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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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仙- 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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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叶的执着纠缠,让七月和凌落都满怀不解,然而两人原本就身负使命而至,眼看秋叶如此,便也不能言退,只有配合做徒劳围攻。却都提不起精神积极求胜。
  话说郑国王宫大变,郑王被囚,摄政王左岸被逼走离宫。
  凌落一行负责抓捕摄政王。
  而王宫中,老丞相、左庶长为首,宣读了陈太后旨意,废除郑王王位,立天籁公主为女帝。
  废除郑王之事,虽有阻力,却没有多大。自从摄政王被请到郑国王宫,就引起许多郑国文武的愤慨,然而那时的愤怒不过是设法让郑王认识摄政王的阴险真面目而已。伴随诸多手段的宣告无效,郑国文武就越发觉得郑王糊涂。
  神魂国制的推行,让郑国权贵对摄政王恨之入骨,又对郑王心怀不满。
  神仙塑身的砸毁和更换,更让郑国上下愤怒,甚至有许多人认为,郑王被妖邪迷惑心智,胆敢开罪仙人,早晚会受天惩。
  当郑国决意让两国合一时,郑国上下,几乎完全相信,郑王不再是过去的郑王,早已被魔头摄政王所迷惑操纵。
  因此,当陈太后废王的旨意宣读时,除了个别始终怀念着郑王英明之处的文武外,其它人都默不作声的领命了。
  然而,王位有谁继承?
  郑国文武都非常清楚,除了郑王,已经没有其它能够让郑国上下心服口服的王位继承人。
  就在郑国文武纷纷猜测,到底可能是哪个公主之子时,天籁公主四个字,顿时把郑国文武惊的目瞪口呆……
  此刻,在早朝大殿旁的天籁公主。
  听闻旨意宣读完毕时,知道她必须示人了。
  天籁公主此刻穿了一身王袍,这身王袍本是郑王的,此刻在她身上,她只觉得荒唐,只觉得如梦如幻般毫不真实。
  除此之外,剩下的只有压力,莫大的压力。
  她不知道能否让郑国上下接受一个女王。
  更不知道她能否成为一个能够为郑国上下谋福利、让国力壮大发展,繁荣昌盛的一国之君。
  天籁公主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
  但直至此刻,她依然没有办法坦然面对,更没有办法稳定下来情绪。
  就在她要走进早朝大殿时,她仍然不知道该如何令自己镇定、坦然。
  这不是她此刻应该具备的心情状态。
  就在她一步迈入早朝大殿时,突然记起,七月曾说过的,当初突然被秋叶传承武尊责任和荣誉时的事情。
  ‘……你不需要有心理准备,你对师尊有多少感恩,对飞仙宗有多少责任,你就有多少心理准备……’
  七月当时因为秋叶的这句话而豁然开朗,此刻天籁公主记起这句话,用以鼓舞自己。
  ‘我对郑国有多少责任,对父王、对郑氏有多少感恩,我就应该能够做到多好’
  王冠在顶,水晶的珠帘遮挡了天籁公主的容颜,她一步步走向王座,回忆着其父王在世时,坐落的姿态、神容。
  在郑国文武的注视下,端坐龙椅之上。
  老丞相与左庶长带头,一起跪拜呼喊道:“臣——拜见君上——”
  响亮的呼喊声,在早朝大殿内反复回荡。
  以老丞相和左庶长、信侯为首的文武官员见状,几乎没有人犹豫的纷纷跪拜,高呼拜见。
  剩下的文武官员见状,自知没有反对的余地,几乎也都跪下了。
  只剩两个官员,神情冷傲的直直立着。
  他们放肆无礼之极的盯着龙座上遮挡着天籁公主容颜的珠帘。
  即使许多文武惊异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二人脸上,他们也面不改色。
  “放肆!”
  老丞相厉声斥责。
  那二人是胞胎兄弟,也是郑国朝堂上徐徐升起的两颗新星,让许多人郑国文武都知道,这两人将来势必前途无量,原本也是以凌落为首的一派官员。
  此刻如此举动,让许多人都感到意外。
  “女子岂能为王!”
  遭到老丞相的呵斥,那兄弟二人丝毫不惧,反而义正言辞的高喝质问。
  这句话,让许多伏地的文武心里都暗暗认同,但没有人附和开口。
  “启禀君上王嗣、王史二人公然对君上无礼、目无王法,按律当斩!”
  老丞相知道此刻左庶长不宜说话,以免让人误会他凌家有操纵天籁公主为傀儡的嫌疑,便主动开口,替左庶长解决难题。
  左庶长与老丞相长年累月同朝为官,左庶长无论何时都对其尊重礼待,从不娇纵。在老丞相看来,这便是情意,这时候自然心甘情愿的为其排忧解难。
  龙椅上的天籁公主面对局面,心中不禁为难。她自然知道为人王者,尤其此时此刻初登王位的时候,遇到这样的冒犯,无论如何都该处以死罪。杀鸡儆猴,让其它心中不安定的文武不敢放肆。
  倘若此时此刻心慈手软,极可能种下祸根。
  然而天籁公主本身嫉恶如仇,对贪官污吏、怠忽职守者,素来不留情。但对为人正直,一心为国为民的官吏,则素来欣赏敬重。
  这王氏兄弟,所以如此年轻得以双双入朝议政,正因为凌落的器重。论为人刚正不阿,论才能出众不凡,忠心不二。
  这般的人才,必然是郑国的栋梁。
  让天籁公主杀掉这样两个人才,她实在觉得不能够办到。
  她知道这种仁慈过去就曾被北君提醒为顾小不顾大,左庶长和凌落也从来不能认同。但这正是她的性情,她犹豫再三,挣扎许久,始终悲哀的发现,她就是这样的人,她根本无法强迫自己做出违背认知的决定。
  四百五十
  天籁公主觉得对不起陈太后、老丞相、左庶长以及信侯的期望。
  然而,她却无法做出违背认知,和明明认为不应该的决定。
  “今日本王继位,不愿见血,将王嗣、王史二人打入大牢,择日论处。”
  早朝殿外待命的禁卫当即奔了进来,一左一右的分别扭住王氏兄弟二人的胳膊,压着他们出去。
  那王氏兄弟二人,犹自不畏死的高呼喊叫道:“乾坤颠倒,女者为王如此乱人伦,是郑国之祸,是祸乱之因……”
  王氏兄弟被压走远去,这番叫喊的话,却犹自在满朝跪地的文武心中回荡。
  老丞相与左庶长面面相窥,都看到了对方神情中流露的无奈。
  郑国文武并不意外,只是想法不同。
  有人认为王氏兄弟是凌落的人,故而天籁公主才不杀。
  但更多人认为,天籁公主本是如此禀性,那王氏兄弟为官清廉,这样的人,天籁公主过去知道了,没有不设法相救的道理,哪里又会下令斩杀?
  满朝文武退朝散去时,无不为朝政的大变议论纷纷或忧心忡忡。
  回到王宫后,天籁公主在老丞相和左庶长的陪同下,细细说了早朝大殿上的详细经过。
  陈太后听罢,不禁长叹口气道:“天籁啊,如今你不是过去上朝议政的臣子,而是君王。今日老丞相已然替你排忧解难,甘愿充当黑脸人,不惜被王氏兄弟的亲族唾骂怀恨。而你,却因为妇人之仁如此仁慈,你是惜才,但却为将来埋下祸根。此事,你实在处理的不妥。明日早朝时,便叛王氏兄弟二人问斩吧。倘若果真依律判决,理当是诛九族之大罪,老丞相如此决断,已然是考虑到你心地仁厚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
  陈太后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动怒斥责。
  天籁公主一时没有做声。
  这时候,老丞相和左庶长都插不上话,心里都明白,太后的决议是正确的。太过心慈手软,不是为王之道。看似牺牲了王氏兄弟,让人不忍。但如果因为对王氏兄弟轻饶导致心怀不轨之徒没有顾忌的作乱,那将会牵连更多无辜死伤。
  这正是,舍小仁、求大仁之所必须。
  陈太后见天籁公主默然不语,以为她已经明白了道理,正要交待其它时,突见天籁公主跪地伏首道:“太后既然对天籁不能一视同仁,既然认为天籁不能为王,请允许天籁将王位传于信侯。”
  “你!”
  太后不禁勃然大怒,以为天籁是小孩子脾性,却又迅速按捺,质问道:“你倒是说说,哀家如何没有一视同仁了王位之事,岂能儿戏,今日立你,明日就改他人?岂非让天下人以为,郑国的君王是哀家了?哀家废子之举,难道是为了与权势?若非为了郑国基业,哀家岂能如此?”
  “当初王兄继位,初时诸多决议让人非议,但太后从不干涉。太后当时曾说,君王之事,如非不得已,太后也不能够干涉。否则就成了后宫涉政,君王便没有了威仪,君王便成了傀儡,有名无实,国家必然不稳。太后既然让天籁继承王位,为何当初能够对王兄如此相信,却不能够同样的相信天籁?天籁知道太后是为郑国社稷,但天籁认为,为人君王者,倘若不能爱民,就不能够竖立声名、就不能够领导臣民、就不能够让国家昌盛繁荣安定长远。王氏兄弟冒犯之罪固然是实,但女王之事,原本就惊世骇俗。如王氏兄弟这般刚正不阿又年轻气盛者,不能够明白此举的迫不得已并不奇怪。假以时日,他们在大牢中沉静反思,必然能够明白过来。倘若如此,又怎会继续反对天籁登位之事?倘若如此,将来他们仍是郑国的栋梁之材,此刻斩杀,如何可以?假使王氏兄弟始终执迷不悟,不能够明白关键,只顾为保守认识所阻,不知道放眼天下大局考虑。那么,太后认为留之为祸,天籁纵然心中不忍,也实在不能再说什么。然而,此时此刻,天籁绝无法下令斩杀!”
  天籁公主一番话说的太后及老丞相、左庶长在内的其它人个个惊讶,这才知道,原来天籁公主并非一味仁厚,心中实在有别的想法。
  陈太后原本十分生气,但听完这番话时,心中的怒气不禁消了一半。
  扪心自问,也觉得原本确实对天籁公主没有足够的信心,故而才会如此干涉,唯恐她做错了决定,给郑国带来祸患。
  然而,陈太后却仍旧不能够接受天籁公主的想法,只觉得她还是太过天真、太过仁慈。以为君王的仁慈就能够感化世人,却根本不知道,仁慈也是一种弱点,会成为君王被臣子所利用的、可怕的弱点!
  “罢。既然郑王如此说,哀家再劝,那就是视郑王如傀儡了。郑王既然决心如此,哀家就再不问政事。倘若郑王将郑国治理的好,哀家自然心悦诚服,甘愿反省;倘若日后郑王觉得自己今日的决定太过天真时,需要哀家时,哀家一样会尽心尽力的为郑王出谋划策。哀家累了,郑王退下吧。”
  天籁公主知道陈太后生气了,但此事,她知道在所难免。何况这番要求本是她提的,此刻太后难过,决定不再理会朝政的事情,她没有道理又求太后插手政事。当即作礼告退而去。
  天籁公主走后,老丞相叹了口气道:“太后息怒。公主也是、太过宅心仁厚,日后自然会慢慢明白君王之道。”
  陈太后叹了口气道:“哀家怕就怕,如今的郑国不容她犯错再改如果天下太平,哀家何怕她犯些错后慢慢反省了再改?”
  老丞相叹了口气,心知太后的忧虑不无道理。见没有别的吩咐,只好与左庶长一同告退了出去。
  “太后所虑极是,不知道如今楚国是何情形,天下人都知道,天降飞仙,全落入了楚国。如今人心惶惶,更有妖言惑众,议论纷纷说楚国太子才是真命天子,天下一统,必在楚。”
  四百五十一
  左庶长摇摇头,只道:“楚国形势只能等探子回报,眼下重立仙人塑身才属当务之急。”
  老丞相点头称是,此事归他负责,当即招呼一声,作礼先去。
  左庶长却没有直接离宫,反而径直去了郑王的宫殿。
  最后在郑王宫殿的望月塔上见到天籁公主。
  只见她一个人立身塔顶,眺望着虚空。
  “君上担心信侯么?”
  自此两人君臣有别,尽管天籁公主感到别扭,也不能够强求左庶长忽视君臣之礼。
  “信侯与飞仙宗高手追捕摄政王已有大半日了,至今没有结果。”
  “恐怕事情起了变化,倘若如此,激战数日才有结果也不奇怪。君上还是应该考虑政务大事。”
  天籁公主一时沉默。
  原本她应该相助信侯,但继位之事比之追捕摄政王更重要也更紧急。除此之外,她内心还有犹豫,她无法忘记亏欠北君左岸的人情。这让她——十分矛盾。
  最初拟定战略时,飞仙宗的秋叶长老就曾提议由天籁公主参战。
  无论从哪方面而言,郑王的参战,都是符合形势需求的事情。如果生擒下摄政王,也是天籁公主这位新继任的郑王莫大的功绩,一举即可夺得举国上下的人心。
  凌落心知天籁公主难以对摄政王下手,故而以新王初任,诸般大事离不开为由,挡回了秋叶的提议。
  这种体贴固然让天籁公主感动,另一方面又让她满怀愧疚。
  此刻左庶长的话,无异于是说,既然她不能够下定决心参战,就不必无谓多想此刻高空仍旧在进行的战斗情况,只应该将全部的精神放在如何稳固政局方面。
  望月塔上,一时间只有风声。
  但在左庶长与天籁公主眼中,还有高空许多强大能量的流动痕迹。
  就在这时,落公主风风火火的跑上塔来。
  见到左庶长也在时,微微一愣,招呼了一声,便奔到天籁公主身旁,拉着她衣角就道:“我昨夜做了个梦,梦见飘渺的云雾上有座巨大的金色宫殿,不知怎么的,我恍恍惚惚的飘了进去,见到一大群端坐在白云之上的神仙……其中一人说,郑国铸成大错在先,本当遭受仙界重惩,但仙界宽仁,念在君王易位,故而才网开一面予以郑国戴罪立功的机会……最后说,如果郑国诚心向往正道,就该在两日内于郑国王宫建立迎仙阵……这张就是迎仙阵图,今晨梦醒时,就看见放在枕边,问了许多人,都说没有人进过寝宫的!”
  骤然遇到这般奇事,落公主显得有些惊慌不知所措,天籁公主见那张迎仙图质地古怪,再看上面的法阵图时,恍惚间觉得无比熟悉,明明是初次见到,但一眼看清时,就立即能够清晰记住法阵图的全部。
  甚至于原本复杂无比的古怪符号互相交错的让人不能一时辨认清楚的那些,她也自然而然的清楚明白。
  左庶长见状本也要一看究竟,不料那法阵图突然化成了一阵青烟,飘散无踪。
  “啊?”落公主大惊失色,直惊道:“这如何是好?”
  天籁公主忙安抚道:“迎仙阵图本王已经记下了,不必惊慌。”
  落公主只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圆如宝珠般看着天籁公主。
  “记、记下了?那般复杂古怪的图、全、全都记下了?”
  左庶长早觉得落公主这般随意的态度不妥,这时候实在不能若无其事的旁边,便轻声着道:“公主殿下,君臣有别。”
  落公主听了不甚高兴的撇撇嘴,但也不敢顶撞左庶长。自幼她心中就有根植的意识,对父王要敬重,对左庶长也要一般敬重。谁如果对左庶长无礼,她父王在世时,从来不肯轻饶。
  “左庶长提醒的是,落一时忘乎所以了。”
  落公主作礼听教。
  左庶长忙还礼道:“冒犯公主了。”
  落公主便转而又朝天籁工作作礼道:“君上,那迎仙阵的事情何时操办呢?”
  “不必担心,请左庶长这就请人操办,此阵不会费事,一两个时辰即可造好。”天籁公主说罢,见落公主满怀期待,十分好奇的模样,知道她想亲眼见识仙人,以证梦中所见。便笑道:“落公主陪本王一起,负责监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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