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你正好,给我们补充些干粮。”
“现在恐怕不行,”博罗米尔无奈地说,“而且你们也不合适继续留在这里,因为中午以前就会有一场大战,我们要堵住一支从南方赶来投奔魔多的队伍。如果到时候我还活着,我会非常乐意为你们提供任何帮助。”
“这样啊,”日记本君不以为然,“要你活到最后还不容易,把你的宝剑拔出来。”
“哈?”
博罗米尔茫然地拔出宝剑,日记本君揣摩了一下,用魔杖点着剑身往上附加了几个永久恒定的小魔法。
“上了战场再试,这里的树可不经砍。”
46…47
46倚天一出,谁与争锋?
博罗米尔留下了两个手下照顾他们,自己和弟弟回去安排埋伏。随着太阳的升高,周围变得越来越热,眼看着两个霍比特人热到打瞌睡,日记本君无言了。
天哪,在马上就会变战场的地方打瞌睡?
旁边两个守卫睁大眼睛,看着日记本君凭空掏出个雪球砸到萨姆脸上。
与此同时,号角声响起了。
他们躲在坡下树木的阴影中,而战斗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坡上传来。刀剑击打盾牌、头盔的声音和怒吼惨叫一并传来。萨姆悄悄对弗罗多说:“听起来像是几百个铁匠一起在打铁。”
距离战场这么近,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着。
突然有一种奇特的尖啸声传来,伴随着博罗米尔的大喊:
“刚铎万岁!”
看到萨姆爬上旁边月桂树,日记本君也用漂浮咒跳上了另一棵树。只见不算太远的地方,在一大群肤色黝黑,身穿红衣的人正和博罗米尔率领的绿衣人交战。那尖啸声是博罗米尔挥剑时发出的,在他面前的异族人距离几米开外就被看不见的利刃切成了两半。
嗯,日记本君抽出一支笔,翻开本本记录:抽取怒气值转定向切割咒是可行方案,噪音问题尚待解决。
不过……日记本君心旷神怡地打量战场,自动将双方按颜色比喻成自己学校里对立的两个学院:格兰芬多(红),斯莱特林(绿),看着绿方势如破竹,正统斯莱特林出身的本本君那个爽啊。
红衣人开始沿着斜坡往下跑,绿衣人们紧追其后。突然有一个中箭的异族从他们所躲藏的地方附近滚了进来,差点撞上还在树下的守卫和弗罗多。他红色的袍子破烂不堪,身上层层的黄铜胸甲也弯折破碎,用黄金挽着的长发则沾满了鲜血,褐色的双手依旧紧抓一柄破碎的长剑。
“消隐无踪!”日记本君立即清除掉下来的尸体,免得有人注意到这边。等他再次抬头看着战况时,一个披挂着金红色装饰的巨兽映入眼帘。
6层楼高的大象?!这世界疯了吧?这不明摆着是移动炮台么?!
接下来那一幕才真的是震撼全场——博罗米尔大吼一声,举起手中宝剑——
“以努曼诺尔(Numenor)之荣耀!”
宝剑光芒四射,瞬间明耀如日。一挥之下,一道凌厉无比的光影冲向敌军。巨兽晃了晃,从正中飙射出喷泉样的一道血帘,连上边的炮台一起整齐的分成了左右两截,轰然倒地。
日记本君手里的笔掉下树去了。
“我计算的效果……明明是……平均作用距离3到5米……”
日记本君并不知道他一时兴起的附魔,造就了后来在战场上仅次于阿拉贡所持的伊兰迪尔圣剑安都瑞尔(Andúril,西方之炎)的伟大圣剑——“安度苏尔(Andúsúr,西方之风)”。传说此剑只有在最勇敢的人手中就会迸发光华,力斩千军……因为在这次战斗中,宝剑在博罗米尔手中显现了与日月争辉的气势,有个外号叫——倚天。
不要抗议,人家安都瑞尔的外号也不过是“日月”……
(伊兰迪尔圣剑别名Narsil,是Anar「太阳」和Isil「月亮」的复合字)
博罗米尔是傻笑着回来的,他带着满身飞溅的血迹兴冲冲奔向日记本君。
“这真是奇迹,奇迹!你的魔法太不可思议了……”
“那个谁……法拉米尔,”日记本君冷笑,“麻烦你给他一拳打醒他,我怕他这么笑下去会神经错乱。”
法拉米尔老实不客气的一拳K下去,不过作用不大。
“呐,”日记本君坐在树杈上继续冷笑,“你还想要一个钻心剜骨?”
博罗米尔抖了抖,冷静下来。于是日记本君说:
“我并没有给你的宝剑用上多么强大的魔法。”
“那——”周围的人都惊了,这已经看上去很厉害了好不好?
“那个魔法的本质是针对拿着它的人,任何人,所怀有的强烈意愿,并将这意愿直接转化为魔法的刀刃。威力大小是由你的信念而定,不关我魔力的问题,笨蛋,听懂没有?!”
日记本君可不想被人误会成什么,万一个个都来找他附魔,还不得麻烦死。
博罗米尔神色渐渐认真起来,最后他郑重地低头抚胸,向日记本君行了礼。
“您的教导,我会牢记在心。”
日记本君愣住了。
我有说什么吗?我有教训他什么吗?完了,真疯掉了……
其实日记本君要是当场再来一个摄神取念就会明白,博罗米尔不过是想通了依靠任何的武器和力量,都不如先让内心更强大。
“您确实是伟大的魔法师,”旁边法拉米尔也行了礼,“我诚挚地邀请您来我们的驻地休整。”
日记本君左右看了看,就连萨姆和弗罗多,周围一干士兵,都是用无限敬仰的眼神瞄着自己,于是他决定顺其自然,拿出黑魔王的气势挥挥手。
“好吧,那我就接受你们的好意了。”
——————
47平静地中途
米纳斯力提斯城外,五个飞行的戒灵盘旋在黄昏的低空中。魔多放出的黑烟已经使暮色提前降临了。在那充满压抑和恐惧的帕兰诺平原(Pelennor)的东方出现了一队骑士,向着米纳斯力提斯飞驰而来。在守军的惊呼声中,一个戒灵俯冲向他们——
马匹受惊地将骑士摔了下来,但是继续攻击的戒灵却被一道白光逼退。为首的高大骑士稳稳地站在地上,挥动发光的宝剑。
戒灵黑色的形体居然被撕裂了,刺耳的啸叫声中,一道游魂样的影子向高空窜去。远方再次出现了一道白光,流星般向这边赶来,当那白色的身影更加靠近时,可以分辨出白马与其上身穿发光白袍的骑手。
举着宝剑的骑士从腰间举起一只号角,用力吹响。顿时米纳斯力提斯沸腾了,戒灵在这威势下向东方退去,而守卫们冲出城外,大声欢呼——
“博罗米尔王子万岁!米斯兰达万岁!”
稍后,当他们更靠近来者的时候,另一个骑士被认了出来——
“法拉米尔王子!我们的两位殿下都回来了!”
不久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城主的房间,在围绕炭火的高背椅上落座。早已被甘道夫带来此地的皮聘惊讶地打量着博罗米尔,还在远征队里的时候,博罗米尔只是让人感到骄傲、威严和庄重,但现在他身上已经显现出了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沉稳、自信和尊贵的感觉,隐隐透露出些许对真理的明悟。
在他旁边的法拉米尔则更加内敛和温和,没有博罗米尔那么锋芒毕露,要更为平易近人些。
他们向迪耐瑟王(Denethor)报告了在外行动的结果,最终话题转向遇见弗罗多一行人的插曲。博罗米尔将宝剑呈上,对甘道夫说:
“我想即使他们坚持要走那条最黑暗的道路,有艾卡洛在,根本不用担心。”
“唉,我怎么能不担心,”甘道夫摇头,“艾卡洛还只是个孩子。”
迪耐瑟握住宝剑,光芒顿生。
“你用这把剑一剑劈开了南方的巨兽?刚刚又击下了戒灵的坐骑?能将信念和勇气转为利刃?”
“是的,虽然艾卡洛后来告诉我,这把剑的一般作用范围也就是3到5米……”
博罗米尔还没来得及阻止,迪耐瑟就一剑挥下——厚实的青铜火盆连里面炭火一起被分成了两截,截面镜般光滑。这还没完,石质的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深深地切口,一直延展了三米开外。
众人目瞪口呆,迪耐瑟却恍如老了几岁,神色沉重起来。
“我相信那个魔法师,”迪耐瑟最后说,“我不敢承认面对魔多的恐惧,但是……”
他把剑还给儿子,沉默地离开。
只有甘道夫看见了那一瞬间宝剑的变化——日记本君是黑魔法师,出自他手里的魔法制品会自动吸收黑暗力量以供魔法的维持。迪耐瑟王举起宝剑的时候,一缕铅灰色的气息通过他的双手流入了宝剑。那一瞬间,迪耐瑟双眼清晰无比,远胜甘道夫见过的任何一刻。
难道迪耐瑟持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以至于自己被黑魔法沾染么?
当然,远在暗影山脉脚下的日记本君可不知道,这临时起意搞出来的宝剑居然给干豆腐提了个醒。他们正嚼着肉干坐在一株苍老的橡树底下,听佛罗多唱民谣。法拉米尔给他们带上了干果和熏肉,以及可以保存一段时间的面包。日记本君还用保鲜咒带上了些水果和啤酒,足够让接下来的旅途变得令人愉快。
在他们前方是一个深邃、幽暗的山谷,一边是暗影山脉,一边是刚铎的高山。谷底一侧传来激流的声音,但是在暮色中,只能看到蜿蜒而下的小道两旁充满山谷的茂密森林。
“我们不需要快点赶路么?”萨姆问道。
“不需要,”日记本君斜了他一眼,“聪明点,后面的路上肯定有不少守卫,等索伦把全部人马都派出去打仗了,我们要混进去会容易很多。”
说是这么说,他们的速度其实一点也不慢,有日记本君在,魔戒的威力完全影响不到弗罗多的状态,再加上有预警魔法不用守夜,吃喝和休息都不是问题,每个人精神都很好。至于荒山野岭里开路这点麻烦,那算什么。
次日,他们穿过长满荆棘的山丘,向东来到了一片极高大的森林之中。在林中空地上,四条道路交汇在一起,其中一条一直往山脉中延伸,通入东边黑暗中。
“那里就是西力斯昂哥(Cirith Ungol),”日记本君感受着周围浓郁的黑暗魔力,微微一笑,“我们快要和仅有的守卫碰面了。”
48…49
48死城之外
天色已经不早了,不过没人认为继续停留在这十字路口是什么好选择。
“前面能找到地方休息么?”萨姆掂了掂背包,一脸郁结的神色。
日记本君眯起眼睛,风中混乱的天然魔力已经提供了足够信息给他。结合从史麦戈那里得来的记忆,他很容易就判断出了后面将要遇见的东西。
“走不了多远就是充满死灵的城池,”他轻松地说,“我记得,萝林的女王给了你一瓶星光?”
弗罗多一惊,他几乎完全忘记了那个小小的礼物,不过它依旧好好地藏在胸前,在日记本君的提醒之下,他才拿了出来。
小玻璃管里,微蓝的星光温柔地一闪一闪。
“越靠近那边,空气中黑魔力就越浓,我是不会被影响的,但是魔戒会,”日记本君看了看那瓶星光——哼,就知道那小东西可不止是光而已,“所以,后面的路,你要紧握着这个瓶子走了,里面的能量能抵消周围的魔力效果。你跟着我,萨姆殿后。”
“为什么一定要拿着?”好奇宝宝萨姆提问。
“笨死了,”日记本君撇嘴,“谁叫他的软甲是秘银做的,有什么效果也隔断减弱了。”
反正在这三个人里,日记本君早就俨然带队老大了。
在绕过一堆巨大的岩石之后,他们很快就走到了陡峭的道路顶端——眼前充满阴影的狭长山谷,远处暗影山脉上耸立着曾经的米那斯伊希尔(Minas Ithil),月升之塔。但如今在魔多的势力下,这里已经不复昔日充满月光的美景,那些大理石墙壁中只能游移出鬼火般的苍白光华,如同带着腐败气息的浓雾一般,完全无法照亮四周的任何景物。
如今,它叫米那斯魔窟(Minas Morgul)。
日记本君望着塔顶转动的巨大鬼影,轻蔑地一笑。
“就这水准的探测魔法……我果然高估了他们的能耐。中土的魔法精细水准还真不值得期待。”
他光明正大地拉着两个霍比特人走向下方白色的桥梁,阻止探查的魔法薄雾环绕着他们浮动。曲折的小道上泛着魔法的微光,当日记本君踏上去的时候,那些魔力似乎都被他攫走了,几米内光芒随即消失。底下流过的河水静静地冒着冰寒的水汽,两岸盛开着苍白的花朵,散发着腐败的味道。
“尸鬼铃兰?”日记本君两眼发光,“好东西啊……喂!”他压低声音拽着身后弗罗多大步向前走,“离那能毒死人的河水远点,这还要我提醒吗?”
弗罗多和萨姆晃晃脑袋,总算清醒地过了桥,站在河边不远处的石墙缺口旁,无语地望着日记本君冲向臭气熏天的花海大肆采挖。
“我觉得我永远都无法理解巫师的想法。”萨姆捏着鼻子摇摇头。
“我也是,不过我想不知道会更好。”弗罗多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镜面般宁静的河水——他差点被那冰冷的蒸汽弄晕,一头栽进去。
日记本君飞快地搜刮了自己的战利品,收进本本里,然后心满意足地带着霍比特人穿过缺口踏上一条狭窄的小径,向山谷北坡爬去。这条小道绕过岩石,在万丈深渊左侧沿着陡峭的山壁持续向上,延伸至看不见的黑暗中。
“趴下!”日记本君突然一左一右将两个霍比特人按到一块岩石背后的地面上。几乎是与此同时,身下的岩石颤动着,震耳欲聋的闷响声穿越地面,在山脉中不断轰鸣。东方一道红光突然射向天际,夜空中的低云在这光芒中映出了一片血色。
随即是一道低沉巨大的雷声。
米那斯魔窟回应了来自魔多的响动——蓝白色的电蛇从高塔和邻近的山丘蜂拥而出,极为刺耳的啸声从城中传出,渐渐拔高,日记本君当机立断地丢下一个隔音咒。
“可以了。”他最后说。
两个霍比特人抬起头来,从岩石边上望下去。米那斯魔窟的城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支庞大的黑色部队。领头的是一名整个队伍中最高大的骑士,和其他人一样全身漆黑,戴着个几乎有些近似头盔的皇冠。
“戒灵?”那冰寒的感觉让弗罗多颤抖了一下。
“摄魂怪?”日记本君皱眉,“不,这算是用生灵加黑魔力侵蚀成的仿制品……切,难怪以前见到那两个会飞的没认出来,原来又是炎魔那样的粗制滥造结果。”
“怎么办,艾卡洛,他们是去进攻刚铎的吗?”
日记本君闻言,多瞥了那黑骑士一眼。
“是也管不了,要是干豆腐连这种档次的还要像对付炎魔那么折腾,他就可以羞愧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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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踏进岩洞
戒灵率领的人马刚走,日记本君就催促同伴赶紧上路。小径在前方转了个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岩石间的狭窄开口。夹在山壁间是陡峭得几乎跟梯子一样的破碎石阶。
“天哪,”萨姆哀叹着,“这是人能走的路吗?”
“显然不是,”日记本君黑着脸一甩魔杖,“Lumos!”(荧光闪烁咒)
魔杖尖端闪闪发光,照亮了眼前一截阶梯——宽度参差不齐、边缘破碎不堪,风化和坍塌的地方处处可见。
果然还是不能轻饶了那个史麦戈……日记本君有点后悔了。
为了保证大家能好好走过这段路,日记本君用魔法掀起一块路边的大石,从上削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