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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达加斯特……没白救你……日记本君抹去嘴角的血迹——米尔寇没闲着等他救人，几秒钟时间足够偷袭好几个来回了。
“交出宝钻，否则就让那个精灵被夹在魔法风暴中慢慢等死，”米尔寇说，“啊，可能也不算慢，在那些维拉赶到之前，他肯定就没命了。”
“你以为我会受你威胁吗？”日记本君气得差点再次吐血。
“那就等等看吧。”米尔寇冷笑。
维拉们的确正在赶来，但是米尔寇还有其他的投影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日记本君也知道这一点。附近黑魔法气息的变动已经清楚地表示米尔寇能拖住那些维拉一段时间。但莱戈拉斯可不能再撑几分钟。
狠狠剜了面前米尔寇一眼，日记本君扯下额带，附上几个魔法远远地抛了出去。在那些魔法的作用下，米尔寇除了追去落点别无他法。
不过显然米尔寇也不能继续恋战了。他身形一晃，撤离了一片狼藉的巫师谷。天际几颗星点追了上去——维拉们已经赶到了。
然而日记本君可没空理会他们的后续发展。
从后半夜直到天明，日记本君一直守在莱戈拉斯床边，不断地解咒、配魔药、梳理他体内一团混乱的魔力。莱戈拉斯撞上魔法风暴，两边的攻击都有落在他身上，日记本君自己的魔法个个极端恶毒狂暴，更别说米尔寇那边了。
“该死的，哪有像你这么笨的魔法师？！你的大脑里装着巨怪的脑浆吗？！行动时候都不知道给自己做点魔法防护吗？！”
日记本君气得大骂，可还在昏迷中的莱戈拉斯半句也听不见。
直到第二天太阳西下，莱戈拉斯才在一片古怪的魔药烟雾中醒来。日记本君正在从坩埚里倒出一剂冒泡的泥浆状魔药。见到莱戈拉斯爬起来，他翻了个白眼，端起魔药——自己喝。
莱戈拉斯身上所有的魔法伤害都解除了，他自己受伤还没好完全呢。
“你没事吧？”莱戈拉斯一看见日记本君，立即问道。
“你白痴。”
日记本君蔫了吧唧地骂道。他已经实在搞不明白自己干嘛非得在乎这精灵不可了。
看到日记本君的额带没了，莱戈拉斯再笨也猜到自己掉下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他沉默地挪下床，扶着墙走到坐在小凳子上对着一摊瓶瓶罐罐的日记本君旁边，伸手紧紧抱住他。
“白痴！”日记本君磨着牙嘶嘶地骂道，同样揽住了莱戈拉斯的腰，“你给我好好的学魔法！再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下去丢人现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海之宝钻，被米尔寇劫走。如今只有曾与日记本君同行的几人知道，还有一颗火之宝钻在日记本君手里。
“米尔寇，这事没完！”打上门来从日记本君手里抢东西，这梁子真是彻底结上了。只差没身化恶龙从鼻子里喷烟嘴里吐火的日记本君，身体状况刚一恢复，就立即趴在资料室开始玩命地钻研魔法。
莱戈拉斯只能按时去盯着他吃饭。
“稍微休息一下？”实在看不下去的瑞达加斯特抬着盘子建议。
“吼！从来只有我抢别人东西，没有被抢的先例！”日记本君在书堆里叫嚣。
这句话让纯洁善良的瑞达加斯特默了。
莱戈拉斯向瑞达加斯特无能为力地摊手，看这架势，光找回精灵宝钻是不能让日记本君满意的，还必须加上被来回虐待一百遍的米尔寇本尊。
日记本君心不在焉地撕着手里的面包，仔细琢磨着那些古老的文献。必定有一些更古的遗迹可能藏着自己想要的秘密——会在哪里？会是哪一处？
等等……
日记本君抓着手里一本残破的古书，跳起来穿过房间，在墙上两张巨大的地图上来回比较。一张地图显然是如今的中土世界，而另一张是传说中第二纪元时期的简图。当初萨茹曼为了方便自己使用而千方百计找来的地图倒便宜了日记本君。
“就是这儿了——”日记本君提笔往迷雾山脉的中段做了个记号，然后回头，“莱戈拉斯，准备一下，我要去一趟摩瑞亚。”
“什么？！”
“摩瑞亚？！”
瑞达加斯特手里盛着黄面包屑和奶油土豆泥的盘子落了地，莱戈拉斯张着嘴，一脸被雷击中的表情。
不怪他们两个有这反应，毕竟干豆腐在那里都差点送命——不，是已经送命，再被伊路瓦塔重新救活，变成白袍遣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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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重返摩瑞亚
本来瑞达加斯特是要返回迷雾山脉确认巨鹰们已经平安安家没有，这样一来，担心不已的他也坚持要跟去摩瑞亚了。
“害怕可以留下来给我看家。”日记本君这样说。
不过没人真要留下来。莱戈拉斯一面打包干粮一面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要去摩瑞亚？”
那地方的炎魔让精灵依然心有余悸呢。
“那里是中土上我能推知的最古老遗迹。尤其是——”日记本君下笔如飞地在一张羊皮纸上记录一些资料，“炎魔。如果这些传说有一半可信，那炎魔是米尔寇在最早的时期制造出来的，仍旧有零星几只残留至今……”
莱戈拉斯脸色立即白了。
“你是说，摩瑞亚那里还有炎魔？”
“鉴于索伦当初已经把半兽人派去那里，却没有召集炎魔去给他看家的事实，”日记本君很无所谓地说，“可能也只有一两只。不然你们早就在战场上看见了。”
就算只有一只，也足够让精灵崩溃无言。可日记本君还没有形体的时候，就已经不把炎魔这种程度的东西放在眼里，更不用说如今握着魔杖实力高涨的情况下了。
（为什么当初不出手？得了吧，人家干豆腐都已经头脑发热冲上去了，你还让以黑魔王自居的本本君好心去帮忙？他不立即隐身走人都是因为当时条件所限，走不掉。）
三个人一齐上路，用幻影移形可就太不划算了。日记本君和莱戈拉斯走到高塔顶端，三只巨鹰正停在那里梳理羽毛，站在旁边的瑞达加斯特看起来十分开心。
“这是曼奈多（Meneldor），”他轻快地笑着说，“噢，你们一定认识了，就是他送我来这里的。他和他的朋友们很愿意将我们捎去摩瑞亚。”
实话说，日记本君有点疑心自己会不会半途掉下去，不过等瑞达加斯特帮他在巨鹰背上坐好时，他才发觉这对他来说，比骑马容易多了。
“嘿，你是叫艾卡洛吧，甘道夫和我们说过你，”背着日记本君的巨鹰说，“你真特别，有种和米尔寇一样的黑暗气息，却平和得像夜空一样。”
“……”不像标准黑魔法师的魔力，一直是日记本君怨念之源啊……他瞟了一眼邻近巨鹰上的莱戈拉斯，会出现这种变异的黑魔力，绝对是因为旁边的精灵！
高空的疾风中，巨鹰稳稳当当地向北方滑翔。在天上他们不能判断速度到底有多快，但没多久，卡拉霍拉斯山白雪皑皑的峰顶就出现在前方，而飞翔中的巨鹰微微一侧，转向西方。
“都灵的大门在那边，祝你们好运。”
巨鹰这样说着，停落在一处高地上。下面就是当初销毁魔戒的远征队曾经经过的湖面和拱形大门。送别巨鹰，瑞达加斯特正要从旁边山崖绕路，日记本君却叫住他。
“你往哪里走？我们直接跳下去。”
“跳？！”旁边两人眩晕地俯视谷底，他们的位置，正好在刀切一样的悬崖正上方。
日记本君不耐烦地一手拉一个，硬是拽他们从崖顶飞身而下。魔法形成的旋风托举着他们轻轻落地，莱戈拉斯倒是习惯了，瑞达加斯特扶着灰色的山崖直拍前胸，吓得不轻。
“天哪……你……你……”
瑞达加斯特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抬头看见莱戈拉斯扶着平整的山壁，精灵的魔力点亮了一串银色线条构成的图案。最上方是一道弧形的昆雅语文字，下面是皇冠与七星、铁锤和铁砧，两棵有月牙样枝枒的大树——这一切标记围绕着正中一颗放出众多星芒的星辰。
瑞达加斯特目瞪口呆，低声说：“这就是入口？”他念着上方的文字，“Ennyn Durin Aran Moria：ped mellon a minno．（通往摩瑞亚之王都灵宝座的大门：开口说出朋友，就可进入。）啊，真是一个友好的表示。”
“如今里面的东西可不那么友好啊——mellon！”莱戈拉斯说，一个巨大的门廊在他面前缓缓浮现出来，门开之后，后面是他已经走过一次的，向上攀升的阶梯。
日记本君率先举起魔杖放出一对魔法光球照明，大步走上门廊。
“外面水里的东西也不怎么友好，”日记本君说，“等我忙完了，就把它拖回去欧散克给我看家。”
后面两个觉察到大门外小湖里有动静的人无奈地对视，随即跟上。莱戈拉斯建议道：“如果湖里那怪物和你的蜘蛛一样的话，那我更希望你还是拿它做魔药。”
日记本君挑眉：“真没想到你有勇气吃那种材料熬出来的东西。”
“反正我可以确定昏迷不醒的时候，已经被你灌了很多乱七八糟材料做的魔药了。”莱戈拉斯摆出一副“反正就是恶心也吐不出来，不如认栽”的无奈神情出来。
旁边瑞达加斯特抽搐着，脸都绿了。要说魔药，他吃了半个月……
74…75
74摩瑞亚之下
这次回来摩瑞亚，日记本君探测魔法全开都没撞见半兽人，干脆一路高调地点亮墙壁上所有还能用的长明灯。
战争的破坏加上长久的荒废，让他们只能从那些断裂、破损、扭曲、烧灼的痕迹中，勉强辨认出回廊左右还依稀留存着古老年代那些线条刚劲有力的墙面浮雕。偶尔在较高的角落还能发现一些鎏金的边角，镶银的残片，以及破损的宝石。
在微青的魔法光球和橙黄色长明灯的照耀下，这个地下洞窟透着悠远沉寂的气息，昔日的盛景不再，漫长的回廊一片清冷。四周回响着三人轻微的脚步声。
“我还以为会有几个半兽人躲在这里。”日记本君轻蔑地哼哼。
索伦之前调动了所有的大军，这里一般没什么人会来，自然也没特意留下守卫。
“没有不是更好吗？”莱戈拉斯环顾四周裂缝的阴影，“我希望连炎魔都没有。”
瑞达加斯特只是嘀咕了一声：“就没任何活物，土拨鼠都不来的地方……”
“有过半兽人的地方，还能有什么活物？”日记本君翻了翻手中不知何时拿出来的资料，“左转，向下走。”
“那是个坑……”瑞达加斯特无言。
“据记载，曾经是下层回廊的通风井，”日记本君侧目，“难道你要绕路？”他打算抄的，是别人想象不来的捷径。
于是三人再次踩着旋风从高处跳下去，两枚魔法光球绕着他们飞舞。
越往纵深处走，周围破损情况就越严重。最后甚至不得不用魔法抬起坍塌的石柱和瓦砾清理出路来。莱戈拉斯被日记本君压迫着学会的几个魔法——清理一新，恢复如初以及漂浮咒全部派上了用场……但别说三大不可饶恕咒了，就连消影无踪和四分五裂这类魔法，莱戈拉斯都怎么也学不会，让日记本君很是纳闷了一段时间。
不过也有值得高兴的地方：莱戈拉斯秉承中土巫师的能力，不需要靠魔杖施法。
瑞达加斯特跟在两人后面打下手。干豆腐之前从伊欧墨那里知道了萨茹曼的魔力已经被转移在莱戈拉斯身上，之后转告过瑞达加斯特。曾经身为白袍的萨茹曼的魔力底子其实是相当厉害的，结果造成了如今三人中单论魔力，瑞达加斯特最菜的局面。
“还要下去吗？”莱戈拉斯指着明显看得见积水的坑洞，无奈地问。
“不用了，”日记本君探头，“这是他们修往矿洞的通路。”他转向前方一道高大的黑色暗门，用魔杖打开，拐进一条细长盘旋向上，没有遭受任何破坏的扶梯。连打造成藤蔓的银色栏杆都显得格外栩栩如生。扶梯一路经过众多刻着银色标志的小门。
“附近虽然都是矮人安排给经常往来的客人的住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的。”日记本君头也不回地解释道，在一扇有星芒标记的小门处用各种魔法折腾了接近半小时。房间里已经收拾得很干净了，显然原主人离去时已经带走了很多东西——然而显然不是全部。不少书籍还留在靠墙的书架上，几样雕琢珠宝的工具落在地面。
“这是什么地方？”瑞达加斯特问道。
“凯勒布林波（Celebrimbor）的临时住处。”日记本君答道，他正忙着将能带走的东西尽数搜刮进自己本本里放好。
“那个做出魔戒之外所有力量之戒的精灵？！”日记本君身后两人齐齐惊叹——难怪日记本君要专程跑来这里大肆搜刮……
“废话，有了凯勒布林波的藏书笔记，我才能更好的推测米尔寇的能耐，”日记本君翻着白眼，手里半秒都不停的收拾打包，“我还得多谢曾经赖在摩瑞亚的炎魔呢，要不是有炎魔在，就凭萨茹曼那点智商，迟早也要摸进来。——喔，原来还有一盒半成品——力量之戒的制造笔记？很好，意外之喜。”
大丰收的日记本君转身去套间仔细检查，瑞达加斯特叹息：“幸亏这次没有遇见炎魔。”
“这可不好说，”莱戈拉斯皱眉，“底下还是有非常浓重的黑暗气息，我上来的时候已经顺手锁了底下的暗门，但是心里依旧不安。”
“炎魔不会从积水里跑出来的，”瑞达加斯特肯定地说，“何况以艾卡洛的架势，即使是炎魔，可能都会打包带走。我只能期盼女神保佑，再也别受那么重的伤，不然一想到喝下去的魔药里说不定有炎魔的组成部位，真是太恐怖了。”
两人相对无言，黑线千行。
日记本君从隔间里走出来，高傲地仰着头：“搞定，我们走吧。”
“要回去了？”莱戈拉斯问。
“当初索伦也应该在附近的地方住过才对，出去沿着楼梯继续找找。”日记本君心情颇好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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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暗之祭坛
其实用不着继续找太久，以索伦当年和这里的矮人的交情，并不比凯勒布林波差多少，自然也会在邻近的地方安排有住处。半兽人没能找到办法进入这个地段，所以索伦那时候的一些笔记资料还是有留存下来的机会——尽管很可能索伦自己都把它们忘了。
记仇的矮人当然不会在发觉索伦图谋不轨之后，还好好的保留他原先的客房。所以日记本君的目标也挺明显的——唯一那扇被漆了红色咒骂字样的门就是。
“砸了……真可惜……”
日记本君凉凉地说，还是从一片狼藉的房间中搜刮出了些东西。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顺次将这里的客房转一圈，拿走保存完好的文献和看起来有用的东西。将自己本子里的空间塞得半满了之后，日记本君才从容地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干粮。
“我记得干豆腐说过，他掉进下面深渊的水里了——然后又找到路上去？这些矮人们到底挖了有多深？”日记本君说着，抓着一本昆雅语的年代记研究。
“幸好底下都是水和暗河，不是熔岩。”莱戈拉斯笑道。
日记本君却紧盯着手里这本成书于很早的时期的年代记愣住了。
“……暗黑祭坛？！”他举着书，难以置信地重复，“……他们在那里发觉索伦企图经由暗黑祭坛召回黑暗主宰？！”
“在维林诺曾经流传过这个说法，”瑞达加斯特认真的说，“据说索伦怂恿努曼诺尔国王——亚尔法拉松（Ar…Pharazô；n）以活人和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