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
可惜,后面雒羽在辩驳皇兄,向他告知嬴政的恐怖战绩的时候,所有的内侍全都被赶出去了,所以荣安获得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到这一段。不过就算有这一段,他看过之后也一定是嗤之以鼻,300个属国?小女孩子在发梦吧?知道300个属国是什么概念吗?这样强盛的国家哪怕再远多少都会传来一点风声的吧,而在齐云却完全没有听到一点和大秦有关的消息。
而且怎么想一个那么雄才伟略的国君也不可能做出这么荒唐的决定,这样遥远的路程,就算这位帝王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控制得了国内的形势。君王微服出巡倒也不是没有,但是基本都是在国内,就没听说过有出国的,更不要说是这么遥远的国度了。而且出行时间也短,最多几个月已经是了不起了,30年?简直是开玩笑!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是雒羽受了骗,就是她看不过母兄看不起自己的心上人,所以说了个天大的谎言来为他维护颜面。
其实这也是柳静太后当时心中的猜疑,是而太后让恒波。齐云跟着雒羽去拜会嬴政,也是借他在做试探。太后也知道这个皇儿不会那么老实的,只是她想不到的是儿子是把嬴政的虚实给探明了,可却没打算要将实话告诉她。当她知道儿子被嬴政“带坏了”之后,肯定是要将那顶“昏君”或是“骗子”的帽子给嬴政扣实了!
而现在在荣安钧南的心中,已经把这顶帽子扣在了嬴政的头上,这样一个人物的出现,对他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如果利用得好,说不定还会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不过下手对付太后与国君的计划要先缓一缓了,无论怎么说这个多出来的变数都是一个国君,虽说秦国不在齐云附近对他的威胁并不大,但是能够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手捻长须的荣安细长的双眼中闪烁着阴寒的光芒,盘算着怎么样将这个变数变成对他有利的工具,而且还要利益最大化!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二章 御下
“不见。”清涟殿的书房中,看着奏折的嬴政连头都没抬,一口回绝。
现在除了不用上早朝,嬴政的工作量并没有比在宫中时少多少,每天在接收他批阅完毕的奏折的时候,暗夜就会再传来需要审阅的本章和天目司汇总的情报。这下暗夜是舒服了,总算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但是嬴政这里的案头上可就真的是堆积如山,数以千计的本章这个小书桌根本放不下,所以嬴政干脆将九龙舆书房中的那张书案给移了出来,总算解决了这个问题。
只是有了这么多工作要做,他的时间排得就有些紧了,哪有心思去见那些无聊人士。哪怕是这齐云的持国便又如何,他是教恒波。齐云要暂时与荣安虚与委蛇,可不等于他也要去敷衍那个权奸,若不是为了不惊动那几个界天,他便直接出手杀了那个劳什子的荣安,再为恒波镇住内乱外敌又有何妨!至于现在么,就让那个小子自己去折腾吧。
说人人到,等候在殿外的荣安钧南才悻悻地离去,恒波。齐云就来了。这些时日来他是天天早朝一结束就赶来嬴政的书房报到,风雨无阻,准时得很。对于他,守卫倒是没有拦阻,任由他长驱直入。现在他对于嬴政可恭敬地很,一见嬴政就深深地施礼:“先生,恒波来了。”
对于恒波。齐云的称呼嬴政也没有提出什么意义,事实上他也的确可以算是这个齐云国君的老师了,教的自然就是帝王之术,要不然这个小子哪有这么勤快天天来给他请安。不过嬴政教是教,可也没打算将所有的权谋之术全都教给这个年轻的国主,他又不是在培养继承人,只是需要利用恒波来给他创造一个稳定的环境而已。所以只要恒波所学的足够保住他的皇位,足够保住齐云不会受到外敌侵略就可以了,犯不着为此费那么大地心力。
而作为一个王者最重要的一个忌讳——信任。嬴政更是完全没有对恒波提过一个字。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信人,则制于人。为君者是孤独的,之所以孤独,就是因为君王不能信任任何人,哪怕是妻子儿女,也一样不能信!
“为人主而大信其子,则奸臣得乘于子以成其私,李兑传赵王而饿主父。为人主而大信其妻。则奸臣得乘于妻以成其私,故优施传丽姬杀申生而立奚齐。”这两句道尽了信任之患,更何况不止是臣下会借由君上妻儿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那些后妃皇子本身,也会因为自身的利益惑君甚或弑君,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怎能让任何一个为君者不戒慎。
而就是这样至关重要的一条,嬴政却根本没有想过要教眼前这个年轻地王。教恒波不可信人?既然连妻子儿女都不可信,那么他这个外人自然更不值得信任了。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嬴政需要恒波信任他。得到一个人全心的信任,就是控制这个人的第一步,所以他不止不能破坏。相反还要全力地培养恒波对他的信任。所以那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
恒波自然不知道嬴政的想法,这些时日他从嬴政那里学到了不少东西,才知道原来做一个君王并不象他所想像的那么容易,而想要做一个杰出的君王就更难了!要懂的东西太多,要考虑地东西也太多,而要解决地问题就更多了。
权利就代表着责任,位高权重责任轻的事世上是不存在的。国君这个位子既是最舒服地,也是最累人的,是最好做的。也是最难做的,具体如何,就要看成为国君者的志向了。
如果只是想当个尽情享乐的安乐皇帝,那自然就是最舒服也是最好做的,只是造成的后果就很难说了。而要想当一个励精图治的英主明君,那么这个位子就绝对是最累人,也最不好做的。
恒波。齐云想要做地就是一个象嬴政这样的雄主,自那天回去后,这几天他缠着妹妹又掏出了不少关于嬴政的事。使得他对于这个老师更是拜服得五体投地,敬仰之情滔滔不绝,恨不得把嬴政的本事一股脑地都掏出来塞进自己的脑袋里!所以基本上除了上朝和在修政殿盖印之外,他巴不得能把剩下的时间全都泡在嬴政的这间书房中。
当然,他也不敢打扰嬴政做正事,第一天看到嬴政书案上的奏折数量时已经乍舌难下,谁知第二天来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虽然看到嬴政能够给每本奏折都做出自己的指示,而不是象他一样只能做个人形图章他很羡慕,但是这么多地奏折他就算光敲图章都不知道要多少时间,若是要一本本都仔细审阅然后再做批示,光想想恒波就已经头皮发麻!更可怕的是这些还都只是一天的工作量,让他实在是佩服嬴政体质的强悍和神经的坚韧,要是换了他一定不用几天就崩溃了。好在齐云每天的奏折不过都是百本不到,不然他还真的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这个能力担负起国君的责任。
这一情况让他赖在这里的计划立刻胎死腹中,每天看看差不多就会识相地闪人了,他可不敢占用太多嬴政本就看起来不怎么宽裕的时间。要不然不只很可能下次再来就会吃个闭门羹,若是因为他而使得嬴政不得不又是一夜无眠的话,雒羽的那一关也绝对不好过!
正因为时间不宽裕,每次恒波都是直入主题,在座位上坐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先生,昨天你说国君对于臣子不能太过亲厚,但是若待臣不亲不厚,又怎么能够让臣下感戴君恩,全心为君效命呢?”
暂时放下了手中工作的嬴政并没有因为恒波的打扰而生气,虽然他一向讨厌有人打断他的工作,不过现在对于这个少年的教导也非常重要,有一个稳定的环境才能使他所悉心栽培的幼苗更好的成长。是而他才在每天指点雒羽修炼与处理政事之外,再抽出时间来教恒波为王之道。
放下了看了一半的奏折的嬴政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淡淡地开了口:“感恩戴德?待臣下亲厚就能让他感恩戴德,全心为君效命了吗?你的父皇临终托孤,任命荣安为辅政大臣之一,你的母后更是对他信任有加,一力护持,让他得以战胜政敌,进据持国之位,这还不算亲厚吗?那他现在可曾感恩戴德,全心为君效命啊?”
恒波立刻哑口无言,嬴政端起茶盏浅呷了一口之后,看着一脸懊恼愤恨的他续道:“爱臣太亲,必危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所以对于臣下不可一味亲厚,还需不时立威,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恩威并济才是御下之道。只需赏罚分明、宽严有度,则群臣畏其威而归其利,自是不敢心存二志,才能全心为君效命。此外也不可使得朝中一臣独大,必须分权。制衡才是王道,而兵权更是重中之重,只能牢牢地掌握在国君的手里。你要记住,为君者可以放权与臣下,但是绝不能放弃兵权,一旦失去了兵权,那就离着覆亡之祸不远了。”
恒波深思着点头,接着又问道:“人分贤愚,臣有忠奸,那么,我要怎样才能辨明忠奸,以便亲君子而远小人,使得荣安这样的事不再发生呢?”
“何为忠?何为奸?人心善变,今日的大忠未使便不是明日的大奸。
只要君上能用,便是奸也一样可以为国效力,若是君上不能用,就算忠也很有可能会给逼反。这忠与奸本非定数,说到底还是取决于君上的能力。至于亲君子而远小人,朝堂之上若都是小人固然是朝政败坏,但若朝中只剩君子,难道便是好事吗?任何事都不能走极端,否则都是一样危亡不远。“
“为什么?”恒波想不明白为什么朝中都是君子也会出事。
“那是因为……”
每次的学习时间对于恒波来说都是过得飞快,一眨眼功夫一个多时辰就过去了,虽然意犹未尽,但是他也不敢再留。临告辞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对嬴政道:“先生,我们的计划真的要继续隐瞒母后吗?自从这些时日我带你出去了两次,并照着你说的那样表现之后,母后对我的变化很是生气,对你就更……昨日已经在警告我,说要我离你远一点。我倒没什么,只是怕这样下去会让你和小羽的婚事出现变化!”
嬴政淡淡一笑:“没关系,此事朕自有对策,你不用担心。”
恒波听了这句话,神情登时开朗。在他看来嬴政都是为了帮他才会让柳静太后误会,要是因此而使嬴政与雒羽的婚事出现问题,那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现在听得嬴政说他自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方才松了口气,施礼告辞了。
他才走,负责守护书房的龙绝就进来禀报:“陛下,秋将军已经应召而来,现在外面候旨。”
嬴政放下了手中才拿起的朱笔:“宣。”
第六卷 帝王之术 第四十三章 开界
“臣秋枫参见陛下!”一个其貌不扬的三十余岁男子大步跨入书房,对着嬴政拜倒施礼。
“平身。”嬴政上下打量了秋枫一眼:“很好,短短一月你的境界就已经稳固了,正和朕用。”
秋枫是左将军南齐云麾下的一名偏将,在一月前突破瓶颈进入了上神之境,是现在元火界中唯一的一个还没有开辟自己的界天的上神,正好是适合实行嬴政计划的人选。
“你已入上神之境,可以自行开界了。”嬴政道:“朕近月前途径东浚,遭人行刺,朕为此传谕灭国。现在这银帘星域中已有了一个我大秦的飞领,可是此地周围十个星域之内都没有隶属于朕的一个界领。朕招你来就是为了此事,你可将界天开在新飞领的空域内,朕赐名‘天戈领’,由你摄领主之位,加封‘靖威侯’!”
秋枫听封,立刻拜倒谢恩:“臣领旨,谢陛下宏恩!”
“爱卿且起。”嬴政微一颔首,吩咐道:“朕已下诏,命自几个界领中移民五十万进入‘天戈领’。其中一半是兵士,其余两万工匠,还有近千各级官员。朕给你三月时间理顺界中的事务,然后马上在下界立教传道,招揽与培养修士。朕已命新得的飞领领主全力配合,必要时可以动用下界星领的武力为你开道,朕要你在最短的时间中,在这十个星域的范围内形成与创始对立的信仰势力!尤其是那些即将飞升的修士,你不用客气,能抢多少就抢多少,总之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到了上神之境,开界天是必然的事,秋枫也猜到此次圣上召见必是为了给他的界天定址。
大秦可不象元光界的那些上神们,开界天之时都是随心所欲,只要看中了一处地方而那里又没有同属性的界天存在,就可以圈下自用。而大秦的每一个新开界天地位置都是由国君来定的。每一次都是挑选原有的那些界领管辖范围之外的星领中人口最多、建设得最好、对周围国家影响最大的一块作为定址。
大秦所有的界领分布得都很开,绝没有在一块地方挤上几个的例子。用嬴政的话来说,凡是我大秦治下,就都是朕地子民,下界星领可以各种族混居,界领为什么就不行?管他什么仙魔神妖,统统给朕放在一起!
于是在每个界领的最大笼罩范围内,所有飞升的修士不分修的是什么。飞升后全都进入同一个界天。那些当初自元光界的神手中夺来的界天有原本挤在一起的,也都被嬴政使用大神通给挪了个地方重新安置,以致在每个界领的周边有效控制区域内,绝对看不到第二个大秦的界领。
至于那些属于元光界的界天,则在每次大秦领土扩张后地第一时间内,就都被嬴政给赶出了新地领土所在的空域范围!在他看来界领的设置就像在县衙之上设郡府一样,那么郡府自然就应该设立在它所辖地那些县的范围内,哪有节度下属各县的郡府另立他处,却将位置留出来给别人的道理!
自己的子民最后却进入了别人的地盘,成为了别人势力的一部分。而且还很有可能被用来和自己为敌。这种等同是被动叛国的情况是嬴政所绝不能容忍的!可惜元火界创立的时间太短,虽然当年乘机劫掠了元光界一把,但是到现在能够开界地上神数目还是太少。导致界领也太少,满足不了他的需求。
不过就算在他的星领之上没有界领,也不能允许别人在他的手中抢人,宁愿那些渡劫之后无处飞升的修士留在凡间,也绝不让他们去充实光尊一系的阵营!所以每一次大秦领土的扩张,都意味着有好几个光尊一系的界天必须搬家了。
这样的情况光尊当然不干,为此曾来找嬴政理论。但是嬴政却指着星领说这是朕地国土,朕的国土之上便都是朕的子民,你要朕将我大秦的子民双手奉送给别人?你将朕当成了什么?朕若连自己的子民都无法保全,还做什么皇帝?我大秦铁律。侵我大秦疆界者,杀!无论对象是谁全都一样!朕念在这些界天早就存在,并非创界者有心入侵,所以才网开一面让他迁往别处。不想走?那就连界天与命一起留下!此令朕绝不会改,你若定要朕改,可以,来来来,先打赢了朕再说!
嬴政是可以为了护卫他的国土与子民不惜一战,可是光尊却没这决心。他还没有活够呢,怎么肯应这必是两败俱伤的一战?而且嬴政的理由也无可辩驳,那些界天的确是在他的星领范围之内,接收那些星领的飞升者的行为,也的确是和在他的手中抢人没什么两样。以这位秦皇的脾气,他没去抢别人的已经不错了,怎么能够容忍别人来抢他的东西?而以他那种霸绝的性格,要是惹得他发飙,他可真的会提着剑冲到光明宫去砍人的!
所以光尊只有苦笑着回去了,这个结果也就成了定论。也正因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