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妈咪的叔叔有很多个,但他是第一个这么跩,敢在我们家门口挑衅的叔叔。他的蓝色车车比爹哋的车车好。”
“爹哋现在的车车是兰博基尼,他的车车是法拉利。”
“我们去会会他!”
“嗯!”
两小家伙当即一拍即合,迈着肉嘟嘟的小短腿跑下楼梯,扭过小脑袋瞧了瞧坐在饭厅的黛蔺,蹑手蹑脚的从大门口跑出去了。他们跑到了大院子门口,看到古俊的那辆宝蓝色法拉利还停靠在他们家门前不远处,古俊则将高瘦的身躯帅气靠在车门,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特别是左耳闪着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长腿伸直交错,身子轻靠车门,亚麻色的头发覆住饱满额头,漂亮得让人咋舌,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邪恶的桃花眼,正兴趣盎然看着眼前的这幢别墅,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厚薄适中,正漾着一抹令人目眩的笑容,精致绝美的五官……
他的美,让躲在门内的两个小宝宝都看到眼睛发直,不明白他到底是叔叔,还是阿姨,竟然比他们家的爹哋还要漂亮!所以两小家伙利用他们矮小的身高优势,滚着他们圆滚滚的小身子从小门出去,悄悄来到了宝蓝色法拉利后面。
原本他们打算给这位叔叔打声招呼,但他们恰恰听到叔叔在打电话,清朗的笑声非常放荡不羁——
“唔,我现在没有时间过去与你约会,我正在门外看我的达令吃完饭后会做什么,会不会站在阳台与我道一声晚安。”
“威廉,你的达令已经有老公、有孩子了!”
“呵,那又如何?当年是我威廉在江北先遇上我的达令,亲眼看到她被那几个自称锦城大少、二少的男人玩弄,我却没有能力去救,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现在,只要她没有结婚,我就有时间让她多看看滕睿哲以外的男人,让她自己去发现,其实滕睿哲只能给她带来伤害,并不能给她幸福!”
“威廉你的意思是说,并不一定是你去娶苏黛蔺,而是你帮她跳出滕睿哲的这个怪圈,让她接触更多的男人,寻找更优秀的丈夫?可是在锦城市,还会有谁比得过滕睿哲!威廉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在破坏别人的幸福?”
古俊仰仰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即唇角勾出一抹玩味,“在我看来,这些短暂的幸福都是镜花水月。既然当年,滕睿哲能让达令吃这么多苦,与她反反复复的分合,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受尽苦痛与折磨,那么他们婚后,同样会再次爆发这样的矛盾!现在对于我而言,我扮演的不是横刀夺爱的角色,而是监护的角色。这期间我不会破坏黛蔺自以为是的幸福,让她去沉沦,但一旦滕睿哲老毛病复发,拿黛蔺不当人,我会毫不犹豫带她走,给她服下忘情水,让滕睿哲永远寻不到她!而且现在——”
他眯眸停顿,缓缓站直倚靠车门的高瘦身躯,双眸紧紧盯着楼上,“滕睿哲已经有这方面的苗头了!”竟然让黛蔺一个人在外面打车,与一群抢车族在外面抢车,自己则在别墅里舒服享用晚餐,根本没有把黛蔺当做自己值得尊重疼爱的老婆,而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女佣!
“威廉,也许你的达令是做了一件让滕睿哲生气,却又无法阻止她的事情,所以他用这种冷淡的方式让苏黛蔺去改正,两人并不是真正的吵架?”
“即便是吵架,他身为一个在锦城市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的男人,气度可以狭小到,让自己的女人在街头抛头露面,与一群抢车族疯狂抢车?”如果今天他没有恰巧路过那里,那么黛蔺准备走路回家?
“我没话可说了……”
这边,两个小宝宝听见古俊不断在提及黛蔺的名字,也从这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听出,这个叔叔打算破坏爹哋与妈咪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做孤儿。所以他们突然间很生气,已经可以十分确定这个开法拉利的叔叔对他们的妈咪有意思,明目张胆的在他们家门口挑衅!
于是他们将小身子安安静静待在跑车旁边,拿出他们两手准备的蛋糕和棘刺地钉,蹲在地上互相商量。
给叔叔准备蛋糕,是觉得他们有可能与叔叔讲和,邀请叔叔进门做客,化干戈为玉帛;给他准备棘刺地钉,是因为这个不怀好意的叔叔肯定会把他们两个小家伙拎起来,一拳就将他们揍趴下了,所以他们准备地钉扎破他的轮胎,让这个坏人叔叔逃不出这里。
然而现在,他们的选择已经很明确了,放棘刺地钉!让这个美人脸叔叔无法再在他们家门口嚣张!
于是古俊在前面讲电话,两个小家伙则在四个轮胎下面放了地钉,把车子下面的地面全部撒满了,外面却看不到,然后拍拍小手上的灰,若无其事转身走回别墅的小门。
古俊正结束通话,确实感觉身后有人,但由于现在是晚上,两个小家伙小小的,身高不够,一旦融入夜色就看不清身影,所以他以为门内养了狗,不以为意,坐上他的跑车。
“达令,晚安。虽然你没有给我打电话,但我现在看到你很平安。”他挑眉,最后扭头看一眼二楼窗帘上印着的黛蔺身影,邪魅笑着,心满意足戴上他帅气的墨镜,开始倒车。但刚开出一步,却陡然闻得‘噗、噗’几声,他昂贵的跑车四个轮胎开始相继颠簸,猛地一沉,华丽丽的爆胎!
“**!”他连忙取掉他高挺鼻梁上的墨镜,朝地上看去,果然看到地上撒满了尖利的地钉,钉头朝上,他的名贵跑车轮胎正被这些钉子扎得面目全非!
——
黛蔺坐在饭厅吃饭,一边慢慢的吃,一边接听医院打来的电话,被告知,amy由于失血过多,受到太多的刺激,不得已再次被送进加护病房,成为重症病人,正被一圈又一圈的记者守在病房门外。所以她没有看到两个宝宝跑出了门,正在养花的苏小雁也没有看到两个小宝宝出去‘对付’叔叔,都在忙自己的事。
直到黛蔺吃完饭走上楼,才发现两个捉迷藏的宝宝不见了,惊得她冒出一身冷汗,飞奔往楼下跑,“小雁,谦谦妮妮不见了!该死,刚才是不是没有锁门?”
小雁也从花房里冲了出来,脸色大变,带着哭腔往外面跑,“好像是没有锁门!苏小姐,我们太大意了,希望宝宝们不要出事!”
但两人正火烧眉毛打开门,心急火燎往外面冲,却看到两个宝宝穿着睡衣站在院子门口赏夜景,各自拍着小手叫好!
“他的轮胎被扎了,车车开不动,不会再戴着墨镜在我们家门口炫耀了!”
“嗯哪,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打我们妈咪的主意!他活该!以前我们的夜澈爹哋也不会这样!”
两人将小身子趴在院门上,玩得非常high,小脑袋不断扭来扭去,小身子动来动去,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监护人被吓得冷汗直冒,朝他们飞奔而来。
“泽谦、莹妮!”黛蔺满脸怒色将他们从门上抱下来,把两人的小屁屁重重拍了两下,气得直冒火,“现在是晚上,为什么偷偷跑出门不让妈咪知道?!”
“因为外面那个坏蛋叔叔想抢走妈咪。”小妮妮用小小指头指一指外面,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他刚才在手机里说,他会让妈咪喝下忘情水,然后让爹哋永远找不到妈咪。”
“啊?”发出惊呼声的人是苏小雁,被这句话狠狠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外面正被爆胎的古俊,蹙起了眉毛。喝忘情水?这个男子真嚣张!
黛蔺更是诧异,没想到古俊跟着她过来了,跟到了她家门口,让她顿时有些不悦。但她脸上却很平静,缓缓站起了身,低头看着两个气鼓鼓的宝宝:“宝宝们在叔叔的轮胎下面放了钉子?谁教宝宝们的?”
两宝宝面面相觑,果然有些心虚,嘟起粉嫩的小嘴道:“这个叔叔一直跟在妈咪后面,还一直看着我们家的窗户,我们不能让他抢走妈咪,妈咪是爹哋的!”
“那宝宝们也不能在路面放地钉,如果扎到了行人的脚该怎么办?”黛蔺又重新蹲在他们面前,摸摸他们柔软的小头发,“妈咪与爹哋永远都不会丢下宝宝们,我们是一家人,妈咪既不能没有爹哋,也不能没有两个宝宝。但是宝宝们不能再这样跑出家门,让爹哋妈咪、还有小雁阿姨担心。”
“可是外面那个叔叔说,他不想妈咪与爹哋在一起。”两小家伙将柔软的小身子靠进她怀里,小脑袋在她颈间不安的蹭了蹭,毛绒绒的柔软头发轻磨黛蔺的脸,“我们不要爹哋妈咪分开,妈咪是爹哋的,是我们的,他们是坏蛋!”
黛蔺闻着他们小身子上夹着奶香的汗水味,示意小雁抱一个,“嗯,妈咪知道了。现在宝宝们去重新洗一个澡,咱们不理外面的叔叔。”
小雁连忙过来抱起一个宝宝,与黛蔺一起返回楼里,静静关上大门。
其实她是赞成宝宝们这样做的,因为这说明宝宝们正在捍卫父母之间的关系,是小勇士!他们虽然年纪幼小,但他们的爹哋妈咪由于太过出众,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的追逐,影响到他们的正常生活,所以他们是感应得到的。
现在他们帮助他们的父母无可厚非,这正说明滕市长与苏小姐的分分合合在孩子们的心中留下了阴影,他们害怕父母吵架、害怕他们分离,所以在极力保护这个家,不想被拆散。
于是她在给宝宝们洗澡的时候,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偷偷竖起大拇指,小声笑道:“宝宝们真勇敢,知道为爹哋助威!不过,以后若再有叔叔追妈咪,宝宝们不要在路上撒路钉,这样会扎伤过路的行人。我们应该邀请叔叔进来喝茶,让他看看爹哋妈咪与宝宝们的幸福,告诉他,我们的幸福没有任何人可以破坏,无坚不摧!”
“可是电视上都是这样给坏蛋放路钉的……”小宝宝们顶着满头的白色泡沫,皱着他们的小眉毛和大眼睛,小身子泡在浴缸里。
“所以那些人都是坏宝宝,不值得我们学习。”小雁给他们冲洗,实在是无法完美的回答小孩子们的问题,笑道:“以后我们不理这个叔叔,不接受这个叔叔的任何礼物,尽量为爹哋妈咪制造在一起的机会就行了。宝宝们的爹哋妈咪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不能让任何人破坏!”还有,不准乱看电视学东西!
“嗯!”
——
这夜,滕睿哲高大凛然的身影确实曾在花店出现。因为这间花店的老板与他认识,特意按照他的要求,从国外空运过来了一大批天香百合、法国小菊、矢车菊和小向日葵。这些花都是高贵品种,刚刚摘下来的,鲜艳芬芳,正好用来装饰宴会场。
他过来看了两眼,与女店长交代了一两句,旋身,正要过去接黛蔺,却看到古俊载着黛蔺过来了。
于是他魁伟的身躯站在珠帘后面不动如山,冷眸看到古俊走进来挑了一大束天香百合,然后快速出门,深情款款送到了黛蔺怀里。于是他眸色一冷,掀唇冷笑,静静的目送他们离去!
几分钟后,他的车继古俊的法拉利之后,到达公寓门口。但他同样没下车,而是静坐车里,刀凿釜刻般工整且有棱有角的侧脸冰冷,五官冷漠,一双锐眸若有所思看着这边,眼角微微上挑。这个过程中,他看到了古俊的轻狂自傲,同样也惊讶的看到,他的两个宝贝为了维护爹哋与妈咪之间的关系,竟然调皮的在法拉利四周放了地钉,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回院子!
他眯眸笑了,打开车门,长腿迈下来,俊美绝伦的五官隐藏一抹冷戾,慢条斯理却霸气十足的朝这边缓缓走来。
——
惨白的路灯下,威廉从爆胎的跑车上下来,嘭的关上车门,抬头笑望面前这幢灯火通明的别墅。
原来这幢别墅里有人看不过眼,在路面撒了地钉,将他跑车的轮胎全部逐一扎破!不知道是谁这么勇敢,在为滕睿哲打抱不平呢?
他正想着,玩味的撇了撇他色泽红润的薄唇,眼角余光突然瞥到地上的一抹修长身影,让他微微一惊,顿时敛去了俊脸上的笑容!但他并没有转身,而是盯着面前的别墅,把玩他秀长手指上的墨镜,等着身后的滕睿哲开口。
滕睿哲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一双长腿慢条斯理的迈动着,伟岸的身影被路灯拖得很长,几乎罩住威廉整张脸。但滕睿哲并没有说话,视若无睹的从威廉(古俊)身边静静走过,来到大门口。
黛蔺不想被骚扰,这个自认为能力超群、风流多情的古俊是否意识得到?
“只要你滕睿哲胆敢再伤害黛蔺一次,我绝对会带她走!”古俊陡然在身后冷声笑道,朝这边走近两步,冷冷盯着滕睿哲宽厚的背影,剑眉扬起,“即便你娶了她,我也有机会带她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会让她心甘情愿跟我走,远离你带给她的这个怪圈!而今天,你的所作所为又是老毛病复发,根本不是一个男人所为!”
“你是指她今天坐出租车?”滕睿哲扭转过头,浓黑的剑眉微微皱起,一双锐眸噙满不可思议,“我们夫妻之间的这种小情趣,与你古俊有什么关系?我和她之间的每一言一行,是否都将成为你带走她的理由?”
他轻轻一哼,幽邃黑眸里布满了讥笑,回转过魁伟的身子定定看着古俊,“如果你一定要带走她,可否找一个信得过的理由?古先生自己没有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死缠烂打?黛蔺跟你说过她过的不幸福?”
“表面上看起来幸福,但真正的问题却一直存在。”古俊并不介意他用到‘死缠烂打’这个词,反倒笑了,逐渐朝滕睿哲走近,“你我都知道,黛蔺从来不会把她真正的感受说出来。即便是从你这里受了委屈,也是选择忍耐,一切以你为先。但你是否反思过,为什么你们会一而再的分开?那是因为,你根本不适合她!你的自大自傲根深蒂固,老毛病会不断发作,她则一味忍耐,长时间的纵容你,让你习以为常!你们的幸福只是表面上的,实质上,你为了驯服她,再一次将她扔在街头打车,自己却坐车扬长而去!即便你后来又返回来找她有什么用?如果你真心在乎她,便应该在她坐上出租车的瞬间将她拉下来,与她一起坐车回家!”
滕睿哲眸色一黯,薄唇边微微浮起一抹冷笑,沉吟片刻道:“想不到古俊你这么了解我们之间的相处!但,一味的宠溺她、纵容她,并不是真正的疼爱她。她有时会有些倔强,不听人劝,所以必要的时候必须用这种方式冷淡她,让她稍稍冷静。比如这次,如果不让她自己一个人冷静,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在插手别人的事,用自己的好心办坏了别人的事,让amy在误解她!”
“不管怎样,我不会再让她在你这里受到任何委屈!”古俊厉声截断他不疾不徐的话语,面色冷了下来,“好好对待她!最好不要让我再抓到任何‘把柄’,否则,我古俊除了死缠烂打,还会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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