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军阀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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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军阀1909-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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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信,这名华飞在上海洋人社交圈内,颇有些名气,尤其和美国人,极为亲密,不知暗地里,做了多少交易。而且手下拥有二百多名侍卫,颇具军人气质,初步估计,战斗力在清国,算得上是精锐。”
    “可靠消息,上海滩不少势力都对这个年轻人极为感兴趣。有人怀疑,这个年轻人与之前报纸上风头劲锐的安童先生,可能有些关联,因为他在股市的所有动作,和安童的评论文章,出现的时间极为契合。唯一令我们不懂的是,安童社评家的那篇股市崩盘评论,并未让他多赚到银圆,反而损失颇巨。有地下势力曾企图袭击他们的驻地,但损失惨重。后来洋人介入此事,风波迅速平息。”
    “这次离开上海,并未携带多少现金。而且船队还有美国人护送的炮艇,初步估计,他应该与美国人做了一笔军火交易。数量未知,价钱未知,目的未知!”
    “先生,我们还要采取行动吗?”
    冈田小次把手中的情报点燃,看着烧起的火光,喃喃道,“二百多精锐侍卫,看来一定有些背景。如想动他,除非请求大使先生授命动用军队。计划放弃吧,目前还不清楚他们与美国人之间的关系。这个时候,还是不能得罪美国佬。”
    “嗨!”
    110年八月,华飞等二百多名家丁,乘着十多艘运输船,返回庐州府。这些船,全是史密斯洋行租来的,悬挂美国国旗,更有炮艇护航,所以一路上通行无阻,毫无障碍。
    当这支船队出现在巢湖上时,立即引起巢湖水帮的注意。几艘小渔船迅速靠近打探情况,可当看见船上的武器装备及炮艇时,立即吓的屁影也看不见了。
    我的乖乖,每艘船上都驾着一挺马克沁重机枪,船队前后还有两艘武装炮艇,那黝黑的炮管,顿时使他们那一丝靠近的欲望,轰的粉碎。而且船上走动着的,竟然还是身着军装的军人,官军如此重装武力来巢湖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清剿我们?这是条重要消息,赶紧去通知大哥。
    华家少爷回来的消息,立即让庐州府许多惦记华家田产的人失望了。果不其然,华飞回家的第二天,管家刘传海就来庐州府,赎回了他家所有的田产。
    不过随后几条消息,更在庐州百姓中迅速流传,轰动一时。
    “听说了吗?华家大少爷此去上海,抬回了好多沉重的箱子,估计是发了大财。”
    “华家本来就是地主人家,赚几箱鹰洋,算不了什么。”
    “几箱?哼,九田村的三狗子说,他那天看见,运送华家物资的铁甲船,整整几十艘!”
    “几十艘?”这个明显夸大的数字瞬时把许多人惊得张大嘴巴,这装载的要全部是鹰洋,那得有多少?可能吗?
    “这个消息有啥,你们不知道吧,华少爷几天前宣布了,他华府的所有佃农,一律减租。原先是五五田租,现在只要二八租赋。而且如果遇到灾荒年,或家有变故,还可申请免去当年的田租呢。”
    “不是吧,绝对不可能,二八田租,他华府能得到多少?又何必花大价钱,把田契全部赎回去?”
    “这就不清楚了,据说华少爷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他华家所有佃农,上至45岁,下至18岁,都要定期集合,接受华府的什么民军训练。”
    “是的是的,是民军训练。而且这华少爷还开始组建团练,成立了什么三河保卫团,正在招募护庄呢,每个月月晌,五块银圆呢。”
    “什么?五块银圆?明天……不,我现在就去三河看看,只要华少爷收我,我就给他卖命了。”
    “三虎子,天都要黑了,要去明天我们一起去吧!”
    “不行,等明天去迟了,华少爷人收满了,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对对,三虎子,等等我,我回去跟我妈说声。”
    “瘪子,你也和三虎子一起去?面粉厂的活不干了?”
    “不干了,小勇子,你明天去帮我辞掉吧,我……我去赚华少爷的五块大洋去。”
    “妈妈的,我也不干了,等我,我随你们一起去。”
    回到老家,华飞不顾旅途劳顿,几乎立即就开始了全面扩军的计划。深知这个时代混乱的他明白,手中没有掌握枪杆子,一切努力,都会如镜花水月,不堪触碰。等太平洋银行和银河投资公司发展起来,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坐镇,那他们在上海也是站不住脚的。
    现在的他,对于几百亩良田田租的需求,简直可以忽略。然而这数千佃农的力量,却需要动员起来。在他的构思中,他需要一个高速运转高效的民团辅助。把所有佃农军事化管理,不但可以锻炼他们的尚武民风,而且还可在遇到战事时,组织强大的后勤保障线。
    可他不知道,他这个举动,立即就在合肥地区引起轩然大波。二八地租,开玩笑,干脆别收田租算了。即使是最仁义的地主,也是四六田租。他这样的比例,简直从来没有人做过。许多佃农开始起哄,让那些地主们坐不下去了,纷纷找到合肥知县李维源诉苦。
    合肥知县李维源推辞不得,当下带上巡防营管带季光恩赶来三河华宅。远远地,还未抵达华府,就听见一片阔地上喊声震天,以及传来密密麻麻的射击声。
    李维源等人神经一紧,该不会这个华少爷跟谁干起来了吧?不可能啊,这射击声平静有素,不像是在打仗啊。
    等走近一看,原来是一队队新兵,已经开始了射击训练。见此情景,巡防营季光恩悄悄擦了把汗。只是这片刻功夫,那些新兵每人就至少射了二发子弹。二发子弹啊,他整个巡防营,每人最多也只发给三发子弹而已。至于训练?想也别想,一年半载给你射个一二发过过瘾吧。
    这些家伙,可真是幸福啊。跟随季光恩而来的巡防营士兵,不约而同地在心中感叹道。
    “少爷,合肥县令李维源来访?”华大来到正在观看训练的华飞身旁,小声道。
    “合肥县令?他来做什么?请他进来吧!”华飞虽然在国外长大,但清末的官员名声实在很烂,所以他一点好感也无。
    “啊?”华大差点傻了,请他进来?自己没听错吧?“少爷……他……他可是县令?”
    华飞斜了华大一眼,微微不满道,“没看见我正忙着嘛!”
    虽然二世为人,但华飞的言行举止间,还是有着当初身为美国西海岸地下王者的嚣张与骄傲。在上海时,人生地不熟,而且势力错综复杂,不得不收敛隐晦。现在在自己地头上,就没有必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况且向权贵阿谄献媚,根本就不是华飞的性格。
    李维源在这个简易的军营外等了良久,不但没有等到华飞,反而却听一名大汉走过来说,“喏,我家少爷请你进去!”
    这……这岂有此理,怎么说他也是堂堂县令,朝廷命官。说起来和这个华飞的父亲交情还不浅,他不惜奔劳来见他这个区区晚辈,谁想等了半天不见对方热情相迎,反而还如此傲慢无礼地派来个大兵,就这样随随便便一句话。
    李维源当即就想发作,但看见大兵腰间别着二支崭新的手枪,军营两旁枪楼上步兵枪口有意无意地瞄向这里,他瞬时没了脾气。这个时候发作,惹怒这个不知啥脾气的华少爷,那他说不准就会变成马蜂窝。李维源可没有底气,去冒这个风险。
    “小民见过大人,不知县令大人到访,有何贵干?”华飞虽然语气上蛮尊敬的,但仍谁都能听出,那只是客套而已。
    “咳,这个……!”李维源本想拿捏官腔,却没来由在华飞眼神的逼视下,感觉十分紧张。“这个……听说贤侄你组建了保卫团?嗯,不错,有心为朝廷绥靖地方,忠心可嘉。待本县令上表巡抚大人,定为你讨个地方保卫队的编制。只是据说你目前的保卫团,已有一千多人……咳咳。本县江湖安定,除了偶有蟊贼,并无大盗,恐怕……恐怕不需要如此多的团练吧!”
    李维源根本未察觉到,他本来应该是来质问华飞的,口气却变得有些商讨的意味了。
    “李大人可知,小民曾被巢湖匪盗劫持过?”华飞笑而不答。
    “哦?有这事?”李县令大为意外。
    “所以从那以后,小民每日寝不安,食无味,害怕哪日,那些匪盗又找上门来,小民岂不束手无策。”
    你糊弄鬼吧,单就华家二百家丁,那也是地区很强大的武力。整个巢湖的匪帮倾巢而出,也伤不了你半根毫毛啊。找上门来?你不去找他们霉头,他们就要谢天谢地了。李维源气的心中大骂。然而想到此行的重点,李维源忍住没有发作。
    “这个……咳咳……一千多团练,终究还是多了。本官今日前来,另有他事要办。据说你名下的田租,只收二八成,可有此事?”
    “这倒不假。”
    “贤侄啊,你家也是合肥有名望的大户。本县令当初与你父亲更是知心好友,你突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本官委实替你担忧啊!你可知你这样的行为,在合肥地区,造成多大的坏影响吗?许多地主士绅家的佃农,纷纷抱怨不已,有的甚至还闹起事端。所以合肥诸多地主士绅找上门来,请我来劝你收回此举。此事兹体事大,不可鲁莽行事。坏了规矩,把整个合肥地区的士绅们得罪了,于你华家,可是大大无益啊!”
    原来却是为了这个,华飞笑了笑,缓缓道,“李大人所言不假,我的确是减了田租,但这减田租也并非毫无条件。我想李大人应该听说了,我名下的佃户,凡十八至四十五岁,必须接受民团训练,保卫乡土。我想,这应该没有坏了什么规矩吧。李大人身为一县父母,这些事情,就烦请大人帮着做些解释吧!”
    “你……”说来说去,问题不但得不到解决,这个华飞竟然又把问题推给他。前后的怨气积累,令李维源有些恼了,语气也有些不善道,“你这是……这是……不成体统,真不知你父亲,当初是如何教导你的。”
    “谁若不满,就让他亲自来找我说道好了。小民俗事繁忙,就不陪大人了。华三,送客!”李维源说的父亲虽然是指华复远,但却让华飞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世界的亲人。当下情绪失控,愤怒地打断李维源的话,冷冷地道了句送客后,就去射击场察看新的射击成绩去了。留下李维源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华少爷怎么情绪突然变得如此激动。
    “请!”华三和华大不一样,闻言只是冷冰冰地站到李县令身前,语气更加冰冷地道。
    “你……你……季管带,给本官把这狂徒拿下!”李维源的神经几经打击,终于有些失控地挥手跳着怒喝道。
    “季管带,你没听见本官的话吗?”李维源见季光恩半天没有反应,转身喝问道。
    “大人,天快黑了,我们得回去了!”
    嗯?天快黑了?现在不是午时还未到吗?李维源疑惑地转眼看向季光恩身后的巡防营士兵,每个人都纷纷避开目光。不过嘴角那忍不住的讥讽,却是毫不掩饰。
    李维源一凛,悄悄四处看去,只见周围训练营的新军们纷纷停下进行的训练,眼神齐齐地射向这里,有些人手中的枪更是仿若无意地指向这边的方位。
    李维源顿时冷汗直冒,小腿肚子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这个狂徒,实在是太猖狂了,无法无天,竟敢藐视朝廷命官。好,我……我忍耐,我忍暂时耐。当下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一甩袖,步伐踉跄地狼狈而去。
    “哈哈……”不少胆大的家丁见状,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咱家少爷,实在不一般。那个牛气,就连堂堂县老爷,不是也拿他无法。跟着少爷做事,比帮老爷做事那要痛快许多啊!
    这是一个疯狂的时代,以疯狂之名,无数暗流在低沉地涌动。只欠一个花火,一旦点燃,必将燃烧整个世界,淬炼一个民族的新生。
    只是这代价,或许实在太沉重,太沉重。
    9 以疯狂之名
    “季管带,本官命令你,立即调集巡防营,拿下华飞回来见我!”合肥县衙,李维源暴跳如雷,指着季光恩的鼻子吼道。他做官几十年,还从未如此被羞辱过。简直,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大人,巡防营只有区区八百士兵,连人家保卫团一半之数也没有,武器更是不及他们犀利,如何拿取?”季光恩低着头,完全没有丝毫行动的打算。
    “本官不管,如果巡防营人数不够,再调集巡警营与你同去。总之,定要拿下那该死的华飞回来见我!”
    “报,大人,大事不好了!”未等季光恩回话,一名衙役飞报道。
    “什么事?”李维源一脚把来报衙役踢翻,暴躁地吼道。
    “大……大人,那三河华少爷家,走失了三名新丁!”衙役捂着脸,委屈地抽舌道。
    “华少爷,华少爷,妈拉个巴子,他家丢了三名新丁,关本官何事?”
    “大人?那……那华少爷说,三名新丁定是无意冲撞了大人,被大人抓到县衙,关了起来!”
    “本官何时关了……哼,岂有此理,就是本官关了,那又如何!”
    “大人,那华少爷带领一千保卫团新丁,直奔合肥而来。”
    “他来合肥……来的正好?什么?带领一千保卫团新丁?他来合肥做什么?有没有带武器?”李维源吓了一跳,想起华飞营中那些彪悍无状的莽汉们,立时心虚不已。
    白痴,人家不带兵器,难不成是带人来县衙告状?求你这个青天大老爷给他做主?季光恩心中暗骂。
    “大……大人,据探子回报,他们全副武装!”
    “季光恩,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给我去城门,一定不能放他们进来。反了,全反了!”此时的李维源,已经完全方寸大乱。他做梦也没想到,前脚刚回合肥,华飞后脚就率军追来。难道他吃了炮仗,一点就着吗?
    “来人,立即向巡抚大人发报,就说合肥被乱贼包围,情势危急,速派新军援救。”
    上午李维源刚走,刘管家闻讯后就跑过来抱怨。得罪县令事小,得罪了合肥地区的士绅,那么日后绝对不会好受。即使现在华家不开工厂,他们也会在许多方面为难,让他华家在三河无法立足。
    华飞想了想,虽然他这个做法并未损害士绅们的根本利益。但不排除暗地里有些华家的仇敌会借机兴风作浪。况且一下子增加一千多保卫团,也会引起其他势力的忌讳。如同当初的地下社会,当你的势力大大增加时,必然会引来另一个帮会的弹压。这个时候,最佳的预防解决办法,就是显露强硬的手腕,绝对的武力,以让人投鼠忌器,不敢妄自动作。
    把麻烦扼杀在源头,让他们畏惧,害怕。让所有人在起念头之前,就犹豫担心。要给所有人造成这样的心理暗示。别来惹我,惹恼了我,后果很严重。
    这就是他纵横美国西海岸地下社会数年之久的秘诀之一。当然,如果不是那次意外,这个奇迹的时间,必会无限延长。
    武力,有时候是最快捷,也是最简单的方法。
    况且也不能坐等111年的事变啊,他必然还要继续扩大保卫团的规模,进行多次的练军演习。那样他就必须清楚,官府的底线在哪,会在多大程度上容忍他的行为。
    所以华飞决定采取个大胆的行动,既要震慑合肥地区对他行为不满的势力,又可试探官府的反应。很可惜,这个借口,只能找上倒霉的合肥县令李维源。一来直接找官府,可以产生极大的震慑力,二来清末政府的地方控制力,极为薄弱,很难产生极大的强硬反应。主意既定,他当即率领一千保卫团新兵,扛上四挺还处于保密状态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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