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一立眼珠子,挑担工又低着头,不敢多问了。
之后我又问了挑担工几个问题,但都没啥重要消息了。我又把他放了。
这一次,他倒是没忘了那两个筐,嗖嗖的跑着,往山下逃去。
我和胡子聚在一起吸了跟烟,趁空缓一缓神。
老巴先一步背着吉他盒子赶过来跟我们汇合,其次是夜叉和高腾那两组人。
我先把挑担工的情况跟他们说了,我们又一起商量一番。
按原计划,我们要在林间小路伏击杀生佛,现在一看,这计划不得不作罢。我们也做了进一步的调整。
我们把伏击地点改为普渡寺周边了,而且实属被迫,我们也没法再顾忌佛门清净的说法了。
我们这就往山上走,夜叉趁空还用对讲机,对另外那一组佣兵喊话。
那一组佣兵一直守在普渡寺周围。夜叉的意思,让这俩人能警惕点,一旦发现兔子的行踪,立刻汇报。
对讲机沉默了一小会,突然间,有人回了句,“嗯!”
这声很轻,除夜叉以外,我们其他人都没太在意。我也以为这人正潜伏着呢,不想大声说话,怕暴露自己啥的。
谁知道夜叉听完那一瞬间,他勐地站定身体。
他盯着对讲机,目露凶光。他还立刻反问,“你是谁?”
被这么一弄,我们也都站定了。
对讲机再次沉默稍许,之后有人叹了口气说,“你们真的厉害哦,我只是嗯了一声,竟然听出不对劲来了。”
我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这一刻,我脑中还嗡了一声。
而胡子呢,拿起对讲机,喊了句,“姬武,你别乱来。”
杀生佛咦了一声,随后说,“不简单,连我的真名都知道了。”
我发现杀生佛的心理素质真强,这时候语气一直很稳,连一点慌乱的趋势都没有。
杀生佛又说,“张闷闷,我以前还对你印象还算凑合,而且按照东家的意思,我对你也算照顾,但你真可恶,一次次的搅局。尤其前几天,我还被一个叫阿狗的吧?好像是这个名,被他追的逃了好几条街。你太坏了,我有杀你的意思了!”
老巴气的使劲还把吉他盒子拿了下来,使劲捏了捏。胡子压不住火,对着对讲机骂道,“你他娘的才是阿狗呢,而且你爸是阿狗,你妈也是阿狗,你们全家都是阿狗!”
杀生佛一下子来了怒火,他插话**一声,又接话说,“胡子,你别瑟。老子杀人有前提,得有酬劳,所以我对你有几次下手的好机会,但因为没钱赚,才放了你。这一次记住了,老子逮住你了,保准把你皮扒了。”
胡子又对杀生佛骂了几句。
而我觉得,我们通过对讲机跟他骂来骂去的,这有什么实质的意义?顶多过个嘴瘾罢了。
另外我想到那两个佣兵了。杀生佛刚刚也提到过,他杀人是为了酬劳,如果按这个往下分析,那俩佣兵很可能还没死。
我摆手让胡子别骂了。而且我故意给杀生佛一小会儿的时间,让他也能静一静。
之后我用对讲机问他,“你想怎样!”
杀生佛很聪明,知道我问的啥。他哈哈笑了,跟我说,“那俩废物?放心吧,抱团在我脚下睡觉呢。如果你们想让他活,简单,一个人五百万,如果想让他俩死,现在一句话,我就把他们丢下山!”
我皱着眉,也没想到杀生佛会狮子大开口,尤其他原本一个杀手,现在摇身一变,竟然把自己当成绑匪了。
我跟其他人互相看了看。老巴做了个手势,那意思,用对讲机拖住杀生佛,而他趁空尽力先往山上赶,争取找机会把杀生佛击毙了。
至于夜叉,他持另一个态度,他把手机掏了出来,还对我比划着。
我猜夜叉是想让我联系丑娘,问一问能不能拨出钱来。
我觉得这并不能说明夜叉胆怯,反倒正相反,夜叉跟杀生佛交过手,他太知道杀生佛的狠辣和厉害了。
我被老巴和夜叉的两个态度一弄,一时间也拿捏不定主意。
而杀生佛呢,沉默稍许后,他竟然自行改变态度了。
他跟我们说,“屠山除了有普渡寺以外,其实还有两个悬佛。大悬佛在景区内,被游客参观和膜拜着,至于那个小悬佛,处在景区未开放的地方,也离普度寺也不远,在一个悬崖之上。我对小悬佛的兴趣很大,时不时跟它来个近距离接触,而且知道么?我绝对是最接近佛祖的人。”
顿了顿后,他又说,“这样吧,给你们一个钟头的时间,我在悬佛身边等你们,尤其是那个叫老巴的,必须到场。记住了,就一个钟头,你们来不了的话,那俩俘虏的命就完了,我让他们粉身碎骨。至于那一千万,老子现在不感兴趣了。”
在他说完那一瞬间,我就想接话,但对讲机被他关了,我喊了几声,他不再理我们。
我们六个互相看看。老巴又特意看了看表。
他也不等我们商量啥了,他扭头就跑,而且他手上也有工作,边跑边把吉他盒子打开了。
看架势,他随时准备着。
我们五个慢了半拍,之后也往山上跑去。
夜叉那几个佣兵冲的很积极,外加跑山路对他们来说很擅长,而我和胡子又一次的落后了,但我俩并没拖后腿。
尤其胡子,跑了一会儿,他肚子又疼上了,但他强忍着,还时不时捶着肚子,试图这么样的,让自己好过一些……(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山鼠
等我和胡子费尽全力的冲上山时,我发现老巴也好,夜叉那几个佣兵也罢,他们已经向寺庙北面的树林跑去。
而在寺庙门口,还站着一个手拿扫把,正愣愣发呆的僧人。
我猜老巴和夜叉他们,已经问明白悬佛位置的所在了,他们现在又不耽误的往那里赶呢。
我和胡子没贸然跟上去,我对那僧人指了指,我俩先向僧人跑了过去。
经过这几天在寺庙的生活,我俩跟这里的僧人都混个眼熟,而且除了那晚夜里我们偷偷擅闯寺庙以外,这几天我们也跟僧人们客客气气,相处的很愉快,所以这僧人看到我和胡子时,并没拿出反感的样子。
我俩没时间跟他客气或寒暄,我直奔主题,喘着粗气问他,“小悬佛在哪?怎么走?”
这僧人拿出一副犯懵的架势挠挠头。他原本就是光头,这么一挠,上面都弄出红道子来了。
僧人先回答一番,而且很详细,按他说的大概意思,我们本着北面一直奔上三里地,就能看到那处景观了。
随后僧人补充说,“那里地势险要,环境很恶劣。”
我和胡子没理他这茬,胡子又问,“寺庙内有绳子么?要那种能系在腰间的粗绳子。”
僧人回头一指,说挨着寺门里面的墙角就有。
他又把话题一转,想劝我俩,那意思,悬佛处真的很危险,但在他开口刚说时,我和胡子已经绕过他,一起飞速的向寺门跑去。
我们冲进寺门后,一眼就看到那一捆绳子了。
要我看,这绳子很粗,很合适,而且这一捆要是全展开的话,少说能有十多米。
胡子念叨句,“漂亮!”他还当先向绳子冲去。
我猜胡子跟我想的一样,我们之所以要绳子,是想一会用绳子把我俩的身体连起来。
但话说回来,十米多的绳子,这又有点太长了。我们既然用不上那么多,就不要多拿,不然反倒是个累赘。
我跟胡子提醒一句,胡子应了一声,他也真不客气,对着这一捆绳子比划一番后,他又举起一段绳子,张嘴向上面咬去了。
胡子的牙口是后来特殊镶的,相当的结实和锋利。我本以为他能出马,没几下子就能把绳子咬断呢。
谁知道胡子连续啃了十几秒钟,最后伴随咔砰一声,胡子脸一绷,疼的直揉腮帮子,这才勉勉强强把绳子咬断。
我觉得不对劲,也多问了句。
胡子回答说,“娘的,不知道咋搞的,我的牙口不如以前了。”
我联系起一件事,胡子在水上基地被改造时,那些科研人员对他的牙做了什么手脚。
我现在没法细想这些事,我又跟着胡子一起忙活着,把绳子打成圈,胡子把它斜跨在肩头。
我俩没多耽误,转身又冲了出去,
这一进一出,不到两分钟时间,那僧人本来又举着扫把打扫呢,看到我俩后,他又隔远喊了几句,但我和胡子依旧没空理他。
接下来的三里多路,听起来距离不长,但真等走起来,我俩挨了不少苦。
有些地方简直就是六十度以上的陡坡,坡上还都是细软的松土。我和胡子一不小心就坐了滑梯。
这么过了一刻钟吧,我俩才死磕着,跑完了这段路程。
我俩又来到一个山脚下。乍一听有些矛盾,因为我们现在就在山上,又何来山脚的说法?但屠山就是这么怪。
这屠山上,尤其接近山顶的地方,多出来不少分支,而我们眼前这个,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分支,往简单了说,就好像人的手指头上又多了一个畸形的小指头似的。
这分支的小山并不太高,撑死一百米吧,但它很险峻,四面全是峭壁,而且就在它的顶峰上,挂着一个石佛像。
我目测一番,猜测这小佛也就十米八米的高度,它盘坐着,坐在一个石制的莲花台上。这莲花台的下方也有一个小平台。
这小平台并不大,估计能有一间大瓦房的面积吧,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这平台是天然形成的还是被人后天斧凿弄出来的。
而就在小平台上,此刻躺着两个人。这俩人很明显都晕了,他们被绑着,而且他们都紧紧挨着莲花台,估计也跟莲花台栓在了一起。但没有杀生佛的影子,估计他躲起来了。
说实话,我被这个怪景震慑住了,另外我把目光下移,还发现了老巴和夜叉的身影。
他们现在都正爬着悬崖呢。老巴速度偏快一些,背着狙击枪,吉他盒子不见了,他现在离地也已经少说四五十米了,夜叉和其他人居后。
夜叉原本没了大拇指,按说他应该没法爬悬崖才对,但这小子有招,他之前也一直给自己偷偷留了个后手。
现在他的两个手腕上,都挂了一个圆环,这圆环很紧,把他手腕紧紧勒住了,另外每个圆环上都带着三个小钩子。
夜叉现在就借助着这些小钩子来爬悬崖呢。
就凭夜叉的拼劲,我打心里对他赞了一句。
胡子时而愣神时而皱眉,估计打心里琢磨着啥呢,但等又缓了几秒钟,他回过神,还跟我互相看了看。
我估算了下时间,杀生佛让我们一个小时内赶到悬佛身旁。现在少说过了半个钟头,我们剩下的时间绝对不多了。
我跟胡子说,“怕不?”
胡子哼一声,他没回答,但手上有动作,他把绳子拿下来,还把其中一端抛给我。
我俩各自忙活着,我特意打了个麻花结,还把它当内裤一样,穿了上去。
胡子比较死性,他按照老套路,把绳子缠到腰上了。等他顺带一看我时,他忍不住骂咧一句,说你这法子更好嘛!
但他没时间再返工了。我俩这就保持着距离,也一起爬了起来。
我和胡子之间大约相隔三米,而不得不吐槽的是,这峭壁并不好爬。
它上面的岩石,有凸起的很少,所以借力的地方就少,但好在这峭壁上也长了不少植物,以野草和野生灌木为主,也有稀稀疏疏的小树,只是这些小树都营养不良,并不高大。
我俩最后用了个笨招,觉得哪个野植被结实,我们就伸手拽着它。
当然了,以我为例,我拽上后肯定要品一品,等真觉得可以了,我再挪动重心,不然一旦失手,下场很可能是葬身峭壁之下。
就这样又爬了好一会儿,对讲机有反应了。
有人先阿悉陀、南无喝的唱了几句,随后他还冷笑起来,跟我们说,“几位果然守信,而且挺仗义的,为了同伴,甘愿拿命来冒险!”
我也听出来了,这是杀生佛的声音。
我特意稍微停了停,还抬头看了看。我没发现杀生佛。我打心里暗骂一句,心说他就是个缩头王八。
老巴一直很郁闷,想想也是,他本来善于狙击,但一次次的,他都无奈的找不到真正的目标,而且现在的他,更是充当了先锋。
老巴带着一股怒意,接话损了杀生佛几句。
但老巴天生不是骂人的料,这几句话也有些不疼不痒的。
杀生佛又是哼笑一声,并不在意。
我又接话问了句,我想知道,我们上去后,杀生佛会做什么?而且会不会放人?
杀生佛防着这一手呢,他拿出避而不谈的样子,另外他对着对讲机说,“你们先慢慢爬吧,我给你们准备着一份大礼。”顿了顿后,他补充一句,“我是最接近佛的人,所以一切我说了算,得按我的计划来!你们想做主,绝不行!”
这话乍一听有些毫无头绪。但我打心里细品大礼这两个字。
我猜杀生佛没安什么好心,他拿那两个佣兵的性命做诱饵,把我们诓过来,无非是想把我们这些人一网打尽。
我猜不透这个大礼是什么,但我心说把这个抛在一旁,我们决不能乱,更不能让杀生佛把他所谓的计划得逞。
杀生佛这时又一转话题,跟我们讲起佛学来。
一般人就对佛学不感兴趣,因为太枯燥。而我们现在正在爬峭壁,被佛学一弄,心里反倒更加分心。
我知道杀生佛没打什么好算盘,胡子这时也吐槽一句,说好烦。
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也想起之前的一幕了,杀生佛貌似气性很大,我骂过他一次傻佛,他当时气得立刻发飙,用面包车撞我……
我因此对胡子说,“兄弟,你曾经说过你嘴功厉害,这次看你的了,好好骂他。”
胡子拿出诧异的样子看了看我。我又低头,看了看腰间的对讲机。
胡子明白了,他这时又抓住一个结实的灌木借力,他还腾出一只手,把对讲机拿起来。
他把对讲机又卡在胸前了,还把对讲按钮打开了。
胡子先阴阳怪气的呸了一口,还拖着长调说,“杀……生……佛!”
杀生佛一时间停下念佛经了,还反问胡子,“你叫我?”
胡子又连呸两口,紧接着他吼了起来,大骂道,“你姥姥的大掰的,你以为你谁啊?还自称自己是佛祖,你有那慈眉善目的样么?而且平时杀个人啥的,总爱打扮的那么潮,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长得,跟他娘的一坨屎似的,你说你咋这么臭美呢,咋这么自恋呢?”
顿了顿后,胡子又吼道,“不是我说你,你懂佛学么?还当我们面念佛经,搞笑啊搞笑,你看看人家戒逼禅师,人家那才是德高得道高僧呢,但人家还如此低调,一口一个贫僧的自居。另外你总对别人说你武功很厉害,我咋就没看出来呢?你杀人时,除了放冷枪和打闷棍外,还会什么?敢不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咱们好好死磕一场,小几把样的,不是老子吓唬你,论单挑,我能把你打出屎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石、碾
杀生佛听完胡子的话,他明显气的直冒烟。他试着也反骂几句,无奈没有胡子那么好的“口才”,他最后只能**、**的叫着。
胡子估计是骂累了,想想也是,骂人也是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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