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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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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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诺给我说起过关于你这几年的遭遇,我就想着,你早晚会找到这里来,你清姑姑可是一直念叨着你,你是不是秦王都是后话,至少现在你还是我认识的雁回,估计你以后难有时间再到我这里来,今天就茶尽人散,别辜负你清姑姑一番心意,我在这儿等你下次再来的时候,你既然是帝命就知道君无戏言……”

    武则天说的很委婉,不过我多少都能听出来,她口中所谓的下一次,应该是我能帮她们破去长生不老办法的时候,可我只有完全学会九天隐龙决才具备这样的能力,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对我如此有信心。

    武则天让我给他讲讲这些年发生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我没想过要隐瞒什么,事实上多半是因为秋诺的原因,她对我们发生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即便我不说,秋诺也会告诉她。

    茶壶里的茶快尽的时候,武则天忽然意味深长的打断了我的话。

    “砚台?什么样的砚台?”

    我正说到找到另外四张有关明十四陵线索的黄绢,其中一幅上画着是一方砚台,有一孩童坐于树桩之上,手持钓具专心致志在砚台中垂钓,人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砚台犹如一潭秋水,孩童在湖边垂钓。

    我突然想到这方砚台是唐代之物,之前本是想着有机会问问武则天和上官婉儿的,被她打断我才想起来,正想开口,看见武则天对上官婉儿点点头,上官婉儿转身离去。

    “李姨,这砚台很别致,按照所绘工艺应该是唐代之物,但我却从未见到过,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印象?”我并没有抱太多希望的问。

    武则天没有回答我,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倒一杯茶,等到上官婉儿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件器物,小心翼翼放在我们面前,我瞟了一眼就愣住了。

    那是一方造型工艺都堪称完美的砚台,砚台边上垂钓的孩童和钓具都于所画砚台浑然天成,不难看出这两者是用同样的材质所做,要雕刻出如此栩栩如生的人物和精细的钓具,这应该是一方澄泥砚,而只有澄泥砚才能达到这样的要求,因为澄泥砚其精于雕琢,泽若美玉,储墨不耗,积墨不腐,冬不冻,夏不枯,写字作画虫不蛀。

    “你所说的是不是就是这方砚台?”武则天心平气和的问。

    我连忙点头,我在黄绢上看见的所绘砚台正是眼前这方。

    我们通过九龙公道杯找到藏在东海之底的碣石金宫开启了九天隐龙决其实一部分法力,如今又让我见到这方砚台,原本只是想向武则天打探,没想到她真的有这东西。

    上官婉儿告诉我们这砚台叫童子钓文砚,对于这个名字我有些诧异,按照砚台的款识,以砚台为湖水,而插笔放墨的地方做成一个巧妙的孩童垂钓样式,就连手中的钓具也惟妙惟肖,细细的鱼线垂落于砚台中的墨汁中,犹如在湖边垂钓,似乎童子钓鱼砚远比童子钓文砚这个名字更加贴切才对。

    我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武则天笑而不语,再次对上官婉儿点头示意,上官婉儿把垂钓的孩童轻轻一按,我们这次发现,在砚台下方是有机关的,如果不按下去,那孩童就是插笔放墨的地方,但按下去后我们竟然看见那孩童在动,顿时极其惊讶的瞪大眼睛。

    孩童手中的钓具慢慢没入墨汁中,然后再提起来,身体转动到另一边,上官婉儿早在那里放好了纸张,孩童的身体在砚台上左右移动,我们听见砚台里面有咔咔的声音,想必是机关牵动发出来的,等到孩童的身体再次转到正面,手中的钓具再次低垂到墨汁中,我们不约而同站起来,在那张宣纸上看见一个清晰可见的字。

    看!

第七十七章 一事相求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足以让我们三人瞠目结舌,没想到这砚台竟然如此神奇,然后注视着那垂钓的孩童,机械性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在宣纸上写出第二个字。

    朱!

    我皱着眉头,有些明白这方砚台为什么叫童子钓文砚了,也想到朱元璋在黄绢上留下这方砚台的意思,童子钓文砚,应该是说这方砚台上的机关能让孩童写出字,至于怎么写,写什么我倒现在还不得而知,可不难看出朱元璋的用意,其中一座明十四陵就在这方砚台中,而线索就在于砚台上童子写出来的字。

    等我想到这里,那砚台上的孩童已经写完的五个字。

    纷!

    和前面几个连在一起就是,朱成碧思纷……

    我读到第五个字时眼睛一亮,很是吃惊和兴奋的说。

    “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常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在这首如意娘是李姨当时在感业寺中写就的,李姨好文采!”

    武则天和上官婉儿笑而不语,直等到那孩童在宣纸上写完最后一个裙字,转到砚台正面再也不动时,宣纸上所写的果然是武则天的如意娘。

    “其实你更想问我这方砚台为什么会写字才对吧。”武则天沉静的笑着说。

    我点点头,低头仔细看了看那孩童钓文砚,和闻卓还有萧连山都很期待的看着武则天。

    上官婉儿告诉我们,这砚台的确是澄泥砚,也是大唐时候的贡品,可制作这砚台的人巧夺天工在里面设置了机关,砚台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底座,就是砚台本身,而另一部分是垂钓的孩童,把要书写的文字雕刻在特定大小的刻片上,放入孩童之中后会封闭,如果强行打开里面的刻片也会粉碎,要想让孩童把字写出来就必须要下面的底座。

    当孩童插入底座后机关就会启动,应该和现在配钥匙的仿形原理差不多,机关带到钓具在刻片上滑动,钓具就变成一只笔,把刻片上的内容写出来。

    “这砚台有几方?”我忽然想到朱元璋留下的九龙公道杯线索,或许秘密并不在孩童写的字上,而是在砚台本身。

    “这童子钓文砚工艺高超令人叹为观止,当时深得太宗欢喜,进贡一共有两方,见我喜书法赐一方于我,本命工匠继续赶做,谁知道熟悉这手艺的御匠疾患突发不治而亡,这巧夺天工的手印也随之失传,而进贡的这两方童子钓文砚就成绝世孤品,一直由大内珍藏。”武则天不慌不忙的解释。

    听她这么一说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两方童子钓文砚,一方现存于我们面前,而另一方出现在朱元璋留下的黄绢上,不言而喻最后朱元璋得到了另一方童子钓文砚。

    而另一座明十四陵的线索极有可能就藏在童子身体中的刻片上,只要找到这方砚台,就能知道朱元璋留下来的文字。

    本想来找武则天和上官婉儿问关于秋诺的事,虽然武则天的答复让我对秋诺这个人感觉更加扑朔迷离,不过好在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让我们发现黄绢上砚台的秘密。

    只是可惜就算知道这砚台的用途,可黄绢上一个字也未留,根本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找寻,何况眼前最要紧的事是上龙虎山拿玉圭,看来这方童子钓文砚要留到后面从长计议了。

    茶尽人散!

    武则天这一次似乎没有留我的意思,我们面前那壶茶已经见底,上官婉儿也没有去续茶的打算,我正想起身告辞,就听见武则天一边拨动着手中的佛珠一边平静的说。

    “这次我就不留你了,你后面的路还长,遇到的事也会更多,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还会到我这里来,我和婉儿一直都在此,下次你来的时候我们再好好秉烛夜谈。”

    我礼貌的点头和她们告辞,刚走到门口就被武则天叫住,她看着身边的上官婉儿说。

    “你先送他们出去,我有些话想单独和雁回说。”

    我留下来,看武则天的表情有些凝重,一时间不明白她单独想和我说什么,武则天站起身走到窗前,我望过去外面落英缤纷,好一处佛国净土,她在窗前矗立良久才低声说。

    “雁回,我还是想和你说关于对错的事。”

    “对错?”

    “对和错没那么容易简单的区分,你以为是对的,在别人看来确是错的,我听秋诺说起过关于你之前的事,我还记得上次你带来的越千玲,看得出你和她之间情深意重。”武则天没有回头喃喃自语。“如果她遭遇不测,你是否会不顾一切相救?”

    “是的!”我想都没想斩钉切铁的回答。

    “那如果要救她一人,需要罔顾无辜性命,你可以犹豫?”

    “不会!”我依旧没有丝毫迟疑。

    “你的回答就是关于对错最好的诠释。”武则天慢慢回过头意味深长的说。“你救她在你看来是对的,可在那些无辜性命的人眼中你就是错的,雁回,角度不一样结果就不一样,一叶障目,我希望你最后真能分清什么是对和错。”

    我一怔,被她这样一问,我突然发现对错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变得的复杂起来,事实上我的确一直在以我的视角去衡量对错,可我还是不懂,武则天让我换的角度在什么地方。

    我本想问清楚,见武则天缓缓走过来,正想开口,她突然双膝一曲跪于地上,我大吃一惊连忙去搀扶。

    “李姨,使不得,不管怎么说你都是长辈,雁回受不起。”

    “我有一事相求。”

    “有什么事你说,雁回答应你便是。”

    “他日若如诺儿败于你手,我求你网开一面手下留情,对错是非,你评断不了。”

    我愣在原地,搀扶武则天的手低垂下去,我没想到她居然会求我这件事,事实上现在似乎不是我想放过秋诺,是秋诺会不会放过我们的问题,不过听武则天这口气,她似乎已经在预示我和秋诺早晚有不可避免的一战。

    我想起秋诺之前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特别是想起刘豪死在我怀中的情景,至今心如刀绞,声音冰冷的问。

    “你是求我秦雁回还是你所说我将来会成为的那个人?”

    “有……有区别吗?”武则天抬头不解的问。

    “你若是求嬴政,我答应不了你任何事,因为我绝对不会变成他,至于他会不会放过秋诺我就更不得而知。”

    “那如若我求的是你秦雁回呢?”

    我重重叹了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武则天,沉默半天才无力的说。

    “秋诺双手血腥,罪不可赦,你有何必替她求情,我曾经答应过死在我怀中的朋友,要亲手手刃秋诺替其报仇,秋诺罪孽深重恐怕我是留不得她……”

    “这么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放过诺儿?”武则天的声音变得有些哀弱。

    “李姨,其实我和秋诺谁胜谁败,现在言之过早,秋诺早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与其说是我放过她,还不如说是她有没有想放过我。”我再次一把扶起武则天的胳膊平静的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替她求我,可像秋诺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只会遗祸世间,雁回恐怕答应不了你。”

    “雁回,我知道你宅心仁厚有大善之心,这些年我青灯礼佛就是为求一个心安,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轻言杀戮。”武则天长跪不起心如止水的看着我。“林林总总都是诺儿种的因,最后遭受果报也不该怨天尤人,我愿意一命抵一命,只求你到时放过她。”

    “啊!李……李姨,你这又是何苦。”我大吃一惊一时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我见武则天说的决绝。“秋诺十恶不赦,与你何干,就算你替她一命,她未必会大彻大悟痛改前非。”

    “你知道我是活够的人,就当我再为诺儿做最后一件事。”

    “……”我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深吸一口气默默点点头。“李姨,你起来,我答应你,如果秋诺败于我手,我饶她一次,如果再助纣为虐我定手刃其命。”

    武则天从地上站起来,我看她的样子有些落寞和憔悴,一个人又默默站到窗边,手里轻轻拨动着佛珠,不再和我说话,我转身离去,在外面看见等我的闻卓和萧连山。

    上官婉儿送我们出山门,见我出来也没问什么,等到闻卓和萧连山出去后,上官婉儿忽然拉住我,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交给我,郑重其事的说。

    “天后求你的事和给你说过的话,你回去好好想想,雁回,你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不要到时候行差踏错时才追悔莫及,你拿着这个,日后你自然知道该怎么用。”

第七十八章 龙虎山地

    离开感业寺回申城的一路上我都在反复想武则天和上官婉儿为什么会袒护秋诺,听她们的语气和态度,对秋诺的所作所为非但没责怪,反而是一味的维护,特别是武则天甚至不惜一命抵一命。

    我更多的是往亲情方面去设想,不管秋诺再罪孽深重,或许在武则天和上官婉儿的眼中毕竟都是她们养育长大的人,何况她二人独活这么长时间,对于生死看的出早就淡漠,可能正因为如此,武则天才会向我提出那样的请求,这也是我唯一能想通她们这样做的理由。

    上官婉儿最后交给我那小瓷瓶,我给闻卓和萧连山看,打开后里面是血红的粘稠液体,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血,但有什么用或者说该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

    回到申城我才意识到另一件棘手的事情,闻卓一再叮嘱他去找叶轻语的事情不能让我们说出去,可我们出来已经快一个多星期,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去干什么回去越千玲肯定会问,一时半会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等我忧心忡忡回去后才发现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越千玲和顾安琪在一起压根就没搭理过我们,只是随随便便问了几句,我语塞但闻卓却驾轻就熟的搪塞过去,解释的借口并不高明,事实上还是漏洞百出,不过她们居然一点都没怀疑。

    晚上我还在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实在没有睡意一个人上天台,上去后发现和我一样睡不着的人还有闻卓,他还是一个人坐在天台边上,手里多了一支烟,认识他时间也不短了,居然不知道他还会抽烟,他说心烦难静的时候会抽一支。

    我问他是不是在想叶轻语的事,闻卓深吸一口烟半天才摇摇头,我走到他身边眺望远处,触目可及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听见他低沉而平稳的声音。

    “上次你说你也不喜欢顾连城,为什么?”

    “我是感觉,可他毕竟是安琪的父亲,论身份也是前辈泰斗,按理说我没道理对他有成见,可是此人我总是有些说不出来的东西在里面。”我坐到闻卓身边一本正经的回答。“你呢?你向来与世无争的,对于你来说应该不存在喜欢或者是不喜欢,怎么会对顾连城有这样的看法?”

    “马上就要去龙虎山了,魏雍有多大本事我没见识过,秋诺在钟山我算是领教了,可到现在我们即便是找到最了解她的人,对于她的底细依旧一点都不清楚。”闻卓把烟叼在嘴角面无表情的说。“可顾连城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听他的意思好像对玉圭知道的挺多,不难看出他是有心想让我们上龙虎山,我一直在好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喜欢这个人是因为我看不透他。”我揉了揉额头停顿了片刻后若有所思的说。“而且我还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

    “我当时告诉顾连城魏雍拿玉圭是为了开启幽冥之路,你有没有发现当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闻卓取下嘴角的烟,回头看我一眼想了想回答。“我只是好奇他对玉圭的事了解很详尽,如果不是顾连城告诉我们玉圭的用途,我们也不会明白魏雍执意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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