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女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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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女卷-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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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中国历代名女——情女卷
  作者:车水
  内容简介:
  男人是树,女人就是滋润它生命的清泉;男人是船,女人就是催它扬帆的信风;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常有一个伟大的女人在默默地支撑着。
  正文
  前言
  青史几番春梦,红尘多少女才。纵男人只手把吴钧,欲斩万人头。如何铁石。打成心性,却为花柔?君看项羽并刘邦,一怒使人愁。只因撞着,虞姬戚氏,豪杰皆休。呜呼!怪不得有人叹曰: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幕纵男君。
  无奈:中国上千年的封建意识,种种人为的尊卑束缚,飞琼化雪,怨教黄土送红颜;紫玉成烟,恼杀青山埋艳骨。“女人”与“小人”同类,共归为“难养”之列,以至于从来的史书都变得春风寂寞,夜雨凄迷、本为丰富多彩的女性世界便被严严地笼罩在一遍男性阳刚的阴影之中。
  雕草无才,愿还历史以公正,贻笑大方,尤补阴阳以平衡。为此,颦效东施,且歌下里,拟续他音之曲。特从浩翰的传奇故事、稗官野史中博采精撷,谨将历朝、历代名女中的巾帼英雄、裙钗智略、美貌佳人、皇后嫔妃、青楼艳妓、奇才使女等归类成篇,编撰成了这部《中国历代名女》丛书,以飨读者,求教高明。
  桃花夫人为情偷生
  桃花夫人是春秋时代息国国君的夫人妫氏。
  春秋时代的诸侯国,见于经传的约有一百七十余国,各自为政,互相攻伐兼并,中原一带,更是扰攘不安;自从晋国与楚国“城濮之战”以后,形成南北两大壁垒,其余小国不是依晋,就是附楚,端赖强国的保护而生存,稍有不同之处,随时都有玉石俱焚的灾祸降临。
  为了生存,列国之间经常句心斗角,彼此离离合合,全凭自己的利害为出发点,有些甚至为了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能反目成仇,拼得你死我活,蔡侯与息候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中间无辜被害,作出巨大牺牲的就是桃花夫人息妫。
  蔡侯与息侯同娶陈国女子为夫人,这两位陈国女子生得都十分漂亮,一个是沉鱼落雁,一个是闭月羞花,是当时妇孺皆知的大美人。
  按照当时的婚姻制度,国君或大夫的夫人于归的时侯,她的妹妹也要一同跟着陪嫁过去,称为“娣”,而随嫁的婢女则称为“媵”,总称之为“娣媵制”。陪嫁的妹妹可能是胞妹,也可能是堂妹;可能是一人,也可能是数人。蔡侯与息侯的夫人为堂姐妹,蔡侯原本可以一箭双雕,却阴差阳错地便宜了息侯,为此蔡侯常常耿耿于怀。
  息侯夫人妫氏归宁回陈,途经蔡国,蔡侯为了善尽地主之谊,更为了内心深处的飘忽欲念,于是命人排筵席,热烈款待;初时尚能保持宾主的礼仪,酒酣耳热之际,蔡侯逐渐露出戏谑的态度,除了夹三夹四地讲出一些与身份不符的话之外,竟然拉住妫氏那软软的手不放,妫氏为了国君夫人的尊严,不待盛筵终了,便匆匆率领从人拂袖而去。
  息侯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认为蔡侯欺人太甚,士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下定决心,非找机会报这个“绿云压顶”的仇不可。
  想想容易,做起来却困难多多,息国力量薄弱,根本不是蔡国的对手,再说师出无名也难以激励同仇敌忾的心志,于是想到了一条“借刀杀人”的妙计,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可湔雪心头之恨。
  息侯所设的计谋是派遣使者向楚国进贡,并趁机向楚王献计:“蔡国自恃与齐国友好而不服楚国,若楚国兴兵攻打息国,息侯求救于蔡国,蔡侯必念在与息侯是连襟的关系而慨然出兵相助,然后息国与楚国合兵攻打蔡国,必然可以生擒蔡侯,既俘虏了蔡侯,不怕蔡国不向楚国进贡。”
  楚文王大喜,择吉兴兵直奔息国而来,息侯假意惊慌失措地求救于邻近的蔡国,蔡侯果然亲自率领大军来救,安营未定,楚兵与息兵四面包围进攻,蔡侯在黑夜中仓皇突围而出,奔至息城,息候却紧闭城门不纳,蔡侯走投无路,终于被楚军俘虏,息侯大事犒劳楚军,蔡候才知中了息侯“借刀杀人”的计,心中悔恨不已,但已悔之晚矣。
  蔡侯既对息侯恨之入骨,又对楚国师出无名进攻自己而出言不逊,在楚营大骂不已,楚文王大怒,下令烹杀蔡侯以祭太庙。忠耿大臣鬻拳犯颜直谏,指出:“王方有事于中原,若杀蔡侯,他国皆惧矣!不如释之,而为盟友。”
  鬻拳的说法十分正确,倘若烹杀蔡侯,固可使列国震惧,然而震惧之余,为求自保,未尝不可能促成联合抵御楚国的局面,如此这般,楚国北进的计划必然受到莫大的阻碍,楚文王虽然明白这个道理,总认为蔡侯出言不逊,始终咽不下这口鸟气,仍然坚持烹杀蔡侯。
  事情十分危急!鬻拳顾不了君臣仪节,怒容满面地一个箭步冲到楚文王座前,左手拉住楚文王袍袖,右手拔出佩剑厉声道:“臣当与王俱死,不忍见王之失诸侯也。”
  楚文王大惊失色,连声说:“孤从汝!孤从汝!”下令赦了蔡侯。
  鬻拳匍伏在地,说道:“大王幸听臣言,乃楚国之福,然臣而劫君,罪当万死,请伏斧钺。”
  楚文王叹了一口气说:“卿忠心贯日月,孤不罪汝!”
  鬻拳却说:“大王虽然赦臣,然臣何敢自赦!”手起剑落,奋力向自己的足踝砍去,一足应声而断。大声对群臣说:“人臣有无礼于君者当视此!”
  前后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楚国宫殿里却演出了如此令人惊悸的一幕。楚文王命人用棉匣将鬻拳的断足装起来,放在太庙之中,以示自己违谏之过,而后择期在宫中宴请群臣为蔡侯饯行。一时觥着交错,丝竹盈耳;腰肢纤细,举止婀娜的娇娆宫女,穿梭在筵席之间,美酒妇人当前,宾主已有几分醉意,楚文王醉眼惺松地对蔡侯说:“君平生可见过绝世美色否?”
  蔡侯凛然一惊,蓦然之间想此番几遭不测,推究祸因,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因为妫氏而起,于是抓紧机会,假意媚其声气答道:“天下绝世美色尽在大王宫中啦!但却还没有一个人能超过息侯夫人妫氏的美。”
  楚文王为之愕然,蔡侯继续说下去:“息妫的美,天下无双,荷粉露垂,杏花含烟,国色天香,无与伦比。”
  楚文王不禁怦然心动,压低了声音道:“怎样才能见到?可以一见吗?”蔡侯怂恿说:“以大王的威德,何求不得?”
  息侯用“借刀杀人”之计,使蔡侯成为楚国的阶下囚,如今蔡侯又如法炮制还以颜色,天道循环,当楚文王率领大军名为巡视,实为逼宫的一幕演出时,息侯在宾馆被楚兵用绳索捆绑起来,也真正尝到了他种下的苦果。
  妫氏在宫中闻变,仓皇奔入后苑准备投井自杀,被楚将斗丹拦住,斗丹劝她:“夫人不欲全息侯之命耶?”就这样经过了一番痛苦的考虑,妫氏决定忍辱偷生。楚文王既见妫氏,怜香惜玉,色与魂授,好言抚慰,答应不杀息侯,就在军中立妫氏为夫人,因为她长得面如桃花,娇艳欲滴,把她叫做“桃花夫人。”
  息侯成了楚国都城的守门小吏。妫氏在楚宫中备受宠爱,三年的时光一晃就过去了,妫氏为楚文王生下了两个儿子,但却始终不发一言,楚文王十分纳闷,一定要妫氏说出道理来,妫氏万般无奈,才泪流满面地说道:“吾一妇人而事二夫,不能守节而死,又有何面目向人言语呢!”
  转瞬秋风送爽,桂子飘香,楚文王兴高采烈地出城打猎,预计两三天后才能回宫。
  妫氏趁此机会,悄悄地跑到城门处私会自己的丈夫,两人见面,恍同隔世,妫氏边哭边说:“妾在楚宫,忍辱偷生,初则为了保全大王性命,继则为了想见大王一面,如今心愿已了,死也瞑目。”
  息侯心碎肠断,安慰妫氏:“苍天见怜,必有重聚之日,我甘任守城小吏,还不是等待团圆的机会么!”
  妫氏认为与其痛苦地偷生苟活,不如慷慨地一了百了,于是奋力朝城墙撞去,息侯阻拦不及,眼看自己的妻子香消玉殒。息侯大恸,顿时万念俱灰,为报答妫氏的深情,也撞死在城下。
  楚文王打猎回来,听说了这件事,黯然神伤,有感于二人的纯情,竟也以诸侯之礼将息侯与妫氏合葬在汉阳城外的桃花山上。后人在山麓建祠,四时奉祀,称为“桃花夫人庙”,至今仍为汉阳的名胜之一。唐代诗人杜牧途经汉阳时,曾到庙中凭吊,题诗道:细腰宫里露桃新,脉脉无言度几春;毕竟息亡缘底事,可怜金谷坠楼人。
  息亡身入楚王家,回看春风一面花;感旧不言常掩泪,只应翻恨有荣华。
  这首诗温柔敦厚地道出了千古艰难唯一死的况味。一个娇弱的女子,要保全自己丈夫的性命,就只有含垢忍辱地面对残酷的现实。而三年不言不语,就是对眼前的一切做了坚忍果敢的挑战与抗争。
  媚艳万千的夏姬
  夏姬是一个颠倒众生的人间尤物,她具有骊姬、息妫的美貌,更兼有妲己、褒姒的狐媚,而且曾得异人临床指点,学会了一套“吸精导气”之方与“采阳补阴”之术,因此一直到四十多岁,容颜的娇嫩,皮肤的细腻,仍然保持着青春少女的模样。
  夏姬是郑穆公的女儿,自幼就生得杏脸桃腮,蛾眉凤眼。长大后更是体若春柳,步出莲花,羡煞了不知多少贵胄公子。由于母亲管教严格,并无私相授受的机会,但却异想天开地编织了不少绮丽的梦境。也许是幻想,或者是真有其事,在她及笄之年,曾经恍恍惚惚地与一个伟岸异人同尝禁果,从而也得知了返老还童,青春永驻的采补之术。
  之后她曾多方找人试验,当者无不披靡,因而艳名四播,于此也就声名狼藉,父母迫不得已,赶紧把她远嫁到陈国,成了夏御叔的妻子,夏姬的名字也就由此而来。
  夏御叔是陈定公的孙子,他的父亲公子少西字子夏,所以他就以“夏”为姓,官拜司马,算是陈国的兵马总指挥。由于他是国君的孙子,因此在株林地方有块封地。
  株林是陈国的精华地区,土地肥沃,林木茂盛,气候温和,风光旖旎,夏御叔除了在国都供职以外,多半的时间,都与夏姬住在株林背山西水的一座豪华别墅之中,过着优游林泉。寄兴烟霞的悠闲生活。
  夏姬嫁给夏御叔不到九个月,便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虽然夏御叔有些怀疑,但是惑于夏姬的美貌,也无暇深究,然而外面却沸沸扬扬地传说:“这个孩子哪里象是不足月的早生婴儿?怕不是夏姬从郑国带来的野种吧。”
  这个孩子取名夏南,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身体结实得活像一头小牛犊,十岁以后骑在高头大马上驰骋如飞,时常跟着父亲在森林中狩猎,有时也与父亲的至交孔宁、仪行父等人,一齐骑马出游。
  夏南一边读书一边习武,十二三岁便显示出一股逼人的英爽之气,为了承袭父亲的爵位,被送往郑国深造,以期待将来能够更上一层楼。
  郑国文人荟萃,地当交通要道,向称礼仪之邦,不管是军事、政治、经济、教育等各方面,均较偏僻的陈国进步许多。夏南以郑国外孙的身份,自然得到了最好的教育,从而也造成一个出类拔革的人才。
  夏御叔壮年而逝,有人就说是死在夏姬的“采补之术”。夏姬成了一个不甘寂寞的小寡妇,花开花落,独守空闺,没有多久,经常进出株林豪华别墅的孔宁与仪行父,先后都成了夏姬的入幕之宾。
  夏姬的美艳与风情,特别是床第之间的旖旎风情,使得孔宁与仪行父两人欲仙欲死。
  这种三角关系一直持续了数年,终于在长时期的争风吃醋心态下,把当时的国君陈灵公也拉了进来,使得彼此的关系进入白热化的高潮。
  大约是孔宁遭受了冷落,于是向陈灵公盛赞夏姬的美艳,并告诉陈灵公夏姬娴熟房中术。不可失之交臂。陈灵公将信将疑,说道:“夏姬的艳名是久已听到了,但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恐怕是三月的桃花,已经没有昔日的盛况了吧!”
  孔宁怂恿道:“夏姬天赋异禀,而且熟谙驻颜养生之术,年龄虽快四十,风情却更加成熟,眼见为真,为什么不抽空到株林去看看呢?”
  正值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政简刑清,闲来无事。于是陈灵公的车驾在陌上花开、春阳送暖的季节里来到了株林,一路游山玩水,薄暮时分到了夏姬的豪华别墅。
  事前已经得到消息,夏姬命令家人把里里外外打扫得纤尘不染,更张灯结彩,预备了丰盛的酒馔,自己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等到陈灵公的车驾一到,大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夏姬出身君侯世家,风范礼仪,举止进退,自然是中规中矩。陈灵公眼见面前的这个美人儿,云鬟雾鬓,剪水双瞳配着白里透红的肌肤,雪藕般的皓腕,简直就是初解人事的及笄少女!特别是她那银铃似的声音,风吹弱柳的体态,真像是一团熊熊的火焰,直烧得陈灵公方寸大乱。
  酒不醉人人自醉。似乎还没有喝上几杯,陈灵公便惺松欲醉,斜盼着一旁作陪的夏姬,直觉她犹如月下梨花,雪中梅蕊;而夏姬也秋波流盼,娇羞满面。在跳跃的烛光下,陈灵公不时以亵语挑逗夏姬,夏姬笑而不答,低首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阑更深,侍从人员悄悄退出外厢,偌大的厅堂上只剩下陈灵公与夏姬。趁着酒兴,陈灵公开始移近夏姬。首先握住她的手,没有反抗,便将她抱在怀中,仍没有反抗,于是一把抱起来,夏姬浑身没有骨头似的,瘫倒在陈灵公怀中,走向内室,走向情欲,走向罪恶。
  对于这个一国之君,夏姬使出了浑身解数,有少女的羞涩,表现出若不胜情的模样;有少妇的温柔,展示出柔情万种的态势;更有妖姬的媚荡,流露出份外的新鲜与刺激;整夜风月无边,不知东方既白。
  再说陈灵公的感受:乘着酒意,拥夏姬人帏;肌肤柔腻,着手欲酥;欢会之际,宛若处女;再经交接,不啻仙女下凡。后宫粉黛,无人能及,天生尤物,令人身心俱醉。
  从此,陈灵公有事没事便经常跑到株林夏姬的豪华别墅中来,夏姬事实上已成了陈灵公的外室。
  时光荏苒,夏南已经学成归国,不但见多识广,而且精于骑射。陈灵公为了讨好夏姬,立刻任命夏南承袭了他父亲生前的官职与爵位,夏南成为陈国的司马,执掌兵权。
  为了报答君侯的恩遇,更为了光耀门媚,夏南恪尽其职,干得有声有色。然而一首歌谣也无情却刺伤了夏南纯洁的心灵。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治酒欢会兮!从夏南!”
  意思是说陈灵公的车驾经常来往于株林道上,都是要去会见夏南;而株林别墅中的笙歌美酒,也是陈灵公与夏南在通宵达旦的欢会!
  讽刺是十分明显的。夏南本人一直在郑国“留学”,回国立即被委以重任,哪里有时间与陈灵公私下在株林见面与欢会呢?有没有与陈灵公私会,夏南本人最清楚。那么陈灵公以国君之尊,经常风尘仆仆地往株林跑,究竟所为何来?株林住着的就是自己的母亲,答案不难找到。年轻气盛的夏南脸色大变,血脉贲张,他暗地里发誓:如果事情就此打住,那就算了,倘若继续发展下去,使他难以立足做人,那么将来就会产生连他自己也不敢想像的严重后果。
  夏南回国后,陈灵公虽然收敛了一些时日,终于忍不住对夏姬的思念,又仗待着自己是一国之君,而且还重用了夏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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