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野种生下来试试?!”滕母从鉴定室里走出来,直接拎起皮包就朝邹小涵那无理伸出的手指扇过来,恨不得剥了这贱女人的一层皮,“你现在可以为自己的将来把这个野种生下来,因为无论孩子是谁的,你都可以用来约束住滕家的任何一个男人,由儿媳妇变成老滕的小老婆,或者睿哲的堂嫂,直接母凭子贵!但我告诉你,树越大越招不得风,你邹家会因为你这个丑闻轰然倒台,让你父亲多年的事业毁于一旦!我看到时候没了邹家撑腰,你这小贱人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嚣张!”
书记夫人见滕母又气势汹汹打过来了,连忙护着女儿就往旁边躲闪,什么屁话都不敢说了,大声喊叫让邹家的保镖过来护主,不准滕母再靠近一步!
“你这个女人疯了!我家女儿就是怀了老滕的孩子又怎样,那是你儿子没本事,你这婆婆管不住老公!而且小涵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在你们滕家受了八个月的苦,到时候我会告你们虐待弓虽。女干!”
“弓虽。女干?”滕母只是心里有气,看到邹小涵用手指睿哲鼻子的那副嚣张样就冒起了火,听着邹小涵口口声声‘孩子’就想打得这小贱人闭嘴!她犯不着次次动手,但既然大家都触及了对方的底线,让她这个滕太太成了一大笑话,她又何必再忌讳什么面子气度!面对这对极品邹家母女,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根本不需要忌讳她们!
“你这骚女儿犯得着弓虽。女干么?”她讥冷反问,顺手抓起旁边的某个东西就又直接朝那边砸过去,让这对母女死远点,双眸厌恶盯着那一脸娇柔样、又快飙泪的邹小涵,真是悔得肚烂肠子青,“男人不去找她,她会自动爬上男人的床,死赖着不肯下来,然后嘴巴一瘪就开始哭,状告是别人把她给碰了,毁了她的清白!她的奸夫那么多,谁敢碰她呀!你问问她的第一次是不是给了我们滕家的男人?!”
她死死盯着那厚颜无耻的书记夫人,眼睛里冒着怒火,也有委屈的泪水在闪动,忽然侧过头,带着哭腔低声道:“老滕啊,你也糊涂,什么样的女孩子不好找,偏偏还是找了一只破鞋!这只破鞋是你儿子都不敢要的,你为什么要呢?你真的让我很难堪,让我彻头彻尾的做了一次傻子,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她摇了摇头,难受的抿紧自己的双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不断吞咽,但屈辱悔恨的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了,流满她苍老的面庞,滴进那伤痕累累的心窝,让她再也无法抓住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和那曾经算得上幸福的家。
这就是家破人亡,从老滕第一次阻拦睿哲和叶素素在一起,她第二次助纣为虐帮忙离间睿哲和黛蔺,就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
她忽然发现,自己相伴多年的丈夫,几十年来其实从未懂得什么是爱,爱家人,爱妻子,爱他们的家……他只爱他自己,爱权势,就那么在她多年的一味顺从中,习惯了唯我独尊,控制一切。
她扭头看旁边的儿子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转身急匆匆往前走!这一生,她唯一对不起的人,是儿子和他的两个恋人。如果这一次滕家因丑闻风波被毁,她希望睿哲成功脱离这个肮脏的滕家,与黛蔺相安无事、幸福快乐的过下去……
但儿子滕睿哲没有留她,冷眸看着四周的一切,事不关己的抿紧自己两片性感的薄唇,任她伤心欲绝的往前走。
当他们在吵的时候,保镖已经把围在四周的人群给疏离了,封锁住整条走廊,不让外人窃【和谐】听两家的私事和丑事。于是这里,只剩下邹滕两家的人,以及滕睿哲带过来的秘书。
滕睿哲静静看着四周的一切,俊脸波澜不惊,深邃目光只盯在滕父和邹父脸上。
看来这两家人真是从门里吵到了门外,谁都接受不了这个鉴定结果,接受不了邹小涵与公公乱【和谐】伦,还怀了孩子的事实!此结果一出来,多年盟友立即变敌军,让这两个大权在握、自以为是的老混蛋头一次乱了阵脚,把对方视作敌人!
可笑啊,你们这两个草菅人命的‘慈父’也会有这么窘迫的一天!那么是否体会到了,当初你们把黛蔺打得一脸血污,打算杀人灭口,逼你儿子结婚的那种痛苦?
你们狼狈为奸的下场,就是要死一起死,让邹小涵这位公认的大家闺秀为你们‘光耀门楣’,把祖训发扬光大!
“西斓,我们多年夫妻,你为什么不肯选择相信我?”滕父的表情很痛苦,试图喊住往前走的滕母,“我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只知道,邹小涵拿我们家族企业的股份与滕韦驰做了交易!难道通过八个月前我们给睿哲下药的那件事,你联想不到滕韦驰就在那时趁机插足进来,与邹小涵私下达成了某种交易?他利用欺骗了邹小涵,借用邹小涵的肚子生下我的孩子,彻底分裂我们滕家!”
滕母瘦削的双肩轻微一抖,把这番话听进耳朵里了,但她没有停下脚步,拐个弯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因为对她来说,她不敢再相信这群人的任何一句话。毕竟只要孩子生出来了,什么话都可以成为理由,他说与邹小涵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他说是怎样就是怎样,却改变不了私生子已经存在的事实!
然后接下来,必须要给邹小涵和孩子名分,让邹小涵直接从儿媳妇晋升为小老婆,甚至大太太!
造孽啊,竟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她一边走一边哭,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而这边,滕睿哲在与邹父滕父冷冷对视,一双锐眸漫不经心瞥了邹小涵那边一眼,邪傲笑道:“邹小涵还在坚持生下孩子,你们的意思呢?”
“我一定会生下孩子!”不等这边的滕父邹父开口,一旁的邹小涵坚定出声了,清丽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抹冷光,与他卯上劲了,认定最坏的结果大不了是玉石俱焚,“你越是这样逼迫,就越说明你不敢让这个孩子生下来!爸,公公,我们不要中了他的诡计,他在鉴定结果上动手脚,就是想让我们两家反目成仇……”
“小涵!”邹书记陡然一声疾呵,脸色立即变了,暗示女儿不要再任性,“听爸的话,把孩子打掉。你们还年轻,孩子可以以后再有,但我邹家丢不起这个人。”
“爸。”邹小涵推开密密护着她的母亲,挺着大肚子走到父亲面前,软言细语解释,“我不是任性,而是直觉!当初滕韦驰曾说,他要用这个孩子一辈子牵制住睿哲!如果不是睿哲的亲生孩子,他怎么牵制睿哲?您不要被他……”
“不要再说了!”邹小涵话还没有说完,邹书记突然火大的一巴掌扇过来,直接将女儿下面的话打没了,愤怒道:“仅靠你的直觉,我们邹滕两家就必须背上这种丑闻吗!无论还有多少种可能,我们都要立即取掉你肚中的这个孩子,不要让它面世!这个孩子是野种的几率就算只有百分之零点几,我们也赌不起,风险太大了,你爸我要的是百分百的确定!小涵,听爸的话,取掉这个孩子,以后你和睿哲的路会更长。”
邹小涵没料到父亲会打她,捂住被打的脸,委屈的泪水立即含满眼眶:“除非您让我跟孩子一起死,否则我绝不打掉这个孩子!我在,孩子就在;如果孩子不在,我也会跟着自杀!”
愤恨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眼泪不停往外流,不让母亲和张夜蓉拉她扶她,一手甩开,转身看着一旁的滕睿哲:“我知道是你有备而来,在与我邹家打心理战!故意用这种荒唐的鉴定结果威吓我身在高位的父亲,玷污我的名节,让我父亲为了不把事情闹大,逼我打掉孩子,顺便让你找不到离婚的借口!但我告诉你,这婚,我绝对不会离,而且你的孩子我一定给你生下来,让苏黛蔺永远惦记着!”
“你还真不怕死啊!”滕睿哲淡淡一笑,俊俏的眸子闪烁犀利的寒光:“我还担心你不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生下来之后,我们再做一次亲子鉴定,我让你邹家的丑事传遍街头巷尾,死得心服口服!而且邹小涵你这么聪明,竟然还看不出滕韦驰的阴谋?呵。得公司,分裂滕家,让你跟老滕一起背上乱【和谐】伦的罪名,一齐除掉!所以邹小涵,你给我听好了……”
他扬眉,一双俊目逐渐阴冷,拿过秘书手中的离婚协议,啪的扔到邹小涵面前,嗓音转为冷绝无情:“好好的给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在离婚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到时候我会考虑考虑要不要把这个天大的丑闻公布出去,让你和我爸做一对人尽皆知的奸夫淫妇,呵呵。”
斜睨一眼旁边正冷冷盯着他的滕父邹父,唇边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冷笑,转身迈步往回走,带着他的秘书,潇洒不羁的离去!
“小涵,这个孩子你必须给我打掉!”邹父手指女儿,下了他的最后通牒:“就算不要你这个女儿,我也不会容忍这个孩子出世!少拿自杀来威胁我,如果没有我和你妈护着你,你早被滕睿哲弄死了,哪还能得意到现在!现在攸关我们邹家的声誉,你竟然丝毫不考虑你父亲的处境,不担心你父亲会丢官帽、被政敌抓把柄,一心就想着你的那些破事!你这种不孝女我养着有何用!你给我听好了,马上弄掉这个野种!我宁可错杀,也不会让这孽种有机会来人世祸害我们!”
“老邹,八个月拿掉孩子会出人命的!”书记夫人在一旁急了,知道丈夫这次是铁了心,连忙跑过来就抱住丈夫,对女儿大声叫道:“小涵,快与你夜蓉婶离开这里!快走!”
又提高音量,用她最尖锐急切的声音恐吓四周的保镖:“你们谁敢拦小涵,我现在就死给你们看!不许拦着小涵,让她走!”
“那你现在就死!”邹书记抬手,无情的一把大力拨开她,蹙眉厌恶盯着她,“死啊,就死在我面前,我等着!如果不是你,今天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
——
哭喊中的书记夫人这下子被吓愣了,想不到丈夫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让她当场就死的话,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被推到地上,连忙扶着墙,什么屁话也不敢说了!
她平时虽然待人刻薄,牙尖嘴利,但一旦把老邹惹怒,她就心惊胆寒,什么泼都不敢再撒了!
因为丈夫毕竟是一家之主,平日里可以容忍她们母女小吵小闹,对她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太干涉;但一旦涉及到大事,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会说翻脸就翻脸,绝不姑息她们母女俩!
此刻,小涵这丫头是真的把老邹惹怒了,非要生下这个孩子,弄得两家人都下不了台!可面子是面子问题,如果在这待产的当会,把即将出世的孩子给引产了,小涵会大出血闹出人命的!小涵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疼养了几十年,一天天看着长大的,怎么能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刻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
她如果不靠父母撑腰,还能靠谁呀!难道眼睁睁看着她被滕家人给逼死么!?
“老邹……”她试图放低态度哀求丈夫。
但邹书记面色阴冷,眼睛扫过来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再胡闹,对保镖那边冷声命令道:“别闹出太大动静,马上把小姐带回病房,不要让她跑出医院!并且对外宣扬出去,就说小涵刚才与睿哲发生了一点口角,导致动胎气,不得不在今天进产房!刚才睿哲拿着离婚协议逼小涵签字的举措,相信医院里的很多人都看到了!虽然他们刚才被疏散听不到这边在讲什么,但可以看出是睿哲在逼小涵签字离婚,夫妻俩一言不合起了争执,闹得很不愉快!”
命令完,他冷静的看向一旁畏畏缩缩的张夜蓉,老脸上带着一股阴冷,继续吩咐道:“既然是小夫妻之间吵架,那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张夜蓉,刚才你是怎么向那些医生护士宣传的,现在就怎样照做一遍!鉴定的两组结果都是百分之99。9几,但是是滕兄和睿哲的,以及睿哲跟孩子的,祖孙三代的基因非常吻合,鉴定结果完全正常!”
“鉴定结果本来就正常,只不过是被姑爷从中做了手脚,把两组数据给换了,才让小姐的名声变成今天这样!姑爷做得太过分了!”张夜蓉被批准说话,这下不得了了,嘴巴一开就开始大声嘟囔,嗓音提得高高的,非常为自家主子愤愤不平,“老爷您看滕老夫人刚才出去了,还是气冲冲走的,我就怕,就算我们邹家保住了小姐,她也会在外面宣扬出去!您没听她刚才说的么?一定要小姐和姑爷离婚,不准生下这个孩子,不然她让两家一起死在她手里!”
“孩子如果‘不小心’流掉了,他们就不会离婚!照我刚才的话去做,不要在医院敲锣打鼓的胡说八道!”邹书记抬抬手,示意她办自己的事去,不要在这里扯着大嗓门囔囔,“刚才滕夫人那是一番气话,在气小涵把手中的股份转给韦驰了,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并不是真话!你就当什么都没听到,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那我去了,老爷。”张夜蓉点点头,表现得非常忠心护主,主子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永远言听计从,一心向着她的主子;再瞥一眼旁边的滕父,迈着一双圆规般的双腿转身离去。
而这边,试图往外面跑的邹小涵被抓回来了,无论她怎么哭闹囔囔,怎么向母亲求救,依旧是被冷酷无情的保镖拖回了高级病房。其父邹书记瞥都不瞥她一眼,冷冷盯着那又准备扑向女儿的泼妇妻子,目光中含着警告,寒声命令道:“现在谁都不准接近她,就算是她的母亲也不能!她现在是一个动了胎气、肚子剧痛的产妇,马上会被推进手术室,有一半的可能会产下一个不健康的死胎!而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它的亲生父亲睿哲,在八个月陷害未果后,亲手用毒针害死了它!”
书记夫人本来想追着哭喊中的女儿跑,但被丈夫的眼睛一瞪,瑟瑟发抖的身子又靠回了墙上,不敢再庇护着女儿,压抑着声音低泣不已。她知道丈夫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让女儿在今天剖腹产,并且在生产的过程中,再次取羊水,用最快最严密的速度把亲子鉴定再做一遍!如果鉴定结果与第一次是一样的,那就神不知鬼不觉把这个孩子快速弄死,对外则称,孩子因被人注射毒针,胎死腹中,并且是用一种很残忍的方式让一个新生子化没了,直接消失,小涵同时也生命垂危;而如果鉴定结果正如小涵所说,确定是睿哲的种,那这个孩子就必须留下来,抱到滕睿哲面前,让他滕家好好伺候小涵,保住她邹家的脸面!
可万一是前一种情况,那小涵岂不是要为了配合胎儿的死,自己也大出血,奄奄一息躺在手术台上,让胎儿死在腹中?!
这种方式太残忍了,她的宝贝小涵会吃不消的,随时都可能丧失性命,死在邹家的面子之下!
“老邹,小涵是我们的女儿,是一条人命呀!”想到这里她真是撕心裂肺的疼,哪里都疼,眼泪哗啦啦的流,跌跌撞撞就往老邹那边扑,差一点就跪下来了,死死拽着老邹的手,“难道女儿的命还比不过邹家的面子吗?如果小涵没了,我们家就没后了,我们就算有再多的家产名声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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