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又任名誉院长,这样无形中又给学生灌输了又一层意识,我们都是曹操的学生。
现在不论身份出身,他们都牢牢的团结在了一起,这次张锋突然想出来的办法,让他们有了提前上阵的机会,面临真实的杀戮。
虽然平时也是真刀真枪的攻防演习,可那毕竟是留手的,而这次不同,他们必须有生死的觉悟,否则这群娃娃军就会被真正的敌人给消灭。
马超似乎能察觉到这些娃娃们的不安,手中的长枪斜拖在地上,随着马的奔驰,枪尖在地上划出一道伴着清脆铿锵声的火花,象是跳动的一支漫长的导火线,而火yao,就是面前的学院军!
“杀!~”
马超大喝道!
成千上万的叛军齐齐发出一声“杀~!”的附和声,有了主心骨,整只部队顿时气势变不同了,而已经畏手畏脚的学院军,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慌乱,互相之间已经开始推推搡搡起来。
越逼越近的马超,映在某些已经颤抖的学院军士兵的眼中,我们,能打败他吗?
振动……
由远而进。
不是叛军的。
因为连刚刚气势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叛军都明显的一愣,然后纷纷扭头向后看。
地震?
西北之地曾经震过一次,他们很清楚地震开始时,就是这样的,先是大地轻轻颤抖,然后是剧烈的颠覆。
可是这次却不象啊……
伴着一阵阵怒喝和叫骂之声,后面传来击杀之声,似乎有人不断的落马倒地,还有惊马嘶叫的声音。
难道是……
马超身后最精锐的亲兵大乱,导致他们乱的原因是一阵又一阵密集的弓箭,虽然范围并不宽,但是在街道这种两边无法逃避的地形,这样就足够了。
是张锋的弓骑亲兵!
三骑成一列,一列射击完,马上停下装填,而后列自动上前射击,周而复始,竟然好象一台不会停止的弓矢发射器,由远而近的收割着麦子一般的人命。
几百人的亲兵,虽然站得也是过于了密集了一些,可是也不至于在短短数息之前,就被射杀、驱赶得只剩下几十人。
甚至马超不得不停下作秀的表演,转回头狼狈的拨开朝他射来的弩矢。
娃娃们则开始兴奋了,象观看庙会的观众一样,踮起脚尖手扶在同伴的身上想看清楚前面的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疯子。
主角的出场没有让观众们失望。
“大将军!”
“是大将军来了!”
“大将军!大将军!”
这不是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娃娃们发出的,而是那些外围的叛军发出的惊呼。
曹丕的亲信太熟悉张锋了,对他们这些充其量只是走狗、下人的角色来说,张锋,那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的传闻和神奇的传说太多太多了。
而就连西凉人,都有很多对张锋不陌生。
一人双战庞德马超,虽然是步战;率着三千人马硬生生抵住两十万羌人的猛攻,一直拖到曹仁大军来援……
简直比马超还恐怖的一个人。
还有他的灭羌令,让羌族小儿夜不敢啼!
见到马超的亲卫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弓骑们这才一脸傲慢与偏见的收起弩,将让出一条道来,一身金甲,火红坐骑的张锋,慢吞吞、懒洋洋的从阵后摧马上前来,手中居然是一杆金色的方天画戟!
堂堂大将军,总拿着一把狼牙棒砸人,总觉得有失体统,就好比一个弱质纤纤的少女,却满街拎着一把菜刀砍人一样的让人觉得不和谐。
于是张锋便有了一把新的兵刃,当然还是趁手的方天画戟,只不过下面的人为了讨好他,特意把全钢的方天画戟再镀上一层金,看起来真是拉风之极!
金光灿灿的盔甲,金光灿灿的方天画戟,再加上雄壮之极,高了其他马一头的血枫,便如一个来自天上的阿波罗战神,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一头长发依然只束成一条马尾,多了一分飘逸和洒脱,可是双眸前的那种睥睨天下的自信却一样让人顿生膜拜之心,肩膀上是两只金色的虎爪,将本来就雄壮的肩头衫得更宽,镶得极为整齐的鳞甲片密密麻麻,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手艺匠的心血汗水,腰间一条獬豸腰带,将完美的身材从中一分为二,脸上一道若有若无的红印,则是这个男人不羁和英勇的证明!
只有张锋,这个被传说从未一败的新一代战神,才配得上这样豪华而坚固的盔甲,才配得上众人发自内心深处的欢呼和尖叫,才配得上万里阳光普照下、千里大地平川上谁与争锋的霸气与自信!
刹那间,曹丕脚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小声喃喃道,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马超迟疑了,若有天下间还有一个人能让他产生顾忌,那么就是那个和庞德一起也双战不下的传奇人物——张锋!
田丰和沮授不约而同的一起捋着颔下的胡须,证明自己的预言没有错,关键时候张锋从未让任何人失望过!他真的还是出现了!
一直坐镇中军,指挥三千娃娃军的小诸葛亮,刚才还沉稳有度,现在象个孩子一样又叫又跳,举着张锋的金盔跟着身边的同伴一起叫着大将军!
张锋很是随意的笑呵呵的跟着四周欢呼的人群打招呼,仿佛置身的是观礼台而不是敌人环伺的战场,这让随后出场的一骑很是无奈:“疯子,要发sao也注意下场合好不好?”
夏候惇。
曹丕见了夏候惇,更是一颗心凉到了十二指肠。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城外虽有十万大军驻扎,但是谁也没想到过还有攻城的一天,因此夏候惇的大军连个攻城的梯子都没有,而许昌城墙高门厚,他们怎么可能进得来?
这还不算完,当一身戎甲的曹操出现时,曹丕恨不得直接晕过去,虽然他也猜到曹操可能没死,可是一个病恹恹的人怎么会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头戴丝冠,头披轻甲的曹操开始就注意到了曹丕,抽出身边的佩剑指着他就是一顿臭骂,“只闻乌鸦返哺,曹某养育你十几年,想不到如此狼心狗肺,居然连飞禽都不如,连你父亲亲兄长都要谋害!”
曹操积威尤在,叛军彻底没了士气,西凉兵更是不知奈何,连曹丕本人都是一脸土色,深知大势已去。
曹操一连冷哼了三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逃出来是吧?在你死之前,我念在父子一场可以告诉你。”
“别以为榻上那具尸体是想让你相信我已经死了!曹某纵横天下几十年,还会如此蠢呆么?那只是让你以为曹某已经远踲!”
“曹某在火场之中,外面又有你的人围着,便是插翅难飞!你以为曹某有通天之能,能于那种情况下逃脱?”
曹操把几根竹竿往地上一丢,“就是这几只竹子救了我们!我,知机、子文、子修,身穿重甲,只靠着这几只竹子躲在水底,这才逃过一劫。”
曹丕一呆,他没想到就是这几只小小的竹子,便让自己功亏一篑。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么大的火,外面又有重兵围守,曹操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呢?
“是不是又是张锋出的主意?”曹丕艰难的从喉咙挤出几个字。
“不错!”
曹操欣慰的想拍拍张锋的肩膀,结果人矮马矮,只拍到了张锋的手臂。
“养个儿子还不如半个女婿好呢!”
“事到如此,父亲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曹丕心已经死了,见到夏候惇就知道了,城里再多西凉人,也不会是十万大军的对手。
“那你呢?是死战还是降?”
曹操把冰冷的目光投到马超身上,本来他对他还寄予了许多希望,可是没想到……
“马超死不足惜!不可死前请与大将军一战!”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到张锋身上,他会不会答应呢?
一个败军之将,没必要理他吧……
张锋还是微笑着,仿佛别人挑战的人不是他一样,眼中全是平静,看不到一丝胜利后的喜悦,或者是战前的热血沸腾模样。
“我满足你!”
第三百三十九节
没经过战阵的娃娃军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叛军中还有战力万人左右,为什么不动一刀一枪就不打了?
虽然他们并不希望继续打,他们很多人就是住在城中的,打起来的结果必然是波及他们的亲人、朋友,他们不希望破坏自己的家园。
可是曹丕、马超明白,自从曹操、夏候惇相继出现,他们就没有任何希望了,再打下去也不过是徒劳无益而已,甚至逃都无路可逃。
不说许昌城现在肯定四个门全被曹操的嫡系所占,就算能杀出一条血路,又能往哪去?
曹丕是不用说了,弑父杀兄,这个罪名全天下都会唾弃他,虽然在春秋战国时这种事屡见不鲜,但是自从董仲舒这个祸害了中国人几千年的王八蛋出现后,就算各人心里想的是另一套,嘴上也必然挂着“天地君亲师”;而马超,也好不到哪里去——别忘记了他还有个老子在朝为官,这不是一样变相的害了他吗?
因此曹丕、马超知道不用再打了,他们的心死了。
贾诩这时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象潜伏在阴影中的幽灵一样,不慌不忙的拜倒在曹操马前:“见过魏王,见过大将军。”
曹操还在气头上,见了贾诩,一肚子被亲生儿子背叛的气正没处发,冷哼了声:“文和,你的毒……耳目倒好,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不知情?”
饶是贾诩平时安如泰山,听了曹操这寒气逼人的话弯曲的背脊也是一颤,张锋见了在曹操耳边小声说道:“岳父也莫太责怪文和了,他也没料到竟然会发生父子相残的悲剧,再说要不是他派人通知我,我也不会故意让学院的人马在西门大张旗鼓,才能让毒刺的人马得以偷袭南门,接应元让的大军入城,文和虽有过,却也功过相抵。”
曹操思忖了一下,自己都没料到曹丕居然有这个胆子敢对自己和曹昂下手,何况是贾诩呢?
“算了,文和,此事便不追究了,你先下去吧,看看宫里那边怎么样。”
“臣正是来禀报此事,有一小股叛军试图和宫内的内应一齐控制皇上,被伯仁将军一举成擒,现等候魏王发落。”
曹操听了,想都不想,一张黑脸涨得通红,激动得大声喝道:“还等什么发落!敢攻打皇宫,罪大恶极,当灭其九族!为首之人是谁?”
贾诩顿了顿:“乃是吴质。”
“哼,子桓胆大妄为,必是此等人一手挑唆的!吴质马上押入天牢,明日凌迟于市!看看谁还敢长此风!”
凌迟?
张锋都觉得心里一寒,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布满全身,怎么会这么冷?
贾诩不敢有违,马上爬起来去办了。
曹操仿佛发了顿脾气之后平静多了,望着远处静静等待的马超,担心的问道:“知机,马超虽勇,亦是瓮中之鳖,何必还要与他一战,万一有个闪失如何是好?”
又拍了拍张锋的手臂,眼中的寒意化成一丝真情流露的担心:“我已经失去一个混蛋儿子了,不想再失去一个好女婿!”
对敌人,曹操严酷得象三九天的大雪,对家人,亲戚,张锋如何感觉不出来他有发自肺腑的爱。
就算曹丕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可是刚才听到吴质的时候,曹操一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而不是曹丕本人。
他也是一个父亲,也有普通人的一面,护犊情深,舍不得骨肉亲情。
“岳父放心,堂堂大将军还斗不过一个西北蛮将?”张锋伸手把被风吹到面前的马尾往后一甩,面上那条淡淡的红印提醒着曹操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真汉子,“如果没把握,我怎么会让葳儿独守下半生?”
“千万小心。”曹操明白了张锋的心,也不多说什么了,“将一干叛军全部拿下,听候发落!无关人等速速离开!”
从各门涌入的夏候惇大军兵不血刃的把叛军全都缴械,捆绑成一条人龙押走,学院军虽然也想看看热闹,到底是大将军厉害还是这个西北名将更狠,可是无奈曹操严令,也都撤走了。除了维持秩序的人马,就剩下曹操、郝昭、曹昂兄弟两人。
西街上冷清一片,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两匹马此起彼伏的打着响鼻,蹄子刨着根本刨不动石地板,焦急的情绪从硕大的鼻孔喷出的热气就可以知道。
可是相对的,两个当事人却非常冷静,甚至在马背上连小手指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是石雕泥塑的一般。但是在场子的人都能感觉到两个人共同释放的那一股看不见的威压,正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曹彰带了他那柄小号的方天画戟,死死的篹住,要不是曹操也在场,他早就大喊出声了。
曹昂显得平静一些,可是不时胸膛剧烈的起伏还是表明他也很紧张。
“马孟起,我敬你也是一时豪杰,却想不到你今日做下如此背君求荣的事!身为武将,我了结你最后的心愿!出招吧!”
“大将军!我也敬佩你当日能力战我和令明,剑术高招,天下第一。不过身为武将,还想请教下将军的马上功夫!”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过没想到今日一战就是最后一战了,成王败寇,马某无话可说。马某自问打遍西凉无敌手,却不甘青史不留名,有大将军在,马某永无出头之日!”
“嘿!”张锋却冷笑道,“我道你也是条汉子,却是个无眼界的蠢人!人在做,天在看,天下人也在看,做的什么,谁不知道?你又怎知青史无名?张某人一生上阵杀敌,一介莽夫耳,但天下人无不知我?何也?因为我做的事,天下人敬仰!但是些许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事,张某却不敢为。何也?怕人骂我张锋的祖宗!”
“人为名利,不为过,君子爱财也须取之有道!犯上作乱者,便是做上一千遍,一万遍,百年之后又有谁会为你喝彩?提起马孟起,都会摇摇头道;嘿,一个小人罢了,此名留青史何益?徒增污罢了!”
“良匠郑浑,打造盔甲武器无数,为我大汉保住了多少士兵之命,天下人尽知!”
“良将甘宁,训练水师五年有余,援辽东,下江南,打得孙家湖泽之地闻风丧胆,天下人尽知!”
“又有良师田丰、沮授,为我大汉平添了多少人才,天下人尽知!”
“哪怕是走卒、贩夫之辈,凭自己双手,为我大汉繁荣贡献力量,无人可否认他们的存在!”
“如把天下比作一幢巨屋,我方才所言之人俱在贡献一己之力,为其添砖加瓦,只有你等,”张锋话音转高,“不仅不出力,还要凿洞挖砖,破坏整个巨屋,试问天下何人会为你击掌叫好?还不自知?”
马超听了,愣了半晌,方才放下长枪拱手道:“听大将军一番话,茅塞顿开,可惜为时晚矣,若有来世,马某愿跟随大将军,执马佩鞍。”
马超又将长枪超起,“来吧!看看大将军马上功夫如何?”
第三百四十节
大火过后的丞相府,只有前院还可以住人,只是如今,还能闻得到一股淡淡的木头焦味。
外面已经为层层的士兵所把守,一只路过的苍蝇都要检查IP,IC,IQ卡,戒备森严。而里面则是木匠、石匠、士兵,在清理烧毁的残垣断壁。
前院的小屋里,布置的没有后院那么精致,不过还是可以住人。
曹彰在兴奋得手舞足蹈,面前是曹葳、曹昂、蔡琰,不时拿起一把牛角戒尺,模仿是张锋当时的情况,舞得呼呼作响。
“那马超也是有些手段的,骑术也高明,那么长的一杆银枪,”曹彰双手比得开开的,“朝着姐夫‘唰’的一样就刺过去了!”
没有身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