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出人命,只是一针下去,让胎儿胎死腹中,不让它出来祸害大家!另外,等邹小涵出院回家,我会好好的跟她算转走股份的这笔账!”
——
身后,张夜蓉见没法再偷听了,小声啐了一句‘就知道娶错媳妇,娶错媳妇,你以为你滕家是什么好东西’,拎着开水瓶,转身回自己主子的病房。
这什么婆婆啊,一口一个‘娶错媳妇’,那当初干嘛还娶她家的小姐!真是过了河就拆桥,把什么责任都往她家小姐的身上推!她家小姐欠他们滕家的吗?过了门还受这种气!
此刻邹小涵躺床上翻来覆去的叫疼,紧紧闭着眼睛,不肯睁开。
她预料到滕韦驰把事情说破了,当着滕爷爷、公公、二伯的面,全部都说了。所以生完孩子后,她该怎么回滕家去?公公一定等着找她算账,把她和睿哲之间的事给解决了!
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如果睿哲肯答应跟她合作,她也不至于把股份转到滕韦驰那边去,从而背叛了滕家;会与睿哲夫唱妇随,一起经营公司……是睿哲逼她这么做的!这个男人太自大,太目中无人,在她三番四次的哀求下,都不肯接受她伸过来的橄榄枝,以为自己稳坐宝座,能为他的黛蔺争取一切。那么接下来,她就让他掉下来!
她会让他们知道,他滕家父子失去公司是他们活该!她虽没有运筹帷幄、掌控大局的本事,但她有为自己争回一口气的能力!公公你不是不把我当回事,纵容儿子在外面找女人么?
那这次,我就让你的公司易主!让你知道你这只独裁**、一切为自己谋取私利的老虎失去了公司,被人抓到了把柄后,就是纸老虎一只!
还有婆婆,不是口口声声说‘娶错媳妇’了么?那这次我就让你知道与邹家对着干的下场!让你知道,不是我错,而是你们错!
你滕家现在身陷泥污,稍有不慎就命不保夕,就算前不久提拔我父亲去党中央,那现在也是纸糊的老虎,一击即倒,得罪不起我邹家的!
她闭着眼睛冷笑着。
“太太,小姐怎么样?刚才我在走廊又听到滕太太说‘娶错媳妇了’。”张夜蓉推门进来,一进来就是一顿数落,“你说这滕家怎么回事!到底是她滕家儿子有问题,还是我邹家的小姐不够乖巧?!在外面出轨养女人的人可是姑爷呀!口口声声就是‘娶错’,听着就想骂她一顿!”
“行了,小涵肚子在痛,别给她找晦气。”书记夫人摆摆手,让张夜蓉安静,“待会医生会给小姐来打针,你给小姐敷敷肚子。咋这疼啊,疼得我这个做妈的都在疼!”
“好,我这就给小姐按按。”张夜蓉马上闭起嘴巴,手脚麻利往盆里倒热水。
——
滕睿哲在开车,开在霓虹灯闪烁的大马路上,俊脸柔和,正想着他远在海南的大乖乖和小乖乖在干什么,有没有乖乖吃饭睡觉?准备给黛蔺打电话过去,敏敏的电话忽然打进来了!
“滕总,不要对邹小涵的孩子动手!千万不要!”这是敏敏打进来说的第一句话,非常急,直切重点,“您现在在哪?我去找您!”
“有话现在说!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滕睿哲将车速放缓,俊脸不悦。敏敏是滕韦驰的人,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舒敏敏现在又两边倒,为滕韦驰忠心办事了?
“滕总,您一定要把敏敏的话听进去!如果邹小涵的肚子能伤害,我很早以前就让她流产了,而不仅仅是吓吓她!您就听我一次,我现在去找您,您在哪?……”
滕睿哲冷冷一笑,直接把电话挂断了,继续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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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风波!
敏敏拿着手机奔跑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后面有几个男人在追赶,正从四面八方逮她,警告她不要再跑!
“舒敏敏,你又在背叛少爷!这次就算你有九条命,也必须以死谢罪!”
“等等!”敏敏眼见跑不掉了,连忙急喘着停下脚步,伸手阻挡这群保镖的靠近,怒声道:“你刚才说我背叛少爷?凭什么这么说,我的哪一句话背叛少爷了!?难道我不能给朋友打电话!?”
“行了,少狡辩!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并且录了音,你耍赖耍不掉的!”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冷脸一板,几步上前就来拽她,丝毫不客气的死拖硬拽,准备把她拖上车,“现在跟我们回去见少爷!我们会跟少爷交代清楚,这次又是你做了奸细,差一点坏了少爷的大计!如果刚才不是我们出现在你面前,你这叛徒又把少爷的计划跟滕睿哲和盘托出了!”
“我没有,你们这群傻蛋放开我!”敏敏用双脚死蹬着车门,死活不肯上车,然后突然一个反肘扫腿,身子急速的轻盈跃开,灵活的一横腿朝最近的两个保镖扫去,直接将他们打趴到地上,冷道:“我没有背叛少爷!如果我真是背叛,早在电话里就将事情讲清楚了,还轮得到你们来抓我?!我是少爷这边的人,但我同时也是黛蔺的朋友!我不希望少爷做这么残忍的事!”
“看来你是要我们用武力制服你,你才肯跟我们回去见少爷!那就不要怪我们这么多对付你一个了!少爷有令,如果不从,可以直接将你就地正法!”保镖头目大手一挥,懒得再跟她废话,“如果她再反抗,直接将她打残,缝了她的嘴!她目前已经是我们的叛徒,若留下她,只会坏了少爷的大事,让我们跟着她一起陪葬!所以兄弟们接下来不要手软,往死里打!”
“你们还真动手!?是不是男人啊?”敏敏闻言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拾起摔到地上的手机,一脚踩上趴地面的两男人,赶在这群臭男人又围攻过来之前,拔腿就往前面跑,一边身单力薄的应付敌人,一边在偌大的校园里大声喊着‘救命’!
——
锦城市市医院。
邹书记在百忙之下,急匆匆往医院赶来了,一来医院就大步流星进了女儿的病房,命令前来打针的医生立即出去,重重关上门!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了几个保镖,似乎早有预料的让保镖们严守在病房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出病房!
“小涵,你真的把滕家的股份往外人手上转?”他站在女儿的病床边,不可思议盯着女儿那张心虚的脸,有些恼羞成怒:“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算我邹家现在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你也不应该这样得罪你公公!”
“爸。”邹小涵委委屈屈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苍白憔悴的脸蛋摆在父亲眼前,小声道:“我这样做是迫不得已,您也知道睿哲这几个月是怎么对我的,不仅不肯要我肚子里的孩子,还给我板脸色,在外面养女人!如果不是您和妈一直在保护我,我肚里这孩子早流掉了,哪拖得到今天!我现在把股份转给滕韦驰,就是为了不让睿哲在掌权之后一脚将我们母子踢开,再娶苏黛蔺!我宁愿他没有太多的权势,也不要他为了另一个女人,置我这老婆于不顾!爸,其实您也知道苏黛蔺还活在这世上的,就是那新秘书舒敏敏,睿哲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与她团聚,为了给她报仇!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
“这些我知道。”邹书记瞧着女儿憔悴的脸色,有些心疼,在她床边坐下,又道:“可你今天把你公公得罪了,以后在滕家还有好日子过吗?你是嫁出去的女儿,我和你妈就算再疼你,也无法插手干预滕家的事!而且你告诉我,你与滕韦驰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我听说你跟他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爸,我跟滕韦驰之间没有男女之间的事,只有股权转让的事!”邹小涵疾声打断父亲,情绪显得有些紧张,“绝对没有!我转让股权就是为了报复睿哲,让他不要再那么目中无人,挫挫他的锐气;而滕韦驰今天在大厅里救我,也只是情急之下的顺手……”
“好了,给你爸说实话!”邹书记脸色一沉,阻止女儿再编谎言,“你转让股份是报复了睿哲,不让他在掌权之后与苏黛蔺在一起,让他跌上一个大跟头,但你得罪了你公公,把你今后在滕家的保护伞给弄没了,最后一样得不到睿哲的心!你可知道如果你公公得知你肚子里怀的是滕韦驰的孩子,他会怎么做?以他的手段,他可以为了家族名声,不惜一尸两命,今天就让你的这个孩子胎死腹中,不让它出来给滕家戴绿帽!如果你爸我现在没有及时赶过来,他可能已经派人给你动手了,你知不知道?!”
他沉稳的嗓音最后逐渐转为锐利,莫可奈何盯着自己的女儿,“而且,你打算把这个孩子生出来,给我们邹滕两家同时丢脸?如果早知道你怀的不是睿哲的种,而是从外面偷来的,在你初怀孕的时候,我就该把你送来医院打掉了,省得你现在给我丢人现眼!”
“爸!”邹小涵被父亲的话给吓到了,挺着大肚子爬到父亲面前,慌慌张张抓住父亲的手,“您刚才说的这些,我公公可能是真的做得到!他这个人为了家族名声,是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的!我现在才想起,今天滕韦驰可能在我被送去医院后,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混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诋毁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毕竟我把股份转让给他了,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关系就不一般;这样他就达到了报复滕家的目的!但是爸,我跟他除了有孩子交易的关系,就没有别的关系了!”
“什么孩子交易?”邹书记的双眸闪烁着冷光,双眉皱紧,实在是对这个宝贝独生女儿不省心!如果当初不是认定她怀了睿哲的孩子,可以母凭子贵在滕家占一席之地,慢慢拉拢睿哲的心,他邹家又怎么会那么严严实实的帮她保住这个孩子!
他们一直在为女儿争取未来,结果到头来,却听说是滕韦驰的孩子,一个野种!
“就是……”邹小涵缓缓放开父亲的大手,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就是那一次,睿哲没有让我怀上,仅是破了我的清白,没有留种;然后我与滕韦驰做交易,只要他帮我怀上睿哲的孩子,我就将到手的股份转让给他。”
“你怎么确定他让你怀上的是睿哲的孩子?”邹书记板起脸,觉得女儿这是在胡来!如果怀上的是野种,那岂不是让他们邹滕两家被人笑掉大牙?
邹小涵慢慢抬起头,顿了顿答道:“我跟他是股权买卖,如果不能确定孩子是我想要的,我又怎么会将股权转给他!我私下去做过胎儿dna鉴定,确定是睿哲的孩子,不然我在睿哲面前又哪来的自信,哪会低声下气诱劝他!只是我这公公,稍微听外人说一两句就全信了,查都不查,直接要弄死我腹中胎儿,如果我出人命了咋办,他都不管吗!”
“这话不仅是滕韦驰说的,滕睿哲也说过!难道他不信自己的儿子么?”邹书记脸色阴沉,失望又生气的盯着女儿:“你都把股份转让给滕韦驰了,明目张胆的与他有关系,更是让他在筵席上救你,谁还会以为你不是怀的滕韦驰的孩子?所以我说你做事太冲动了,不应该把股份转让给滕韦驰,被他利用,与你公公直接撕破脸!”
“可我已经做了,公公也误会了。”邹小涵委屈的瘪起嘴,泪眼汪汪看着自己的父亲,“爸,您帮帮我吧,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挽回睿哲,让我们两家和和睦睦,长盛不衰。婆婆曾劝我,夫妻生活就是细水长流、相敬如宾,所以我一直在等睿哲回头,希望给他生了孩子之后,他能回来……”
“那你现在就将孩子的真相一五一十的给你公公说清楚!”邹书记不想听女儿后面的这些话,直接站起身,非常严厉的命令女儿,“只要孩子是睿哲的,那一切就好办了!滕家二老会看在孩子的份上,继续把你当做儿媳妇!现在你给你公公打个电话,让他立即来医院,就告诉他,孩子是睿哲的,但由于睿哲做的一些事太过分,宁可护着外面的女人也要杀掉你的孩子,所以你一气之下想挫挫他,不让他得了权势就抛弃妻子、与外面的野女人私奔!不过你现在后悔了,后悔手中的股份被滕韦驰骗了过去,对不起滕家,想与他们一起想想挽救的对策。”
“但公公还是会觉得我背叛过滕家,太任性……”
“那总比他现在派人弄掉你的孩子要好!”邹书记拍拍桌子警告女儿,话锋非常凌厉,紧皱的眉头却在逐渐舒展,道:“你现在不要中了滕韦驰和睿哲的离间计!他们俩个,一个想得滕氏公司,正想尽办法整你公公下台!一个想离间我邹家与滕家的关系,变着法子让你公公婆婆误会你,试图挑起邹家与滕家的战火!你看看现在,如果不向你公公解释清楚孩子是睿哲的,那他滕家是不是会认为我邹家给他戴绿帽,二话不说将你赶出门?胎儿八个月大了,若是流掉,不仅会伤及你的性命,也无法再证明它不是野种!所以,女儿你如果还想在滕家好好过,就与你公公讲和!如果不想过了,现在就翻脸,我邹家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只要爸的乖女儿过得好!”
“爸,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怎么不想在滕家过?我转让股权,也是拿股权买睿哲的种,给他滕家生嫡亲血脉,并不是有意背叛!只要公公这次原谅我,我会拿这个孩子一辈子牵制过睿哲,让他与苏黛蔺永远没有结果!”
——
门外,被邹书记支使出来的打针医生正将注射筒里的药水放进水槽里,让水冲下去,再毁掉注射筒,毁灭证据。
如果刚才邹书记再晚来一分钟,这针头就扎进邹小涵的血管里了,药水立即让腹中胎儿窒息,成功完成任务。但现在任务失败,再进病房是不可能了,只能口戴面罩,穿着白大褂,飞快闪进安全出口处,远离现场。
滕母则与书记夫人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聊天,等着病房中的父女叙话完。她的神色是不自然的,目光明显飘忽不定,心里有事,因为早在邹书记带保镖赶来医院时,她掌心里就抓了一把冷汗,来不及阻止假医生停止打针;
好在假医生现在安全退出医院了,没有被邹书记的人抓个正着。
“这父女俩在说什么呢?都不让我这个做妈的听听!”书记夫人瞥一眼沉默中的滕母,以为她理亏气短,凉凉笑了笑,从长椅上站起身,“刚才那医生可真怪,打个针而已,为什么让我们所有人都出来?现在我们家老头子又派这么多人守着病房,一进病房就要求与小涵单独谈!不行,我得看看小涵去!”正要扭开门,邹书记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对妻子严肃道:“我刚才打电话约了亲家公和睿哲来医院,有些话需要好好谈一谈。我们两家可能有些误会需要解释清楚,不然会让有些有心之人利用了。”
他的目光越过妻子,看向身后的滕母,“不管怎么说,我们邹家滕家现在是一家,如果出了什么事,两家人就坐在一起好好谈一谈,避免误会产生,闹得不开心。今天在滕家发生的事我听说了,之前小涵她妈做的也不对,冲动了,也没沟通好,所以才造成了误会,都是需要敞开心怀谈一谈的。呵呵,亲家母,有句话邹某就在这里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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