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杯酒,然后我的私人游艇开过来了。”男人从她身上撑起他健硕的虎躯,翻身到一边点燃一根烟,将烟盒啪嗒扔到床头柜上,微眯锐眸吐出一口烟圈,“你似乎惹了她。”
黛蔺把睡裙拢好,也从薄被里爬起来,靠着床头,用玉指耙了耙她乌黑的长发,“其实,即便没有我,她也会用这种方式对待花朵朵。这次我沾了她的光,让花朵朵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她不甘心罢了。”
“她说你喜欢插手她的事。”滕睿哲将长烟吸了一口,便重重捻灭,扭头看着她,深邃幽暗的冰眸含满担忧,“一直以来,滕氏由于滕家人的不合,几年来每况愈下,生意没有起色。toto本人便如鱼得水,早已将滕氏的市场部门收入囊中,直接掐住滕氏的这一经济命脉。这几日你频繁进出滕氏,她认为你在向她挑衅。”
“以滕氏少奶奶的身份挑衅她么?”黛蔺静静一笑,将身子伏到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她一直警告我,没有媒体报导的订婚不算订婚,没有进礼堂,便不算结婚。我在她眼中什么也不是!所谓的挑衅,不过是我帮秘书amy送了份文件。呵呵。”
男人将她从身上扶起,捧起她的脸,锐眸低垂看着她,“看来,我需要向你正式求婚一次,让锦城市所有人都知道,你苏黛蔺早已是我的未婚妻。”
当年高晚晴结婚、邹小涵逼婚,都是全城巡回,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轰动一时,唯独只有黛蔺,两三次都是默默无闻待在他的身边,与他同居、相当于他的情人。
因为他一直觉得太过张扬,渲染,会给她带来灾难和痛苦,让受尽磨难的她再次被人追杀,所以他一直将他和她的关系保持低调,渴求平静。然而他忽略了,每个女人都会渴望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希望在那万众瞩目的灯光下,将自己的手交给自己即将托付一生的男人,做最幸福最漂亮的新娘,然后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所以,他似乎还欠她一个求婚仪式、订婚仪式,忽略了,必须让他们的关系正式曝光在人前,让所有人知道,苏黛蔺是他滕睿哲的妻子!
——
万里碧空卷着白云,阳光依旧晴好。繁华的锦城市并不因为这些配角们的出现,而放慢它发展前进的步伐,依然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到处可见那瘦薪一族在奋力追赶公交车,无车一族争抢出租车,热闹非凡。
然而这入秋的光线热度却在逐渐减退,秋意盎然了起来,不再火热。只见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随着秋风一阵阵的扫起,正在一片片的变黄,飘落,空气也变得清凉、萧索。
黛蔺下车去买奶茶,偶尔瞥了一眼奶茶店橱窗悬挂的电视,不得不停足观看。
原来电视台最近一直在重播当日在亡父墓碑前召开的记者招待会,特别邀请了嘉宾为亡父当年的冤案、亡父的一生做了讲解。其中,除了重播招待会当日,寒紫妈妈在父亲墓碑前阐述当年他们在部队的故事,承认是自己横刀夺爱,用军婚‘绑架’了父亲的婚姻,同时电视台还特别邀请了寒紫妈妈去座谈,讲述亡父一生的故事。
此刻,年老色衰的寒紫妈妈就在座谈,答应在亡父与慕清如合葬礼的那一天,一定前来参加,追悼亡人,并亲自给亡父说一声‘对不起’。
“苏小姐,你有时间过来电视台做一次访谈吗?关于苏市长的专访。”这个时候,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也是给她打了电话的,决定为早已逝去的苏市长做一个专刊,让锦城市人民永远记得苏市长一生清廉,却反遭邹宗生市委书记陷害,“如果您有时间,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见面。”
“好,我一定来。”黛蔺应允了下来,示意车上的苏小雁下来帮她拿奶茶和蛋挞,因为她手上的东西拎太多了,正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一只手还拿着钱包,拎着一大袋东西。
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后面有辆车朝她的车冲了过来,对方的目标似乎就是车内两个趴在车窗上玩的宝宝,他们正在将车子‘嘎’的猛然停下,开车门,打算利用这两秒钟的时间抢夺车内的宝宝!
黛蔺大叫一声‘不好’,摔掉手中所有的东西,拔足就往这边冲!该死的,刚才两宝宝囔着要吃蛋挞、喝奶茶,她才决定下车来买,却没注意到有人跟踪他们!
“小雁快报警!”她吓得魂飞魄散,让苏小雁赶紧将附近的巡警叫过来,自己则飞快跃过栏杆,利用她的一些防身技巧,飞快冲到自己的车前。
然而这个时候,几个黑道上的歹徒已经在开她的车门了,伸出那刺着纹身的粗壮臂膀就打算把谦谦妮妮当小鸡一般抓出来!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后面竟然有两辆电动车朝这边冲了过来,她们直接朝这三个歹徒面前冲,用车轮子撞他们,吓得他们连忙闪开,躲回自己的车上!
黛蔺趁这个空档,连忙将两个大哭的宝宝从车内抱了出来,摸摸他们的小脑袋,捂住他们的眼睛。
因为这个时候巡警已经过来了,正拿着枪追赶这一伙歹徒,与他们在这条繁华的商业街上玩赛车、玩追捕!
而那两辆冲撞歹徒的电动车也重新开了回来,停在他们母子仨面前,露出蓝氏和邹小涵的脸。
蓝氏把安全帽脱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我和小涵路过这里,正好看到几个人在抓车上的谦谦妮妮,所以我们想也没想便冲过来了。孩子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黛蔺见蓝氏关心宝宝,回以感激的一笑,“谢谢您,他们没事。您和小涵这是去哪?”
她瞥了瞥邹小涵,当真是,对邹小涵今日的见义勇为刮目相看!
邹小涵则不鸟她,送她一记白眼,重新戴上安全帽,骑着她的电动车往前走了。黛蔺顿时无语,想起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或者‘狗改不了吃屎’。
“我这是送小涵去滕氏上班,这次多亏大哥帮忙,才让小涵有了工作……”苍老的蓝氏叨叨絮絮的说着,再也没有昔日的风韵犹存、养尊处优,只是一个为生活奔波的戏子,满脸的沧桑与皱纹。原来,年轻的时候她便是戏子出身,夜总会的一枝花,由于邹宗生喜好她这一口,让她怀了孕,袁老太太才看在孩子的份上,几经阻挠折腾,才让她进了门!
进了门之后,立即销毁她以前的出身,让她贫民出身、身家清白,再一点点的学习东西,充实自己,逐渐成为官太太。但正如大家所看到,这么多年过去,这位书记夫人还是带着一丝风尘味,教育不好女儿,守不住丈夫的心,现在追悔莫及!
“那黛蔺,蓝阿姨现在走了,下次再聊。”她自知在黛蔺面前低人一等,根本不够格再与大家寒暄,便飞快骑上自己的电动车,去追前面的女儿了。
黛蔺则不冷不热笑一笑,将手中的两个宝宝给苏小雁牵着,与巡警谈刚才事情的经过。
很显然,她目前唯一的敌人是toto,也只有toto才混黑道,对她不甘心,所以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toto,她莫名其妙惹上的一个敌人!
做完笔录,她还是重新买了奶茶和蛋挞,坐在车里哄两个宝宝,陪他们一起吃。苏小雁则在旁边帮忙,用纸巾帮宝宝们擦擦小手和小脸,让他们不要影响妈咪开车。
因为最近宝宝们的小脑瓜里有无数个为什么,总是问‘为什么爸爸和妈妈在一起,就会生宝宝?’‘为什么谦谦上男卫生间,妮妮上女卫生间?’有时两个小家伙还互相好奇的拉扯对方的小裤裤。
对于这些生理课,苏小雁实在没法给出答案,但身为幼儿园的实习老师,她必须委婉的回答孩子。
这个时候,黛蔺也被缠得有些头痛,她伸出手让旁边的小谦谦坐好,对小雁婉言道:“最近宝宝们可能对男女性别的差异开始产生好奇了,小雁你一定要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调皮!尤其是拉扯对方的裤裤!”
小雁抱着小妮妮笑道:“他们一直问我,为什么妈咪总是要爹哋抱抱,是不是不会走路了。而且有时,你与市长哥哥在房里亲热也不关门,他们看到后就会跑来问我为什么,为什么这样之后就会有宝宝。因为据他们说,有一次慕家的太公让他们守在房门外,给爹哋妈咪制造独处的机会,他们听到房里嗯嗯啊啊的叫,还以为爹哋在揍妈咪。”
黛蔺原本羞愧难当,现在忍住笑意道:“爹哋妈咪确实是在打架,所以宝宝们以后要离远一点。”她开着车,瞥了旁边的儿子一眼。
儿子小泽谦果然狐疑的看着她,耸了耸他的小肩膀,决定以后绝对远离爸爸妈妈的战场。原来果真是在打架,真没劲!
就这样,黛蔺带宝宝们出来转了一圈,然后送他们回幼儿园,在这间锦城市最富盛名的幼儿园走了走。
自从上次高晚晴在幼儿园闹出大笑话,浩浩就被转走了,萧梓也不再来。现在的幼儿园很是风平浪静,新园长和幼师之间,绝对不存在孩子欺负孩子的事情。
但有个问题,由于幼儿园离市长公寓太近,几步路就到了,双胞胎便趁她和睿哲不在家,几次邀请小朋友们来家里玩,有时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进入过她的房间。
为此她批评过宝宝们,但他们年纪太小,训过一次就忘了,照旧领小朋友来家里。
要知道,这些小朋友的爸爸或者爷爷,都是睿哲政界上的同事或政敌,有政务上的来往,不宜深交,若是有人存心利用孩子,那睿哲的一些**就会被挖掘出来,被人抓到把柄。
所以她很担心这个。
“小雁,绝不能再让他们带其他孩子回市长公寓。”她再三叮嘱苏小雁,并给两个小宝宝一些警告,这才拎着包去滕氏报到。
她被调进了滕氏市场部,利用滕睿哲未婚妻的身份,以副主管的身份来这个部门实习锻炼,然后再慢慢升职。对,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这个身份她不用白不用,否则她会被里面的叶素素、toto之流公报私仇、输在起跑线上!
此刻站在市场部大门口,她看到玻璃门的上方悬着一桶狗血,只要她推门,这桶狗血就会迎头淋下,预兆她将会被toto整得狗血淋头!
同时,门内的叶素素抱臂站着,等着看她的好戏!
刚刚应聘进来的柳洁刘孜则捧着大纸盒,碰碰黛蔺的肩,小声道:“黛蔺姐,想不到名声在外的滕氏其实比创e好不了多少!都是恶女人当道,一个比一个阴险!”
黛蔺轻掀红唇,无声一笑,伸出玉手,把玻璃门推了一下,人却并未进来!
顿时,腥浓的一大桶狗血从天而降,将整个大办公室门口染得猩红,嘭的一声,连带玻璃门都成了大血门!黛蔺轻啧一声,只是惋惜这里的清洁员无从打扫,无法将这里收拾干净。
她从柳洁的纸盒子里抽了几份空白的文件夹,扔在地上,然后踩着这些文件夹走过狗血,来到办公室,笑望众位同事:“我是新来的lucy,日后请多多关照。”
示意柳洁刘孜将她的东西放回主管办公室,优雅笑着,从叶素素面前走过,又道:“看来toto姐今天有事不在,那就请叶秘书代为将市场部的总销售额和业绩总表、资料送过来,我们有一个小会要开。”
叶素素看她一眼,将手中拿着的文件重重放到桌上,一脸的冰冷。跩什么跩?现在她只为toto姐办事,手中握有滕氏市场部门最机密的核心资料,副主管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一个屁!
她把手中的文件摔了下去,转身看到坐在大办公室角落的邹小涵,立即换上笑脸,朝这边走来道:“你是不是也没想到她会来这里做副主管?想当初我与睿哲在一起甜蜜交往的时候,你和她还追在睿哲的身后跑,你模仿我蓄起了一头飘逸的长发,她则模仿我穿了一套波西米亚长裙,呵呵,你们还真是用心良苦。”
邹小涵抬起头看着她:“叶小姐,滕睿哲现在娶你了吗?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她原本坐在自己办公桌前吃盒饭,但一桶狗血让她胃口尽失,并且对这个叶姓女人极度讨厌,“你就撑吧!撑不死你!得不到你才在这里炫耀!”
她把饭盒重重扔进垃圾桶,拖着她一只无力的腿脚一跛一跛走进洗手间了。幸好她没有应聘进来做清洁员,不然清扫这桶狗血,非要她的小命不可!
——
黛蔺坐在自己的新办公室里,看着柳洁刘孜帮她整理打扫,她决定在开会之前,去一趟总裁办公室。
走出来,她看到邹小涵正靠在窗边喝茶,孤零零的,与其他同事不合群,一句话都不说。所以她从她面前走过,端了一块芝士蛋糕给她,“谢谢你今天帮我救下两个孩子。”
邹小涵瞥她一眼,竟然接过了芝士蛋糕,嘴唇动了动:“你不怪我以前那样对你?”
“你觉得呢?”黛蔺冷笑反问她,看到她天真的想把以前的罪孽一笔勾销,“你邹家与我苏家的仇不共戴天,我只是感谢你刚才救下两个孩子,并不是把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那你就报复吧。”邹小涵把芝士蛋糕放下,跛着脚往前走了。
黛蔺冷笑一声也不再理她,搭乘电梯上顶楼,来到仲裁部门。此刻的总裁办公室,滕睿哲正在与几个年纪相仿的俊美男子谈笑风生,其间,还有几个他昔日的朋友。
“滕老板,我一直记得你以前的上市公司如日中天,却陡然转手。”远扬集团的少东冷远扬把玩着高脚酒杯,双脚还搁在茶几上,悠然潇洒,足见他们昔日关系的深厚,没有这些礼节问题,“后来你被调任,便一直与我们没有联系。现在我们才知道,你当时是为了不给我们惹上麻烦,才与我们撇清关系,两袖清风。”
滕睿哲保持慵懒迷人的姿势,喝了一口酒,眼皮轻抬,没什么反应。
“滕,我知道冰箱里放着小嫂子给你准备好的餐点,应该不介意拿出来给我们兄弟一起尝一尝吧。”另一个俊雅风流的男子则起身去开冰箱,主动拿出黛蔺放在里面的餐点,放在微波炉里,砸了咂嘴,“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吃到小嫂子做的菜。当年小嫂子还是粉嫩嫩的小萝莉,疯狂追着他跑,我们还在笑话睿哲老牛吃嫩草,残害娇嫩花朵,现在嫩草真被他吃下肚了,他反倒把人给藏起来了。”
男子把微波炉里的丁香仔排和红烧鲳鱼端出来,拿了几双筷子递到兄弟们手上,围成一桌。于是这几个事业有成、扬名国内外的富公子哥就这样把黛蔺为睿哲准备的爱心午餐给吃掉了,吃得津津有味、一丝渣都不剩。
此刻,他们与少年时期一样,几个人偶尔聚到一起,一起吃掉睿哲的便当、一起喝酒、一起追美女。后来上大学、服兵役,接手家族公司,建立影视公司,或者自己闯出一片天,久而久之便分开了。
他们一直记得当年的睿哲身边,有个小美女追在身边跑,十一二岁的样子,水灵灵的,容貌倾国倾城。有一次他们兄弟几个一起去喝酒,小美女追过来了,一袭白裙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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