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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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 第4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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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祥瑞:“不可能,你们农村当时的生产队分口粮,是按人口数分的,你家的人不傻吧。”

    向天亮:“噢……这个疑点,倒还是真的存疑啊。”

    易祥瑞:“总而言之,那时候也仅仅是存疑而已。”

    向天亮:“现在呢?”

    易祥瑞:“那是不久前,你刚刚出事的时候。”

    向天亮:“那时候怎么了?”

    易祥瑞:“你小子再怎么坏怎么臭,好歹也是我的徒儿,我当然要帮你了。”

    向天亮:“可是,您好象没有。”

    易祥瑞:“不是,就在我要出手的时候,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冒了出来。”

    向天亮:“什么力量?”

    易祥瑞:“帮助你的力量。”

第0838章 身世之谜(下)

    望着向天亮急切的目光,易祥瑞放下酒盅,冲着那个录音机摆了摆手。

    向天亮明白易祥瑞的意思,急切伸手关掉了录音机。

    接下来的谈话,当然只限于师徒二人之间,不能传到书房外面去。

    “二十几年前,正是城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的高峰期,成千上万的男女青年在农村插队,安家落户,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嘛,象我家三个姑娘,那时候就有两个去了乡下,当然,正值文革期间,下乡的青年中,除也占大多数的根正苗红的红五类,还有出身不好的黑五类,我那时候就被关在牛棚里,我家老大老二就属于黑五类。”

    “在你的家乡滨海县,也有不少知青点,你的祖籍地南岭乡向家村就有一个,据我所知,到一九七五年滨海水库建成为止,你们向家村知青点先后一共接收过一百二十一名知青,分别来自五个省市,包括京城市和你们东江省,那一百二十一名知青里,男的七十六名,女的四十五名,这其中,来自京城的分别有十九名和十三名。”

    “你那时候还小,离开南岭乡向家村时才刚满五岁,向家村留给你的记忆是模糊的,现在恐怕早就没有了,但是,在离你家一沟之隔的山脚下,有一座破庙,是属于当时的向家大队林场的房产,从京城来的三十二名知青就住在那座破庙里。”

    “这三十二名京城来的知青,身份都很特殊,都是黑五类,他们的父辈或是祖辈,当时都是被打倒了的人物,所以,这三十二名京城来的知青都是被教育被改造的对象,他们不但与你们当地村民隔开,就是和其他知青也不能来往,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看管那个林场,虽然和向家村仅一沟之隔,却很少到村里来走动。”

    “在那三十二名京城来的知青里,其中有两男两女,父辈都是我党的高级干部,都是著名的老革命家,在被打倒之前,都担任着非常重要的职务,两个男的父辈,一位是政治局委员兼副总理,一位是政治局副总理兼党中央某部部长,两个女的父辈,一位是中央委员兼国务院某委主任,一位是开国上将、中央候补委员兼某大军区司令。”

    “这四位男女青年同一年出生,从小在一个大四合院里长大,可以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但同岁,而且上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直到高中毕业,又因为父辈的遭遇,一起被变相流放到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

    “他们的关系好过兄弟姐妹,最特别的是,在他们未出娘胎的时候,就被四位父亲以指腹为婚的形式定了亲,将军的女儿许配给了部长的儿子,主任的女儿许配给了副总理的儿子,但是,这种关系只是在他们的父辈之间流传,他们自己却并不知道。”

    “他们是一九六七年底一起下放到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的,到一九七二年五月离开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他们在那里一共待了四年半,与他们父辈的愿望不同的是,他们的实际关系却刚好相反,将军的女儿和副总理的儿子走得很近,主任的女儿和部长的儿子走得很近。”

    “一九六九年初,林场要在海拨八百五十米的鸡冠山上设立一个防火观察站,这四位自告奋勇的上了鸡冠山,直到一九七二年五月离开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他们的生活地点就是离向家村二十几公里的鸡冠山上。”

    “据说在那期间,两位男的每个月下山一次,除了开会或汇报思想,就是往山上运送生活必需品,而两位女的几乎就没有下过山,可想而知,当爱情在男女之间悄然产生,又几乎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爱情的开花自然难以避免,到后来结果也就水到渠成。”

    “一九七二年的四月,四位男女青年的父辈相继得到‘解放’,陆续恢复工作,随之而来的,当然是他们子女的回归,这种情况对四位男女青年来说,可谓有喜有忧,喜忧参半,喜的是父辈‘解放’,自己可以回家,忧的是他们的爱情结晶不方便带走。”

    “据说,两对男女青年分别有了各自的爱情结晶,将军的女儿和副总理的儿子生了个儿子,主任的女儿和部长的儿子生了个千金,但主任的女儿和部长的儿子生的千金因病夭折,将军的女儿和副总理的儿子的儿子活了下来,这件事,除了他们自己,整个林场的人,包括附近的向家村村民都不知道。”

    “在离开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前夕,四个男女青年商量将那个活下来的男孩送人,他们想到了向家村的族长向振天,因为向振天不但是当地的武术名家,还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更重要的是向振天的长子向云来只有一个女儿,而且正有意抱养一个男孩。”

    “于是,双方在私下接触的时候一拍即合,据说他们达成了一个君子协议,那个男孩送给向家,而男孩的父母将永远不能要回,不但如此,四个男女青年还保证保守秘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对任何人说起,也不能再去看望那个男孩。”

    “就这样,那个将军的女儿和副总理的儿子生的男孩,就成了向家向振天的长孙,他们对外的口径,是这个男孩从远房亲戚家抱养来的,而四个男女青年离开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回到了京城,工作的工作,上学的上学,渐渐的或者说暂时的忘记了那个男孩的存在。”

    “造化弄人,人生的变化往往不以个人的意志而转移,副总理和主任在恢复工作后不久,第二次被打倒,双双被赶出京城,带着各自的家人去了西南某省,不久,副总理和主任重提当年的指腹为婚之事,在长辈的主持下,副总理的儿子和主任的女儿举行了婚礼。”

    “巧的是,留在京城的部长和将军也想到了指腹为婚之事,在两家长辈的催促下,部长的儿子和将军女儿也结了婚,很显然,那是一种阴差阳错,爱情让位于父母之命,那四位男女青年也许都不情愿,但毕竟是结了婚成了家,后来也都有了各自的孩子。”

    “现实是残酷的,那个男孩不但是未婚而生的孩子,而且他的父母又分别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他们都小心翼翼的保守着那个男孩的秘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可能都忘记了那个男孩的存在,或者,是他们刻意选择了忘记。”

    “更使他们选择忘记的是,环境的变化让他们不得不那样去做,后来,副总理和主任二人与部长和将军的关系渐行渐远,甚至发展到在党内对立的地步,他们各有自己的利益,难免也让他们的后辈不得不去追随,于是,那个留在滨海县南岭乡向家村的男孩,就更没有人主动提起来了。”

    “当然,二十多年过去后,那个男孩也成长得不赖,居然考上了大学,完成学业后分配回到了清河市,他和亲生父母都在按各自的人生轨迹上前进,如果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也许他们不会这么快的联系在一起,也许,是永远不再有某种联系。”

    “那个男孩没当上警察,被阴差阳错的分配到市建设局,有一次,清河市第一中学新建的教学楼发生严重的质量问题,建设部监察司司长于青海奉命来到清河督查,他碰到了那位在市建设局工作的男孩,意外的发现,那个男孩和自己的表弟长得非常相像,他当时没说什么,但临离开清河市时,私下里托人要走了那个男孩的几张照片。”

    “这个于青海海是有心人,现在是建设部副部长,他的舅舅就是上面提到的那位副总理,他发现的是,那个男孩与舅舅的儿子长得很像,可以说是酷似,他带着那个男孩的照片回京后,直接把照片交给了那位副总理,当然,那位副总理此时早已离休,他老人家拿到照片后,起了好奇之心,再拿出儿子年轻时的照片,两相一比较,果然发现长得十分相像。”

    “老前辈就是老前辈,不动声色,悄悄的派人一调查,就把那个男孩的身世搞得一清二楚,但他老人家并没有声张,甚至没有告诉自己的老伴和男孩的亲生父亲,但他心里早就把那个男孩当成了自己的孙子,只是在遥远的京城默默的关注着那个男孩。”

    “直到一个多月前,那个男孩出事了,他被人举报被纪委双规,老人家才决定帮那个男孩一把,以他老人家在党内的尊贵地位,当然不会公开出面,于是他想到了一个人,让那个人出面,在暗中调查那个男孩的遭遇……”

    ……

    向天亮望着易祥瑞,“那位老人家委托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您吧?”

    “不错,正是老朽我,不然,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身世呢?”易祥瑞微笑着。

    “这也就是您说的,某种神秘力量的介入?”

    “是啊,如果不是这样,你的案子还一时翻不过来呢。”

    向天亮沉默了。

第0839章 前因

    易祥瑞手里把玩着空酒盅,眼睛瞅着向天亮,目光有些复杂。

    老实说,易祥瑞始终都没“拿”住过向天亮,桃李满天下的他,就是“拿”自己的这个关门弟子没有办法。

    因为他那满肚子的坏水里,你永远也想不到,他会冒出什么念头做出什么举动来。

    向天亮是满门学生弟子里最出众的一个,同时也是最为特别的一个。

    现在又披上了一层身世的神秘外衣,向天亮显得更加的特殊了。

    至少有一点,易祥瑞很庆幸,自己的老眼还没有昏花,不管向天亮怎么折腾,如何的以下犯上,一次次的违背自己的意愿或命令,自己还是没有把他逐出师门。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徒名分摆在明处,这小子蹦得最高,也不管他有多么深厚的背景,他永远都是自己的学生。

    “不喝了。”向天豪一口而干,甩盅而去。

    易祥瑞也起身来到客厅,笑着骂道:“臭小子,你还真端起架子来了啊。”

    师母张玉霞已经回房休息去了。

    “借您的破车用用,我要出去一趟。”

    “干什么?”

    “有两个同老乡,一个在中央党校学习,一个在京城大学读书,我要去看看他们。”

    “哦,男的还是女的?”易祥瑞问。

    “有男的有女的,怎么着,不行啊?”向天亮斜了易祥瑞一眼。

    “你小子挺有意思嘛,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在中央党校学习的是个男的,在京城大学读书的是个女的,还相当的漂亮。”

    向天亮没好气的说道:“老不正经,怎么的,您还想演一回人老心不老啊。”

    “我呸。”易祥瑞老眼瞪着向天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小子不象话啊。”

    “我闷得慌,我要出去一转转。”

    “不行,你现在不能出去。”易祥瑞摇着头,摆摆手说道,“你的案子还没有了结,你现在出去还不安全,过几天,过几天再说吧。”

    稍作停顿,向天亮身体忽地一凝,低声的笑道:“老同志,您家就一定安全吗?”

    “怎么……”

    易祥瑞的话还没说完,向天亮的身体,已经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啪。”

    向天亮头都没转,朝着窗户上开了一枪。

    门外有人惨叫,接着是仓皇远去的脚步声。

    “有人偷听。”向天亮收起手中的枪,放回到自己的内衣口袋里。

    易祥瑞冷着脸起身,“你不要出来,这一枪是我打的。”拄着拐杖开门出了客厅。

    警卫来得挺快的,外面传来了吵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终于,易祥瑞回到了客厅。

    “嘿嘿……您家也不安全吧。”向天亮坏坏的笑着。

    “臭小子,你下手够快,枪法一点也没退步。”易祥瑞笑着坐回到沙发上,“现场有头发掉落,说明你这一枪打中了对方的头部,再从你坐着的位置和窗户上的弹着点分析,可以推断出偷听者的身高在一点七五米到一点八零米之间,从他逃跑的路径和速度上分析,此人受过训练,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墙边有几滴血,他的头部应该受了伤,你的弹头偏离了原有的飞行轨迹,说明你打出去的子弹,恰到好处的在他的脑袋上穿过而没有打中他的脑壳……所以,他逃不掉的,以京城警察的反应速度,他跑不出多远的距离。”

    “您这里没人看门,这可不行啊。”向天亮知道,老师在京城待了一辈子,朋友很多,敌人也还是有几个的,现在退下来了,有人趁机报复是免不了的。

    易祥瑞嗯了一声,“不是有你在么,所以我让他们都回家休息去了,司机,秘书,他们虽然比不上你,但也都有一付好身手。”

    向天亮思忖着道:“当然,也许是冲着我来的。”

    “也不一定。”易祥缓缓的摇着头。

    “您是说……对事不对人?”向天亮若有所思。

    “很有可能是冲着你的事而来,而且,是冲着你的背景而来的。”

    “这么肯定?”

    “嗯。”易祥瑞微微颌首。

    向天亮笑道:“我说老同志,给个理由好不好?”

    易祥瑞道:“小小的清河市、滨海县,掀起的风lang再大,也影响不到千里之外的京城,你应该能估计到,你们清河那些个虾兵蟹将,是不敢来京城闹事的,所以,我们可以推断出这样的结论,刚才的那位‘客人’来自京城,是京城的某个人或某种势力派来的。”

    “目的是什么?”

    “刺探你的背景。”

    “不会,不会吧?”

    易祥瑞微笑着说道:“你小子就是会装,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明白,我说过,你的案子如果没有人突然发力,是不可能一下子翻过来的,你是我的学生,他们可能估计到我会出面,但是,他们也知道,我这个人从不介入高层的纠葛,现在上面有人插手了,以我过去的为人处事风格,当然是息事宁人,主动上门,把你小子‘捞’出来就完事了,可是,现在却是这样一个局面,不但要把你‘捞’出来,为你平反昭雪,还要展开最有力的反击,摆开一付不揪出幕后黑手誓不罢手的架势,他们应该想象得到,我不是个一竿子插到底的人,因为我没有那大的能量,一定是背后有人支持我这么做,因此,他们要搞清楚,是什么人在背后支持我,也就是帮你。”

    向天亮楞了楞,“这,这有点复杂……您老人家把我,把我都快说晕喽。”

    “臭小子,你就装吧。”易祥瑞笑道。

    想了想,向天亮问道:“老师,这么说来,江云龙厅长对我的事不管不顾,拍拍屁股离开了东江省,也是你有意安排的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易祥瑞点着头说道,“江云龙是我的学生,你也是我的学生,他还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你们算是同门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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