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的脑海倏地空白,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缱绻**的火热在体内快速消退,如万针攒刺般扎得她生疼!
她冰冷的双脚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移不动,身体往后靠在了冰凉的瓷砖上,双目缓缓低垂下去,没有再看男人那双冰冷的眸。
原来她的这个谎言,伤他这么深,伤他这么痛,她拿孩子撒谎,他便用最伤人、最残忍的方式回报她,让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根本无法让人饶恕……她面色白惨,不想哭,眼中却有泪花在闪动,片刻抬头,却是勉力一笑:“睿哲,那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解气?撒过这个谎后,我才知道我离不开你,不想看到你与别的女人在一起。”
她用手撑住墙,身体越来越冷,迎视男人的眼睛。
好无情的一双眼啊,跟三年前的睿哲哥哥一样,除了冰冷,就是凛冽。
男人唇锋薄削,眸光微闪,冷冷盯着她:“你不该欺骗和背叛,而恰恰,你两者兼具!那一刻你说孩子是被自己打掉的时候,你当我什么?你这里……”
他指着她的心,俊颜阴戾,眸子失望之极:“想着的不是与我一起找出凶手,不是心疼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而是想着怎样让我消失!苏黛蔺你有志气呀,不想爱了就利用孩子当借口,扬言不需要男人!想爱了,一句‘需要你’便想前事不计!你问问你自己,爱过我吗?还是爱你自己?!孩子,我不一定现在要,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失望透顶!”
他面色阴沉,一双利眸冷酷无情盯着黛蔺,英挺眉宇狠狠一皱,不再说话,转身龙行虎步而去。
他打开了浴室的门,门外的风就那么一阵阵扑进来,扑向身体冰凉的黛蔺,黛蔺抬起头,走过去把门关上,背靠着门蹲着。
她爱男人吗?
爱吧,只是三年之后,她爱自己更多一点。甚至,拿他们的孩子撒了一个谎。
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她在肆无忌惮挥霍他的柔情,以为他可以无限制的包容她,理解她,等待她,即便她做错了事,他也要无条件的谅解她。
而孩子,是他们意外之下的结晶,被药流了,她竟然可以那么冷静的对他说: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我还想上节育环。
多么令人瞠目结舌的自己呵,估计这个世上,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这样一个不把孩子当回事的女人!更何况是高傲张狂的他!
有点讽刺的是,她竟然又跑回来求他,口口声声说离不开他,求他留下。
她埋首在胳膊弯里笑了笑,笑得淌泪,却始终找不出他可以原谅自己的理由。
她埋首,又抬起头,悄悄拭去泪花,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既然找不到理由,就去努力找出理由,他不是说她像死鱼吗?那她就热情一点,活泼一点,让他感受到她的爱,不要轻言放弃。
然而,当她裹着一身湿走到外面,却发现自己精疲力竭,靠在墙上,忍不住低泣出声。
他走了吗?原谅她不好吗?给她一次正视内心的机会,不要夺走她所有的期待和信心,给她一丝希望。
她爱他们的孩子,很爱,也不是不想要他的孩子,而是,她所处的生活角落实在太阴暗,身份太低微,敌人太多,让她想要平静,而他,有婚约在身……
她边走边哭,没有声音,压抑着,积压在心里多日的苦闷破了一个缺口,借助眼泪发泄了出来。
他说她不是独一无二的,比不上别的女人,什么都比不上,这句话不是说的气话!
他对她死心了,已经碰过了其他的女人……
但是当她走到门口,却发现房里的灯是亮着的,他的大衣和皮鞋还在,被子里躺着他颀长的身躯,几乎占据整张床。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扭头看过来,眸子冰冷如初,有棱有角的俊脸却稍微柔和,薄唇掀起:“哭够了?过来!”他指指他怀里,位子为她留着,命令一起睡。
——
133 小惩大诫
黛蔺站在门口,长发滴水,脸蛋口鼻白而微红,冻得浑身发抖,没有立即走进来。
她没想到男人还会留在房里,一时止住了哭,粉唇轻颤望着床上。
他刚刚才说过别的女人比她好,不要她了,现在又让她过去睡,怀里位子留给她,会不会又像刚才那样羞辱她一顿,然后决绝离去?
这个男人的性情她是摸不清楚的,不知道他何时喜,何时怒,何时真,何时假,永远那么让人捉摸不透、阴晴不定,真真假假、温柔无情都是他,喜怒无常!
于是她站在原地不肯过去,心里有些恍惚,又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既舍不得他,又很怕他,怕他又那样对她,更觉得他有一点脏……所以她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用手背抹了抹泪,转身往外走。
他竟然留下来了,好端端躺在那,但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狼狈,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
“回来!”男人见她转身往外走,浓眉一皱,掀开被子敏捷起身,几大步就将她挡在了自己的臂弯圈子之下!
他穿了圆领衫,棉质的,短发清爽,朗眉俊目,显得很是玉树临风,“走去哪?!”
黛蔺低着头,身子冻得抖抖索索,贝齿打颤道:“去……去外面睡,床留给你。”话一说完,鼻子骤然发酸,泪水又漫出了眼眶。
你不是嫌我木讷么?我感觉自己刚才的求欢把脸都丢尽了,以后不会再做这种被人羞辱的事。
“如果你以后乖一点,就不会再受到今天这样的惩罚!”男人将她圈在墙壁和自己胸膛之间,冰冷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柔和与无奈,俯首盯着她低垂的小脸:“抬起头来看着我!”
黛蔺不肯抬头,微微偏着头。她害怕这个样子的他,不想看那双吃人的眼睛,让自己自取其辱。
“黛蔺。”男人的声音微微放柔,用手拂了拂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让她抬头,然后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转身大步往房里走!
黛蔺在他抱她的那一刻,脸色就陡然变了,更加白惨了几分,尖声叫了出来,并且捶打他:“不要这样对我!不要!”她不邀请他了还不行吗?她是死鱼,并且撒谎骗他孩子是自己打掉的,她知道错了。
男人则是纹丝不动的任她挣扎,任她捶打,将她放进暖烘烘的被窝里,扯去她身上的湿衣服,自己躺在她后面。
“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死鱼,就让我感受到你的爱!”他从后面紧紧搂住她,一只臂膀就能让她动弹不得,俊脸贴在她湿漉漉的发丝上,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耳后,“以后若再这样私自做决定,看我不打断你的小白腿!”
他薄唇轻启狂傲威胁,被子里的铁臂却在把她搂紧,用自己健壮火烫的男性身躯贴紧她,将热力源源不断传递到她身上,让她感到暖和,“想要吗?我现在可以让你在被子里舍不得喊停。”
黛蔺听着这声‘想要吗’,身子一缩,简直是噩梦重现,翻身就要爬起。
她不想要,再也不想要了,放过她,不要再羞辱她!
她一双漂亮的瞳仁在惊惶的收缩着,在他怀里不断挣扎,大力掰他的手,又捶又打,“我不想要!睿哲,如果你生气,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的!你不要羞辱我,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别的女人……”
她吓得哭喊了起来,娇柔的喉音哑哑的,扭过头看他的时候,肿成小核桃的美丽大眼睛布满惊恐与泪水,使劲要脱离他的怀抱。
男人搂着她的腰,猿臂一收,又将她往怀里抱,不准她踢被子,抿唇厉声道:“那你以后还敢不敢私自打胎,想着与我划清关系?!嗯?”
“呜,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她一双小白腿在被子里使劲踢动,娇柔的身子在他怀里翻了翻,就是翻不开,又扭头泪眼朦胧看他,双手抓他,嘤嘤直哭,“谁让你跟邹小涵结婚的,你们早在北京就洞房了,一直带她出席宴席,还抱她上医院……”
“所以你就骗我说孩子是自己打掉的?”男人把她翻过来,幽邃的眸子里有怒气在缭绕,也带着一丝暗笑,大手摸上她不肯安分的俏屁屁,“吃醋了就当着我的面吐出来,不准一走了之!也不准打掉孩子!”猛力一掐,对那结实弹性的少女粉臀真是爱不释手,眸中闪烁起邪笑的光芒。
黛蔺被他摸屁股,呜啊一声惊叫出来,被吓得小脸惨青,一双小手死死抓着他不肯放,晶莹的泪珠汹涌而出,两片粉唇都在不听话的打架:“孩、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我刚才也没有想要,睿哲,你也碰过其他女人,我、我们扯平了。”
其实也不算扯平,他刚才的那番话太羞辱她了!
“我是说下次不准私自打掉孩子!这次就饶过你!”男人坐直身子,俊脸神采飞扬提醒她警告她,眸中笑意渐浓,垂眸看她,一只手还在她身上:“刚才扯平是什么意思?哪里平了?”
黛蔺逃脱不得,又被他蹭得把整个身子蜷缩了起来,一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眼泪渐收,“是没有扯平,你该骂的都骂了,那你别再碰我。刚才的那番话,你嫌我木讷,我还嫌你可恶和肮脏!你碰过的那些女人跟你一样不干净!”飞快说完,她委屈抿起嘴,紧张看着男人不敢再吭声,心里憋闷死了,又害怕死了,身子不断悄悄往后挪动,害怕男人一拳头揍过来。
臭男人你刚才是怎么骂我的,你说我比不上其他的年轻女人,那我还觉得你比不上其他的男人!
要打要骂随你,反正我力气比不过你,你也早已口不择言把我羞辱了一番,下定决心选择其他女人了!与其再被你羞辱,不如把心里话一股脑儿骂出来!
男人闻言一笑,唇角翘起,一把拉过她,“你再说一遍?”
黛蔺抬起头,这个时候已经不再被吓得哭泣了,而是心头升起了一小团怒火,水灵灵的莹澈美目还挂着泪珠,却圆圆瞪起:“你碰过其他女人,身体很脏,性质比我更加恶劣!我只是骗你孩子是我自己打掉的,但你直接跟别的女人上床!”
“那你与古敖同处一室怎么算?”男人冷笑反问她,眉头一挑。
她被他攥着,两人的身体又贴到了一起,紧紧贴着,只觉肌肤上一阵鸡皮疙瘩泛起,扭头嘴硬:“你不是说有了其他女人做比较,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吗?那有了其他男人做比较,你滕睿哲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你有的东西,他们都有,甚至比你更强!你在我面前脱得一丝不挂,我也不想看!”
滕睿哲这下子唇角开始隐隐抽搐,宽额阴云罩顶,印堂发黑了,一个翻身,直接把手中的女人给压在床上了,用自己的身躯狠狠覆着,掀唇一笑:“小宝贝,他们强不强硬不硬,你试用过了?比起我的如何?”
黛蔺原本豁出去了,陡然被那庞大之躯压在身下,犹如千斤压顶,俏脸直接刷白,惊恐万分看着身上的男人,小手死死抓着,却是道:“就算你再羞辱我,我也要这么说!自从你滕睿哲被其他女人碰过,我对你的身体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你脱光站在我面前,我也不屑看一眼!”
滕睿哲沉重的虎躯压覆在她柔躯上,一双黑眸饶有兴致盯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唇边勾着一抹笑。原本室内的氛围很沉重,很逼仄,但被她这么一顿大骂后,反倒轻快起来。
小女人原来不是死鱼,而是一条活蹦乱跳的小美人鱼啊,瞧那张粉嫩嫩小嘴的反击,把他刚才的那席话原封不动描摹了一遍,三番两次强调,不屑看他脱光的样子!
唔,这是一个大问题,他说不想看她的玉体,她便也不想看他的男性线条,那他们现在在被窝里做什么?
他伸臂,把被蹬掉的被子盖上来,利眸幽暗盯着被窝里的她:“你不屑看我,但我现在想要你!”
黛蔺为之噤声,愣愣望着压在身上的他,娥眉突然一皱:“你已经是别人的人了。”既然想要,刚才为什么不要?为什么要在狠狠羞辱她一番之后,才用这种目光凝视她!
他知道他刚才的那瓢冷水是多么的凉么?
“这里很凉么?”他捂着她的胸口,俊脸再次恢复浴室里的邪冷,薄唇轻翘,“如果凉,就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若再这样把我拒之门外,我将会真的是别人的人!”
他眼眸一黯,从黛蔺身上翻身而下,躺到了自己的枕头上。
黛蔺以为他是放过她了,缩起身子,侧身过去,想着他的那句‘真的是别人的人’,他却在窸窸窣窣动了几下后,突然从后面将她抓了过去,一声不吭,直接将她给吃了。
“不!”她顿时大惊,张皇失措抓住了他搂在她肚子上的臂膀,却来不及扭头去看他,他已经目地达成了!
霎时,她的声音悉数卡在了喉咙里,樱唇张开,精致五官痛苦的皱成了一团!
痛,除了撕裂的痛,还有心窝处的痛!
那不是合二为一的美妙,而是变质成了一种惩罚,让她无力承受。
她痛苦的哀叫了一声,抓住床单想要逃离,他却把她再次抓住拖回,箍住她的身子在他怀里,附耳低声道:“别想着逃,不然下场更严重!”
“你说过我比不上其他女人,那就不要碰我!”她必须得逃开!
男人唇角微勾,拉过被子盖住两人赤果的下半身,“我是说过这话,但成立的前提条件是,我对你彻底死心了!”
他倾过身,弄得怀里的女人摇摇摆摆,气息不稳盯着身下的女人:“对于没有兴趣的女人,我才不屑碰!但对有兴趣的女人,我会变着法子整她!”
……
黛蔺的俏脸立即泛红了,一双美目睁睁闭闭,似一朵被他蹂躏的娇花,十指抓紧了他,带着细细的哭腔:“我是想要你留下的,但你说你有了其他的女人……你总是在我想要你的时候,给我浇冷水,三年前我进了监狱,三年后,我却要在浴室被你羞辱……”
男人瞧着她,漾满**之色的俊美面庞沉着冷静,深邃的眸子闪过了一丝柔光,抽身出来,把身下的她放平在床上。
他垂眸就可看见她绯红俏丽的小脸,看她被快感冲击得颊面桃红,雪白玉体横陈,神情却又挣扎痛苦,不肯饶他。
他则钢牙紧咬,一把抱起身下的她在怀里,气息不稳道:“我没有其他女人,只有你一个,无从比较。只有你才能套住我!你现在感觉不到么?”
灼热的鼻息一阵一阵往黛蔺耳边扑,激情四射,让她双手不知是抓他好,还是抓床好。
他说什么了呢?他说他没有其他女人,但他拿她跟其他女人作比较!到底哪句是真的?
很久以后,被子里依旧在起伏,小床依然在摇晃,但黛蔺的声音却小了下来,因为男人在吻她,抓着她的小手放自己健壮的躯体上……
——
黛蔺侧身躺着,躺在男人怀里,身子暖烘烘的,额发湿透,一身香汗淋漓。
密闭的室内飘散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