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数步,心中暗自惊异这群谯郡壮士的悍勇。
关羽强忍疼痛,以左臂挥起青龙偃月刀,奋力斩杀着拦在前面的小沛守兵,一直向远方逃去。而刘备却强忍着大耳的疼痛,放声怒吼,失声痛骂刘沙好色无度,竟然连自己堂堂兖州刺史的夫人也敢占便宜、吃豆腐!
骂到最后,他已骂不出新鲜花样,只是口口声声地嘶声惨叫道:“既生备,何生沙!既生备,何生沙!!”
自己多年来努力改造社会,争霸天下,已渐有小成,结果却出了这么一个灾星,把自己多年的成就毁于一旦!这还罢了,这家伙竟然连自己命中注定的老婆也想染指,先抢了糜夫人,又来抢自己心爱的甘夫人,一个都不放过!想到此处,刘备愤怒的热泪狂涌而出,嘶哑的骂声更是惨痛,简直恨不得被刘沙一剑杀了自己才好,也免得受这漫漫无边的残酷折磨。
关羽拍马狂奔,带着刘备愤恨至极的惨叫声渐渐远去。张飞也忍着腹部箭伤疼痛,身上带着一枝箭,挺着丈八蛇矛,护着两个哥哥,杀透重围,自小沛西门逃去。
那一边,臧霸率领军兵,自泰山连夜奔到小沛,本已疲惫困倦,一时间对上强壮悍勇的许褚部下,被冲得连连后退。
臧霸看到武威王就在前面,心中惶愧,大声吼道:“小的们,大王在前,身陷重围!我们身为部下,当奋力死战,以效忠大王!今日若然得胜,赏赐必丰,绝不虚言!”
泰山军兵打起精神,都跟着他狂呼着向前冲杀。许褚部下虽然悍勇,却终究敌不过这么多久经训练的大军,被杀得四散而逃。
另一边,封沙已经和许褚在木屋废墟上厮杀许久,渐渐占了上风。而甜儿被他放在一旁的木板上坐着,惊惶地看着他与那巨大的壮汉猛烈拼斗,那优美的动作,健壮的身形,都让她看得目眩神摇,芳心怦然跳动。
许褚见自己部众被臧霸与典韦率众杀退,心下着慌,再看臧霸已率军与小沛守军厮杀在一起,便努力打量四周,寻找逃跑的道路。
高手过招,哪容得他分心,封沙只看到一个破绽在他刀法中一闪,当下毫不迟疑,宝剑狂劈而过,劈开他慌忙挡来的宝刀,重重斩在他的肩头,血光四溅。那悍勇至极的许褚大叫一声,仰天而倒,肩头战甲碎裂,右肩几乎被劈碎,鲜血霎时染红了他半边身子。
封沙飞起一脚,重重踹在他的手腕上,将他手中宝刀踢飞,喝道:“许仲康,事到如今,你还不投降?”
许褚痛得大叫,却绝口不肯投降,只是叫道:“你占我便宜,靠围攻赢我!若不是我分心看你那些部下,哪会上你的当!”
封沙被他气得笑道:“也罢!今天我不杀你,先抓你回去,等你伤好了,再和你比试一番!若赢了,就把你和你的部下都放回去,若是输了,就把他们都斩首示众!”
许褚一怔,便见一群士兵跑来,向封沙跪拜行礼,扑上去将他按住,用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在封沙的命令下,找医生替他止了血,敷上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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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拥美而还
第二百九十六章 拥美而还
甘甜儿跪坐在屋中席上,怯生生地看着面前桌案上踱来踱去的小小孩童,心下震憾不已。
刚才那一场大战过后,小沛守军被武威王率领部下尽数击败收降。那英俊高大的男子在场中来回拼杀,无人能挡得住他一招,那充满力量的勃勃英姿,让甘甜儿看得心动不已。
就连闻讯赶来的太守张丞一见持戟杀来的武威王,也吓得跪倒在地,颤抖不止,丝毫不敢与他对敌。武威王的威名,在这些大人物的心中,比在百姓中更令人害怕。
既然太守降了,别的守将、守军也无人再敢反抗,都弃兵御甲,拜伏于地,向武威王投降。就算有些反抗的,也都被武威王的部下击倒擒拿,乱势稍平。
鸨子从醉意中回过神来,看到自己院中遍布甲兵,吓得浑身抖个不住,只管趴在地上叩头,不敢多说半个字。
可是虽然如此,甘甜儿却担心一旦大兵离去,她便要追究责任,知道是自己把兖州刘使君引来,才招致这场大难。以她那脾气,必然要大发雷霆,用鞭子狠狠抽打甘甜儿一顿,以泄怒火。想到这里,甘甜儿不由恐惧起来。
幸好武威王的部下并没有给她这样做的机会。那手持双戟的巨汉将她带到了城中太守府的密室里,嘱咐她在这里等着,随后便有一个面容俊秀至极的小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纵身跳到桌案上,笑嘻嘻地看着她,却不说话。
那带她来的巨汉只是说了声:“这是上天下凡的仙童,受上天所遣,来辅佐武威王的。你一定要听他的话,不得有违!”便出去了,让甘甜儿心中更是忐忑,惊讶地看着这传说中的仙童,头脑中一阵晕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无良智脑在桌案上踱来踱去,看着那面带惧色的美貌少女,心中幸福至极,满脸都是欣喜的甜蜜笑容。
他想了半天,突然深深一揖,笑道:“嫂嫂,我在这里有礼了!”
甘甜儿吓了一大跳,长跪起来,颤声道:“仙童说哪里话来,我还没有嫁人,怎么能当得上‘嫂嫂’之称?”
无良智脑心道:“早知道你没嫁人了,就连你老娘在哪个桥洞底下安身我都知道。老子的情报系统,可不是盖的!”
他叫了声嫂嫂,也不过是得意忘形所致,当下笑道:“哈哈哈,我跟刘玄德关系不错,叫声嫂嫂,也没什么吧?”
甘甜儿慌得手足无措,再傻也知道这仙童和武威王是一路的,自然跟刘备处于敌对关系,忙撇清道:“刘使君也只是在我屋里住了一夜,什么事都没有,请仙童明察!”
无良智脑笑道:“既然在你屋里住了一夜,孤男寡女,这事还不明白吗?玄德一向不好色,谁都知道,结果却对你动了心,真是不容易啊!”
甘甜儿慌忙摇手道:“我住在姐妹的屋里,没有在这里住!使君对我以礼相持,丝毫没有什么逾礼之处,仙童千万不要误会了!”
无良智脑察言观色,看出她说的是真话,心中大奇:“难道天下真的有这样的鲁南子、柳下惠?我倒是小看这个刘备了!”
他也找那个妓院里的人问过了,甘甜儿昨夜确实是在一个更小的雏妓屋里度过的,那个雏妓和她一样,没有开始接客,都是被老鸨囤积居奇,准备卖个好价钱的。
想到这里,无良智脑咳了一声,正色道:“甘甜儿!你勾结乱贼刘备,祸乱天下,你可知罪么?”
甘甜儿想不到他说翻脸就翻脸,吓得伏拜于地,颤声道:“仙童明察!我也只是帮刘使君买了些酒菜,让他有地方住,别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无良智脑冷冷哼道:“这就是大罪!那刘备是朝廷之重犯,你竟然帮他找吃的,这是多么大的罪行!你也不用辩解,以此罪,足够将你腰斩弃市的了!”
甘甜儿吓得呆了。汉朝刑法一向严苛,身居高位的人,想杀几个百姓,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假若有人被人告发有罪,不管是不是诬告,先要对那人用刑拷打,无辜冤死之人每天都有好多。这仙童若想要自己的命,自己可算是半身已经进土了。
无良智脑看吓得她够狠了,面色稍缓,叹道:“本来按律是该治你的罪的,连你老娘也要被牵连。可是武威王心存仁德,又对你颇有好感,特意吩咐,不要难为你。因此,只得放你回去了。你以后要做一个守法的好良民,千万不要再跟乱贼有什么牵扯了!”
甘甜儿这才回过神来,娇躯已被吓得香汗淋漓,伏拜于地,叩谢武威王和仙童和厚恩。
想到那武威王高大挺拔的英武身姿,俊美无比的冷静面容,甘甜儿不由浑身微微发热,面颊也悄悄地红了起来。
无良智脑看在眼里,心中暗喜,又摆出一副仁慈和蔼的模样,微笑道:“武威王一直在关心你,交待我们不可委屈了你,早点放你回去。可是你这样回去,我怕你回去会受打骂啊。”
甘甜儿脸上微微现出惧色,想起那鸨子打人下死手的狠毒,娇躯轻颤,心下慌乱,知道回去以后,必然会被吊起来毒打,不死也要脱层皮。
无良智脑看她吓得这般模样,心中暗骂那老鸨不懂得怜香惜玉,竟然敢对如此美貌的玉人下此毒手。
他轻咳一声,温声道:“你老娘在城中流浪,只怕不多时日便要饿死、冻死。我听说以后,也很是难过啊!”
他摇头轻叹,满脸悲天悯人的表情,仿若仁人善者一般。
甘甜儿想起母亲,心中剧痛,看他如此宽厚模样,便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叩头泣道:“仙童救命!只要仙童能救我母亲性命,奴婢就是终身给仙童为奴,也深感仙童大德!”
无良智脑为难地道:“我虽是仙童,可是不管俗人之事。再说我身上也没钱啊!”
甘甜儿闻声流泪哭泣,心碎肠断。无良智脑眼珠一转,微笑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救你娘亲。”
甘甜儿闻声大喜,叩头道:“求仙童指点!”
无良智脑微笑叹道:“我看得出来,武威王很是喜欢你。若你肯服侍武威王,我倒可以为你引荐。有了武威王派人照料,令堂怎么还会冻饿而死呢?”
甘甜儿惊喜交集,以袖掩面,羞赧不语。
无良智脑笑道:“我能掐会算,知道武威王与你本有夙世姻缘。今天能撮合你们,也是我一桩功德。我看你对武威王也非无意,不如这样,只要你听我的,我一定让你遂了心愿!”
甘甜儿含羞不语,只是唇边抑制不住地露出了一丝羞喜的微笑。
无良智脑奸笑道:“好啊,看来你是愿意了。那么,我来教你给,该怎么做,才能让武威王喜欢……”
太守府门前,封沙骑在马上,看着典韦在府门里牵着一匹骏马走出来,上面坐的却是那与自己共过患难的少女,不由微微一怔。
看着那少女满面含羞的娇俏模样,封沙也不禁心中一动,随即明白过来,扭头瞪了在一旁奸笑的无良智脑一眼。
无良智脑此时缩在他的肩部铠甲上,用肩甲掩住自己的身形,微笑道:“老大,她很可怜的!刚刚十多岁的一个女孩子,就死了老爹,没吃没穿,被迫卖身葬父,进了妓院,天天要遭受老鸨的打骂,多可怜啊!唉,她的日子,比起你当年在孤儿院里,还要惨上十倍啊!”
封沙一怔,黯然不语,心下也是微怒,怪无良智脑不该总是用自己心底的伤痛来打击自己。
当着这么多人,他也不能动手殴打无良智脑,便按下怒气,抬头看着那身材纤细的娇弱少女,心中暗叹,温声道:“甘姑娘,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甘甜儿抬起双眸,望着他那令人迷醉的英俊容颜,满面羞红,颤声道:“大王,奴婢已经无家可归,求大王收容!”
封沙皱眉不语,微有沉吟之意。
无良智脑忙在一忙撺掇道:“老大,我们这次出来,连个丫环也没带,没法找人服侍你。再说了,她一个人在小沛,举目无亲,又弄坏了房屋,得罪了老鸨,就算老鸨不找她麻烦,她没吃没穿,没人照应,总是怪可怜的。我们就带她回去,让她在府中吃口闲饭,这样总行了吧?照我看,我们还是顺道把她带上,反正你的马力气大,驮三四个人也不会觉得累,一块回去得了。这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免得以后她独自上路,我们还不太放心。”
封沙摇头不语,也不跟他多费口舌,拍马过去,一把将甘甜儿抱过马来,沉声道:“好了,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们快些赶回青州去吧!”
他此次出来办事,已经和糜竺达成协议,自己娶他的妹子,以后自然会照应他一族,而糜竺更是把自己家中的藏粮献出,足够青州百姓度过这一段青黄不接的日子了。
甘甜儿娇弱的身子缩在他怀中,羞得紧闭双目,不敢抬头。只觉他胸膛宽阔,拥抱温暖至极,让她浑身暖洋洋的,不想动弹。
典韦也上了马,拍马如飞,跟着主公向东面城门驰去。
在他们后面,臧霸率部下遥遥向主公叩拜,送他们出城。
这座小沛城,已经成了他的地盘。在武威王的威严之下,原来的守军大都不敢抵抗,弃兵投降。而太守张丞因投降得早,被武威王任命为泰山郡丞,暂时在这里帮着臧霸料理本地事务。
臧霸率军赶了一夜的路,跑到这里打了一仗,便得了一座城池,也是十分欢喜。
他已得典韦传来命令,却是无良智脑冒充封沙下的命令,要他把妓院中的妓女都赏给有功的将士,却下令将士不准殴打她们,还要好好地供养她们,不得饿瘦了。不然的话,必然对违令者重责。
而那老鸨,臧霸尽心尽力地给她找了个又老又丑的老兵,也是这次攻城有功的,送给他做了奴才,作为对他功劳的奖励,老鸨的死活倒是不管了。
此外,典韦还下了一个命令,要他把城中某处桥洞下栖息的流民都好好安置,其中有一个老妇,要派兵护送到青州临淄武威王府第,沿途好好照料,不可让她身体恶化,免得让她女儿看着伤心。
臧霸心领神会,忙派出亲信部下去做这事。待得送了武威王出城,回身看着自己新得的这座城,欣喜不已,当即下令,将府库中的财物先取出一部分,分发给有功的将士。一时间,欢声雷动,泰山郡来的将士们,尽皆欣喜叩拜,感谢武威王与臧将军的恩德。
黄月英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明亮铜镜中那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呆呆地发怔。
婉儿站在她的身后,细心地替她梳头打扮,看着她日渐憔悴的美丽面容,也不由微有悲伤之意,轻轻地道:“夫人,不要再想他了,你看你,这两天都有些瘦了。”
黄月英摇头叹息,声音中满含凄楚,轻声道:“婉儿,你说,他真的会把我忘了吗?”
婉儿轻咬嘤唇,微含恨意地道:“自古帝王尽是薄情之辈,哪里值得信任!据我看,他这一去,是再也不会记起你了!”
黄月英低下头,泪水如珍珠般飘然落下,洒在自己的华贵罗衫之上。
婉儿轻叹一声,想起一事,便要引开她的注意力,便微笑道:“夫人,今天在庄外来了一对卖珠宝首饰的夫妻,我看他们的饰物不错,就叫他们来了。现在那卖饰物的女子就在外面,夫人可要唤她进来,看看她的货品?”
黄月英无精打采,摇头不语,那一股娇懒悲伤模样,让人望而生怜。
婉儿见无法相劝,便径自去外面唤了那小贩进来。
进来的却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女子,一脸精明强干的模样,向黄月英施礼道:“见过夫人!”
黄月英勉强道:“免礼。你可带来什么有趣的东西了么?”
那女子笑道:“夫人可问着了。我卖的东西,虽然不太贵重,却是制作精巧,很是有趣的!”
她拿出自己的货品,却是一些雕刻精巧的小饰物,还有些木根雕刻的小动物,可以摆在桌案上的。此外也有些少银制饰品,制作虽然精巧,却是份量不重,也值不得太多钱。
黄月英被那些精巧饰品吸引,倒也忘了哭泣,只是微笑着拿起来,问问价格,再问她还有没有别的东西。就连婉儿也被吸引住,拿起那些小玩意,爱不释手。
那女子笑着打开自己的货品袋,拿出许多小玩意给她们看。因东西太多,便摆在几张桌案上,让她们自行选购。
婉儿终究是年轻女子,看得高兴,便在案旁挑选起来,倒将主母也忘在了一边。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