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里!正在这时,那个侍者回来了,但是他还带来了一个人。那个跟他一起来的中年人一进雅间目光就盯在了嬴政手中的茶盏上,目放异彩地赞道:“好茶!好茶!贵客有如此好茶,难怪看不上本店的那些凡品了。不知此茶是何名?能否请您割爱让一些给本店?”
这开口的正是这座茶楼的老板,本来他是因为听侍者说,有一位客人对于所点的茶饮很不满意。还放话整个茶楼都没有能让他满意地品种,心中不忿下才上来看看是何等人物竟然这样狂妄。
可是才到四楼的楼梯口,就已闻到了那让他心神皆爽的茶香。因为雅间只是由屏风隔开的,并不密封,所以那茶香早已传遍四楼,并有向三楼蔓延的趋势。很多茶客都已被引出了雅间,寻香探源地来到了嬴政的雅间外。
茶楼老板既然做的这行,对于茶之一道就算说不上精通。起码也是颇有研究的,光是闻这茶香就已经可以判定这茶绝对在天级以上。所以那点不忿早已不知丢到了哪里,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求购,这样地极品能够得到一点的话,绝对是镇店之宝!
虽说嬴政并没有指望自己运气顶天,一次就能有收获,但是失败总是不会让人开心的。而那杯糟糕透顶的花饮和面前这个莫名其妙来找茬的女人,更是让他心中不愉。此时这个看来象是老板的人捏着账单就是不给他,反而开口说要买茶。笑话!他的茶是凡人能喝的吗?只需一口入喉,包管比最毒的毒药见效还要快!何况就算将这整间茶楼都卖了。也买不起他的一片“碧玉”。
饮尽了最后地一口茶。放下茶杯,心中不耐地嬴政连话也懒得说,伸手一招。茶楼老板手中的账单就飞到了他的手里。扫了一眼账单上地价格,他取出一枚银币扔在了桌上,然后收起茶具站起了身来,向雅间外走去。
原本不死心想要拦着他再度要求的茶楼老板,在他走近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地让开了去路,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了屏风。连带雅间之外围着的那些茶客也都自动让开了通路,目送着嬴政下楼而去。
这些茶客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能上这4楼的都能算的上是有钱人,其中不少都和茶楼老板一样,想要向嬴政买上一点极品茶叶回去尝尝。可是没想到居然连口都没开。就将正主儿给放跑了!暗叹一声之后纷纷散去,没口福啊。
雅间之内,回过了神来的茶楼老板一样心中纳闷,刚才那一瞬他根本连念头都没有转过来,身体就自己做出了反应。就像是本能地在躲避危险一样,真是见了鬼了!
现在人已经走了,他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桌前拿起了账单和那枚银币。东浚帝国所使用的钱币是纸钞,而银对于东浚来说并不是什么珍贵的金属。所以比值很低。那一壶金丝兰茶地价钱可不便宜,这一枚银币根本不够这一壶茶的钱,但是茶楼老板拿起这枚银币时却没有半点吃了亏的懊恼,反而满是喜意。因为他早已看清那是一枚秦币,所以这次的买卖他不止没吃亏,还占了天大的便宜!
虽说银在东浚帝国的价值很低,但是秦国的银币就不一样了,秦币以铜币为基准,与东浚货币的比率是1:133,而秦之银币和铜币的比价是1:10,也就是说这一枚银币价值1330东浚币,买这一壶茶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而更令茶楼老板高兴地是,秦币在东浚还有很高的收藏价值。因为东浚离大秦很远,而且小国寡地,所以来这的秦人不多,在市面上出现的秦币也就更少。物以稀为贵,何况这秦币铸造得十分精美,所以有幸得到的都当作藏品收藏了起来,没有人将其当作货币再给用掉。
现在秦国银币在收藏界的叫价已经升到了5万多东浚币,无论是本身的价值还是附加价值都远远地超过了那壶茶,怎能让茶楼老板不欣喜!
会用秦币来付账的也就只有秦人了,怪不得会放着更好的秦茶不要却点了一杯花饮。看那位客人自带的茶就知道,他上这茶楼只是想来尝尝异国的风味而已,可惜东浚的原产好象让他很不满意。
虽然没能买到顶级好茶,但是能够得到了一枚秦币也是足以开怀了。茶楼老板带着这远超所值的意外收获欢喜地离开了,留下侍者打扫雅间,而那两个女子也都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就坐在嬴政对面的她们,自然是对那枚银币的样式和花纹看得更清楚,一边走,那紫衣少女一边在后怕:“冰姐姐,你刚才对他那么凶,还好他没有生气,不然就糟了!”
雷冰地名字中虽然有个冰字,但是她的性格却偏向于她的姓。不过她只是性子直爽了些,虽然有些任性,也并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骄横女子。今天之所以表现得那么过分,实在是为了自己那门不称心的婚事心中气恼。
而在她和父亲大吵了一场一气跑出了家门之后,那个她现在名义上的未婚夫,居然就像个跟屁虫一样地也跟了出来。有事没事老在她眼前晃,逮住机会就向她深情地表白,说什么愿意做她的守护骑士,保护她一辈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真的有什么事,只怕他跑得比谁都快!
那副恶心的嘴脸让雷冰看了就想吐,偏偏那个家伙还处处以她的未婚夫自居,居然还一个劲地劝她不要任性,尽早回家。刚刚实在忍不住把那家伙大骂了一通之后,雷冰拉着紫衣少女到这茶楼上来喝茶,想借着茶水宁神消气,没想到要走的时候却正好听到嬴政的那句话。偏偏那个让她无比讨厌的家伙也说过一句类似的话,立时将她才降下去的火气又勾了起来,这才闯了进去找嬴政的晦气。
现在冷静下来的雷冰心中也有些后悔,尤其那被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抢白了一顿的对象还是一个秦人。而且从那人华贵的衣饰和雍容的气度来看,绝对不是个普通人,幸好对方没有和她认真,不然真的冲突起来,还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此时听到紫衣少女的话,她遂开口道歉:“好了,好了,刚才是我不好。你也知道,我是被那家伙气昏了才会这样的。”
说到那个家伙,雷冰的火气又升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通,一项疼她的父亲怎么能对她那么残忍,那个家伙的真面目她的父亲也不是不知道,可却依然要将她嫁给那个二世祖。
紫衣少女知道她的心情,其实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婚事一样是不由自主的,只是现在她还小,这事暂时还没轮到她而已。
“冰姐姐。”她幽幽叹了口气:“雷叔叔是很疼你的,他也是不得已,说到底他都是为了我们的帝国。”
“我知道,我知道……”雷冰苦涩地应道。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被至亲的亲人将自己的终身幸福当作交换的筹码给抛出去,却不是一个知道就可以释怀的。正因为如此,她才更是讨厌那个家伙和他的家族!但可悲可笑的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挣扎和抗拒是那样无力,最终她还是要穿上嫁衣和那最讨厌的人一起走进礼堂。
为了帝国、为了家族,却独独不能为了她自己。
自己的婚事却自己无法做主,这就是所有豪门千金的命运。她一直以为她会是例外,可是没想到就连他们这样的军人世家也一样不能避免这样的肮脏交易!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十章 再遇
天齐山东临波澜壮阔的大海,西靠源远流长的恒河,其高入云,几可与天齐,乃是这水涟星上的第一名山。
天门云梯是天齐山登山盘路中最险要的一段,共有石阶2100余级,为天齐山的主要标志之一。此处两山崖壁如削,陡峭的盘路镶嵌其中,远远望去,恰似天门云梯,因此而得名。
此时天门云梯的上段,一个紫衣少女看着前面仿佛没有尽头的石阶,呻吟道:“天啊!还要爬多久啊?”
扶着她的雷冰好笑地道:“我说乘悬空车上来,你偏偏说要自己爬,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紫衣少女捶着自己的腿道:“爬山爬山,就是要自己爬的啊,乘悬空车上来还有什么意思!”
“那就不要叫苦啊!”
“我哪里叫苦了?我只是想知道还有多少路要走而已。”不过紫衣少女说到后半句时明显地有点底气不足。
雷冰摇了摇头:“好了好了,我的小公主,你再坚持一下,就快要到了。”
紫衣少女正是现任东浚大帝最小的女儿,名叫秋雅。雷冰是和父亲赌气,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而秋雅则是溜出来玩的。在离开首都星的航班上她遇到了雷冰,这意料之外的惊喜让她开心之极!
东浚大帝唯一的妹妹嫁给了雷冰的大伯,所以算起来两女还是亲戚。自四年前雷冰入伍之后,这两个闺中密友已有很长时间不见了,此时重逢自然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遂结伴同行。反正雷冰赌气离家也没有什么目的地,便陪着秋雅一起到处旅游。可惜没多久身后就多了一个跟屁虫,要不然这趟旅程还是很愉快的。
此时听得雷冰这样说,秋雅咬了咬牙,已经爬了这么久,再要回头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往上走了。好在再走了一会儿之后,总算看到了山顶的模样,精神一振的她登时觉得腿也没有那么酸了。
又爬了一段,在就要到山顶的时候,秋雅忽然“咦”了一声,问旁边的雷冰:“冰姐姐,你闻到没有?”
雷冰自然也是闻到了,那随风飘来地清冽茶香虽然和几天前她在茶楼闻到的并不一样。但是那种令人飘飘欲仙的效果却并无二致。两人对视了一眼,向着山顶加劲爬去。
终于登上了顶峰,放眼望去,只见白云平铺万里,犹如一个巨大的玉盘悬浮在天地之间。远处的群山全被云雾吞没,只有几座山头露出云端。站于峰顶,仿佛来到了天外,微风吹来,云海浮波,诸峰时隐时现。像不可捉摸的仙岛。
现在还是清晨。这里基本没有什么游人,她们两个认为自己已经是来得挺早的了,可是没想到还有来得更早的。在峰顶有几座石亭。其中地一座里,有一人正在独坐品茶。而那个人她们两个都认识,正是前几日在茶楼见过的那个男子。
这几日时光,嬴政已走遍了大半个星球,却依然一无所获。不过虽然有些失望,他倒也并不急躁,反正这才几天,他还有许多时光可以仔细地寻找。
适才路过这里时,被这景色所诱,是而停下了脚步准备在这亭中略坐一会儿。品茶观景,却不料来了两个认识的人。
“是你!”雷冰扶着已经两腿发软的秋雅走进了亭来,毫不客气地在嬴政对面坐了下来。
嬴政看到她们两个,微微蹙了蹙眉,按理说上次的见面实在并不愉快,这次再遇到应该是形同陌路才对。这峰顶也不止一座亭子,可这两女却放着空亭子不去,偏偏进了他这一座。难道是上次没有闹够,准备这次再继续?
在他清冷的目光中。雷冰有些尴尬地道:“这个……上次是我不对,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嬴政双眸微眯,有些意外地打量了她一眼,随后淡淡一笑:“罢了,这点小事不值挂心。”
见他提壶斟茶,那沁心的茶香使得雷冰的目光不由盯在了桌上的那只茶盏中。这次的茶汤不再是上次深潭般地碧绿,而是泉水一般地无色透明,澄澈清亮的水波中隐隐地漾着丝丝烟云。
“我叫雷冰,这是我的妹妹,名叫秋雅。能告诉我你地名字吗?”雷冰望向嬴政。
“我姓夜,夜辰星。”嬴政放下了茶壶:“这种茶名叫‘飘渺’,不是你们能喝的。”
才开了个头就被他看穿了目的,进而一口堵死了的雷冰双眉一挑,脾气又上来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喝?我知道这种茶很贵,你要舍不得我们可以花钱买,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小气?嬴政一愕,随即失笑,有生至此挨过的骂也不少,什么残暴不仁、冷血、暴君、屠夫等等,却怀是第一次被人说小气。摇了摇头,他端起了茶盏,道:“一杯茶而已,没什么舍不得。我说你们不能喝也不是看不起你们,只是这茶确实不适合你们喝。”
认定他是在推脱的雷冰根本不相信,喝杯茶还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哼了一声,她道:“什么不适合,一杯茶而已,难道还能喝死人?”
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嬴政居然真的点头:“不错,如果是不能喝的人喝了,真的会死人地。”
“你!”
大怒的雷冰就待发作,却被身旁的秋雅拉住了:“冰姐姐,算了,东西是人家的,给不给是人家的自由。我们自己也带了水的,用不着强求。”
雷冰怒道:“我也不是一定要逼着他给,可是不给就不给,我还能抢他的吗?居然找了个那么烂的借口,当我是白痴吗?”
说着狠狠地瞪了嬴政一眼,可是随后目光不期然地又落在了桌上的那把茶壶上。而秋雅虽然对雷冰说用不着强求,可是其实眼光也有意无意地围着茶壶转。
看了她们地这幅模样,嬴政微微摇头,放下喝了一口的“飘渺”,取出一把玉壶斟了两杯淡青色的饮品推给了两女,道:“罢了,我这茶你们的确不能喝,不过相逢也是有缘,这冰清液就送你们尝尝吧。”
两女端起玉杯,杯中的冰清液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香。试着尝了一口,一条冰线直入腹中,随后一股难以描述的香气溢满了肺腑,口中也泛起了微微的清甜。一时间所有的疲劳与不适仿佛都从毛孔中逸了出去,浑身在一阵清凉掠过之后,整个的轻松了起来!
“好!”感觉最明显的秋雅欣喜地喝彩,马上又喝了一口,闭上眼享受那绝妙的滋味!
雷冰也是目闪奇光,身体的感觉实实在在地告诉着她手中这杯饮品的不凡。
看看嬴政,好象这次又是误会他了?虽然想不通怎么喝杯茶还有合适不合适的,但是显然对方并不是因为看不起她们或是舍不得才不肯给。
错了就认错,这是雷冰一贯的原则,所以她再度致歉:“对不起,刚才是我误会你了。”
嬴政微微一笑,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脾气火爆了点,但是性子倒是挺直爽的,没有一般的女子那种扭捏作态。实话说,若不是她一进来就坦率地为上次的事道歉,给嬴政的印象不错,他根本连理都懒得理她,更不要说给她们这两杯冰清液了。
说起来,自从他的界天成为了第二个神界之后,界中新产的茶酒果品也都由仙级升为了神级。而他所享用的自然更是极品中的极品,这样的东西岂是凡人承受得起的!现在给两女所喝的冰清液,还是他为了给所要找的人打基础而特意命人准备的,要不然,他的身边还真没有一样东西是能给凡人吃的。
好吃的东西吃起来总是很快的,没几口这一杯冰清液就见底了。现在不只是雷冰,连恢复了精神和体力的秋雅也开始将注意力放到了嬴政的身上。她们也不是没见过秦人,可是却从没有见过一个象眼前的男子那样特别的。
看着手捧茶盏,眼望云海的嬴政,这次是秋雅先开了口:“你是秦人吗?”
嬴政的目光从亭外收回望向秋雅,点了点头。
“那你是做什么的?”
“我么——”嬴政顿了顿,对两个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女子微微一笑:“我是个地主。”
“地主?”秋雅和雷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齐声叫道。
嬴政点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他当然是个地主,而且还是最大的那个。
“那你家的土地有多大?”秋雅将信将疑地问道。
嬴政淡然道:“也没有多大,一点小小的基业,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