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换了一套休闲修身的居家服,浅米色系,裤腿把他的双腿修饰得修长,松松的腰身那里,可以看出他腹肌发达。
他正朝她走过来,俯下身,长指支起她的下巴,在她红唇上印上一个甜蜜的早安吻。
“看到新闻了?”随即坐到沙发上,揽她入怀,两人一起看电视,“感觉怎么样?”
只见电视屏幕上正在抢播婴儿的脸和邹小涵的脸,以及书记夫人声嘶力竭的样子。书记夫人在媒体面前坦言,如果当初不是滕家用手机短信把女儿骗过去,女儿就不会在公寓里被滕睿哲玷污,从而不得不嫁他。并且出示了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在镜头前来个特写,果然,号码显示为滕睿哲!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一爆料惊住了,话题立即转到当初的结婚事件上,问邹家当初是不是对滕睿哲逼婚了?
“我邹家哪里敢逼婚,是他滕家一定要娶我女儿,把我女儿骗过去了!”书记太太眼眶一红,又羞又愤,连忙抽了几张纸捂住嘴,在镜头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短信你们也看到了,确实是睿哲发给小涵的,说让她去公寓,有事要谈。其实当初我们邹家被睿哲在电台当众退婚,我就不想让小涵嫁过去了,没有哪家的女儿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可他滕家不依不饶,竟然把小涵骗过去了,直接关在房里……等我和老邹知道的时候,我那可怜的女儿一身的伤,不得不选择嫁……”
“那这样不是前后矛盾吗?”采访记者指出里面的冲突之处,“前面滕少爷已经讲明要取消婚礼,后面又怎么会邀邹小姐去公寓独处?”
“这谁知道啊。”书记太太掩嘴大哭,不做正面回答,让这群记者自己去想,“说不定男人就是这样,不给他的时候,他又偏偏要!恨不得心里一个,家里一个,外面又一个。小涵当时跟我讲,确实是看到睿哲给他发短信,她才去赴约的,结果一进去公寓里就……呜,是我这个母亲没保护好她,让她太相信滕家的人,以至于走进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就好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以我家小涵的条件不怕找不到一个好男人啊!”
“可生下来的是一个黑孩子,这又怎么解释?”记者们努力追问,拿笔在采访录上刷刷的写,抓好角度喀嚓喀嚓的一阵猛拍,“邹小姐放弃滕家给她的股份,转让给别人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且这个孩子已经鉴定出与邹小姐有血缘关系,难不成邹太太你又要说是滕家在嫁祸邹小姐?一个活生生的孩子,怎么嫁祸?除非当初邹小姐怀孕就有问题。”
“当初确实是睿哲约小涵去公寓,毁了他的清白,小涵才不得不嫁!这些你们可以去问滕家,他们都知道的,而且还是他们一手安排而成,过程细节比谁都清楚!”
“没图没真相!邹太太,您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初与邹小姐发生关系的男人是个黑人,然后嫁祸给滕少爷?您刚才也说是在事情发生后,才知道女儿被毁了的!这说明您自己也不清楚当时的过程,只是一种猜测!那么根据现在这个黑孩子,我们来猜测,当初与邹小姐发生关系的那个人是个黑人,邹小姐被悔婚怀恨在心,索性将孩子嫁祸到滕少爷头上,并且在八个月的婚姻生活里有外遇,不然她不会这么坚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生下来之后,既可以报复滕家,也可以带着孩子与那个男人双宿双飞……”
“不要侮辱我女儿,也不要侮辱我邹家!当初睿哲悔婚,我们邹家已经不想与滕家结为亲家了,是他们滕家想方设法找上门来,非要娶小涵不可!本来不结为亲家,我们两家还可以做朋友,是他们滕家做得太过分,毁了我女儿一辈子!”
——
滕睿哲静静看着书记夫人的反咬一口,大手摩摩黛蔺瘦削的小肩,神色沉静,想看看黛蔺的反应。
因为那条短信确实是用他的手机发出去的,他也确实与邹小涵同处过一室,有在场的证据,就怕黛蔺不相信他,认为他与邹小涵发生过关系,脏了。
虽然她嘴巴上说不在乎,但心里肯定是有痕迹的,梦里夜里都想着。
但事实是,他确实没有碰过邹小涵!
黛蔺靠在他怀里,用遥控把电视关了,出声道:“其实我觉得,邹,小涵做这些,有些多余。就算当初,你碰了她,那也是被下药。”
“我吃的是昏睡药。”他无奈的给她纠正,伸手心疼的摸摸她的脸,再把她揽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她柔嫩的额角,“一个一直昏睡的人,怎么与她做那种事。而且当时没有开灯,光线不明,她把编排好的戏码演出来,简直得心应手。”
“那……声音……是怎么回事?”黛蔺小脸安静,并没有生气,“她其实……很会演戏。”
“如果她不会演戏,当初我又怎会觉得她纯真无害?”他轻抚她柔亮的发丝,黑眸里有一丝惆怅与悔痛,“当初看她那样秀静,便觉得她单纯;可结果是,风里来火里去的黛蔺你,才是最真实的。正是因为真实,把自己最完整的一面呈现在人前,才容易受到伤害。但这样的你,依然纯真,没有改变你最初的模样,只是成熟了,懂事了……”他用唇贴着她,总觉得娇小的她容易受到伤害,“黛蔺,那天的声音,是我对我母亲说的话,但被她录音剪辑,交给了邹小涵。我们那一天都被她们设计了,但我很高兴你选择相信我。”
“邹家……这次会把……所有的事抖出来。”黛蔺小脑袋搁在他怀里,冷静分析,“滕家……当初逼婚的事……也会被曝光,被邹家……拖下水,你准备怎么做?”
“让我父亲坐牢。”滕睿哲抬眸直视正前方,眸子幽深,仿佛看到父亲昔日那张无情的脸,“当初他做过什么,今天就该得到什么样的报应。我在亲子鉴定上做手脚,并不是为了维护他,而是让他知道被邹小涵缠上是多么恶心和毛骨悚然!我想他这次很明白那种感受了,但是当初在监狱滥用私权草菅人命,是一辈子不可饶恕的事!等进监狱的时候他会明白,被人当做死囚犯押在刑场枪决是多么的痛,而他又是错得多么离谱!”
——
邹小涵的丑闻就像寒冬的雪花,一夜之间传遍锦城市所有的街头小巷,火热度比女明星们的‘爆乳成瘾’还要持续高涨,关注度不减!
邹书记原本以为闭门不出,把这风头挨过去就没事了,谁知当他赶去北京,却发现办公厅里也隐隐有了风言风语,同事们津津乐道,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此刻他带着秘书从大厅走过,准备回他办公室,却发现他老婆又在电视里当着记者的面哭诉委屈,把什么事都抖了出来。
他脸色一沉,当做没看见电视里的报道,直接走过去。
抖出来就抖了出来吧,反正与滕家撕破脸了,他邹家丢了丑,滕家也别想相安无事!这次就让媒界知道,他们滕家当初是怎样把小涵骗过去逼婚,老滕又是怎样陷害苏黛蔺,根本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至于他那泼妇老婆,她要撒泼就让她撒,反正他不指望在她那里找温柔。
“晚上你过来我这儿。”他对电话里轻柔道,是给另一个女人打过去的,“小涵出了点事,你过来北京这边,我等你,不要被人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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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蔺产子,宝宝平安
几天时间里,邹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加上书记夫人在媒体面前那么一爆料,滕家自然也不能幸免,每天被记者在门口围堵,被追问当初对儿子逼婚的事。
滕母心中有愧,几日里闭门不出,不肯露面。直到在电视里看到蓝氏的那一番话后,她勃然大怒,立即在媒众面前做了回应!
“当初的确是我把儿子骗回了家,用儿子的手机约邹小涵来公寓。”她对大家冷静道,白皙憔悴的容颜上布满对往事的悔恨与愧疚,短短一句引来众人的一声低声惊呼,“但我只是用药物让儿子昏睡,并没有像邹家说的那样,让儿子毁邹小涵清白!睿哲他一直不想娶邹家女儿,私自将婚约取消,通过电视广播让消息全城皆知,态度非常坚决,是我自作主张决定了他的终身大事,才造成了今天一切!”
“那滕少爷恨您吗?”记者在下面挤破了头,对滕母的回应更是如蝇噬血,争先抢后,“这么说来,当初的确是你们做父母的从中作梗,逼迫儿子娶了邹小姐!但邹家为什么会说是你们滕家强迫了邹小姐,所以才逼得邹小姐不得不嫁?就我们所看到的,邹小姐嫁进滕家后过得很不错,经常与滕太太您逛街去医院,对胎教也很注意,似乎不像当初被强迫的样子。”
“除了睿哲不爱她,她其实过得不错。”滕母安静回应,端庄的脸蛋上露出悲哀的笑容,“我滕家当初看上的是她温婉秀静的品性和对睿哲一颗忠诚的心,所以才想方设法撮合她和睿哲,指望用药把儿子迷晕,制造他俩同房的假象后,让睿哲担负起责任娶她,然后两人在婚后慢慢培养感情,让睿哲喜欢上她。谁知道我们千挑万选,还是选了一个在睿哲被迷昏后,突然跑来向我哭诉睿哲毁了她的清白,结果八个月后给我滕家生一个混血孩子的好儿媳妇!我滕家起初是对不起她,不该把她约来演这场戏,所以婚后我们一直在补偿她,把手中的股份给了她一半,滕家的财产将来也归属她和孩子,并不惜伤害儿子,用强硬手段把睿哲跟她绑在一起!可直到邹小涵把手中的股转给外人,在医院生下一个黑孩子却不敢把手术室的大门给打开,我才知道我当初是错的多么离谱!
我不仅伤害了儿子数次,也伤害了他曾经的那些女朋友!曾经我以为只有名门里的大家闺秀次才可以堪称端庄贤淑,拥有良好的教养,后来我自己娶了儿媳妇,才知道自己错了。有哪个大家闺秀可以在一个男人昏迷的情况下,把自己给破身?又有哪个大家闺秀可以带着自己的母亲从公司闹到家里,再从家里闹到外面,并且还理直气壮住进了我滕家!?每次我看着她挺那么大的肚子还要急匆匆赶去‘抓奸’,我就担心会出危险,会把她和孩子的命给折腾没了!
的确,当初的主意是我出的,我一时糊涂毁了三个孩子的幸福,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滕家已经没有什么对不住她邹小涵!且不说她转走股份的事,她生下的那个孩子才是对我滕家最大的报复!她邹家还有什么理由说滕家当初强迫她?是她邹小涵不把我们当公公婆婆,只想着她自己呀!我滕家唯独对不住的,是睿哲和黛蔺,如果当初没有我的横加阻拦,睿哲今天已经过的很幸福了,黛蔺也不会受那么多罪。睿哲,你原谅妈……”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没有再说下去,让保镖护送着转身离开了现场。
“滕夫人……”记者群则一窝蜂的在后面奋起直追,还想挖掘他们感兴趣的**,不准当事人走:“你们滕家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会不会找出那孩子的生父,让他把孩子领回去?邹小姐她是怎么做到与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再嫁祸给滕少爷的?”
“……”
——
滕睿哲牵着黛蔺的小手在海边走了一圈,踩着软软的沙滩,看着湛蓝的大海,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他用大手帮黛蔺把扑打在脸颊上的发丝撩开,抚上她被海风吹得微凉的精致小脸,细细抚过她被打过胖脸针的地方。
时间在流逝,黛蔺在长大,这张小脸变得成熟了,妩媚了,却也经历了太多的伤痛与恶梦,变得忧郁与娴静。如果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依然让她受伤,那他还是无法拥有她,给她所要的幸福与安宁。
他的黛蔺应该是把以前所失去的那些快乐补回来,窝在他怀里幸福快乐的过下去,而不是一直受伤,一直哭泣。
“黛蔺,我们出去走走。”他牵着她的小手带她走离海边,上了自己的车,一路沿着海边的美景往山路上而去。这里的水美、花美,山也美,适合人静养,但敌人未除,就还不到他们安逸生活的时候。
总会有一天,滕韦驰会找来这里,邹家也会疯狂反扑,让他们永远不得安宁。所以防患于未然,才能保黛蔺母子安全,让天下太平。
此刻他带黛蔺穿过一片幽静的山林,在盘山公路上呼吸林间新鲜的空气,享受暖暖的阳光,在跨海大桥上欣赏海平面的碧海蓝天,心情格外舒畅。
黛蔺则躺在旁边睡着了,两排长长的睫毛轻闭着,阳光在她绝美的小脸蛋上跳跃,照出她幼细白嫩的脸部肌肤,看起来特别美。
他给她轻轻盖上外套,把车窗户关小了,不吵到她睡觉。
过了这座桥,车就进闹市区了,他得去拜访龙厉一家,托付龙厉一家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黛蔺,确保他们母子安全。因为他可能还要回锦城市,暂时离开他们母子一段时间,解决剩下来的事。
而龙家兄弟与他是私交,龙聿有自己的公司,顺便帮他管理海南的公司,龙厉则部队出身,有一支私人退队美国兵,随时随地跟随在他左右,龙家势力更是在这里首屈一指,其父是某军区军事司令,也就是最高军事指挥官出身,现任军weizhu席,一手掌管军权。
现在在这边有他们一家在,他不担心黛蔺的生命安全会受到威胁,只是担心黛蔺肚子里的孩子。他总觉得,黛蔺睡觉的样子有些过于嗜睡,似乎很累的样子,一旦坐下就可以睡着。
刚才他开车,黛蔺还倚在窗边吹风看风景,说大海很漂亮,山林很幽静,下一刻就渐渐不出声了,小脸搁在座椅上,一双明眸翕了翕,薄薄的眼皮实在撑不住,人就睡过去了。
此刻她睡得很沉,眼睛四周有一圈很明显的黑眼圈,看起来很累,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半夜突然将她吵醒,并与她说了会话,导致她睡眠不足?
“黛蔺。”他轻轻喊她一声,一边缓缓开车,一边帮她把滑下去的衣服拉上来,给她盖好,大手探探她的小额头,“你是不是不舒服?”
黛蔺嗯了一声,但眼睛没有睁开,微垂小脸继续睡,不想被人打扰。
睿哲有些无奈,见她额头没有发烫,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想睡觉,便把手收了回来,接听正在响动的手机。
“滕总,你现在到哪了?滕韦驰的人正往海南这里找来,准备调查我们在这边的分公司。”电话里传来龙厉严肃的声音,“他似乎贼心不改,一直在寻找嫂夫人的行踪。”
“他的人现在在哪?”睿哲将眉微微上挑,唇微抿,深黯眼眸里露出冷厉阴鸷之光。该来的躲不掉,对付滕韦驰这种渔翁得利、见缝插针之人,只有让他功败垂成,失去一切势力与财力,再也没有余力去伤害利用与此事无任何恩怨的黛蔺!
二伯家恨的是他的父亲,这些人又为什么总是容忍不下一个孤苦无依的黛蔺?!正因为黛蔺是他的女人,所以才要遭受这些自诩可以一手遮天的大人物、贵公子哥们的无尽伤害?!
邹家、父亲、滕韦驰,他们都把目标盯在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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