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相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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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相师-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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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去一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多了不少村妇儿童,显然都是跑来看热闹的,动静实在闹得太大了些,不禁皱眉道:“楚叔,我准备施法了,麻烦清一清场。”

    没等楚江海发话,楚浓满便挥着拐杖喝道:“大家都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楚浓满身为村长兼族长,在村内的威信还挺高的,一瞪眼吹胡子,山坡上围观的村妇儿童都吓得乖乖地退散。

    村长大人发完威,然后拄着杖老神在在地退到一边看着,那表情分明在说:“小子乳臭未干,倒是挺会摆谱的,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啥本事。”

    张去一懒得鸟他,在供案前坐下,提起毛笔蘸上朱砂开始画驱煞符。跟上次画八卦符不同,这次的驱煞符是用来祛除凶煞的,朱砂中特意渗入黑狗血,黑狗血至阳,对驱阴除煞有奇效,再加上正值响午阳气浓烈,即使画符时不注入灵力也足够发挥效用,所以张去一下笔如飞,很快就画了一大沓。

    “楚叔,楚楠,你们拿这些符纸把墓地内的地砖都拍一遍,记住,不要漏了任何一块。快,午时三刻前必须拍完。”张去吩咐道。

    楚江海和楚楠不敢怠慢,立即各拿一沓符纸行动,江盈和殷文定本打算帮忙的,不过却被张去一立即制止了。

    开玩笑,墓地是什么?是阴宅,是死人住的地方,性质本就属阴,现在为了除煞,硬是用沾了黑狗血的至阳符纸拍打,就好比有人往你家外墙泼屎一般,倘若是自家人干倒还好说,要是外人这么做,屋主不跟你拼命才怪。

    本来要驱除这里的凶煞还有更简单的方法,直接用黑狗血把整座坟墓洒一遍便行,根本不用画符,但那样过犹不及,已经不是往墙淋屎那般简单,而是直接拿铁锤拆屋,会把整座阴宅伤得体无完肤。

    “啊!”楚江海和楚楠几乎同时失声惊呼,因为驱煞符刚接触到地砖,瞬时便升腾起一团黑气。

    这神奇的景象把殷文定等人都惊呆了,村长大人使劲地揉了揉眼晴,嘴巴张得河马大。

    “别愣着,抓紧时间!”张去一沉喝一声。

    楚江海和楚楠回过神,立即拿着符纸疯狂地拍打起来,可怜楚楠这妞把两只白嫩的小手都拍肿了,浑身香汗淋漓。

    “快点快点,时间不多了,慢得跟蜗牛似的怎么行。”张去一边画符边催促。

    倘若是平时,楚楠说不定就挥舞着“九阴白骨爪”扑上去了,但此时却只能咬牙加快速度,撅着翘、臀不停地拍,使劲地拍,狼狈得简直不忍卒视。

    果然,父女同心,其利断金,十分钟不到,墓地内大半的地砖已经拍满了驱煞符,一缕缕黑气此起彼伏地升腾。

    “啊!”楚楠忽然惊叫着一屁股跌坐在地,原来她刚拍完一块地砖,那张符纸竟然嘭的爆燃起来,把她弄得灰头土脸的。

    “闺女!”楚江海惊叫着奔过去。

    张去一脸色微变,纵身飞跃过去,低喝道:“楚叔,时间无多,你继续拍符,楚楠,你没事吧?”

    楚楠泫然欲泣道:“人家眉毛都烧到了,你说有没有事?”

    张去一严肃道:“眉毛烧了还能长,命没了就没了,抓紧时间继续。”

    楚楠见张去一说得严重,只能强忍眼泪继续拍符,连远处看着的江盈都有点不忍。

    张去一手捏法诀,一掌拍在那块地砖上,顿时滋的一声尖啸,地砖的缝隙中冒出大团浓烈的黑烟,久久才消散在烈日阳光下。

    张去一沉着脸把那块地砖抠起,从下边捡出一枚发黑的玩意,有点类似于人的指骨。

    “果然动了手脚!”张去一脸色变得难看无比,这种手笔明显不是一个普通杀猪匠能做到。

    接下来,陆续又有几张符纸爆燃,张去一如法炮制,均在地砖下找到一枚黑色的骨头,当整个墓地的地砖拍完,一共发现了九枚骨头。

    九枚散发着森森邪气的骨头摆放成一堆,即使正值大中午,楚江海还是觉得浑身发冷。

    “小一,这是什么玩意?”殷文定皱眉问道。

    张去一面色难看地道:“施了邪术的人骨,之前我就觉得奇怪,光靠白虎煞和断气运的伎俩,断然不可能把这里变成凶煞绝地,原来还有这玩意。”

    听闻这些都是人骨,江盈和楚楠均吓得花容失色。

    楚江海眼皮突突地乱跳,狞声道:“楚向荣真他玛的歹毒,老子绝对饶不了他。”

    张去一摇头道:“楚叔,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你觉得那杀猪荣有这种本事?”

第54章 煞器

    楚江海凛然道:“小一,你的意思是说杀猪荣背后还有人?”

    张去一点了点头,问道:“楚叔以前得可罪过什么人?比如懂风水的。”

    楚江海瞬时如坐针毡,他一向做事风格强悍,又是搞房地产开发的,有时征地过程免不了用些手段,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几时开罪了这么个要命的家伙。

    张去一见状知道也是白问了,将九块骨头抓在手中,暗运灵力一握,倾刻间化作一堆骨粉。

    张去一随手把骨粉丢进旁边盛放黑狗血的器皿,瞬时如炸药遇到明火,嘭的炸开大团黑烟,整盆黑狗血都沸腾起来,把众人惊得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镇上那幢当街而建的凶宅内,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发羊角疯般一阵乱抖,眼耳口鼻同时溢出鲜血,情形相当恐怖。

    某处农家小院,阴暗的房间内,一名正在打坐的赤脚老妇猛然睁开眼睛,老脸瞬间惨白,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然而,这名老妇却又惊又喜,咧嘴人一笑,森森地道:“我亲爱的师兄,终于忍不住出手了?我给你准备了好礼,咕咕……”

    张去一毁掉施了邪法的骨头,又谨慎地绕着整座墓地一周,同时放出神识仔细地查探,看有没有别的地方被动了手脚。

    果然,当张去一的神识扫到楚江海父母合葬那座坟时,立即便察觉到一团浓烈的煞气,其中还隐隐透着一丝锋锐的杀机,不禁心头凛然,好阴险的家伙,竟然在坟内动了手脚,倘若自己没有神识外放的本事,还真发现不了。

    张去一立即拿了一把铁钊走到墓碑前,默念一声得罪了,然后举钊往坟茔插去。坟茔表面虽然砌了一层青砖,但铁钊在灵力的灌注下,瞬时如切豆腐般捅了进去。

    张去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这可是对死者大大不敬的行为啊。楚江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制止,因为张去一这么做肯定有其道理。

    在神识的探测之下,铁钊准确无误地接触到那团浓烈的煞气,就在这一刹那,强烈的危机突兀地涌上心头。张去一面色急变,迅速抽出铁钊向后急退,同时把铁钊竖起挡在胸前。

    嗡……

    但见一道乌光从坟内激射而出,快如电闪地击在铁钊上。只闻当的一声,乌光竟然击穿了铁钊,直奔张去一的胸口。

    “小心!”殷文定大声暴喝。然而话音刚下,乌光已消失在张去一的胸前,后者身体剧震,直挺挺地往后栽倒。

    “啊!”江盈俏脸一片煞白,心像被针扎了一般,不顾一切地飞奔过去,而楚楠则完全吓傻了。

    殷文定大惊,身形疾扑上前,伸手将江盈拉住,喝道:“丫头,先看清楚。”

    江盈定神一看,顿时愣住,只见张去一昂脸躺在地上,左手紧贴在胸前,食指和中指牢牢地夹着一柄乌光闪闪的匕首,根本毫发无损,而且还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地笑。

    江盈揪紧的芳心为之一松,接着便是无比的羞恼,猛地一跺脚,气乎乎地转身走开,不想再理这可恶的家伙。

    “呃,玩过火了!”张去一鲤鱼打挺跃起,对着神色不善的殷文定讪笑道:“老爷子,我不是故意的啊。”

    殷文定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地道:“你这小子真是……唉,真是皮痒欠打。”

    楚楠幸灾乐祸地道:“臭神棍,你这次惨了,我还没见过盈盈那般生气的。”

    “靠,哥这次冤枉死了!”张去一郁闷地摸了摸鼻子,话说他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向后倒是为了御掉匕首的部分力量,只不过见到江盈这么关心自己,高兴之余小小的贱了一下。

    “放心吧,盈盈才没那么小气,让她自己待一会就好,倒是你小子刚才把老夫也吓着了,对方竟然在坟内暗设了这么犀利的机关,真是用心歹毒。”殷文定沉声道。

    张去一低头看着手中那柄散发着浓烈煞气的匕首,仍然有点心有余悸,这玩意可不是一般的匕首,而是一件煞器,倘若自己不是提前发现,措不及防之下,绝对非死即伤。

    煞器跟法器形成的原理差不多,只是法器是因为长年受生吉之气滋润,而煞器则是被煞气浸润而成。法器是不可多得吉祥宝物,能给拥有者带来好运,而煞器则是大凶之物,谁碰谁倒霉,不慎被其弄伤,伤口定然血流不止,用正常的医疗方法是不可能让它愈合的,所以对普通人来说,被煞器割伤几乎死路一条,就算是修行者也得吃尽苦头。

    那人把一件煞器暗藏在坟内,应该不是为了破坏风水那般简单,而是为了暗算人。至于暗算谁?张去一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不是自己,也不会是楚江海。因为这里的风水局是在半年前破坏的,煞器应该也是那时候藏进去,半年前自己还没觉醒,与楚江海也没任何交集,对方设局明显不是针对自己,而要杀楚江海则根本不用这般大费周折。

    “咦,这柄匕首似乎是件古物,让我瞧瞧!”殷文定正想拿过匕首观察,张去一急忙往后一缩,警告道:“老爷子慢来,这玩意可不是你能碰的。”

    殷文定愕然道:“为什么?”

    这时楚江海和楚浓满都好奇地围了上来,就连正在远处生闷气的江盈都忍不住转过身,显然一直在偷听,只是俏脸还绷着呢!

    张去一故意大声地道:“这是一柄煞器,可不能随便触碰。”

    楚江海凛然:“煞器是什么玩意?”

    “简单的来说就是长期受煞气侵蚀,最终被同化掉的物品,本身能散发出大量的煞气,普通人要是直接接触,轻则身体不适,重则疾病缠身,一命呜呼!”

    众人均面色大变,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而江盈却急忙跑了回来。

    楚楠吃吃地道:“那你还拿着,赶紧扔了吧!”

    张去一笑嘻嘻望向江盈:“我是普通人吗?”

    楚楠顿时语塞,江盈俏脸微红,无奈地白了这家伙一眼。

第55章 九宫飞星

    煞器对普通人来说是大凶之物,但对修行者来说,同样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只要经过炼化认主,便不会伤害自身,变成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杀器。

    张去一用灵力包裹着小刀,连续往刀身上连点十几记法诀,当最后一记法诀点下,小刀发出一声不甘的嗡鸣,所散发出来的煞气顿时全部收敛起来。

    殷文定不禁轻咦一声,他虽然不会望气之法,但也感觉到小刀起了变化,之前给人的感觉锋芒毕露,现在则黯淡温顺了许多,忍不住拿过来凑到眼前观察。

    这次张去一并没阻止,因为小刀已经被他驯服了,只要他不允许,其蕴含的煞气便不会释放。

    “咦,看样子是出自唐朝的古物,瞧这开刃的工艺和样式,应该是唐玄宗时期,军队将领所佩带的匕刃。”殷老爷子不愧是文物鉴定专家,立即便判断出朝代。

    张去一不禁眼前一亮道:“这玩意竟然还是古董,那值多少钱?”

    殷文定笑道:“前不久佳士得拍了一把唐朝匕首,单刃无脊,成交价两百多万,这把是双刃带脊的军用匕首,价格恐怕要翻一翻。”

    靠,那岂不是值四百多万,真是不虚此行啊,发财了!

    楚江海近年也迷上了古玩,闻言不禁有些意动,但想起这玩意是件谁碰谁倒霉的煞器,顿时打消了收藏的念头。

    江盈皱眉道:“张去一同学,这害人的东西你敢拿去卖,我……我们的赌约就取消。”说完只觉脸上**辣的。

    张去一笑嘻嘻地道:“那能,我还打算留作传家之宝呢。”

    楚楠狐疑地问:“盈盈,什么赌约?”

    江盈这时已经后悔一时嘴快,红着脸吃吃地道:“没……没什么啊!”

    张去一连忙解围道:“赌我能不能考上京华大学,如果考上了江盈请我吃饭一个月。”

    江盈差点连芳心都蹦出来,最后总算松了口气,警告地白了张去一一眼。

    楚楠撇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也跟你赌,你如果能考上京华大学,本小姐请你吃一年,不,吃四年,反正你大学四年伙食我全包。”

    张去一差点一头栽倒,你大小姐是有钱,但天天跟你后面吃饭,哥岂不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果断拒绝道:“不赌!”

    江盈本来莫名的紧张,但听闻张去一拒绝,不由暗松了口气。

    楚楠却是不高兴了,撅嘴道:“为什么,你怕输?”

    “没什么,就是不想跟你一起吃饭!”

    “你你你……气死我了,以为你自己是新鲜萝卜皮,本小姐稀罕你!”楚楠气得眼圈都红了。

    呃,好像说得有点过了!

    楚江海尴尬地轻咳一声,同时还很不爽,我的宝贝女要钱有钱,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请你小子吃饭还敢不给脸,真是太……太不懂事了。

    殷文定有点哭笑不得,你小子就会来事,急忙岔开话题道:“小一,这柄匕首是怎么射出来的?难道坟内装了机括。”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那柄小刀上,楚江海更是目露怒色,对方把匕首藏那里,也就是说掘开过自家祖坟,这无疑是奇耻大辱。

    张去一摇头道:“应该是符篆驱动的。”

    殷文定面色微变,他只是半个武道中人,但也听说过玄门五术,山、医、命、相、卜,其中山门高人精通术法,能够驱符斩妖。当然,这一切只是耳闻,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一直没当真,敢情这世上真存在这样玄妙的手段。

    楚江海神色惴惴,自己竟然得罪了一个能用符御剑的可怕家伙。

    张去一看出楚江海的担忧,安慰道:“楚叔放心吧,那人应该不是针对你的,如果所料不差,你只是被殃及的池鱼。而且,那人的手段也算不得高明,等忙完这里的事,我再想办法把他揪出来。”

    张去一料定那施术者应该离这里不远,而且自己破了他设的局,这梁子已经结下,说不定对方很快就会找上门,与其留下祸根,还不如一劳永逸。

    楚江海闻言精神一振,张去一既然能破掉那人的邪法,肯定比那人要高明。

    张去一把匕首收好,然后再次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整座阴宅,再也没发现其他不妥的地方,于是开始着手重新布置风水局。

    不得不说,指点楚江海那人确是个高手,寻龙点穴相当有水平,而且所布的风水局十分巧妙,墓前那棵迎客松更是化腐永朽为神奇的点睛之笔。

    这株迎客松不仅把坡下那条水龙的气运给招引过来,还起到防止气大伤穴的效果。因为水龙的气运被招迎过来后,倘若直接冲向阴宅,以楚江海祖上的福荫背景,定然是抵受不住,形象点来说就是虚不受补。然而,有了这棵迎客松就不同了,水龙的气运受到松树阻挡,冲势自然有所减缓,然后通过无数松针丝丝缕缕地渗透,源源不断地滋养阴宅,自然后人福泽延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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