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们会找到进门的办法,你好好休息。”
靠,黑魔王亲自出手是你们的荣幸!日记本君气结,冷笑道:
“那你们可得尽快,湖水下有黑暗生物,我不保证天黑透以后它会不会自己跑出来。”
干豆腐苦笑着点亮门上银光闪闪的文字,但他用精灵语读了一遍以后,大门就突然缓缓打开了。一个巨大的门廊开始缓缓浮现,他们可以看见门内有一座往上攀升的楼梯,但再远的地方就因为太过黑暗而看不清楚了。
“怎么?这样就能进去?”吉姆利显得难以置信,“我记得矮人制造的门,如果忘记了它的秘密,连原先的主人都无法打开它们。”
“或许是误打误撞……”干豆腐也有点无奈,“铭文的内容是:这是通往摩瑞亚之王都灵(Durin)宝座的大门,朋友,开口就可以进入。既然只是读出来就能开门,我猜它的意思或许正是只要用精灵语说出朋友这个词,就可以进去。”
“那真是个和平的年代。”博罗米尔耸肩,跟着吉姆利跨上台阶。
干豆腐走在最前方,举着他微微发光的手杖照亮道路。他们大概走了两百阶楼梯才来到顶端。阶梯的尽头是另外一座拱门,以及一道通往黑暗中的长廊。众人在这里稍微休息了一下,再次往前。这地下的通道开始变得曲折,岔路众多,充满了深沟和裂缝,干豆腐时常停下,和吉姆利商量几句,再决定前进的方向。
而日记本君感觉到四周开始充满黑暗的魔力,星星点点地渗进日记本。可原本以为捞到大补机会的日记本发觉自己可以动用环境中的魔力,却无法很好的吸收它们。
这太奇怪了。因为在制作日记本魂器之前,年轻的Voldemort就改造过自己的体质,使自己与黑暗魔力完全相容。要说不能很好的吸收黑暗魔力,在来到这个世界前绝对是天方夜谭。
他开始检视自己的状况,而这结果令他有种做梦的感觉——自己的灵魂,原本应该是一片被从主体上撕裂下来的碎片,现在已经隐约有了个人形轮廓。而自己的魔力,属性平衡的分布在体内,围绕着一团月光般柔和的银色核心周围缓缓旋转。那个原本不应该存在的核心散发着生命力,用细细的光晕编织自己残缺的灵魂。
“我一定是在做梦。”日记本君喃喃自语。
然后他自从成为魂器以来,头一次真的自己睡着了。他梦见自己身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年少时光,身穿绣着斯莱特林标志的黑色长袍坐在草地上,靠着一棵大树。初夏的阳光暖暖的环绕着他……
“Tom。Riddle,你可真悠闲。”路过的同班同学笑着递来点心。
“嗯,我感觉挺不错的……”
暖暖的味道……
日记本君蓦然惊醒,发现自己搭在莱戈拉斯胸前,而这精灵正心不在焉的靠坐在墙角,环顾四周动静。
“你睡了一天半了,”莱戈拉斯说,“不过现在我在守夜,你还可以继续睡会儿。”
“守夜?”
日记本君用魔力探查了一下,字迹转红——
“都被盯上了还不知道?!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明天快点离开这里,行踪已经暴露了,对方似乎有把我们堵在哪个岔道里再动手的打算。”
21炎魔
其实就算是日记本君提醒他们有追兵了,想要在复杂的地下通道里找到正确的道路也并不是件容易事。当众人进入马萨布尔之厅(the Chamber of Mazarbul),阅读前人留下的记录时,半兽人终于忍耐不住,伴随着鼓点声向大厅冲了过来。
“我可不要被留在这种地方!”日记本君现出形体,生气地说,“莱戈拉斯你得保证将我带出去!”
一面说着,日记本君向面前的半兽人狠劈了一记钻心剜骨咒。倒地打滚惨嚎的半兽人挡住了他的同僚进门,让莱戈拉斯有了足够的时间射倒后面三个。这更增加了那些半兽人冲进大厅的难度。
“好的好的。”莱戈拉斯笑道。
日记本君板着脸给地上的那个补上一个阿瓦达索命,转身又是一个火焰熊熊,把吉姆利身后偷袭的半兽人逼开。当半兽人开始撤退的时候,他再不慌不忙往那个门口地面处丢下一个长效胶粘咒。
“就是现在!”干豆腐大喊着:“在食人妖(troll)回来之前赶快撤退!”
突然一个身形巨大,披着黑色铠甲的半兽人首领冲了进来。日记本君的胶粘咒发挥了作用让他在原地动弹不得,但他抬手投出了长枪,这一枪正中队伍中间弗罗多的右腰,让他往后直飞出去——
“速速缩小!”日记本君挥手,长枪变成了儿童玩具。弗罗多被矮人一把接住。
“快跑!”干豆腐催促道。
众人从东门冲了出去,日记本君回头看到博罗米尔拉上大门,门闩却是坏的,很不耐烦地对着大门补了一个“修复如初”。
然后在远离此地时,坏心眼的日记本君向穹顶放了一个“四分五裂”,让落石彻底堵死了大门外的通道。干豆腐对他竖起拇指。
众人往右下方一直跑了一个小时,日记本君则是回到本本里养精蓄锐。他到现在一直没有魔杖,这么多无杖魔法对他来说也不是很轻松的事情了。
当他再从本子里出来时候,众人已经到了一处由两排巨大的黑色石柱支撑的大厅,而更多的半兽人的声音从大厅另一头传来。他们在光滑的地板上奋力奔跑着。在不远处大厅的尽头,地板陷落到一个无底的深洞中,唯一通往门外的道路是一座长约五十尺左右的石拱桥。靠近后能发现这桥窄得一次只能走过一人。
大厅另一头半兽人所在的地方,一对石柱间有道深邃的裂隙,从中喷着火焰。原以为这火焰会挡住他们的脚步,日记本君在桥边回头打量着他们——不,看起来这些丑陋生物并不太笨,他们丢下了两块石板在裂隙上,当做通道。
莱戈拉斯的箭矢突然脱手落地。日记本君看见精灵头一次露出恐惧的神情。
对面半兽人后退了,一个被阴影包覆的黑色人形走了出来。地上的裂隙在他经过时涌出火焰,点燃了他背上的鬃毛,牵扯出一长条黑烟弥漫的焰光来。这魔物右手拿着如同火舌一般形状不定的刀刃,另一只手则拿着火焰构成的九尾鞭。
在日记本君的眼里,它有生活在火焰里的火蜥蜴的特质,但是构成核心的不是火焰元素,而是扭曲的灵体和黑暗元素——就像炼金术的失败作品一样,除了能量强大,难以消灭外一无是处。
“炎魔!炎魔来了!”莱戈拉斯哭喊着。
咳,这属于属性相克引起的恐惧么?魔法使用已经透支的日记本君勉力放出群体镇定术,绝不承认自己堂堂黑魔王的气势居然在精灵面前被一个火妖比下去。
“干豆腐你过去干什么?!打断石桥我们就可以走了!”日记本君惊见干豆腐独自冲去迎战炎魔,不禁大叫起来。
然而这个办法也正是干豆腐想做的。他举起手杖,大喊着击向脚下的桥梁。炎魔立足之处应声而碎,但炎魔挣扎着掉下去的时候甩出了鞭子,卷上了巫师的膝盖。
“你们快走啊!”干豆腐高喊着坠入深渊。
就连日记本君大声喊出的的漂浮咒都没减缓他下坠的速度。
日记本君眯起眼睛。他感觉到自己释放给干豆腐的魔法波动几乎消失的瞬间,一束奇异的魔法能量从天外而来,追着干豆腐收束在这灰袍法师的身上。
队友们为法师的死亡而流泪,在阿拉贡的带领下向外飞奔。而日记本君回到本子里,反复回味着那一瞬间觉察到的魔法能量。
虽然从未见过,但它散发出来的柔和银色光芒,与自己灵魂中心那个不知来源的核心很像。
日记本君有种直觉:干豆腐绝对死不了。
22进入金色萝林(Lórien)
魔力的过度消耗,让日记本君在确认了前方已经安全之后再次进入沉睡。直到繁星满天,清澈的流水声应和着莱戈拉斯温柔的歌声,在森林微风中回旋荡漾,他才有所知觉。
魔力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日记本君想,然而,自己新的魔力变得越来越柔和自然,失去了原先冷厉的黑暗属性。这不知是好是坏的改变,令他有点纠结。
莱戈拉斯将日记本从口袋里拿出来,向遇见的同类介绍队伍中这个附加的成员。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莱戈拉斯语气有些低沉,“我们刚从摩瑞亚矿坑出来,他就像是被风吹散了一般……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甘道夫一直说他使用魔法的方式会对自己有损害,我要是早点阻止他就好了……”
日记本君寒了一下,立即喷出闪光的字迹:“我还没死!不准吊丧!”
对面名为哈尔迪尔(Haldir)的萝林精灵噗哧一笑,又立即转回他认真的表情。他的两个兄弟鲁米尔(Rúmil)和欧洛芬(Orophin)也是在旁边笑着,用自己的语言窃窃私语。日记本君听懂了几个名词:“爱隆”,“据说”,“任性调皮的”……以及“孩子”。
爱隆你说我什么坏话了?!日记本君恼火地想。
这天晚上,大家都在树顶瞭望台上休息。日记本君在一弯新月的银光下现出形体,看着夜色中显得更接近真人几分,微微透着月光的细长手指发呆。
他握起手,黑暗的魔力溢出灵魂,却已经不再含着冰凉恐怖的味道,而是像夜空中暗云的阴影一样弥漫,硬是多了几分日记本君不敢承认的安逸感。
反正阴森的魔力不是成为黑魔王的必备要素。日记本君默默地自我安慰了一下。
风停了下来,远处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粗野的笑声和金属撞击的声音。旁边莱戈拉斯向惊醒的阿拉贡打着手势,然后从瞭望台上悄无声息地窜了下去。日记本君探看了一下,是一整队半兽人。
等等!
因为这个小队伍是分别被安排在相邻的两棵树上,霍比特人带着魔戒在对面那边。日记本君通过弥漫的魔力,当下就发现了一个他记忆深刻并且恨不能将之碎尸万段的气息正在靠近——开始攀上了对面的大树!
很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居然在这个时候自己送上门来……不虐死你简直有愧于自己名号啊!
日记本君咬牙切齿地预备钻心剜骨升级加强版,就等那个家伙在对面瞭望台上露出脑袋——突然那个气息停下了!
哈尔迪尔在那边树枝间疑惑的打量了一下逃窜掉的瘦小身影。而日记本君彻底憋了一肚子火没出处。居然就这么跑了?!
晨光从远方山头出现的时候,日记本君望见蓝得通明透亮的天空下,弯弯曲曲的银光河(Silverlods)流向了下游一片纯金色的森林。
众人走了一小段路,随后拉着绳子度过最后一个河口。在萝林精灵的要求下,全部人在之后的一天半路程上蒙住了眼睛。日记本君对这种做法很不以为然,因为他如果还要再来一次,只要用出指路咒就能发现正确的方向,更别说就算在莱戈拉斯衣兜里待着,他也能凭外放的零星魔力得知外界风光和路线。
昨晚从他鼻子底下逃走的家伙,还是一直远远坠在队伍后面,并没有离开探测范围。于是日记本君在本子里专心研究着怎么样组合施展虐杀的咒语,只等晚上那家伙再度出现。
要说比拼耐心,日记本君自问还是不会输给谁的。
但那个瘦小的身影对精灵警惕地保持了距离。晚上有萝林的哈尔迪尔安排岗哨,它根本就不再试图靠近了,平白浪费了日记本君为他量身订做的一套虐杀魔法大全,和彻夜寒风中的苦等。
没关系,我等得起!日记本君在次日曙光降临时飙泪发誓,总有一天会让这小混蛋落在自己手里一雪前耻!
“莱戈拉斯”,萝林的哈尔迪尔纳闷地看着他外衣口袋,“那个日记本在冒烟……额,还会渗墨水……”应该庆幸莱戈拉斯的外衣是棕色的么?
“他又不高兴了?”莱戈拉斯伸了个懒腰。他和同伴们一样戴着眼罩,但这并不妨碍精灵感受温暖的晨光。“别担心,每次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这样。”
“没有身体的确不是件让人高兴得起来的事情,”哈尔迪尔表示理解,“等到了萝林的首府卡拉斯加拉松(Caras Galadhon),我建议你向盖拉德丽尔(Galadriel)女皇询问,或许她明白这是怎样的诅咒。”
23水镜
和黑森林盘旋错落的树间圆锥形房屋不同,在金色萝林,这里的精灵们依靠着高大得不可思议的梅隆树,搭建起很多平台。银灰色的绳梯连缀着大大小小的平台,在灯塔一样粗壮的银色树干间来回穿梭。精致的房屋被建造在高处的平台上,装饰得美轮美奂。从靠近地面的台阶直到遥不可及,几乎隐藏在云雾般树叶中的回廊,四处都悬吊着星星点点绿色、金色和银色的灯,让这一切看起来如同梦境般美丽。
日记本君完全被这景色震撼了。可更令他惊讶的还不只是景色:日记本君从进入金色的森林就能觉察萦绕在林间的魔法气息,而充溢于卡拉斯加拉松空气中的魔力,如果不是像此时此刻探知到的一般宁静平和,他几乎要怀疑有一点激发就能引起整个精灵城市爆炸。
还等什么?用力吸收啊。他现在只觉得有浓厚的纠结感——
就像赤手空拳误入一个宝库,拼尽全力也拿不走沧海一粟……
莱戈拉斯拎起本子捏一捏:“你怎么哭了?”
“这里真的太美好了……”
好吧,莱戈拉斯只能将这话理解成:你深爱这片精灵的乐土。无法理解自己老爸爱财个性的精灵王子,同样不能理解日记本君这种类似入宝山没载重货车的郁闷。
众人在萝林的哈尔迪尔带领下见到了凯勒鹏(Celeborn)皇帝和盖拉德丽尔(Galadriel)女皇。之后,萝林的精灵们在林间喷泉旁为这些来客搭建了一个帐篷。悲伤和疲惫的队伍要在萝林休息一段时间。
这个安排让正在努力用魔力撑死自己的日记本君非常高兴。
莱戈拉斯次日就带着本子去询问盖拉德丽尔,白衣金发的精灵女皇接到通报,微笑着走出她隐蔽的住处。
“来这边,紧跟着我。”她说。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草叶装饰的石阶走到卡拉斯加拉松的南坡,转进开着星形花朵的隐秘花园,再沿着一道盘旋在花丛中的简单楼梯来到深绿色的山谷。在这里有一条从花园外喷泉流出的小溪穿过草地,溪边有一个小树样台座,托着宽而浅,毫无装饰的银盘。
盖拉德丽尔提起地上银色的水罐,向银盘里倒了一些溪水,并轻轻吹气。
日记本君悚然,他觉察到周围的魔力像龙卷风一样旋转着被银盘中的水吸入,天外瞬时落下一丝如同甘道夫掉入深渊那时闪现的奇异力量,笼罩在水面上。
“盖拉德丽尔夫人,这就是水镜?”莱戈拉斯好奇地张望着。
“是的,”盖拉德丽尔伸手在水镜上方拂过,“虽然我并不知道将灵魂禁锢在日记本里的诅咒是怎么回事,不过如果要获得一些相关的提示,水镜能够为我们搜寻信息。让你的小朋友来看看吧。”
日记本君已经知道这精灵女皇的年龄,所以自动忽略了她称自己为“小朋友”的话。他显出身形,却并没有立即去看水面。这样的魔法流动暗示了水镜和意若思魔镜同样危险,他才不会贸然陷入幻境之中。
取而代之的,日记本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银盘上方,那凡人肉眼看不见的奇异魔力之线。
盖拉德丽尔惊讶地后退了一步。莱戈拉斯瞪大了眼睛——一束星星点点闪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