《汉风12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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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1276-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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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果手下地军队,押着蓬头垢面的囚犯过来了。 两位军法官客串了一场审判官,在请示汉王楚风之后,他们就不停的在犯人名册上画红勾。
    酷刑之下。 罪行早已审得清清楚楚。 每画了十个人的名字,就把催命单子发下去。 占军把捆好的犯人押到空地边上站成一横排。
    一个排的汉军士兵出列,跑步前进到犯人身后十米,排长喊口令:“预备-瞄准-射击!”炒豆子似的枪声响起,这么近的距离,大口径软铅球型子弹的停止作用又出奇的好,平均每个犯人挨上三枪,身上炸开三个碗口大地血洞,连哼都不哼一声,就去见了毗湿奴。
    按照规定,枪决只打身体不打脑袋,但士兵们听过同胞地哭诉,恨占人入骨,有的士兵就故意瞄准犯人地脑袋,把它打成个烂西瓜。 负责运尸的占军就倒了血霉,一不小心沾上些脑浆子,黏黏的叫人恶心。
    法官手上笔不停的签批,十个又十个犯人被押上刑场,汉军以排为单位组成行刑队,执法的同时顺便练练枪法,噼噼啪啪的枪声,从清晨一直响到了中午。
    姚志诚、周世学、欧阳兄弟等等汉人坐在凉棚下,眼见仇人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亲人大仇得报,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往天祝拜,还有人轻声问道:“咱们,还要走吗?”
    “不,我不去琉球了。 ”周世学指指那些占人百姓官吏,他们看汉人的目光就像在看大神,天呐,亲眼见到天朝天兵从铁管子里发出神雷,今后谁再和天朝作对,只除非想早点去见毗湿奴。
    “大家都不必逃走了。 今后,占人永不敢正眼觑我天朝上国之人!”
    最后的压轴戏是矢里迭瓦,这几天,汉人给他嘴巴里插上个竹筒,叫他没法咬舌自尽,还每天给他灌点稀粥,免得他早早的挂了。
    如此小心服侍,自然是希望今天能出彩。 凌迟碎剐玩过了,这次李鹤轩设计的是五马分尸。
    五马分尸,古称车裂,改革家商鞅先生就是死在车裂之下,和名人享受同一待遇,矢里迭瓦与有荣焉!
    可惜,这位大王子太没有气魄了,四肢和头颅被套上绳索,绳索分别系到五匹马的时候,他已吓得晕了过去,没有扯着喉咙喊声“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让李鹤轩深感遗憾。
    五马分尸的具体做法,还分两种:一是长绳子松弛着,五匹马同时向五个方向狂奔,当绳子绷紧的一瞬间,就把人拉成了五块,这办法省时省力,犯人死得也快;第二种嘛,就是开始拉的时候绳子已经绷紧,马儿是凭蛮力把人揪断,这就比较费事了,当然犯人的痛苦也就更大。
    以李鹤轩的性格,傻子都能猜到他安排的哪种……
    矢里迭瓦的人头,悬在汉国商务代表处的旗杆旁边,和人头同时升起的,是灿烂的金底苍龙旗,旗上的苍龙以从来没有过的威严姿态,俯视着占城这片土地,箕张的龙爪,更是把占人的命脉抓在掌心。
    正义的审判,来得如此的迅速,来得如此的彻底!
  第174章 鸟雀肚肠
     “楚呆子看什么呢?给我看看。 ”
    上次伤风感冒还没好全,楚风就赶去占城,来回海上颠簸,就有点上火。 雪瑶特特为为亲手熬了荔枝雪蛤汤给他端来,走进汉王府书房,就见这家伙拿着张纸签出神,她嬉笑着一把夺过,大声念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又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
    好一首温婉香软的艳词!“好哇!楚呆子又骗了哪家姑娘的芳心,写着的情书呢!”雪瑶娇媚的眼中秋波一转,捂着嘴吃吃笑道:“呆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我就帮你保密,否则呀,就告诉公主姐姐去!”
    楚风揪着她的鼻子,“小笨狐狸,你再仔细看看。 ”
    难道还有什么奇处?雪瑶疑惑的拿起纸签,她知道,这首《卜算子》乃是国朝名妓严蕊的词。 此女和台州知府唐仲友交好,唐属于永康学派,与朱熹理学互相攻击,朱文公为浙东常平使巡行台州,上奏弹劾唐仲友,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唐为官期间嫖宿妓女——宋时律法,官员可以召妓作**,但不能上床玩真的。 严蕊在朱熹酷刑之下,坚决不肯承认和唐仲友有染,受尽折磨,直到岳武穆之子岳霖提点刑狱,将严蕊释放。 她遂作《卜算子》以明沦落风尘、身不由己的苦衷,和从良为民地心愿,得岳霖相助,脱籍为民,后嫁与赵宋皇族子弟。 此事因朱熹、唐仲友交替上奏弹劾对方,史上称为“朱唐交奏”,其是非、细节众说纷纭。 但不管朱唐二人谁是谁非,最终严蕊一介妓女而与两大名儒同列。 真真名扬后世了。
    此时再写这首词,自然写词之人寄望“东君”能超拔自己出“风尘”,想到此节,雪瑶又看了看楚风,这呆子,难道看上的是个妓女?不会吧,都有了公主姐姐。 敏儿也等着,就是自己,难道还不如……
    楚风好笑的拍拍她的小脑瓜,“胡思乱想什么呢?我让你仔细看看笔迹,认出来没有?”
    银钩铁画、字体端丽,似乎胸中有经天纬地之才,匡扶宇宙之志;笔画转折处原装如意,没有生涩之感。 大约性格圆滑,善能折冲樽俎;惜乎字体架构略为小心了点,显得意志不够坚定——这个笔迹雪瑶实在太熟悉了,楚风一提点她就想起来了,非是别人,正是她的义父、恩主。 大宋朝的前任丞相、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陈宜中!
    占城正式成为大汉属国,同吕宋麻那巫、琉球阿泰例,每年朝贡。 商务处升格为领事馆,原商务代表姚志诚成为首任领事,并兼占王最高顾问官,对国事享有最终决断之权力。 汉商聚居的码头,由汉国永远租借,并从琉球本土抽调警察,成立巡捕房、外事法庭,行使治外法权。
    安排好占城一应事宜。 楚风就率着舰队回琉球。 愿意到琉球生活地汉商也同船返回——数目实在很少,但其中有老熟人陈宜中。
    陈大丞相到琉球。 明面上是探望义女雪瑶,实际上却带了全家人同行,摆明了要在琉球常住下去。 果然,第三天上楚风就收到了他亲笔写的这份艳词,是套在封套中送来地,上面写着几个墨迹淋漓的大字:学生陈宜中再拜顿首。
    这个陈宜中,有点意思!楚风嘴角向上弯,“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陈宜中是说自己没能阻止陆秀夫的阴谋,悔恨之情类比严蕊沦落风尘;“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我现在到你琉球来啦,生死贵贱全凭汉王做主;后面四句,严蕊是要从良,陈相爷则是要弃暗投明来了。
    雪瑶眼睛睁得溜圆,玉手捂着红艳艳的小嘴巴:“我家相爷,他、他写了这首词?”她简直不敢相信,威风凛凛的大宋丞相,会自贬身价和妓女同列,词中意思,更是把楚风捧为恩主,恨不得执鞭镫以随的样子。
    “有什么好奇怪的?”楚风笑笑:“陈大丞相一颗功名心比谁都炽烈,大宋不用他,蒙元要他他又不愿意了,除掉我们汉国,他还能到哪儿去找个主公呢?”至于为何自贬身价,甚至奴颜媚骨到了无耻地地步,非是陈宜中天生贱格,而是他纳的投名状:这首词,不但要写,他自己还得往外传,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这样得官,今后除了做楚风的孤臣,再没得另外一条路了。 当然这也是破釜沉舟的意思,若不拉下脸来,若不纳这份投名状,楚风又如何会信得过他呢?
    曾经的大宋丞相,被世人认为“匡扶社稷惟一陈”,“医国医人妙手回春”的陈宜中,就在治下卑辞软款的随时等着任命,占城为南岛三国,国势也不算暗弱,汉军渡海远征一战而平,占王由汉国小吏管理。 如此种种,楚风真真是大英雄、大豪杰!陈雪瑶好奇的看着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真看不出来,这呆子有哪点不同寻常?
    “看什么看?”楚风摸摸脸颊,“我脸上长花了?”
    雪瑶粉面微红,想到陈老夫人对自己的种种好处,想到最近拜望她时的唏嘘,便岔开话题问道:“我家相爷、不、是义父,你准备封他做官么?”
    楚风脸一板:“后宫不得干政!”
    “我、我……”雪瑶气得面红耳赤,拿小拳头砸楚风:“楚呆子楚呆子,人家什么时候是你后宫了!”
    哈哈哈哈,楚风狂笑起来。 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陈宜中聪明,就是太聪明了点,让他做个按方抓药地笨官吧,小丫头,笔墨伺候——”
    雪瑶赶紧铺纸、磨墨,楚风在空白的谕令上写:免去张广甫法部长职务,任命陈宜中为法部长。
    张广甫老头子身兼两部。 累得快吐血了,更要命地是。 他还有娇妻少妾,所以,还是快点把他解放了吧,想必那两位女同胞也会感谢自己的。
    目前琉球人口十来万,法部也就是处理差不多一个县的民事刑事案件,判案是按照《汉国民法》和《汉国刑法》照本宣科,法律的制定主要是自己做主。 法部实际上没有什么权力,这个任命正好考察考察陈宜中;而法部长终归是部级高官,用来安置大宋朝的前任丞相,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包括陈宜中自己,也都无话可说。
    陈宜中还没履新,祝季奢就从大都回来了,去了半年时间,带回祝氏全家人。 还有文丞相地一妻二妾两个女儿。
    祝季奢走海路入运河,自清江浦登岸一路入大都。
    忽必烈本来信用汉人,朝中汉人地位仅次于蒙古人,儒士有光禄大夫太保参领中书省事刘秉中、集贤学士焦养直、司天监郭守敬,武将有自山东军侯李璮、征南元帅刘深、万户总管张柔,直到李璮叛附南宋。 阿合马对忽必烈说:“用汉人为官会反叛,用咱们色目人不过贪污点钱财,总的来说,色目人更好。 ”于是忽必烈渐渐信用回回,阿合马趁机安插私人,到了至元十五年前后,自己担任平章政事,儿子忽辛为中书右丞,父子同朝为丞相,权势烜赫已极。 掌握了吏治、财政、监察各项大权。 就连蒙古各位宗王、平宋大功臣伯颜丞相都比不上他。
    色目人贪财之性最甚,要钱不要命地脾气。 祝季奢大把的金子捧出来,他立刻就发了两道命令:其一是给徽州的达鲁花赤,叫他放祝家人出狱,发还原来房屋居住;第二道命令是给江西宣慰使行省参政李恒地,让他立刻送赣南捕获逆贼地家属入京。
    就算有站赤系统,命令在路上也耽搁小半个月,到了赣南,李恒不敢怠慢,发了一队兵送人犯北上。 各营将官家属老老小小的许多人,从赣南到隆兴府,在江州渡长江入淮南,一路逶迤北上,足足走了三个多月才到京城。 可惜,文天祥地两位幼子,早在军营中就身染重病,不治而亡了。
    本来是说救文天祥妻女,祝季奢会讨价还价,居然把所有被俘家属都给捞了出来,在阿合马眼中,反正这些人也是发教坊司或者给功臣为奴,身价值得几两银子?拉通算祝季奢总共给了一万二千两十足赤金,如果可能地话,阿合马连主子忽必烈都能卖了,哪儿在乎这几个人?
    回程二十八铺过清江浦走了一个多月,祝家人已在金陵等着了,两边会合,登上客舟顺江出海,沿两浙、福建海岸南下,一路到了琉球。
    “好,干得好!”楚风拍着祝季奢的肩膀,“不但弄回文天祥的家属,还把各营将官的捎带回来了!”说到做到,楚风令赵筠的民政部在地图上画出范围,让祝家建房居住,又通知财税部借给他四千黄金做本钱,还作为兼任的工商部长,亲自颁发了营业执照,诸事办完,当楚风准备写信给文天祥,送还他和各将官的家属。
    “汉王,不可啊!”祝季奢知道汉王有立鼎中原之志,那文天祥忠于宋朝,现在有他家属,不正好说动他倒向大汉么?以文天祥声誉,将来收拾民心轻易得多,再一层,便是文天祥孤忠,他手下将官不见得个个有这般忠诚,捏着他们家属,再威逼利诱,不怕不能夺了文天祥的兵权啊!
    正是早知汉王志在天下,祝季奢才巴巴地弄回这些家属,这在商家就是奇货可居啊,怎么能轻易送掉?“汉王,以文天祥家属为质,劝他臣服大王,他不降元,不见得不降汉嘛。 ”
    楚风嘿嘿笑着看了看祝季奢,到底是个商人啊,做事情,不能处处将本求利的。 他冒了句宋太祖赵匡胤的名言:“汝好鸟雀肚肠!”
  第175章 两条鲶鱼
     汉王府隔着广场的正对面,大街边上新起了一座飞檐斗拱、红砖绿瓦的二层小楼,门脸上高高挑起杏黄的酒招子,当中黑底退光漆招牌上箩筐大的三个金字。
    “望海楼?望海楼不是在泉州吗?”骆醒忠、于孟华、王峻、庞泰四位轻纱衣、瓦愣凉帽,手上日本折扇象牙为骨、工笔细细画的扇面,底下系着天竺商人贩来的玛瑙石,摇动之际腋下生风,直叫人飘飘欲仙,摆着四大才子的范儿,吸引到几位怀春少女的目光,早已娶妻成家的几位男士,仍然有些飘飘然。 待走到这家新开的酒楼前面,见了招牌上的金字,几人都颇为惊讶:泉州府望海楼大大有名,土生土长的泉州人,没有不知道的,怎么这儿也开了一家,难道是汉王常说那什么山寨版的?
    “哟,几位爷,里边请呐!”肩膀上搭着白毛巾的店小二站门口,见这四位爷看着招牌指指点点,生意上门,赶紧出声招呼。
    骆醒忠操着一口地道的泉州话,眼睛望着招牌:“我说小哥,这望海楼是泉州府的百年老店了,当年朱文公在楼上诗酒会友的,你打人家的招牌,到工商部登记了吗?”
    于孟华在旁边笑道:“这位骆大人便是工商部的局长,你们这店若是假冒别人招牌,趁早的取下来,免得经官法办,脸上更不好看。 ”骆醒忠只管得量具,营业执照并非职权范围。 于孟华话中故意只提局长两个字,不说是哪个局的,好拿话吓一吓这个假冒地店家,叫他吃一惊。
    谁知小二一点不害怕,满脸堆出笑,乐呵呵的说:“原来是骆大人呐,不瞒您说。 咱这望海楼就是泉州的百年老店。 我家主人从泉州到琉球,歇了半年。 起造这座酒楼,房屋已经造好,正缺点钱装饰点缀,蒙徽州祝老爷抬举,参股进来,两边搭伙做的生意。 ”
    这下轮到骆醒忠吃惊了,祝氏全家南归。 汉王还借给祝季奢生意本钱,真真是圣眷优隆了;对外情报司的正副两位司长,一为祝季奢表兄,一为祝家旧仆,俱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从哪边说,祝家都胜自己十倍,既然酒楼有他们的股份。 别说吓他们,人家不来吓你就算好地了!
    四大才子正准备打道回府,酒楼里那个在泉州就常看见的胖胖地老板,笑呵呵的出来了,脸上的肥肉堆到一块,挤得连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一见这几位,都是在泉州的熟客啊,作揖打拱的招呼:“骆先生、于先生、哎唷,这是王先生和庞先生啊,里边请里边请,各位放心,我望海楼搬到琉球,老板是原来的老板,厨子还是原来的厨子,这酒菜味道保管正宗。 要有一点不对味。 您老大耳刮子抽我王胖子。 ”
    他这么一说,骆醒忠倒还不好走了。 王胖子认得自己,现在打道回府,传到祝季奢等人耳朵里,倒好像自己专程来抹他面子似地。 管他的,现在夫人也做了七品官,双份收入还怕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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