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浑身烫红、呼吸急促的流零,倾云立刻把颀长的身体覆上去,低头就吻上他的唇,大手探进他单薄的衣服,从纤瘦的肩膀到光滑的背脊,再到圆润的臀部扶摸至充满弹性的大腿内侧……
无意识的甜美的呻吟从流零齿缝中源源不断地满溢出来,他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身与心都有一种不知名的强烈的渴望。
好热,好热!谁,快救救他!
那双笼罩着雾气的美目,那诱人的娇喘以及在他身上胡乱游走的手指,让倾云实在无法压抑如洪水般涌来的欲望。他贪婪地吸吮流零的红唇,舌头伸进他的牙齿之间,身下的炽热直往他的两腿间顶。
“啊……”流零大声地呻吟,火热的身体不停地蠕动,无意识地寻找解放。他身上散发的沁人的馨香弥漫了整个房间,烧炙着倾云尽有的理智。
倾云的动作狂暴起来,急切地啃咬舔舐着身下纤瘦的身体,在他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激情的印记。
流零也同样急切地回应着倾云的索求,修长的手指在他强健的身体上划出血痕。
倾云不知道自己勃发的欲望还能隐忍多久,双眼被情欲燃烧成一片赤红,汗水大滴大滴地从他身上流下。
他伸出颤抖的手,探入流零早已湿润的下体,搓揉他的分身。
流零舒服地呻吟出声,蠕动着想要更多。
可惜倾云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嘶吼着抬起、分开流零的腿,用力挺身,将硕大的欲望深深推入他的体内。
“啊……痛,不要……”流零痛吟,痉挛,扭动。
体内的烈焰燃烧得更炽。
窄小湿润的内壁紧紧包裹着倾云的分身,让他忍不住低吼一声,本能地抽插,律动,强烈的快感让他一时无法顾及流零的痛苦,大力地撞击着他的身体。
“呜……”流零无法控制地弓起身体,配合倾云的动作,以减轻被异物侵入的不适。那火热的东西在他体内坚硬膨胀……
火热温湿的舌沿着纤细的颈项到肩膀,再到流零胸前粉色的突起,迷乱煽情地舔舐,密集的抽撤,连仿佛无法达到的最深处也被深深贯穿,交合,两个身体疯狂地摇摆,思考在此刻全部罢工。
身体被翻转,进入……腿被弯曲到胸前,再进入……撤出……进入……
喘息、汗水、呻吟……
这是什么感觉?好难受,好热!
流零在半昏半醒中徘徊,随着药力的减退,思绪慢慢从另一个时空归来,激情的感觉愈见强烈,倾云所有的动作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但长时间的欢爱让他浑身酸痛,疲惫不堪,连喊他停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身体享受着激情带来的快感和刺激,内心却被蜂拥而至的悲伤、愤怒、懊悔所占据。
理智渐复之后,才重新想起豹儿们的惨剧。那头有些傲慢、别扭,深爱自己妻子和孩子的斑点,那只活泼可爱的小家伙奇奇,以及美丽温柔而善良的黑豹儿……它们,就这样被杀死了!
是他的错啊!他怎么会以为豹儿们能逃得了猎人的追捕呢?人类再怎么渺小软弱,也能通过卑鄙的方法来达到他们可耻的目的。野兽再凶猛也永远斗不过人类的心计!
是他错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干了些什么?他何时变得如此无知,如此放纵?这就是他渴望的生活吗?没有家族的束缚、争夺的残酷和生存的压力,他就真的自由了吗?就真的得到快乐了吗?
不是的。
这种自由,好痛苦!
这种自由,他不想要!
他到底忽略了什么?为什么重生之后依然活得如此辛苦?
期望与恐惧,厌恶与珍惜,追求与逃避,所有这一切始终相拥相伴在体内运行,恰似光与影彼此紧紧相依相随。 当阴影消逝,驻留的光将成为另一道光的阴影。 当自由摆脱桎梏,它本身将会成为更大自由的桎梏。
原来,他用安逸和追求安逸的欲望,抹杀了头脑的敏锐。以为一切都会像他想的那样顺利地发展。结果,豹儿的悲剧造成了。
原来,所有痛苦——都是自己选择的。放任自己,不想被任何事束缚自己。结果,错误一个个地出现了。
倾云、司康、君熙、瑞风、朴敏书、豹儿……他活在有他们在的世界中,必然影响着他们,也必然被他们所影响。他的自由,不该与他们分离,沉浸在自己构筑的笼中,还以为得到了渴望已久的自由。
哈,可笑!
“零,你怎么了?”倾云看到流零眼中闪烁的泪水,一脸担心地问道,“我弄得你很痛吗?”
流零摇了摇头,忽然问道:“倾云,我是谁?”
“……”倾云奇怪地看着他,不解道,“你是流零啊。”
流零。
是的,他是流零,千夜流零!
以前怎么没认识到呢?“千夜”这个姓,在给了他无尽痛苦和悲哀的同时,也给了他知识、智慧和毅力。他抛弃了这个姓,为什么要把这些宝贵的财富都一起抛弃了呢?
他不想让悲剧重演。
痛苦总会有,但懊悔,他绝对不要了!
是的。
他是千夜流零!
在与倾云激情交融的那一刻,流零终于觉醒了!
这个世界,将由他改变!
34前奏
从昏睡中醒来,窗外已是漆黑一片,也就是说他与齐倾云竟然在床上折腾了一下午。
疲惫酸痛的身体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抱在怀中,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和皮肤的温度,流零忍不住动了动,一阵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立刻从下体传遍全身。
“天啊!”是倾云技巧不行,需索无度,还是那春药确实是次品,后遗症多?记得以前跟司康的那次,根本没这么痛啊!
身上粘稠得难受,流零却不敢再动。
“你醒了?”身后突然传来倾云略带沙哑的声音。
流零瞬间僵硬(其实本来就很僵硬了),不知道是回话呢,还是保持沉默?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他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齐倾云。
倾云没有得到流零的回应,便将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紧了紧,引得流零立刻痛呼出声。
“我弄疼你了?”
废话!流零忿忿不平地回了一句:“你的技术差了点!”
背后一阵沉默,半天才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你是本王抱的第一个男人。”
难怪!流零心里哀号一声。看齐倾云以前经常出入栖凤楼,怎么可能没抱过男人?那他岂不成了他的第一个牺牲品兼实验品?
“对不起。”倾云温热的气息喷在流零的后颈,引得他一阵麻酥。“下次我一定会小心的。”
“还有‘下次’?”流零忍不住激动地回头,立刻疼得龇牙咧嘴,差点又晕过去。他火大道:“不会有‘下次’了!我不要再受这种苦,你欲求不满就找别人去吧!”
倾云脸色铁青,托起流零的臀往身上一带,正好贴上他的欲望。
“哎,痛!”
“刚成为本王的人就想把本王推开?”倾云怒道。
“你这么粗鲁谁受得了?我是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你‘那个’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状态?一心只想着满足自己,太过分了!”当然,快感也是有的,但他不会在他面前承认。
倾云恼羞成怒,狠狠地瞪着流零,感觉自己的男性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忽然,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手直往流零下体探去,嘴巴含住他的耳廓,低沉道:“我想我们应该多做几次,等你习惯了我的大小,就不会痛了。”
习惯他的……大小?那不可能的!流零寒毛直竖,身体如触电般迅速夹紧双腿,颤抖道:“你不会还想来吧?不要……我不行的……”
倾云用力吻住他的嘴,舌头深入,汲取他口中的蜜汁,鼻间缠绕着诱人的芳香,气息交缠,煽情投入的热吻使得他的欲望又开始苏醒。本来只是想吓吓他,谁知一发不可收拾,想立刻占有怀中这个可爱又可恨的人儿。
感觉到紧贴大腿内侧的那份火热,流零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紧张起来。
“不……”他偏转脑袋却避不开那腻人的唇舌,身上那只作怪的大手弄得他呼吸急促,温度剧增,偏偏下体肿胀未消,实在没办法承受再一次的欢爱了。
倾云用舌头细细舔舐流零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特别在他胸前粉红色的突起和大腿内侧等敏感的地方来回流连,扰得流零几欲发狂,偏偏他就是不碰他直挺的分身,任其自生自灭。
无可否认,倾云这回手段高明很多,只是太可恶了,似乎有意整他。没看见他快被欲火烧死了吗?
该死!他发誓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让他也尝尝这种非人的折磨。
倾云的手指悄悄插入流零柔软烫热的密穴,轻轻翻转搅动,很快粘了一手的白色液体。
“唔……不要……痛……”流零紧紧地夹住双腿,无力阻止齐倾云越来越放肆的动作和身体既痛又渴望解放的奇怪反应。
感觉有一个火热的东西在摩擦他下体,流零的毛发都竖起来了。
“齐倾云,停止!我受不了的!”流零示弱地求道。
倾云不理,一把握住他的分身,搓揉抚动,流零立刻语不成声,口中只能溢出一道道暧昧的呻吟。
也许体内还有些春药的残余,令流零很容易被撩拨。他本人绝不承认自己是欲望的奴隶。就当他快要在倾云手上释放时,后庭猛地被一个炽热坚硬的东西所侵入。
“啊——”流零大叫一声,欲望在瞬间软下,强烈的刺痛传至四肢百骸,脑中一片空白。偏偏身上这个男人还不停地来回抽动,加剧他的痛苦。
最终,他陷入昏迷。
昏迷前,他想到两点:一是不能在房事方面揭男人的短;二是,齐倾云根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是一个真正的“衣冠禽兽”!
耳边传来有人起身穿衣的声音,流零在朦胧中看见倾云已穿戴好朝服,准备入宫。
注意到流零睡眼惺忪的妩媚模样,倾云眼中透出几许满足和宠溺。他俯下身来,轻吻流零的额头,柔声叮嘱:“好好休息!”
流零气恼地撇过头,不经意看到床头不远的豹皮,脸上不由得显现一抹哀伤。
见状,倾云承诺道:“放心,本王会替你讨回公道的,绝不轻饶朴敏书!”
起身欲走,却发现衣袖被拉住。
流零道:“你不要动朴敏书,把他交给我。”
倾云反驳道:“我不能再让你将自己置于危险中,这件事我来处理!”
“这次听我的。”流零紧紧抓住衣袖不放手,坚持道,“一来我想亲自为豹儿报仇,二来,朴敏书身后是右相,你不能因此得罪他。”
倾云冷笑:“本王难道会怕他?”
流零不悦道:“右相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你难道不知道吗?他若狠起来,你确定能应付得了?”
倾云沉默了半晌,忽然沉声道:“你要本王看着自己的人被欺负而不采取任何行动,忍气吞声吗?”
“不是的,我只是……”流零看着面色阴郁的倾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话。
“你不信任我,零。”倾云将自己的袖子从流零手中扯出来,转身冷然道,“无论如何,本王也不会放过朴敏书,更加不会让你去冒险。”
“等等,王爷。”流零跌坐在床上,对着他的背影喊道,“王爷,你若一定要对付朴敏书,那么请你暗中进行,千万不要被右相发现蹊跷,否则你会给自己惹来一个大麻烦的。”
倾云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道:“本王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另外,你是不是还欠本王一个解释?”
“什么?”
“朴敏书生日那天,你到底跟谁在一起?别告诉本王是朴敏书,那家伙给你下药却没有碰到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回靖王府?”
流零脸色一白。他怎么会发现不是朴敏书的?还突然提起这个?有必要一定要弄清楚吗?
倾云转身离开。
忐忑不安的流零独自一人留在房中,因为身心俱疲,于是再次沉入睡眠。
35
这一觉,流零又沉睡了整整一天,连有人帮他清洗身体、擦药、换床单等等都没能醒过来。直至深夜,他才撑开沉重的眼皮。
此时,房间点上了烛灯,光线昏暗。小豹子玄玄睡在床头斑点的毛皮上,爪子紧拽着棕毛,口中发出平稳的呼吸。
流零看着它的目光温柔而悲伤,伸手轻轻抚摸着它柔软的小身体,心想就用这张皮给玄玄做一个小窝吧!让斑点的灵魂看着陪着自己的孩子慢慢的成长。另外,他还要找到奇奇,就算它被吃了也该留下毛皮,找到了就把它和小黑子一起葬在郁林。
流零费力地起身,一用力便牵动身上的疼痛,龇牙咧嘴的同时不由得再次诅咒始作俑者。
“啊,公子醒了。”丫鬟晓意走进来欢喜道,“王爷来看了你好几趟,那种生怕你醒不来的紧张模样真是少见。公子对王爷果然很重要!”
流零撇了撇嘴,颇不以为然。真重视他就不会这么毫无节制了。
“一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吧!”晓意将几道精致的夜宵放到床头,又递来漱洗的工具和清水。
流零漱洗了一下,看着冒着热气的夜宵,还真觉得肚子挺饿的。
“公子知道吗?王爷不但亲自给你沐浴换衣服,还叫奴婢三五不时就拿点东西进来看看,就是担心公子醒来饿着了。王爷这份心意,公子可要记着啊!”
那不是又被他吃了一顿豆腐?流零边吃着东西,边皱眉看着晓意道:“你也别在我面前推销齐倾云了,他是个什么样子我心里有数。”
“听公子的口气似乎对王爷有什么不满啊!”不经意瞄到流零脖子和敞露的皮肤上数道青紫的吻痕,晓意惊呼道,“王爷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竟然弄出这么多淤痕,也难怪公子要不满了。”说完后还了解地点了点头。
流零立刻拢紧自己的衣服,在晓意古怪的注视下——脸红了。
“咳!晓意啊,能不能让我自己一个人用饭呢?”
“那可不行,王爷命令奴婢一定要‘好好’照顾公子,若公子噎着了或突然想吃点别的,奴婢在一旁也好随时供差遣。”
流零斜眼瞄着晓意,一本正经的样子。算了,专心吃东西。
刚刚吃完洗了个脸,倾云就走进来了。
“你终于醒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床边,一脸惊喜。“有觉得哪里难受吗?”
“全身都痛!”流零没好气地回了句。
倾云一时哑口,丫鬟晓意在后面偷笑。
挥手叫丫鬟退下,倾云坐在床边低声道:“是本王孟浪了,明知你受不了还……”
哼哼!流零瞪了他一眼:“事情过了就不要再提了,反正没有下次了。”
那可未必吧!倾云这回没有出言反驳流零的话,因为有另外一件事让他烦恼。
“这事先不讨论。”倾云道,“今天父皇宣布了要立储君的消息。”
流零一惊,不期然想起齐司康。在齐国原来的历史中,他最终成为了齐国皇帝,而且是个暴君。这次立储是不是意味着他会当选呢?
“明天将先由大臣们举荐,父皇再做最后决定。”
大臣?流零仔细分析的一下现在朝廷的局势。倾云和司康旗鼓相当,瑞风根本没有问鼎王座的野心,而君熙在威望上可能稍欠……不对,这次国试引进了大批平民殿生,从他们的职务和权限来看……流零诧异地发现,竟然基本上都囊括在君熙的职权范围内。
原来,皇帝心中早有人选。司康和倾云都没发现吗?
流零看着倾云,问道:“你想成为太子吗?”
“当然。”倾云握紧拳头坚定道,“我想成为齐国君王,我要齐国在我手中辉煌!”
“康王必然也有这种想法吧?”
“……没错。”倾云肃容道,“他是我的兄弟,也是我唯一害怕的对手。”
司康和倾云,就相天平的两端,无论在什么方面都不相上下。若硬在他们中选一个继承人,谁也不会服谁,长此以往势必会引起矛盾。权力的腐蚀,很可能会迫使人们走向对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