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呢!
这次围歼二十一师团的命令下达后,李昌就知道师长又给炮兵旅打了个唱戏的台子,死缠活缠着刘一民,要统一指挥所有的炮兵,也就是说他要过一把同时指挥两个炮兵旅的瘾!
得到刘一民批准后,李昌拉着王山柱和一群参谋,把武官寨周围地形看了个遍,对如何隐蔽大炮、如何快速上阵地做了详细规定,把各团炮击区域进行了区分,规定了敌集中、比较集中、比较分散、分散等四种情况下的炮火应用。明确了野炮、山炮、中型迫击炮、小迫击炮的阵地顺序和炮击层次,制定了一、二、三等三种炮击方案。李昌还不放心,甚至命令各炮兵团把隐蔽炮位和阵地炮位画出了两份草图,直到确认将武官寨周围方圆10里全部笼罩在炮火中,李昌才心满意足地报告刘一民,炮兵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开炮。
晚上五点半,随着刘一民一声令下,所有的炮兵全部推掉了大炮上的芦苇席,从各村推出了大炮,套上骡子、战马,将野炮、山炮拉上阵地。迫击炮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在驮马身上驮着,到阵地上后马上组装。
为了保险,李昌又用电话对各团上阵地情况进行了检查。检查完,李昌兴冲冲地向刘一民报告:“一切就绪,单等开火命令,这次,我老李要给师长放一次超级焰火晚会,一定让师长满意。”
刘一民提醒李昌,日军有一个炮兵联队,要提放日军炮兵炮击我炮兵阵地。
李昌回答的很干脆:“那群狗日的没有机会,我的炮兵观测手会在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首先倒霉的就是他们。”
现在,日军可能是急于宿营,表现的很配合,基本上都在武官寨北门、西门周围的大路上、田野上等候进一步命令,看样子是在做攻击武官寨的准备。一个中队、一个中队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一个人堆。加上鬼子的坦克、装甲车、汽车都大开着车灯为搜索部队提供照明,这靶子再明显不过。
听到刘一民开炮的命令,李昌马上在电话里吼道:“按照第一方案,所有炮兵,开炮!开炮!开炮!”
不用李昌说,鬼子的车灯、手电筒早已暴露了他们的位置和企图,各炮兵团已经调整好了炮击角度,炮口都指向了鬼子的集中点。这一接到开炮命令,炮兵阵地上马上就响起了一连串的口令声。很快,首发试射的炮弹就飞出了炮膛。
一发试射后,各炮兵阵地上又是一阵调整数据的口令,马上就开始了五发齐射。
山炮团七营二连连长范世英、指导员苑朴正自从东渡黄河以来,率领着自己的连队参加了消灭第五师团主力、收复太原、消灭察哈尔派遣兵团、袭占天津等战斗。部队得到了锻炼,学习训练的知识在实战中得到了检验,炮手们都成了老兵。
现在,范世英和苑朴正就紧紧盯住了北门外鬼子的聚集处,指挥自己的大炮进行齐射。炮弹在天空划过,点亮一道道明亮的弧线,狠狠地砸向鬼子们的头顶。
五发齐射后,范世英通过电话询问了观测手炮击效果,在观测手指挥下修正炮击数据,马上就开始延伸炮击。
鹫津崧平中将是正在观察搜索部队进入武官寨的时候听到了炮弹爆炸声的。
在教导师各炮兵阵地一发试射的炮弹爆炸后,鹫津崧平中将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看这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炮弹数量,鹫津崧平中将迅速判断出这才是真正的刘一民的教导师的炮兵,是得到了第五师团、察哈尔派遣兵团、天津华北方面军储存武器的刘一民教导师的炮兵,最起码有五、六个炮兵联队的实力。自己的二十一师团是真的遇上了教导师主力,可笑自己是多么无知、多么狂妄,竟然想以一个三单位制的警备师团挑战刘一民的教导师,恐怕人家的炮兵兵力就比自己整个师团兵力不少。要不然那么精锐的皇军之花第五师团主力和出身于关东军精锐的察哈尔派遣兵团,也不会不声不响地集体玉碎了。
最可笑的是自己竟然违抗军令、贪功冒进,连遭遇那么精锐的骑兵小部队袭击遭受重大损失的事情都没有向西尾寿造中将和寺内寿一大将报告,一心想创造奇迹,展示自己的才华,把危险当成了机遇。用支那人常说的一句俗话来说,就是让猪油蒙了心啊!
满眼都是悔恨的鹫津崧平中将刚想下令部队散开隐蔽,就听天空一串串惊雷连响,一抬头,就见漫天的流星把夜空映照得分外灿烂妖艳,好像是在燃放焰火一样,分外好看。
鹫津崧平是职业军人,而且是当过驻外武官、军校校长的军人,他自然知道那不是上面流星,更不是上面焰火,那是大型炮群齐射时的壮观景象。马上,自己的二十一师团就会被这些流星雨一样的炮弹炸得四分五裂、烟消云散的。
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没有用了,教导师既然能集中这么强大的炮群对付自己,那四面八方一定张开了一张大网,就等着炮击后收网呢!想就地固守、等待天明航空兵支援无疑是痴人说梦。唯一的办法就是集中主力杀开一个缺口,冲出去!
鹫津崧平顾不得危险了,推开已经围了过来的卫兵,拔出指挥刀,向教导师炮兵阵地一指,大声吼叫:“以坦克、装甲车为引导,第62联队为先锋,第81联队做支援,冲出去!”
可惜这个时候教导师的炮群已经不给鹫津崧平集结部队组织突围的机会了,成群的炮弹接二连三地往下砸、往下砸、往下砸,把密集的日军队形砸散、砸乱、砸晕,彻底拍死。
最倒霉的是那些汽车、坦克、装甲车,由于大开车灯,成了明显的靶子。不停地被炮弹击中、掀翻,连带着车里的鬼子们都跟着倒霉。弄得残存的坦克、装甲车、汽车慌忙关掉车灯,四处躲避,也不知道压死了多少自己人。
鬼子的炮兵倒是很专业,他们按照师团长的命令,已经把大炮卸掉,正在架炮,准备掩护步兵向武官寨可能发起的进攻。一间遇到炮袭,鬼子联队长就拔出了指挥刀,准备还击。可惜拔刀四顾,心内骇然,这四面八方都是大炮在发射,该向哪里还击呢?
鬼子炮兵联队长作难的时间也就是一小会儿,因为一群群炮弹就像闻到了花儿香的蜜蜂一样,嗡嗡叫着一头扑了上来。鬼子联队长嚎叫一声,扔下指挥刀就往地上卧倒。
卧倒不是万能的,一块弹片狠狠地切入了鬼子炮兵联队长的颈动脉,让他直接与大地融为了一体。
见联队长大佐阁下已经去向天照大神报到了,大多数大炮也被中国炮兵的炮弹掀翻了,鬼子炮兵们由目瞪口呆变成了恐惧,侥幸没被炸死的鬼子炮兵知道炮兵阵地已经成了最危险的地方,不知道是谁先惊叫一声逃跑的,反正活着的鬼子炮兵都双手抱头逃离了炮兵阵地,聪明的骑上了驮炮的驮马,笨一点的就直接是迈着罗圈腿往步兵那里跑去了。
看着死伤惨重、已经被打散了建制的部队,鹫津崧平中将这才想起应该向西尾寿造中将和寺内寿一中将发报求救,最起码报告二十一师团遇伏的事情。扭头找通信参谋的时候,才发现通信参谋和报务兵已经被炸死了,电台的零部件散落了一地。
鹫津崧平中将知道自己的二十一师团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唯一的机会就在炮击结束后。到时候,可以集中残余部队拼死突围。
鹫津崧平中将看看身边已经没有传达命令的人了,也不顾自己的中将身份了,在地上几个滚翻,然后爬起来猫腰快跑,在弹坑里腾转挪移,总算是到了正在前后左右来回瞎折腾的一辆坦克前,命令这辆坦克带头突围,目标武官寨东面的往山东去的大道。
得到了明确命令的坦克马上就转向,重新打开车灯,轰轰隆隆驶向麦田,想绕路往东突围。
见坦克开始突围,残存的鬼子步兵、骑兵、工兵、炮兵好像找到了方向,从弹坑里、车下面钻了出来,跟着坦克屁股心惊胆颤地突围。
第二八一章 地狱焰火(六)
令日军心惊胆颤的事情发生了:在武官寨西面、北面突然亮起了一排排车灯。三十辆坦克、六十辆装甲车、二百辆汽车轰鸣着压了上来,车灯把战场照的通明。
大地在震颤,鬼子们的心在震颤。
鹫津崧平中将的心这下是彻底死了,从里向外冒冷气。他似乎听到自己的骨头架在嘎嘎吱吱地响,好像正在一点一点散架,马上就会轰然倒塌。
鹫津崧平中将的感觉是对的,教二团装甲部队的出场,不但照亮了战场,也为炮群指明了靶子,调整了炮击角度的炮群,很快就把试图突围的鬼子们笼罩在了流星雨中。在车灯的映照下,成群成群的鬼子被炮弹炸飞、炸烂,残肢碎体和血肉在车灯的光柱下被放大,显得更加恐怖、恶心。这不,鹫津崧平中将的心口就歪歪斜斜地插着一块弹片,鲜血顺着弹片切开的口子汩汩地往外直冒。
在感觉全身即将散架的那一刻,鹫津崧平中将开始有点悔悟了,心里想要是没有满洲事变、华北事变、上海事变可能会更好,最起码没有包括自己在内的一群人的疯狂推动,这一万多名精壮的日本小伙子也不会丧命在这异国他乡,他们很可能正在日本边工作边谈恋爱。过着快乐自由的生活。当然,此时悔悟已经晚了,鹫津崧平中将带着满心的不甘摔倒在地,魂归东洋去了。
刘一民和罗荣桓站在楼顶,注视着战场形势。见试图突围的鬼子在教二团车灯照耀下被炮群撕的粉碎,知道战斗已接近了尾声,鬼子成建制的抵抗已经被彻底粉碎。正要下令各部队收网,就听罗荣桓在身边说:“可以了,到时候了,再打就是浪费炮弹了!”
刘一民哈哈一下,下令吹响冲锋号,各部队开始彻底收网。
号声一起,各炮兵团就停止了炮击,武官寨城墙上、房顶上都燃起了火把,教一旅的教一团、教三团、新一团、补充团跟着教二团的坦克、装甲车、汽车由西、北向东扫来;教二旅各团打着火把、手电筒由东向西横扫。北面的教三旅、骑兵旅也是打着火把、手电筒向南面压来。战场上到处都是灯光,看上去异常壮观。
这个时候,战场上的日军已经没有成股成堆的了,完好无损的、受伤的都成了没头苍蝇,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向何处突围。往西明显不行,轰隆隆的坦克声、装甲车汽车声震耳欲聋,就是个傻子都知道撞上去会变成肉泥的。往东也不行,第81联队试图向东突围的士兵都被重机枪打成了两截,肠子流的满地都是。往南,那是武官寨,明晃晃的火把下,中国军队那不知名的武器发射的可都是炸药包。把人震的七窍流血,死了还以为是躺在地上睡觉呢。往北面的来路上撤退吧,一排排火把下,不但有黑洞洞的枪口,还有明晃晃的马刀。骑兵们砍下来的时候,头就没有了,天照大神是不会收的。
这二十一师团刚从日本来,士兵们满心都是到中国来享受美丽的女人、抢明晃晃的金条,哪里能想到是这个结局?不过这个时候的日军还很少有人主动投降,这些残余的日军万般无奈之下,大部分选择了就地寻找掩体进行抵抗。特别是那些残存的日军军官,在炮群停止炮击后,就从死人堆里钻了出来,挨个翻看,寻找活着的士兵,利用弹坑,组织抵抗。有的士兵甚至狂性大发,把手雷集中起来去炸坦克和装甲车,这当然是不可能得逞的,跟在坦克后面的是教一团、教三团这样的部队,企图炸坦克的士兵在车灯照耀下目标很大很清楚。自然都是靶子。
炸坦克、装甲车不成,残存的日军士兵也学聪明了,躲在弹坑里开始对付从四面合围上来的八路军步兵和骑兵。
日军士兵训练有素,枪法精准,八路军各部队都打着火把、手电筒,反过来成了日军散兵游勇的靶子,很快伤亡就开始大起来。
教二团团长赵大河一见出现了这样情况,马上就通过车载无线电,命令所有坦克、装甲车对准抵抗的日军开火,就是用履带碾,也要把残存的鬼子碾碎。这下,那些顽强抵抗的鬼子算是彻底走上了末日之路,只要敢开一枪,就会引来坦克、装甲车的报复,死的很快很难看。
滕新星现在已经是教四团一营的三连长了。就这还是因为刘一民注重保持部队战斗力,不随便扩编部队,不然的话,象滕新星这样从湘江之战时参加红军、又有一定文化基础的干部,当营长都是没问题的。
刚才炮群的集中炮击,让滕新星又一次大开眼界,对刘一民倡导的集中炮火饱和打击的战术思想又有了新的理解。一个精锐的日军师团上万人的精兵,那绝对是个庞然大物,竟然葬身在强大的炮群编织的火网下。问题的关键不是教导师有多少炮,关键在于主动进攻精神与先进战术的完美结合。要是国军有这种战术和这种精神,南京保卫战的时候那么多的日军,基本都是密集队形、集团攻击前进,国军又不缺大炮,可以在任何一个地点伏击小日本一个师团。要是真能在南京城下打掉鬼子一个、两个师团,那鬼子恐怕看见南京城就害怕了。敢不敢进南京都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就在滕新星思绪纷飞的时候,炮群停止了炮击,全面收网的号声吹响了。滕新星马上抓起自己的八一自动步枪,命令全连开始搜索攻击,消灭残余的鬼子。
三连的战士们马上就展开战斗队形,一队三组,交替掩护,向前杀去。
滕新星带着火力支援排随战士们前进。
战场上到处都是弹坑和鬼子的尸体,非常难走。滕新星刚跳进一个弹坑,就感觉双腿被人抱住了。低头一看,一个被炸断了腿的鬼子伤兵,左手抱着自己的腿,右手举着一颗冒烟的手雷。
滕新星倒转步枪,一枪托把鬼子的头打歪,夺过手雷就扔了出去。轰的一声,手雷在空中爆炸了,一块飞舞的弹片打在了滕新星的钢盔上,当的一声落在了地下。
滕新星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骂了句狗日的小鬼子,爬出弹坑,命令战士们必须在鬼子尸体上补刺刀,以防鬼子装死造成我军伤亡。
刚要继续前进,就听前面传来了清脆的机枪声。滕新星知道那是鬼子的歪把子在射击,忙扑身卧倒。
卧倒后抬头一看,前面100米远的一个大弹坑里,隐隐约约好像有十几个鬼子,架着三挺机枪,正向自己连队的方向疯狂射击,六班的几个战士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滕新星大怒,招手叫过了火箭筒小组,指了一下鬼子的机枪位置,从牙缝里蹦出了三个字:“干掉他!”
火箭筒组的三个战士站在弹坑里架起了火箭筒,一发火箭弹打出去。对面的鬼子机枪就哑了。一班的一个战斗小组趁势冲了上去,往弹坑里又投了两颗手榴弹。
滕新星眼里看着,心里骂战士们败家子,一颗火箭弹多么宝贵,难道还干不掉这十来个鬼子么?何必浪费两颗手榴弹呢?
此时,战场大局已定,八路军各部队已将主战场围的水泄不通,正往中心搜索、合拢,有的战士已经开始用日语喊缴枪不杀了。
滕新星虽然知道师长不喜欢日军俘虏,但也知道八路军是正义之士、文明之师,加上师长还有个毛病,爱用俘虏的军官换钱、换武器弹药。滕新星就想着要是能俘虏个鬼子大官就好了,说不定可以换一些高射炮、高射机枪之类的。
滕新星的运气还真不错,他确实找到了鬼子大官,不过是死了的,就是二十一师团师团长鹫津崧平中将。他的金底银星的中将肩章太明显了,滕新星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