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尸体有个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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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尸体有个约会-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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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得不打心里给胡子一个赞,心说他能想到这一层,也算是超水平发挥了,但这计划实行起来太难,甚至几乎没什么可行性。

    我劝他从长计议吧。胡子打蔫的叹了口气。

    现在大部分铁笼里都躺着渔奴,每隔几个钟头,就有守卫打着手电筒,过来巡视了一圈,说白了,跟查看牲口一样,等发现人没少时,他们又离去了。

    渔奴们或许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也对守卫的到来并不在意,他们很快都进入梦乡,偶尔还能听到打呼噜声或磨牙声。

    我也想尽快入睡,毕竟明天等待我们的,依旧是高强度的工作,但也不知道咋了,我死活睡不着。

    我闭着眼睛,思路左一下右一下的,还想到今天下午的经历了,尤其是暴雨来临时,那池塘中还出现的一系列诡异事件。

    突然间,我脚脖子还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它很冷,刺激的我一激灵。

    我心说不会真有鬼过来要缠我吧?我承认有点害怕,但也猛地抬头往下看。

    是隔壁那个渔奴,他隔着铁笼把手伸过来,使劲扯着我的脚脖。

    我蹬了下腿,把他手弄走,我又嗖的一下坐起来,冷冷问了句,“干什么?”

    没等渔奴回答呢,胡子也坐了起来。其实他也没睡那么死。那渔奴看着我俩,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又摆手示意让我俩靠过去,他要说悄悄话。

    我和胡子互相看了看。我又带头往前凑过去。

    这渔奴指着我们躺的干草,说这原本是他的,前几天借给我们这个铁笼的原主人,但那家伙死掉了,他现在想把干草换回去。

    我听得挺纳闷,胡子反倒忍不住笑了,还压低声音问了句,“你他妈有病么?干草不都一样么?有什么可换的?”

    渔奴犹豫一番,又解释说,“不一样,你们躺的干草是新的,相对比较潮,而我这人身体有点毛病,更喜欢睡潮一点的干草,而且互换干草对你们有好处,至少睡得会更舒服一些。”

    胡子为了验证,这就扯下一把干草,在手里捏了捏。那渔奴也从他的铁笼里扯了把干草,递过来。

    胡子比对后跟我说,“还真是,他的干草很干爽。”

    胡子这就张罗着要换,我一直没说话,这一刻还突然有了一种直觉,把胡子拽住了说,“等一等!”那渔奴目光变冷,盯着我看。

    我没理他,反倒伸出双手,在我们这堆干草里摸起来。我摸得很详细,第一次下来,我并没什么发现。

    胡子还忍不住跟我偷偷念叨,说你半夜抽什么疯呀?要是隔壁改主意了,我们岂不亏了?

    我坚持着,又摸了第二遍,这回有了发现。我摸到一个小“筷子”,至少给人手感是这东西。

    我把它拿出来,把上面干草都扒拉干净后,我发现这似乎是一个被卷起的“纸”。

    我又瞥了那渔奴一样。他不知道打心里想着什么注意呢,也不说话了,一扭头,躺回他那铁笼的干草铺上。

    我一点点抿着,最终把这“纸张”全展开了。它有两寸来长,一个巴掌那么宽。

    我和胡子把它平举着,借着月色盯着看。这上面画着的是一个粗燥的地图。而且它大体形状就是一个凹字。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心中一阵狂喜。我心说自己是不是被幸运女神看上了,咋想要啥就来啥呢?

    另外我使劲摸着地图,想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做的。但我对这方面没啥研究,只知道这是个皮货。

    最后我摸向地图边缘,还发现有一小块地方长着黑毛,这毛还卷卷的。

    我又琢磨一番,突然间反应过来了,脑门还凉飕飕的。我心说这他娘的是人皮,那卷卷的,都是胳膊窝下的腋毛。

    我冷不丁失手,丢开这个地图。胡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急忙把地图拾起来,问我咋回事,咋突然吓成这德行了?

    但等他发现这是人皮后,身子都哆嗦了一下,甚至用手捂了下嘴巴。

    我盯着隔壁装睡的那个渔奴,似乎明白点什么了。我特意再次往那铁笼靠过去,压低声音说,“兄弟,没啥想跟我聊得么?”

    他原本还假装打起了呼噜,但我有招,把地图藏回干草中后,又跟这渔奴说,“你再不吱个声,我就喊守卫了。”

    他忍不住,猛地坐起来。我看着他,也等着他先开口。

    沉默了有半分钟,他沉不住气了,跟我俩说,“你们是新来的,而我在这儿干了四年了。知道么?这里跟人间地狱没啥区别!我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新面孔,也不知道目送多少人离去了。我知道自己这身体状况,再这么下去,也活不了多久,但我死前想回家,看看我牵挂的那些人,另外也能落叶归根。”

    我被他说得心酸,胡子也沉默了。但我尽量控制着情绪,冷静的想了想后,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犹豫着,但还是回答说,“二狗。”这期间我也摁着胸前纽扣,给他偷拍。

    我又问他,“是不是有一批渔奴想要逃走?”

    胡子诧异的看着我。二狗苦笑起来,说你真聪明。他这话也是间接承认的意思。

    我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偷听我们的聊天后,我又往前凑了凑,让他能不能说说,他们这批要逃跑的渔奴的计划。

    二狗这次不主动说什么,我发现这期间他有个小动作,使劲搓脑门。

    我又引导的劝了几句。二狗最终被我“撬开”了嘴巴。按他说的,原本有十二个人参与,但前几天有三个扛不住,死掉了,现在只剩九人,但你俩加入后,就又变成十一个了。刚刚好。

    我听得一愣,心说自己什么时候答应他要逃走了?胡子倒是挺兴奋,催促二狗继续。

    二狗说,“想要逃跑的话,除了逃出这个岛,还要抢一艘远航船才行,而那种大型远航船,至少要十一个人才能驾驶得了。”

    胡子听完第一反应,特意推了我一下,那意思,还别说,这事真的可行。

    二狗也不太笨,至少比那个619要强一大块。他立刻知道,胡子没问题了,反倒是我,成为我俩能不能加入的关键了。

    他盯着我,又全盘拖出的告诉我俩更具体的计划:他们这批人用了两个月时间,用牺牲八个人的代价,才绘了一个地图,而且这岛上有一个规律,每隔一个月就会来一艘远航船,这么算时间的话,也就是一周后,将会有新的远航船到来,他们这些渔奴准备在那远航船到来的那一晚,集体逃跑。

    我闷不吭声的想了好一会儿,分析着这个计划。

    我有一个疑问,问二狗,“你们从哪开始逃跑?”渔奴指了指下方,说就从这里。

    我又问他,“这铁笼都是锁着的,怎么打开?”

    渔奴说,“他们很早就弄到了一把钥匙,也就因为有这钥匙,他们才动这个心思的。”看我还是不为所动,他特意把脸凑过来,几乎贴在铁笼上,跟我强调,“我们这批人里,有当过兵的,他策划了整个逃跑的路线,相信我,真的没问题,而且要不是因为你们赶巧弄到地图了,我们都不会考虑到你俩。”

    我突然觉得,这二狗挺会忽悠,尤其最后一句,会让我和胡子觉得,我俩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我当然不会像胡子那样傻,有自己的顾虑和观点。

    我又想了想后,拿出很坚决的态度跟二狗摇头说,“我哥俩不参与。”

    二狗脸色不咋好看,胡子还急了,连连说我咋这么傻呢。

    我没多说啥,这就拿出要睡觉的架势。二狗猛地一伸手,把我拽住了,他还指着我们这边的干草,说你可以考虑,但先把地图给我。

    我没同意,倒不是说我这人不地道,想坏他们的事啥的。我想借机先了解下这岛屿的地形地貌,就约个时间说,明天晚上,我肯定把地图交到他手中。

    这时远处有一束强光照了过来,是探照灯发出的。角落看守塔上的守卫注意到我们了。

    这守卫还很操蛋的吹了声哨子,木屋里很快出来两个人,是阿虎和阿力,他俩径直走了过来。

    二狗立刻躺下了,我和胡子都看着这俩守卫。阿力骂咧咧的问了句,“瞎他妈折腾什么呢?”

    我揉着肚子,说有点疼,刚刚蹲坑来了。

    阿力本想往铁笼的坑里看一看,核实一下。但阿虎把阿力拦住了,冷笑着盯着我,骂了句,“懒驴懒马屎尿多!算了哥们,回去接着乐呵去。”

    阿力听了阿虎的话,俩人一同离开了,那探照灯也立刻关了。

    胡子不想睡,甚至也有点责备我的意思,但我强行拽着他,一起躺下了。

第十一章 鲨鱼咬肚

    第二天,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有守卫大声吆喝着,让大家快起床。

    这个大家指的是一般渔奴,并不包括海猛子。而且没到五分钟呢,他们就被守卫带着,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前往“工地”了。

    我和胡子在守卫第一声一吆喝时,其实就醒了。但我俩都没动弹,静静躺着。

    我偷偷瞧着隔壁二狗,目送他离开,这期间我也想到一件事,他说这次参与逃跑的,如果不算我和胡子的话,还有九个人。

    我猜这九个人都是一般的渔奴,并没海猛子参与,不然海猛子跟他们在不同地方干活,压根没机会接触上,又怎么统一行动呢?

    一晃到了上午九点,我们这几个海猛子也起床了,有守卫拿来一个大木桶,里面装的全是略咸的温水。

    他强制让我们每人喝上一大碗。这并不是早餐,我也不明白为何非要喝这水,打心里我有这么个猜测,或许有利于我们一会的潜水吧。

    等来到那个池塘后,我和胡子有了昨天的捕捞经验,这次在主动建议下,我俩成了一组。

    我俩把船开到池塘中心,这种环境有利于我们说悄悄话。

    胡子藏不住事,也先问我,“为啥不想参与逃跑的事?为啥,为啥!”

    看样他是真急了,我跟他是兄弟,当然犯不上藏啥心眼。我跟他说了两个原因。

    一方面,警方既然已经盯上了这伙不法之徒,能派我俩来,也会再派人手过来,而且绝不出几个月,这案子就能破,到时我俩一样离开这里,所以为何非要急于一时呢?另一方面,这伙渔奴的计划并非那么完善,尤其这岛上的守卫也不是白给的,他们逃跑成功的几率并不高,一旦被抓回来,等待他们的一定就是一个死字。我俩真是犯不上冒这个险。

    胡子细细品味我这话,最后竖起大拇指说,“小闷,你真是厉害!”而且这么一来,他也不再念着这事了。

    这样到了晚间,我们回到铁笼后,我趁着天还没完全黑,把人皮地图仔细看了一遍,把这岛屿的地形地貌,完全记在心里。

    阿虎趁空也来了,他还是老样子,叼根烟,围着我俩转悠几圈,又坐在铁笼前,卖他的鸟蛋。而且就在我和胡子吃鸟蛋期间,他还提了几个守卫的名字,说这几人,要么枪法出众,要么身手好等等。

    乍一听,他好像在吹嘘他们那帮人有多厉害,胡子还流露出不信的样子,我反倒替二狗的那个逃跑小分队担忧,总觉得他们逃跑的几率又低了一些。

    但等二狗这些人回来后,我只是把地图还给他了,并没多说什么。二狗知道我俩不参与逃跑,也拿出没话聊得架势。

    随后的日子,我们几乎都这么机械的熬了下来。我也对渔奴的生活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这期间也偷拍了不少照片。另外独眼龙一直没露面,我也没看到其他白鲸号的水手。我猜这帮畜生又开船离开了,回到内陆,去物色新的“劳工”了。

    这样一晃又到了一天早晨,天刚亮时,很多守卫一起吹响了哨子,让我们所有人,包括海猛子都起“床”。

    我和胡子都不知道发生啥事了,其他渔奴也挺迷茫的。而且平时我们都不吃早餐,这一次竟邪门了,有守卫给我们发了汤泡饭。

    铁笼的环境不好,尤其茅坑也在里面,时不时就飘出一股屎臭味。守卫不考虑这个,让我们快点吃。

    我们一直就没吃饱过,看着这么诱人的汤泡饭,我们也对这种环境不在乎了。一时间秃噜秃噜声不断。

    随后守卫把所有人都押出来,排着队,一起向浅滩走去,也就是我们刚来这个岛屿时,登陆的那个地方。

    这时岸边还停着一艘远航船,不是白鲸号,但我估计也是蓝盾公司旗下的,船上站着我不认识的水手。独眼龙也正站在甲板上,眯着那只独眼,冷冷打量着我们。

    我隔远瞥了二狗一眼,心说不知道他们那个逃跑小队,在今天夜里,会不会打这艘远航船的主意,但二狗一直低着头,没多余的举动。我猜不透他的心思。

    没多久,独眼龙举个扩音筒喊话了。他说,“这段时间,我对你们很失望,也因为你们的偷懒,让我钱包变瘪,收入少了很多,这怎么办的好呢?”

    我听完倒吸一口冷气,很明显,独眼龙又要出啥幺蛾子了。但我除了继续听,也没别的法子。

    独眼龙停顿了一小会,这期间他一直低个头冷笑,随后又长叹口气,提高声调说,他没钱不行啊,不然怎么养活手下,怎么生活呢?所以他做了一个决定,带我们出海一趟。他知道有一个地方的鱼很多,他要带我们去搂外快,去抓鱼!

    我反复琢磨抓鱼这俩字,听起来,这似乎不是啥危险的举动。胡子跟其他渔奴一样,没说啥,更没抗拒的表现。

    独眼龙对手下摆摆手,守卫们用橡皮艇,把我们都运到这艘远航船的甲板上。

    一时间放眼一看,甲板上全是人脑袋。远航船这就开足马力,离开这个小岛。

    我时不时看太阳,算计下方位,我们是往北偏东的方向行驶着。一路上独眼龙都懒洋洋的靠在栏杆上欣赏着海景,而我们这些人,又没得到他具体命令,只能这么干站着,这滋味并不好受,甚至被毒太阳晒得,我一直大汗淋淋的,还差点中暑了。

    到中午时分,前方出现一片礁。远航船就停在这附近。独眼龙指着礁石跟我们说,“知道么?这里有个别称,叫鲨鱼礁,咱们一会配合一把,我让手下放诱饵,引鲨鱼过来,之后再用炮击,等鲨鱼晕乎了,你们再坐橡皮艇过去捕捞。”说到这他特意拍了拍胸脯,“我很大度,这次捕捞是有奖励的,每捕捞一百斤,赏十块钱,或者赏一个鸡腿,要是捕捞超过一吨的话,我赏赐一个女人,你们可以把她衣服扒光,按在铁笼里,好好享受一晚上。怎么样?”

    独眼龙嘿嘿淫笑起来,那些手下也附和着这么笑,但我们这些渔奴,全笑不出来。我更是没料到,这帮畜生,这次竟然打起鲨鱼的主意来。

    而且我相信是个人就都知道,鲨鱼有多凶猛?它们牙齿跟刀子一样锋利,一个不下心,很可能我们这些渔奴,反倒成为它们的腹中餐了。

    我想抗议,但老话也说了,棒打出头鸟,我就观察着,一旦哪个渔奴带头,我绝对不仅仅是随声附和,还要激起大家更强烈的反抗意识,争取把这事搅和黄了。

    但这些渔奴,太奴隶化了,全都敢怒不敢言。

    这把我急坏了。阿虎原本就站着离我不远的地方,他这时竟故意往我这边又走了几步。

    我看了他一眼。他表情冷的厉害。独眼龙又说这就开工,还让手下把家伙事都拿出来。

    有四个守卫急匆匆奔向一个舱室,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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