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沿着能够发现的一些细微踪迹进入了法贡森林,周围的树木起初茂密得连阳光都透不进来多少,但越走视线就越开阔。最后前方出现了一块迎着阳光的岩壁,上面似乎是因为岩石剥落而形成了宽阔的石阶。在这里看起来,周围一草一木在阳光下充满了生机。
莱戈拉斯突然向后望去,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老人身影出现在他们的来路上。
“萨茹曼?”吉姆利大吼,“莱戈拉斯!快拿弓箭,别给他说话的机会!先射再说!”
“嘿,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来者隔得老远就听见了吉姆利的声音,急忙叫道。但是貌似已经来不及了。
精灵的绿色箭矢在即将射中他的时候突然带着火焰向上一拐,冲进了天空。
老人掀开兜帽,满脸崩溃地念道:“莱戈拉斯!虽然我现在不怕你的箭,你也不能这么暴力地……额?”
岩壁旁三个人满脸惊讶、同情加哀悼地看着他。阿拉贡指指天上,无比惋惜地说:
“见到你大难不死我们很高兴,不过你最好快跑。”
干豆腐头顶上方,密密麻麻的黑色魔法小箭如同暴雨一般落了下来……
两个小时以后,差点被鬼鬼祟祟的萨茹曼连累成马蜂窝,干豆腐欲哭无泪地解释了一遍自己是怎么和炎魔在深渊底下打到雪山顶端,再被巨鹰送去萝林的。
“我真不敢相信!你们居然认为我会摔死?!一个魔法师怎么会被摔死啊?!倒是莱戈拉斯,你什么时候学会用魔法箭的?那可不是附魔就能搞定的东西,如果没有为你的生命特质量身打造,就是触摸也会受伤,使用条件更是无比苛刻。”
吉姆利瞪大了眼睛,伸手去碰莱戈拉斯身后的箭筒——
“噢!”火光一闪,矮人缩回手吹着指头,“是真的!”
“所以附魔的武器哪有那么简单啊!”干豆腐摇着头。
阿拉贡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宝剑。
“现在你已经穿上白袍了,”莱戈拉斯打量着已经变得气宇轩昂的魔法师,从怀里掏出日记本,“或许有办法解决这个遗留问题?”
干豆腐开始翻起自己口袋,自信满满地嘟囔:“那是肯定……在哪里呢?我专门从萝林拿了一盒泥土,种子,昨天才找到法贡森林的树人们要了生命之泉的水……不用半天时间,这个淘气的孩子就能出来活蹦乱跳。”
你确定自己不是要种菜么?莱戈拉斯僵硬地看到那种子很明显是某种可食用藤类植物的。
当日记本君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马蹄飞奔的声音。他感觉到自己被包裹在什么柔滑如水的织物中,星辰的光芒洒在身上,给他带来了新的力量。
哎?感觉?
日记本君被这惊悚的发现吓了一跳,随即觉察到一种久违的沉重感笼罩在灵魂上。曾经心念一转就能观察环境,如今即使想看,还得先睁开眼睛。
精灵柔和的声音在近旁响起:
“你已经醒了吗?”
混乱的感觉渐渐理顺,日记本君费力地睁开眼睛——自己新的身体被萝林的精灵斗篷裹着,紧抱在莱戈拉斯怀里。精灵正在策马飞奔,柔顺的长发在夜空中飘扬。
奇怪,怎么从自己视角看起来,显得有点不太对劲?
日记本君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体,连差点在魔法交战中魂飞魄散都没让他如此崩溃。可现在,他身为黑魔王的强韧神经终于断裂了——
“啊啊——已经没事了,很安全的,不要哭了……”莱戈拉斯慌了神,本来干豆腐下午就抱怨什么灵魂有损伤之类的话让他提心吊胆,日记本君一醒来就哭要怎么办啊?
日记本君气急败坏地挣脱一只手,挥了下始终死死攥在手里的魔杖——一行荧绿的字迹出现在空中:
“混蛋!一个婴儿的身体除了哭还能干什么啊?!”
——————
邪恶的小剧场:
幕后讨论——魔法师能不能被摔死。
参与讨论者:作者妖孽很熟悉的各位大魔法师……及相关人士。
日记本君:(不屑一顾)这是废话,小巫师入学第一个咒语就学的是漂浮咒。
斯内普:(扬眉)假使我的眼睛没有被泡在某个标本罐里的话,我确信,曾经两次见到某闻名遐迩的男孩在某举世无双的校长眼皮子底下差点摔死?
雷斯林:(语调轻柔地)羽落术的触媒是羽毛,为防万一要至少随身携带一根,并置于一秒内即可取得的地方。
卡萨斯:(头都没抬地忙着研究)我现在没空出门,所以这问题不在考虑范围。
茵蒂克丝(INDEX,来自魔法禁书目录):我没有在存储于大脑里的十万三千本魔道书中发现任何相关记载……
郁子:(开扇子,发出哦呵呵呵的诡异笑声。)……
安倍晴明:(端茶,微笑)难道会有哪位同仁想试试?
麻仓叶王(或者说,好大人):(冷酷地斜视)摔死?这样的弱者就去死吧。
甘道夫:(弱弱的)可我没摔死……
卡萨斯:(心不在焉的摇着试管)那可以再摔一次。
众人诡异地沉默。
31战前
令日记本君感到庆幸的是:这个身体生长速度并不太慢。至少次日东方露出一线金红色曙光的时候,他已经是五岁孩子的大小,魔力也基本恢复了。
“大概3天到5天之间,这个身体就会成长到你本来的年龄大小。”
干豆腐这个解释还能让日记本君满意,因此日记本君放弃了拔他胡子的打算,只抢了他一套白袍,用魔法变小来穿。
从莱戈拉斯口中,戒指君才知道弗罗多悄悄地和萨姆一起离开了队伍,拿着魔戒往厄运火山进发,而博罗米尔已经赶往自己国度。现在在干豆腐确认梅里和皮聘两个安全的呆在树人中间之后,余下这几人要尽快赶往埃多拉斯,说服希优顿(Thjoden)国王抵抗袭击。
“魔多的半兽人已经攻击到这里了?”日记本君问道。
“不,那是萨茹曼的大军。”一旁的阿拉贡说。
“标记是黑底白手的那些半兽人?”
“没错,”干豆腐憎恶地皱眉,“他竟敢像索伦那样为自己制造半兽人……”
日记本君向东方望了一眼,撇撇嘴,说:“要是他不制造大军以扩张自己的势力,那我还真会怀疑他的智商。”
阿拉贡汗了,已经习惯了日记本君“诡异”思路的莱戈拉斯相当镇定地问:
“你觉得以萨茹曼的智商还会干什么?”
“从他那既单调又白痴的魔法攻击手段来看,”日记本君拖长了音调用贵族懒洋洋的不屑语气说,“估计也就是做一个乌龟壳一样的堡垒,然后藏在里面,指挥手下出去扩张地盘。”哪像自己,当年还会领着手下打打游击搞搞恐怖活动之类……
“怎么听上去,和我小时候在爱隆那里玩的游戏一样……”阿拉贡悄悄自言自语。
“他的确这么干了……”更无语的是干豆腐,“萨茹曼把迷雾山脉南侧的艾辛格(Isengard)当做自己根据地,他的欧散克塔(Orthanc)四面都是光滑如镜的黑色硬岩,将近五百尺高。其实和乌龟壳也差不多。”
“那要怎么攻打得下来?”吉姆利听得纠结。
“有两个办法相对比较简单,我想试试。”日记本君阴笑着开始琢磨怎么找回自己被萨茹曼欺负的场子,但是因为这张脸还在5岁大小,所以看起来一点也不邪恶,反而很可爱。
“嗯,”莱戈拉斯故作思考状,“我想我猜得到其中一个。”
“到底是什么啊?!”吉姆利大叫,“不准打哑谜!”
“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阿拉贡耸肩,魔法师擅长的,不就是放火和灌水么?被日记本君视为目标了啊,阿拉贡想起路上倒霉的史麦戈和箭靶子半兽人,替萨茹曼在心里象征性同情了一下——
这孩子很记仇的,你自求多福吧。
黄金宫殿梅杜西(Meduseld)是埃多拉斯的首府。当这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晨光已经十分明亮,金色的宏伟宫殿在阳光下耀耀生辉。日记本君打量了一下近在眼前的宫殿,对自己用了一个隐形咒。
难道还要这些身负重要使命的人们“带着一个孩子”出现在国王面前么?真弄出这样的会面,日记本君觉得两边的面子里子就都丢得不剩什么了。
干豆腐刚想出言批评日记本君的行为过于重视外在形象,莱戈拉斯就投过来一个非常郑重其事地要他闭嘴的眼神。日记本君在草地上的脚印走去旁边好几步之后,莱戈拉斯低声对干豆腐说:
“没搞清他的理由前不要说他,搞不好这孩子又会一个任性就出走了。”
阿拉贡也颇赞同地微微点头。
我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日记本君极端郁闷地在心里重复着。
虽然希优顿国王的咨询大臣,有巧言(Wormtongue)这一称号的葛力马(Grnma)已经暗中投靠了萨茹曼,他还是没能用诽谤阻止希优顿国王接见这一行人。于是退而求其次地,他要求众人在宫殿门外交出武器——这一计策同样没能被好好落实。因为隐身在旁的日记本君一听到这要求,立即往同伴身上的刀剑弓箭丢了忽略咒。
而一直消沉在绝望阴影中的希优顿国王,自然是当场被干豆腐的魔力唤醒了斗志。他终于站起身,走到大殿门口仰望飘雨的天空。阵雨中雷声隐隐作响,但身后已经渐渐放晴,一线阳光透过云层落下,将雨丝和远方河流映得晶莹剔透。
“并不是一片黑暗啊,”国王喃喃地说,“……我还能做些什么来保卫这伊欧(Eorl)兴建的壮丽王国?”
“有很多事情要做,”干豆腐说,“现在一切还都来得及。”
于是当天出征的安排就这么确定了下来。阿拉贡替极不情愿露面的日记本君做了介绍,希优顿国王吃惊于这位魔法师的年龄之余,居然相当赞赏日记本君的勇气和能力。
“……连一个孩子都能战斗,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希优顿国王湛蓝的双眼中似乎又充满了力量,而莱戈拉斯死命按住快爆走的日记本君,防止他抬手就是一个钻心剜骨。
32前往圣盔谷
当天傍晚时分,大军已集结出发。莱戈拉斯抱着日记本君,而希优顿国王年轻的侄子伊欧墨(Jomer)带着不会骑马的吉姆利,阿拉贡策马和他们并肩同行。
希优顿国王在出发前请每个人都从宝库中挑选合身的铠甲。不过身为精灵,不习惯铠甲的莱戈拉斯仅仅在自己褐色的外袍上加了一件轻便的皮质肩甲,日记本君更是直接以身为魔法师的理由和干豆腐同样推辞掉了国王的好意。这会儿伊欧墨好奇地望着身穿白袍的日记本君,问道:
“Voldemort,你也是白袍法师么?”
已经对中土魔法师袍色规定了如指掌的日记本君瞥了他一眼,傲气地说:
“我和他们不一样。”
“能够上魔多的悬赏榜,我可不敢小看你啊。”伊欧墨笑着抛过来一个纸卷,莱戈拉斯顺手一抄,展开看时差点呛到——
“绝对优先追捕目标?你这是哪里拿来的?”
“不久前从一个半兽人队长身上搜出来的,”伊欧墨晃晃他湛金的长发,满不在乎地说,“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个交给王上,葛力马就挑唆他把我关了起来,直到你们到来。要是王上知道这位魔法师如此了得,肯定会更高兴的。”
日记本君怨气冲天地揉了那团纸,料定这是戒指君给他找的麻烦。
他没猜错——戒指君如今把魔多当做自己游乐场。鉴于复出的索伦实际上也是一个灵魂而已,戒指君欺负起来很有感觉。当日记本君这边一行人赶去艾辛格时,索伦正在努力从戒指君手中抢夺魔云风暴的控制权。
“Voldemort!你到底想怎样,”索伦嘶嘶地咆哮,“我要教训洛汗国那些令人讨厌的虫子们,关你什么事?!”
天哪,米尔寇在上,索伦拿这个穿梭于魔力通道中的幽灵完全无可奈何,难道要自己炸了那些魔法仪器逼他出来?!
“可是我看见你这边很久没下雨了,”戒指君闲闲地声音从魔云控制核心中传出来,“考虑到你的领地可能会收成不好,先往魔多降一场雨更重要。”
索伦怒吼:“魔云只会落下火球!”
“那好啊,可以烧荒。”
索伦终于下定决心,拼着魔云枢纽不要,哪怕必须在中土使用维拉之力,他也得拉出这个Voldemort教训一通!
“嘭!”
低沉地巨大爆炸声从东方传来,一朵暗红黑色的烟云从魔多方向缓慢的翻滚着升起,远远看去,酷似霍比特人爱吃的那种蘑菇……在夕阳下,这景色尤为壮观。
干豆腐忧心忡忡地回头眺望东方,说:
“魔多的风暴……今天晚上可能会很危险……”
日记本君撇嘴,他觉察到戒指君在烟云中一闪而过的魔法痕迹,要是索伦还有余力来干扰这边,才是《真*天方夜谭》呢。谁叫索伦将自己大半力量都联接在魔戒上,平白便宜了戒指君。
当天晚上什么事都没有,次日一整天的行军也是相当顺利。直到夜幕即将来临,远方才奔来一个头盔脏污、盾牌裂成两半的骑士,带来了前线惨败,领主鄂肯布兰德(Erkenbrand)让军队退守圣盔谷(Helm's Deep)的战报。于是大军南下,在干豆腐的建议下驰援圣盔谷。而干豆腐飞快赶往前方,说是要处理另一个紧急任务。
夜色中,那个三面环山的深绿色峡谷远望去犹如深渊的裂口一般。道路逐渐变得崎岖不平,在树林中斜向上通往山中。队伍越是靠近,遇到零散的半兽人就越多——但是在骠骑来得及动手之前,这些家伙便拔腿就跑,根本追不上。
因为莱戈拉斯他们走在相当靠前的位置,日记本君第三次看着这些半兽人一个照面就仗着对崎岖陡峭的地形熟悉而溜之大吉,终于“精灵可忍,魔王不可忍”地爆发了,一个“标记敌方”的魔法大散射,然后扯着精灵手里那支箭附了个魔法上去。
“不用瞄准,射出去就行!”
标记类魔法在日记本君原来的世界纯属鸡肋,但是现在拿来欺负不能自己解除魔法的半兽人,那是相当合适。
莱戈拉斯放箭,那支箭脱弦就化成无数阴影,擦着地面飞窜离去,随即森林里四面八方一片重物滚下坡的声音。
“等等,等等——”莱戈拉斯看着日记本君又要来这么一次,连忙拦住,“你是不是把他们石化了?从这么陡的地方掉下去会砸伤自己人。”
“石化咒分散效果太有限了,是麻痹,没变硬……”
软的怎么会砸伤人?日记本君暗笑莱戈拉斯多虑了,可他还没说完,后面惊叫声传来——
“伊欧墨和吉姆利被两个半兽人砸下马了!”
莱戈拉斯默了,旁边阿拉贡望天。吉姆利在坡下大吼:
“哪个乱丢垃圾?!”
33大战开始
圣盔谷两旁的峭壁如高塔一般地矗立,背靠巨大的山脉,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大军连夜驻守到了圣盔之门(Helm's Gate)内的号角堡(Hornburg)中,然而听到消息的半兽人大军也随即追了过来。闪电中,刚刚撤入堡内的守军从外围高墙上望见下面一片暗黑色的身影,几乎占据了圣盔之门外每寸地面。
“多好的靶子啊。”日记本君赞叹着,坐在城墙边沿上打量着底下蚂蚁般密密麻麻的半兽人。他这举动让旁边莱戈拉斯神经都绷紧了,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下去。
日记本君抬手向漫天浓云中释放了一个魔法。终于开始对中土魔法有所领悟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