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呆呆地看着少女,大叫一声,费力地从她身上爬起,拔出腰间佩刀,便要一刀劈下,取了她的性命。
钢刀举起,一阵无力感却向他迅疾袭来,士兵晃了两晃,终究还是虚弱无力地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再也不动了。
小蛮满身是血,狂乱地舞动着匕首,挥向那看不见的敌人。
舞了许久,两个士兵闯进屋中,看到地上士兵尸首,不由尺得大叫。
叫声震醒了小蛮,她抬起头,看着那两个暴兵,眼中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就是这样的乱兵,杀光了自己部族留守的卫士,斩杀了自己的亲人,让自己沦为奴婢!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尸首上,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忽然想起,他当初将匕首送给自己时,就是要自己拿来防身的!
她抬起头,看到封沙所送的宝剑,正挂在墙上,便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摘下宝剑,双手各执一件利刃,咬牙面对着那两个士兵。
士兵们惊得手足无措,想不到自己这精壮的同伴,竟然被一个弱女子杀掉了,这才是阴沟里翻船,死得冤枉。
他们看向那娇弱女子,见她相貌甚美,泪光盈盈,惹人爱怜,不由淫心顿起。二人对视一眼,心下已有默契,也不多叫别人来分这美女,二人挺起兵刃,便向小蛮逼近。
小蛮紧紧咬牙,暗自发誓绝不示弱。便是死在这二人手中,也不愿再经历一次家破人亡的惨剧!
陡然,一名士兵大吼一声,举起钢刀向她斩下。
这一刀本是虚招,士兵本是想趁她惊慌,夺下她的兵刃,再恣意地玩个痛快。
小蛮虽然对敌经验不多,却也看出这招是虚的,右手长剑嗤地刺出,直奔向士兵的胸膛。
那士兵见状大惊,忙收刀回挡,却已不及,不由吓得面如土色。
另一个士兵见势不妙,忙举刀挡架,当的一声将利剑挡到一旁,救了同伴一命,突然心下大悔:“我救他干什么,他死了,我不是可以把这女子抢回去独自享用吗?”
被救的士兵却是满心感激,退了一步,望着那持剑少女,吓得汗水满面。
二人经此一招,轻视之心尽去,各挺钢刀上前夹攻小蛮,虽然还是不舍得伤了她,刀势却渐渐凌厉,将小蛮围在当中,情势渐渐危急。
小蛮虽然久舞剑器,却非是对敌的招数,更缺少战斗经验,一时间,险象环生,若非那二人各怀鬼胎,都有淫心,小蛮早已丧生于二人刀下。
陡然间,几个士兵也闯了进来,见了这被两名士兵夹攻中的美貌少女,不由两眼放光,大叫道:“你们两个家伙不讲义气,竟敢吃独食!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也得拿出来大家分用!”
围攻小蛮的士兵咬牙骂道:“少胡说八道,这女子辣手得很,你看老十,已经被她杀了,我们在这里拼命,你当我们容易嘛!”
士兵们看到地上尸体,都是大惊。各举刀枪,加入围攻的行列。
小蛮惊骇莫名,两个士兵已让她无法应付,再加上这么多人,难道今天终究还是要被他们擒住,失了贞洁么?
心念一分,一枝长枪已从剑圈刺入,重重刺向她的肩头。
小蛮慌忙向旁一闪,那枪仍是斜刺在肩上,幸好未曾伤到皮肉,只是将衣衫刺破,笃地一声钉在墙上,吓得小蛮大声惊呼。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凄美少女
一个精乖的士兵来得稍晚,正要上前抢食,却见已经挤不上,心中想道:“我去报告淳于将军,若他喜欢这女子,必然有我好处!”
他正要跑出门去,忽听门外一阵惨叫声响起,而那些惨叫的人,好象都是自己的兄弟!
这士兵大惊,出门去看,迎面见一骑骏马飞速驰来,马上战将,手持方天画戟,疯狂舞动,每一击都能将一个士兵劈飞出去,在他手中,竟无活口留下!
鲜血淋漓,自戟尖飞落,那满面怒色的战将便如猛狮一般,狂驰而来,任何挡在他路上的士兵,都被他一戟劈杀,毫无反抗之力。
那精乖士兵站在门口,已是惊得呆了。忽听屋里再度传出少女的惊叫声,心中又恨又怕,这群家伙还在里面风流快活,全然不知凶神至至!
那持戟猛将听得少女惊叫之声,剑眉一挑,脸上怒色更浓,催马直向这屋子奔来。
那士兵站在屋门前,见他目光一转,落在自己身上,眼中满是凶光杀气,只觉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长戟劈空刺来,士兵正要举刀抵挡,刀只伸出一半,那戟尖已经迅猛刺中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挑飞,摔进屋中。
此时,小蛮已被众兵刀枪乱刺,被逼到屋子的角落,活动的余地越来越小,渐渐挥不开长剑,被一个士兵重重地挥枪将长剑打落,只能乱挥匕首,向那些淫笑着的士兵们刺去。
封沙跳下马来,持宝剑大步闯进屋中,一眼便看到那如月牙般美丽的少女,正缩在屋中一角,独自面对着多名暴兵,狂乱恐惧地挥舞着匕首,脸上满是清澈的泪水。青青发丝落在她的脸上,混着泪水,紧紧贴着粉面,一双明眸充满了惊惧的眼神,近乎完美的娇躯也在轻轻颤抖,令人见而生怜。
封沙心中微微一痛,大步冲上,也不多言,挺起宝剑,一剑便从后面刺穿了一名暴兵的心脏。
他闪电般地拔出宝剑,向另一个士兵的脊背刺去。
那士兵似有所觉,正要转身挺刀来迎,却敌不过封沙动作快如闪电,宝剑锐利无匹,剑尖霎时便穿透了士兵的皮甲,噗地一声,自前胸穿出。
那士兵大叫一声,向前扑倒,趴在小蛮脚下,四肢不住地抽搐。
其他几名士兵大惊失色,忙举刀枪回身围攻封沙。怎奈封沙动作飞快,只见宝剑寒光在空中飞速闪动,剑锋只在他们几个咽喉上轻轻一拖,血光便飞溅而出。
惨叫声震天响起,几个士兵霎时便都咽喉中剑,软软地倒在地上。鲜血自喉中流出,在屋角汇成一片血泊。
墙角那美丽少女被泪水模糊了双眼,看不到敌人都已被斩杀,仍旧大哭着,狂乱地挥动着匕首,却愈来愈是无力,几乎便要被这突然袭来的灾难压得崩溃。
看着这痛哭中的少女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封沙微痛的心中又是怜惜,又是喜欢,温声道:“小蛮,是我回来了!”
小蛮的动作忽然停下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却只见一片模糊,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眼前,却看不清他的模样。
她抬起玉腕,用力擦去眼泪,终于看到那神威凛凛的男子手提宝剑,便如天神一般,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满是柔情,不由又是惊喜,又是气苦,不顾满地血污,向前奔出几步,用力扑到他的怀中,抽泣道:“主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封沙听她语中微有怨意,不由苦笑。想想自己把她一个人丢下,让她遭遇这么大的危险,确实也有过错。
他低下头,捧起小蛮的脸,见那如花娇容上,满是泪水,惹人生怜,不由深深地埋下头去,吻在她娇艳的樱唇上。
小蛮已经丢下匕首,一双玉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疯狂地回吻着他。泪水不住地从她那一对明眸中流出,洒在二人的脸上。
在屋门处,一个绝色女子缓缓走了进来,看着屋中满地鲜血尸首,不由微蹙娥眉,又惊又怕。
在血泊中,一个身材高大的武将正拥着一名娇小少女,深深地吻着她。这情景如此惨烈,却又如此凄美,让她不由看得呆了。
在她身后,一名青年武将手持宝剑守卫在门前,左手中牵着封沙刚在庄外为她抢来的坐骑,眼中满是同情之色,正是赵云赵子龙。
今天,他离开家乡,纵马一路奔驰,随着主公一同回到赵家,却见到庄外有士兵围困,不由大惊。
主公只是微微皱眉,便冲上前去,挥戟便将一名敌兵打落马下,抢了敌兵的马给主母乘坐,并将主母交给赵云,要他好生保护。
赵云此时对主母只剩下尊敬之情,见主公如此相信自己,竟将妻室也将与自己照顾,显然已是将自己当成了心腹之人,不由暗自感激,当下发誓便是不要这条性命,也要保护主母周全。
主公微笑点头,挺戟杀退众军,自庄院后门闯入,也不去正堂,只是直奔侧面厢房,似是丫鬟居所而去。
赵云护着主母,紧紧随着主公,一路杀进庄中。见庄中一片狼籍,骑在马上的主母不由掩面而泣。
赵云也不敢前去相劝,只是小心地环顾四周,免得被敌军伤了主母,那样自己就百死莫赎了。
赵云一直杀到厢房门前,杀散附近乱兵,见主公下马闯进一间屋中,又听里面有女子哭叫之声,赵云心中恍然,便跳下马来,小心翼翼地搀着主母下马,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主母的手臂,只觉她的手臂纤细,即使隔着衣衫,仍能感觉到一丝柔滑之意,不由心中一荡。
他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看着主母走到那房门前,自己也拔出宝剑跟上去,惊讶地看到,主公正搂着另外一名绝色少女亲热。
赵云的目光落在樊素素娇弱的身体上,心中微有憾意,暗道:“主公已经有了这样的如花娇妻,怎么还能再为别的女子动心呢?真是奇怪啊。”
封沙轻吻着小蛮苍白的面颊和樱唇,见她已是手足酸软,便抱起她,向门外走去。
看到樊素素与赵云奇异的目光,封沙不禁脸上一热,外表却是镇定如常,淡然道:“素素,你来照顾一下小蛮。”
樊素素连忙答应一声,搂住小蛮,见她险死还生、魂不附体的可怜模样,不由垂下泪来。
封沙走过赵云身边,沉声道:“子龙,她们两个,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地照应她们!”
樊素素见他眼中满是信任之情,不由感动,抱拳道:“主公放心,赵云便是身死,也要护住两位主母,绝不让两位主母受半点伤害!”
小蛮正伏在樊素素怀中饮泣,忽听赵云之言,竟是将自己也称为“主母”了,不由又惊又羞,苍白脸上也泛起一丝红晕,将脸伏在樊素素怀中,不敢抬起头来。
听到赵云的保证,封沙便放下心来,知道赵云本是诚挚君子,既然说了,绝无不做之理。他欣然微笑,上马持戟,目视远方,看着围墙外滚滚烟尘,听着杂乱的马蹄和脚步声响起,知道敌军大部便要冲杀过来了。
在外面,淳于琼咬牙切齿,恨得几乎流下泪来,带着本部军兵疾向厢房院中驰来。
一听逃来的部下说有二将一女杀入庄中,其中一个便是手持方天画戟,淳于琼立即猜出那便是杀弟大仇人刘沙,又惊又喜又悲又怒,心中愤恨莫名,忙带上部下,向那边冲去,生怕去得晚了,让那仇敌趁机逃走。
转过一道围墙,淳于琼跃马驰入厢房院中,一眼便看到那持戟的战将漠然瞪视着自己,当下急怒攻心,恶狠狠地瞪着封沙,几乎无法活动。
看着封沙缓缓举起方天画戟,那大戟顶端鲜血淋漓,已沾满了他部下的鲜血。淳于琼便似看到自己兄弟死时的惨状,怒不可遏,厉喝一声,拍马挺刀便向封沙杀去。
封沙漠然挥出一戟,斜劈淳于琼的咽喉,便要将他斩落马下。
淳于琼虽见戟势凌厉,难以抵挡,却是不管不顾,只将一口大刀猛劈而来,便要将封沙劈为两半,为自己的兄弟报仇,至于自己的性命,那倒不在话下了。
封沙见他这以命搏命的打法,微微一惊,自然不肯与他同归于尽,收戟回防,重重斩在大刀刃上,金铁交鸣,震响四方。
淳于琼只觉手上传来一阵巨力,简直未曾见过谁人有这等力量,虽然自己在狂怒之下,力量大得异乎寻常,在力量较量下并未落于下风,身体却禁不住这等巨力冲撞,虎口已然震裂了。
他不管手掌剧痛麻木,挥动大刀,疯狂横扫而去,恨不能将他连人带马,斩为四段。
第一百五十四章 力杀淳于
封沙挥戟挡开,长戟向前一刺,见淳于琼又是不闪不避,只顾再度将大刀疯狂横扫而来,满眼血红,都是疯狂的恨意,显然是拼命之心压倒一切,没奈何,只得回戟挡开大刀,当的一声巨响,再看那刀,已被长戟崩坏了一小块缺口。
淳于琼面对着仇敌,只觉怒气填胸,无可遏止,忍不住大声呼喝,拼命地将大刀一下下地劈斩过去。狂怒之中,力量越来越大,那敌人却总是行若无事地挥戟挡开,倒将大刀劈得有些卷刃了。
如烈火燃烧于胸,淳于琼愤然流着血泪,双手紧握长刀的刀柄,却已被震得虎口撕裂得不成形状,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刀柄,滴落地面。
封沙随手抵挡着淳于琼的拼命攻击,看着他那疯狂情状,也自骇然,手上却毫不迟疑,将他斩来的每一刀都挡开到一旁,手中所施力气也是越来越大,一阵狂劈之下,几乎将淳于琼震得双臂麻木,挥不动刀。
眼见数十刀已然劈过,淳于琼渐渐力竭,封沙双目寒光电射,嗤地一戟刺出,直奔刀端,双手一旋,已用月牙刃的下缘锁住刀刃下方的长杆,双膀猛一用力,吐气扬声,已从淳于琼手中将大刀夺了过来。战戟用力一挥,将大刀远远扔到数十步之外,发出一阵震响。
淳于琼满脸血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刀被敌人夺走,却已无余力护住长刀,不由愤恨欲死。
他仰头看着飞去的长刀,只觉头目森森,坐不稳马背,一头便从马上摔下来,几乎便象他的弟弟一样,摔断了脖子。
淳于琼部下几个忠心的将领一见这情势,都是大惊,拍刀冲来,要救出将军。
方天画戟迎面劈来,当场便将最前面一个偏将斩落马下,那偏将尚未来得及递出一刀,便已血流满面,死于非命。
另外一名偏将见正面无法突破,便自旁边绕来,要与众将围攻封沙。谁知迎面却有一将纵马驰来,挺枪疾刺,那偏将大惊,正要挥刀抵挡,银枪却已如闪电般刺破他的咽喉,将他挑落马下。
赵云一枪刺杀了这名敌将,连忙勒马转身,护于厢房门口,生怕被敌兵趁隙闯进房中,害了两位主母,那时自己有何面目面对主公?
剩下两名偏将见状惊悚,却已勒不住马,驰到封沙身边,舍生忘死,挺枪疾刺向他的胸膛,心知只有杀了他,自己才算安全。
封沙傲然一笑,方天画戟暴烈挥开,当当两声将长枪打飞,方天画戟如游龙般迅猛刺出,噗地一声,直透重甲,刺进了一名敌将的心脏。
最后一个敌将手臂已被他震得酸麻,见同僚死尽,大惊转身欲逃,却被狂野天星大步追上,方天画戟凌空刺来,打落他回挡的长枪,金铁交鸣声混着惨叫一同响起,那将一头从马上扑倒落地,脊背已被戟尖刺破了一个大洞,鲜血狂涌而出,染红了地面。
周围的兵士心胆俱裂,正要逃窜,忽然看到那摔落马下、死活不知的大将淳于琼忽然又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封沙,满脸是血,嘶声喝道:“狗贼,我和你不共戴天!”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他拔出腰间宝刀,眼前虽是一片模糊,仍是坚定地向前走去,狠下一条心,定要斩杀马上敌将,以报兄弟的大仇。
看着摇晃着走来的淳于琼,封沙眉头微皱,长戟嗤地刺出,那一道寒光便如闪电般,直奔淳于琼的咽喉!
淳于琼不闪不避,猛地挥动宝刀向前扑去,正要斩向马上仇敌,忽然噗地一声,长长锋利戟尖透喉而入,刹那间撕裂了他的咽喉,戟尖直抵后脑,在脑后的血流中,那锐利的戟尖,寒光四射。
淳于琼仰面向天,嗬嗬呻吟着,满面悲楚之色。他的咽喉,已被方天画戟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