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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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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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国等级森严,在泰国民众心里泰国王是最神圣的,不容亵渎,这手镯是国王之物意义非凡。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手里转动着手镯,抬头看看陈信。

    “既然这么重要的东西,陈婕为什么会送给我?”

    陈信一时无语,沉默良久才愤恨的说。

    “这手镯是泰王所赐,先祖迎娶公主后,这手镯历代相传,如……如钟情之人取下这手镯,便是定情之物,陈婕送给你,是想……想和你成婚。”

    我猛然停止手中转动的手镯,这才想起陈婕之前那些奇怪的举动,我取她手镯是为了帮她吸蛇毒,并没有其他意思。

    “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把女儿嫁给向你这样心狠手辣残暴冷血的人,只会毁了她一生,把手镯还给我!”

    我眉头紧锁,徐徐起身搓动着手里的手镯高傲的看着陈信。

    “我和陈婕识于微时,落难泰国幸有她一路相助,我当她是朋友,并无其他意思,你今天兴师动众带了这么多人跑到这里来,我念在陈婕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说完我把手镯扔给陈信,声音更加冰凉的说。

    “下不为例!否则外面会再有传闻,到时候你就是传闻中的人。”

    “大言不惭,不要以为你当了什么龙头老大就自以为是,这里是泰国,我还是侯爵,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泰国无容身之地。”

    我冷冷一笑,慢慢拿起桌上刚才刻好的竹简淡淡的说。

    “龙头老大我还真没看上眼,不过你这个侯爵我就更没看上眼,大秦并**的时候,这里还是蛮荒之地,明初开始暹罗就是藩属国,莫要说你什么手镯,就是你泰王见到天子也要跪拜,你一个小小侯爵还不知所谓在我这里叫嚣,如若不是因为陈婕是你女儿,你现在就血溅五步。”

    陈信或许是没想到我的气势完全把他压倒,赵治不停蠕动喉结,从那晚我提着容亦人头回来以后,我相信他一定很清楚,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陈信收好手镯转身气冲冲想离开。

    “站住!”

    我昂着头把手里的竹简扔到他面前,冷冷的说。

    “泰王赐你先祖手镯,我就赐你这竹简,上面四个字刚好配你。”

    陈信从地上捡起竹简,看了一眼浑身气的发抖。

    我刻在竹简上的是四个秦篆小字。

    异姓家奴!

    “秦雁回……”

    “能记住我的名字就好,我就在这儿等着,看你怎么让我在泰国无容身之地。”我慢慢坐到椅子上高傲的说。“还有,不是你不让我娶陈婕,是我不会娶她,以前不会,将来也不会!”

    陈信气急败坏摔门而出,他拉开门的时候,我看见萧连山目瞪口呆一脸吃惊的看着我,在他旁边是捂着嘴泣不成声的陈婕。

    我头疼的厉害,我把头侧了过去,此刻我再也不想看见任何人。

第二十九章 王侯将相

    陈信走后一个月,我都把我关在书房里,吩咐赵治任何人都不见,其实我是怕萧连山,那天我猜他已经察觉到我和之前不一样了,整夜的头痛让我根本无法入睡,刻竹简成了我唯一消磨时间的事。

    我让赵治去办的两件事,玉佛和龙椅,他的回复都是摇头,可给我的原因我居然没有反驳的理由。

    入夜后我去竹林走走,夜风袭来头依旧疼的要命,我坐在长椅上有些不知所措。

    “雁回哥。”

    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重重叹口气回过头去,萧连山搀扶着刚刚恢复的越千玲站在我身后,越千玲看上去有些虚弱,我让开位置让她坐到我身边。

    “连山哥把那天的事都告诉我了。”越千玲关切的看着我。“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如果不是有陈婕我们恐怕也不会活到现在。”

    “我知道连山和她在门口。”我揉着额头淡淡的说。“那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哥,你咋能说那样的话啊,很伤人的,陈婕一直在我旁边忍着没哭,我看着都难受。”萧连山站在我面前问。

    “陈信告诉我那手镯是陈家定情之物,陈婕给我什么心意我知道,可我之前看过她面相,当时没多想,我帝星入命,她的八字我算过,她和我在一起刑伤不断,寿难正寝,我如果不说那些话断了她念想,那才是真正害了她。”

    “那你可以好好和她说啊,我也是女生,谁听到这样的话会受得了。”越千玲抿着嘴说。

    “那么重要的手镯都给我了,你认为我说话还有用吗?”我反问。

    萧连山和越千玲默不作声,萧连山问。

    “哥,可她爸毕竟是侯爵,听上去有权有势,你那样羞辱他,真不怕他报复?”

    “报复?!呵呵。”我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回答。“其一,正因为他是侯爵,他做任何事都要正大光明,我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他能把我怎么样,其二,就算他报复,我也不会怕他。”

    萧连山想了想蹲在我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憋了半天才说。

    “哥,你眼睛不干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你接管这里以后,我感觉你这个人都变了。”

    “干净,我也想干净,可如果我干净了,你和千玲,现在恐怕都入土为安了。”我用力揉着头低沉的回答。

    “我听说你为了救我们,一个人去见容亦,还杀了他。”越千玲很关切的看着我。“容亦那么多人,你能安然无恙回来,你……你是不是又召了阴兵?”

    “当时你们命在旦夕,我也还是迫不得已,难道要我眼睁睁看你们被降头术害死?”

    “秦叔说过,你本来就魔性潜藏,再召阴兵会徒增魔……”

    “够了!”我不知道是头疼的厉害,还是不想再听下去,打断越千玲的话。“我自有分寸,以前是魏雍威胁我们,现在又是容亦,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你们真愿意?不过现在不会了,我相信没人再会伤害到你们。”

    我从来没有对越千玲用这么重的口气说过话,我看见越千玲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目光中透着吃惊,我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夜风渗骨头,我脱下外衣轻轻披在越千玲身上,正想说些什么,看见她的手伸过来,我下意识的站起身避开,我已经习惯了现在这种感觉,我不想失去那能令我满足的高傲。

    “连山,晚上风冷,千玲身体弱,你先送她回去。”

    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他们在身后,我不知道他们看我背影时是什么样的眼神,或许是失望和陌生,但比起以前的我,突然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我。

    我已经刻坏了七个竹简,头疼的让我心烦意乱,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有人想见您。”

    “什么人都不见。”我埋着头认真刻着竹简,希望这样能减轻头痛。

    “他说他叫言西月。”

    我手里的刻刀悬停在竹简上,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人,可现在我却很需要他。

    言西月进来的时候,居然没对这间摆满竹简和秦篆的书屋所吸引,按理说他应该比我更喜欢这里才对。

    “玉佛寺的玉佛和龙椅,我现在知道下落,可不知道怎么拿回来,你帮我想想。”我低头刻着竹简开门见山的问。

    “事有轻重,玉佛难取,龙椅好拿,你在泰国看来还要留很长一段时间,玉佛的事可以从长计议,当务之急先拿回龙椅。”言西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我瞟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刻刀问。

    “龙椅如今在洪孝礼手里,你凭什么说好拿?”

    “洪孝礼手里龙椅不好拿!”

    我直起身子看着站在面前的言西月。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龙椅不在洪孝礼手中就好拿,洪孝礼见到龙椅时候的表情我现在都还记得,看得出这龙椅在他心中分量不轻,想要他易手恐怕是不可能。”

    “我倒是有办法,让洪家把龙椅送给你。”

    “呵呵,我等你这么久,就是知道你有办法。”我淡淡一笑。

    “洪孝礼在泰国根深蒂固,硬来是肯定不行的,何况洪家财雄势大,虽然如今你坐到这个位置上,但真要和洪孝礼硬碰恐怕还不是他对手。”言西月一语中的的说。

    “那你的办法是?”我问

    “洪家是一个坚固的城池,强攻会损兵折将,而且没有胜算,可如果从内部各个击破,在坚固的城池也形同虚设。”

    “内部?”我皱了皱眉头问。“内部有谁可以击破?”

    “洪孝礼年岁已高,他膝下有两子,已有夺嫡之势,可惜洪孝礼这两个儿子和他比起来相差太多,不可同日而语。”言西月沉稳的回答。“洪孝礼足智多谋,有他在一天,洪家如日中天毫无破绽,不除此人难以取胜。”

    “你想让我除掉洪孝礼?!”

    “这种事你不能做,就算你可以也不能做,何况现在根本不需要你动手。”

    “我听说洪孝礼在泰国华人里面威望很高,黑白两道都吃的开,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太对敌人才对。”

    “洪孝礼在外面没敌人,不代表他身边就没有。”言西月平静的回答。

    “你是说他两个儿子。”我若有所思的问。

    “你只需要挑起他两个儿子之间的猜忌,两子必定骨肉相残,到时候洪孝礼手心手背都是肉,两头都兼顾不了,用不了多久洪家的根基就毁了,到时候不用你动手,他两个儿子就能帮你把洪孝礼给除掉,你就作壁上观看这出好戏。”

    我淡淡一笑,果然是好计谋,不过言西月对这样的事早就烂熟于心,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我知道上一次被他用这个计谋逼死的人可远比洪孝礼要厉害的多。

    “没有了洪孝礼,他两个儿子就不足挂齿了,以你如今的财势,洪家早晚都是你囊中之物,他们很快会把龙椅给你送回来。”

    我揉了揉额头不知道是该赞许他,还是该提防他,我想了一个月都没想出来的事,言西月仅仅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我告诉他龙椅在洪孝礼手里,他居然不惊讶,说明他早就知道我送龙椅的事。

    从我知道自己帝星入世之后,身边每一个人都在阻止我变回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王者,唯独除了面前的言西月,他似乎很期盼看到这个结果。

    到现在我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过如果没有他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到底是我提着容亦的人头出来,还是我永远从那间地下室走不出来。

    至少到现在我相信言西月的的确确在帮我,就如同他曾经辅佐我那样。

    我已经没有事再问他,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在门口停下来,忽然转身意味深长的问。

    “我身边的人都不希望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怎么看?”

    “那是他们并不了解你。”

    “这么说,你很了解我?”

    言西月低着头不慌不忙的回答。

    “我只了解真正的你。”

    我围着言西月慢慢走了一圈,停在他面前。

    “你是不是很喜欢看见我变成这个样子?”

    “我只是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你。”言西月对答如流,没有丝毫慌乱。

    我缓缓把手负于身后,仰着头冰冷的说。

    “看来你是真喜欢我变成这个样子,好!那我如你所愿,刻秦篆没有谁比你刻的更好了,这满屋的竹简,你就再刻一次,一个也不许少,我知道你什么都不多,唯独时间多。”

    言西月一愣,迟疑了一下头又埋了下去。

    我终于看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我转过头拉开书房的门冷冷一笑对着身后的言西说。

    “没我允许你那儿也别去了,就留在这书房里,我还有用你的时候,你不是说我身边有王侯将相相助,王侯将我都有了,就差你这个相了!”

第三十章 魔障

    我不喜欢言西月,但事实上他的计谋却无可替代,从某种程度上讲,或许应该算是阴谋才对,可言西月最后还是用他那张能说破天下的嘴告诉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我要的是藏有另外三处明十四陵的金漆五龙龙椅。

    我让赵治开始着手调查洪孝礼的两个儿子的情况,我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事不过三,前面两件事他都做不到,可能是他也明白,这一件再做不到,他这个刑堂大爷就不需要当了,或者说,他这个人也不需要留了。

    头疼每天都在加剧,而且越发难以忍受,我没告诉过任何人,自从容亦的事后,我就再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的弱点,可头越痛我就越暴躁,好像我的身体越来越无法受我控制,我是在杀掉容亦那晚开始头痛的,最终我还是去问了言西月,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

    言西月的回答很简单。

    杀人。

    只有杀戮的戾气才能平复我内心聚集的怨念,也是我头痛的根源,在我杀掉容亦那刻起我唤醒了一直潜藏的那个真实的我,可言西月却并没告诉我,这个我是需要杀戮来满足的。

    我差一点就杀了言西月,他甚至很心甘情愿的等着我动手,我发现这是一个没有终结的循环,我杀人缓解头疼,看唤醒的魔性会更大,下一次头疼的时候更厉害,然后我需要杀更多的人。

    ……

    我摔门而出,离开的时候言月西虽然低着头,但我看见他嘴角的笑意,或许他的确该得意,他是唯一喜欢和期盼看见我这样的人,事实上,他真的做到了。

    我已经不记得到底有多久没有安睡过,好几次走到越千玲的房门口,我抬手想要去敲门,只要抱着她,哪怕仅仅牵一下她的手,我就不用再被这无休止的头疼折磨下去,可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离开,如果非要我在头疼和真实之间做选择,我宁愿做现在真实的我,至少我不会再为越千玲和萧连山的安危担惊受怕。

    入夜后我在诺大的房子外面毫无目的的游荡,完全没有任何意识的走着,等我停下来才发现我已经站在房子后面的山顶上,漫山的桃花依旧灿烂,迎面而来是芬芳的花香醉人心扉,可是我已经没有半点兴致去观赏,或许只有在没人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安全,我捂着头重重一拳打在坚实的树干上,也许只有躯体的痛楚才能缓解那无法抑制的头疼。

    树上桃花被震落下来,纷纷扬扬的在我四周落下,我大口喘着气,连续好几拳,倾尽全身的气力,直到我感觉紧握的拳头有钻心的痛楚,并伴随着热盈的东西在漫溢,低头才发现拳头早已血肉模糊。

    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踩在树叶和落花铺盖的泥土上,轻柔而缓慢,不管身后是谁,那一刻我忽然向言西月妥协了,如果真要靠杀人才能缓解这无法平复的头疼,我绝对不会介意杀掉看见我羸弱一面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见一只手正向我伸来,我下意识的抬手抓住那人快要触碰到我身体的手,在黑暗中我听见很熟悉的声音。

    “你头上有落花。”

    我低头才看见,那人的手指中夹着一片桃红的花瓣,夜风吹开稀薄的云层,皎洁的月光顿时照亮了山顶,我看清楚对面的那个人。

    随风飘拂的黑发犹如丝缎,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白皙如玉的肌肤,纤细修长的手指,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反应一样,好美的女子,即便被我冰冷的目光直视,她站在对面依旧温柔绰约,脱俗清雅。

    穆汐雪。

    一个我都快要忘记的名字,一个从来没有人见过的女子。

    我甚至都已经相信那晚在琴屋发生的事,仅仅是我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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