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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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方士那些年-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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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越千玲有刑克之命,当时秦一手得知她戴过八龙抱珠项链,就断言她会刑克至亲,亲生父母注定早亡,她是被越雷霆和岚清养大,为什么他们两人到现在会相安无事呢,越千玲的七窍玲珑心中有芈子栖的魂魄,身份非同小可,难道越雷霆从一开始也是知道的。

    我越想头绪越混乱,直到崔乙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秦居士,还有三字,请!”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其他人和我反应都差不多,除了不了解越雷霆的闻卓和叶轻语,其他人都一脸茫然各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或许这些疑惑只有等到再见越雷霆的时候才能一清二楚。

    我调整好情绪,见那纸笔又放在了我的面前,我接过笔,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一个魏字后,再交还到对面三人面前。

    崔乙看了一眼我写的字不慌不忙的问。

    “秦居士想以此字测何时?”

    “测一人结局。”

    我想测的是魏雍,他是所有事的始作俑者,抛开陆陆续续那些离奇的事和匪夷所思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开始,我一直相信也会因他而结束,上龙虎山是为了阻止他拿玉圭,与其说我是心系天下苍生,直白点还不如说是我为了救越千玲,所以此人的结局也关系到越千玲的生死。

    “乱世之人!”崔乙一出口便一语中的,我都不得不佩服其相术果真是出类拔萃,单凭一字就断出魏雍这个人。

    “为什么说他是乱世之人?”叶轻语好奇的问,看样子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字就能断一个人,或许是因为她认识我们时间不长,对魏雍并不了解,看其他人听到我提魏雍的名字都咬牙切齿。

    “魏字拆开是八千女鬼乱朝纲,可见此人非正统之人。”崔乙不慌不忙的回答。

    我点点头,崔乙所说一点不错,我心悦诚服的再问。

    “那此人最后结局该当如何?”

    “此人如今何在?”崔乙一本正经的问。

    “魏雍现在……”我想了想抬头很确定的回答。“此人应该也是上龙虎山参加玄门比试来了,如果不出意外,此人应该在山上。”

    “那此人必死无疑!”

    “啊?!”我一愣,就连身后其他人也听闻这个结果后都大吃一惊,说实话能不能最后登顶龙虎山我心里没底气,论道法虽然我现在不忌惮魏雍,但真正要说十拿九稳赢他,也没这把握,更不用说断其性命。

    “要此人命的人并非是秦居士。”崔甲听我这么一说,看了看纸上的魏字摇头回答。

    我更是吃惊,恐怕没有人谁比我们这几个人更仇视魏雍,特别是我,他一心开幽冥之路救芈子栖,就意味着要罔顾越千玲性命,对此我绝对会和他以命相拼,或许魏雍若真必死无疑,多半也应该是死在我手中才对,可崔甲却如此肯定的否定,我很诧异的问。

    “道长为什么说此人不是亡于我之手?”

    “此人亡于女子之手,秦居士一介男儿又岂能要此人性命。”

    “亡于女子之手……”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秦一手告诉过我关于魏雍后两句签文,最后一句是七尺高台愁断肠,秦一手一直没肯告诉魏雍,想必这最后一句应该就是魏雍的结局,不过我一直都无法参悟其中的意思。

第十九章 诛心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崔乙以魏字直接断了魏雍必死无疑,而且是脱口而出,我迟疑了片刻追问崔乙,到底他是如何测算出这个结果。

    崔乙胸有成竹,不慌不忙指着我所写的魏字回答,他问我此人如今何在,我答已上龙虎山,崔乙接过我手中的笔,在我刚想所写的魏字上加了一个字,再推到我面前。

    巍。

    崔乙放下手中的笔一本正经的对我说。

    “秦居士问此人结局,显而易见,此人若登山会亡于女子之手。“

    “为……为什么?”顾安琪有些茫然的问,其实这也是我想问的。

    “此人乱世,身边有八千女鬼独见此人也非比寻常,如今此人在龙虎山,魏字头上加山,有压鬼镇恶之意,山下压鬼永世难以翻身,所谓女罗山鬼折香遗。”崔乙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的回答。“此人怕是凶多吉少。”

    魏雍必死无疑倒是没让我有太多惊讶的地方,我就算以命换命也不会让他活着,所以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在意,反倒是崔乙所说,魏雍居然会亡于女子之手,这让我有些疑惑。

    “请问道长,此人会亡于什么女子的手中?”我认真的问。

    崔乙再次拿起笔,在魏字上从中间画了一笔,魏字变成委和鬼两字,用笔指着上面回答。

    “魏字分开就是委鬼,可见此人遇委便成鬼,而委字上禾下女,说明断其性命者为女子,而委字去女剩下一个禾,此人若是登山,遇到姓名中带有禾字的女子,必死无疑!”

    名字中带有禾字的女子……

    我所有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女子名字中带有禾字,那就是秋诺。

    按照崔乙以魏字测算的结果,倘若魏雍登顶龙虎山,最后会死在秋诺之手,论道法修为魏雍或许还真不是秋诺的对手,秋诺想要他的命也轻而易举,可很明显魏雍是秋诺手中棋子,利用魏雍迫切想开幽冥之路救芈子栖的打算,一直在他身边暗中推波助澜,虽然到现在我不明白秋诺的目的,或者说她背后那个神秘黄爷的目的,但按理说魏雍应该是一颗上佳的棋子才对。

    为什么秋诺会选在这个时候了断魏雍,难道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可这也说不通,魏雍为开幽冥之路不惜布下人神共愤的五帝嗜魂阵,秋诺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而现在埋血万骨山,阵法已经发动,万事俱备只等玉圭到手魏雍便可心想事成,都做了这么多事,秋诺何必在最后一刻除掉魏雍。

    我暗暗在心里深吸一口气,又是秋诺,这个如同和黄爷一样神秘的人,之前害我然后又救我,她的反常让我不知所措,我问过虚静子,此女最后生死都在我手,若是按照崔乙所测算,那最后在龙虎山上,我要面对的恐怕就不是魏雍,而是秋诺,但麻烦的是……

    她是一个杀不死的人。

    想到这里,我慢慢抬起头,对面三人从容不迫的和我对视,剩下的还有两个字,最后一个留给了闻卓,我还能测的只有一个字。

    我深吸一口气,拿过纸笔,停顿了一下后,最终在纸上写下一个秋字。

    “不知道秦居士打算用此字测什么?”崔甲很认真的问。

    “测一个人,生死该如何了断?”

    崔甲仅仅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摇着头反问我。

    “秦居士言外之意是想问如何断其性命?”

    我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若真有和秋诺生死相向的那一天,对于一个连嬴政都杀不死的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和她一决高下。

    “秦居士所问之人是不祥之人,秋字分开左禾右火,禾苗至秋为成熟收割,右边有火可见仅剩荒草,以火燎原刀耕火种大有亡败之兆。”崔甲指着我所写的秋字确切的说。“若此人为敌乃大凶,必是死劫。”

    “道长所言分毫不差,此人是我所遇宿敌之一,敢问此人如何能了断?”我点点头冷静的问。

    “了断……此人的命怎么能了断。”崔甲默默摇了摇回答。

    我一怔,旁边的闻卓也有些担忧,秋诺杀不死我们已经知道,可没想到我问对面三人可以了断办法,得到的答复竟然也是摇头。

    “难道……难道这个人真的杀不死?”

    “秋字是秦居士所书,我等不过是以字断事,秦居士请看,这秋字左禾右火,之前我说有刀耕火种亡败之兆,以火燎原可烧毁荒草,可是……”崔甲抬头和我对视心平气和的回答。“可是殊不知野火烧不尽,秦居士的秦字上是春头下也是禾苗,大有春意盎然万物复苏之意,秦居士偏偏以秋问此人如何了断,合在一起便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天意难违此人怎么也了断不得。”

    我和闻卓几乎同时皱眉头,好一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秋诺还果真是如此,三番五次命在旦夕可转眼又安然无恙,我见过太多匪夷所思的人,但比起秋诺这不死之身,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既然我怎么都杀不死她,那何必言胜负,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我永远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不过……”崔甲忽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意味深长的说。“此人虽然了断不了,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惜具体该怎么做,我三人也不得而知。”

    “有办法!”我连忙抬起头,很紧张的问。“请三位道长明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了断其性命?”

    “秦居士以秋测此人,问的是如何了断其性命,足见此人让秦居士惴惴不安,心烦意乱,秋下加心就是一个愁字。”崔甲拿笔在我写的秋字下面加了一个心字,然后再用他的勾魂判官笔,沾染上朱砂一笔抹去心。“愁字去心便不愁,秦居士若是想不再为此人烦心忧愁,断此人的心就可如愿以偿,但这心该如何断我三人就不得而知了……”

    断秋诺的心……

    我第一个反应是要想了断秋诺必须诛灭她的心,若是这样虽说困难重重,但至少还有办法和机会,可很快我就看见闻卓对我摇头,他提及那日在钟山之上,秋诺挑衅嬴政之事。

    我也想起来,当时嬴政单掌手印击中秋诺,以我的那点道行都能断了穆汐雪的心脉,何况是嬴政,对于他来说,怜悯和手下留情这两个事情恐怕是他永远不会具备的,秋诺在当时就应该心碎如渣才对。

    若是诛灭其心就能了断秋诺,可最后她还是完好无损的站在我们面前,而且后面的古啸天手中虎头盘龙戟穿透秋诺胸口,直接从后背透出,那一击秋诺的心恐怕也是窟窿,结果还是安然无恙。

    从这两件事上看,崔甲让我诛心便可灭了秋诺,或许这诛心并非意义上的意思,就连对面三人也知道办法,但如何做也不得而知。

    想到这里我重重叹了口气,等我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对面三人的目光已经不再看我,都威严的注视着闻卓。

    六个字,加上我之前最开始测的一字和岚字,如今还剩下最后一个字,对面三人有言在先,最后一个字留给闻卓,而且按照约定,是一字分胜负,若是他们测出来就算我们输。

    我当然是相信闻卓,虚静子奇门之术旷世无双,能通三界最后能测出黄爷是谁,可惜天命难欺,他至死也写不出这个人的名字,虚静子如此了得也不过是山门迎客道长,而对面三人坐镇三曲九洞第二关,相术和虚静子的奇门之术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卓随便写什么,让对面三人测黄爷是谁,不管能不能测出来,结果都一样,因为他们即便是测出来黄爷是谁,亦能测算出说出来的后果,这三人能谋算向我奏讨赐命,足见这三人惜命,一定不会说出来,测不出就算他们输,他们要是说出来估计结果和虚静子一样,既然守关的人都死了,那也算我们赢了。

    “虚静子我已经错过一次,万一这三人不知进退,非要说出来……”我把头探到闻卓耳边忧心忡忡的小声说。“虽说过三曲九洞不论生死,但是万一这三人也和虚静子下场一样,你我就罪孽深重了,而且其他人的魂魄被他三人借走,拿不回来其他人也会随着他三人魂断幽冥,你到底想清楚没?”

    闻卓抬头一脸不羁的邪笑,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信心十足的样子,从几案上拿过纸笔,一边写一边轻描淡写的笑着说。

    “你喜欢狂暴不代表我也喜欢,测字这么文雅的事何必搞得你死我活的,放心,交给我就行了。”

第二十章 测不出的字

    我以为闻卓会写出虚静子那日没写完的起笔一字,再问对面三人黄爷是谁,可到最后我也没看见闻卓写的是什么,在他从几案上拿过纸笔之前,先是起身去三人后面供奉的鬼帝神像前,一边点香一边回头漫不经心的对我们说。

    “进庙烧香,见神礼拜,你虽为帝君规矩也不能坏,既然来了你也上柱香,就当是保佑我们这一路平安。”

    都到这节骨眼上,他居然还想着这不着边际的事,不过上香拜神无非是求一个心安,一路艰辛险象环生,我没有动萧连山先站起来,他向来虔诚不管领不灵验,他说礼多人不怪何况是神,搞不明白闻卓又在想什么,其他人也都纷纷站起来,给鬼帝上了一炷香,闻卓在等我,看他一脸邪笑的样子,似乎非要我上这炷香不可。

    坐在对面的三人也有些大为不解的看着闻卓,之前他信誓旦旦一字定输赢,到了现在好像他完全都把这事给忘了,唯一还在的是他脸上依旧信心十足的自信。

    我走过去无奈的苦笑,什么不还拜居然拜鬼帝,也亏闻卓想的出来,我随手拿起三只香在旁边的烛火中点燃,用手扇灭后看见闻卓若有所思的一笑,他把自己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中,其他人都是跪拜,而闻卓只是站着什么也没说,仰头和鬼帝神像对视后退到一边。

    比起萧连山的虔诚,闻卓这上香拜神就显得太过随意和敷衍,也不知道他搞这么多事意欲何为,我也把香插到香炉中,刚想跪地腿曲到一半忽然鬼帝神像前的神位牌摇晃几下。

    咔嚓。

    那神位牌竟然裂成两半,还坐着的三人惊讶的站起身,神位牌破裂是神尊迁怒于人或者大为不满的征兆,让掌管生死的鬼帝不满,那三人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我们只是上香其他的并没有坐,崔甲扶起裂成两半的神位看看我和闻卓面色迟疑。

    闻卓似乎一点也不好奇,就如同这个结果早在他意料之中,嘴角微微上翘,坐回到蒲团上,心平气和的说。

    “神我们也拜了,言归正传,我书一字劳烦三位测算。”

    现在的闻卓看上去比之前还要有信心,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我探头过去看,他居然捂的严严实实,直到他写完我也压根没看见他写的是什么,闻卓把写好的字折叠起来,不慌不忙放回到几案上。

    “就请三位测算这纸上所写之字。”

    崔甲他们现在的表情和我一样,闻卓的举动让我们都有些茫然,崔甲三人相互对视一眼,我估计或许是之前神位破裂一事,让他三人有些分心,不过论及相法他们并不担心,闻卓此举或许在他们眼中更像是哗众取宠。

    对面的三人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的威严,坐在中间的崔乙看看闻卓后,气定神闲的伸出手去拿桌上折叠的纸张。

    “等一下。”在崔乙快要触碰到的时候闻卓忽然若有所思的打断他的动作。

    “闻居士还有话说?”或许是对面三人对闻卓的举动都归于拖延时间,所以对于闻卓的做法怎么看都是多此一举,但字条早晚都会被打开,拖的了一时也拖不了一世,因此并不介意闻卓再玩什么花样。

    闻卓也没回话,抬起双手,左手竖起两指头,右手握拳,两指紧靠右拳虎口,忽然表情变得严肃,甚至比对面三人还要威严,我听见他口中细念的道咒。

    五雷神将,化身千真。驱役雷电,走火行云。五方降气,速驱雷霆。吾今召汝,直至坛庭。听令施行,急急如律令。

    闻卓一边念咒,左手双指一边慢慢随着道咒向左边平滑而去,一道金光随着他双指闪现,等到双指移动到一半的地方,我们看见他那把金锏已经握于右手之中,金锏在他指尖慢慢显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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