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士兵五百两是最低,甚至有一个士兵拿到了一千五百两的赏银,对于普通士兵来说,这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额赏银。
在大明京城,一两银子现在物价是高了些,可也还能买到二十只鸡,二十五只鸭子。而一头八十斤的猪才二两银子,一匹上好的特一等四十尺细白麻也仅仅只要四钱银子。
五百两,已经是巨赏了。
“你们的赏钱差不多几十万两的总数,具体多少不能说,你们也别问。总之这笔银子不是兵部出的,而是白名鹤出的。要问理由,现在给你们。”
于谦离开了高台,往下走去。
也没有让士兵再列阵,而是以高级军官在内圈,普通士兵在外圈的方式。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灭了也先几万人,活捉了也先。这战绩几乎是让人不敢相信,但就因为让人不敢相信,所以朝廷对外公布的是力战一天一夜,击杀也先部,无论是朵颜三卫,还是女真部落,李氏高丽,暹罗,全天下都在这么公布的。那么为什么?”
好一句为什么,士兵们傻傻的相互看看。
倒是将军们若有所思。
要说公布出来,这战力足以威慑天下了。
“不说,是文华殿各位大学士共同的意见。也是本官的意见,因为你们是奇兵,你们的战力可助大明收复安南。眼下,正因为没有人相信也先主力在几个呼吸间全灭,朝廷也没有必要去证明,强行证明只会让人看轻了我们大明。”
“所以,你们受到重赏,因为你们值这份赏钱。兵部不出,因为这笔账不好走,所以白名鹤出私库来赏赐你们。你们可懂其中巧妙之处?”
士兵们似乎懂非懂,但也知道这可能是朝廷的某种布局。
学过兵法的校尉们懂,没必要向朵颜三卫或者李氏高丽的人证明什么。
硬是要说自己有多强的话,他们会以为大明在吹嘘自己的战力。那么既然没有人信,那就不如不说,真实的战力在安南一战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也正好让安南不要起过多的戒心,当然了详细的想法他们是猜不出来了。
但总算是在将军、校尉等人的乱七八糟的解释下,士兵们也懂了一些。
这就是他们会被重用,眼下只是不把功劳公示天下,但不代表以后不会,总之朝廷是记下他们这些人的功劳了。
“接下来,本官要下禁言令了。今日所以,尔等不可以再提及,归家假期结束之后,调南京上林苑操军,白名鹤对你们的火器运用依然不满意,他认为可以更强。而你们,本官看好你们。”
于谦说完,将两块金牌分别交给了两位营将。
“大明皇家神兵一营、二营。这是万岁给你们的荣耀,南安之战,你们才可立旗,忍吧!”
好一句忍吧。这不仅仅这些士兵的隐忍,更是大明的隐忍,安南之战最早白名鹤提出来的。现在,于谦在兵部的内部决议之中已经将安南之战提上了日程。
对于大明来说,安南还不比瓦刺与土鲁番。因为安南曾经就是大明的领土,后来安南独立之战,大明三十万大军败北。所以大明对安南,这一战意义非凡,更是扬威之战!(未完待续……)
第472节 皇帝坐客白府
于谦有威望,而且很有选择性的将一些计划告诉了最优秀的士兵,又许下了皇家神兵营的名头,好在这里是军营,是校场。如果此时就在思明城的话,估计这些士兵已经拉上火炮准备去轰平安南了。
一个忍字,压住了那狂躁的心,也开始慢慢的给这两营人马积蓄着战意。
那么,白名鹤损失了多少呢?
许多帐目眼下不方便从户部走,所以从白名鹤的家里拿的银子。不管能不能花完,于谦直接就拉走了相当于百万两银子的黄金,然后在大明银号换成了银票。
于谦在军营之中安抚军士的时候,就在白名鹤家的后院,那静室旁的一间空仓库内。白名鹤正在火中翻烤着一只羊羔,尊贵的大明太上皇朱祁镇正笨拙的用大明最新的发明,羊肉切片器,切着羊肉片。
当然,另一位同样尊贵的,大明现任皇帝朱祁钰在生炭火。
只是生个火罢了,朱祁钰脸上已经抹了许多炭黑,这是上等的竹炭,可依然还是有炭黑的,看着那铜火锅的水慢慢的热了起来,朱祁钰对自己这次成就很是自豪:“京城之中,许多人已经用上煤炉,然后架上平底钢锅,可涮羊肉还要是炭火铜火锅正宗些。”
朱祁镇也在旁边说道:“这个切片器当真很好用,羊肉片这么薄当然是见水就能吃了。”
“两位万岁,这烤羊可是为臣在土鲁番花了三个月时间学会的。”
两位皇帝异口同声问:“你在土鲁番三个月都干了什么?”
“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闲着。可杨大人说,我那怕是闲着也不能走,我在土鲁番贵族就会非常的安份,我不在他怕有乱子。结果最大的乱子不是这些人不合作。而是他们不习惯作官,仅是户籍这一项,臣估计杨大人有泪在心中!”
两位皇帝都笑了,朱祁钰眼看着锅里的水开了,开口催促着:“皇兄,你那边要快些了。现在连三盘肉都没有切出来。”
“这就好,这就好。”朱祁镇也没有穿皇袍,乐呵呵的回应着。
倒是后院,几位贵妇在侍女的服侍下已经吃上了火锅。汪皇后有些坐立不安,数次打算离席,吴太后脸一沉:“安心坐在这里,不要惊了驾!”
“母后,这没个有服侍,总是让人担心!”
“担心什么。纵然是放火烧了这园子,再建就是了。难得他们自己有些乐子,在宫中那有这般自在。”吴太后不在乎白府这园子,也不在乎两位皇帝加上自己的女婿胡闹,他们难得有一份清静。
当然,也很可能有什么话要谈。
毕竟白名鹤出征差不多走了大半年,朝中有些事情三人都是年轻人,也有些话要商量着。
吴太后对朱祁镇没有任何的恶念。反倒作为一位母亲,她同情朱祁镇生母之死。也心痛朱祁镇在太庙那几个月里只有薄饼与清水度日,更是几个月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总算是看到脸上还有笑容了,放纵一下又如何。
汪皇后重新坐下后,吴太后又说道:“重庆年龄也不小了,锦鸾你的意见如何?”
锦鸾!大明皇帝朱祁镇的正妻,可以说情深意切的夫妻。此时已经不再有曾经的美貌。为了朱祁镇她的一只眼睛已经瞎了,一条腿因为久跪而残废。但依然还是大明的皇太后,拥有着名份,封号,以及无上尊贵的女子。
坐在那里发呆的钱皇后没有反应。不是没听到,而是自己这个名字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了。
正何况,从南宫出来之后,几位英宗的妃子将原本事和睦全部忘记了。
争宠,似乎是后宫女人的本能。
更重要的是因为钱皇后也是一样女人,一个想成为母亲却没有孩子的女人。
周贵妃在她这里已经哭泣过多次。
周贵妃最思念的是自己的儿子。但眼下她却丝毫也不敢提见儿子的事情,毕竟当今万岁唯一的儿子暴毙,再提自己的儿子怕是会给她,以及钱皇后、太上皇带来莫大的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而且还会连累到自己的丈夫朱祁镇。
钱皇后同情周贵妃,也想帮助周贵妃的。
“锦鸾!在想何事?”吴太后又问了一句,钱皇后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身施礼可无奈身体不方便,这一动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好在坐在旁边的王雨烟扶了一把,这下可是把这屋内大大小小给惊着了。
钱皇后要是给摔了这是大过错。
如果因为钱皇后摔倒再连累了王雨烟,这麻烦更大,因为王雨烟有身孕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钱皇后重新坐回软椅上,王雨烟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自己家里把钱皇后给摔了,这罪过太大了。
“回太后的话,前些天不慎摔坏了您赐给的凤钗,正想着如何给您赔罪呢!”钱皇后那敢说真心话呀,可要知道这位是当今万岁的生母。
吴皇后自然是知道那支钗的,很贵重,不敢说大明只有这么一支,但想再找齐材料皇宫内是找不到的。不过皇宫内找不到,不代表白名鹤这里找不到。因为大明皇帝在北征之时,发布过战时的禁止奢侈令,所以许多珍贵的宝物是封存在东厂密库的。
“这是小事,让宫内的匠人修理就是了。”吴太后也没把当回事。
钱皇后谢恩,吴太后又说道:“重庆今年怕是到了待嫁之时,你这个作母亲的总是要拿个主意的。”
钱皇后无子,重庆其实是朱见深同母的亲姐姐,也是周贵妃所生。不过钱皇后是正妻,那么这些个孩子无论是谁生的,称呼她一声母亲不为过。
“臣妾不知,请太后作主!”
吴太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知道钱皇后到现在还没有从那么多阴影之中走出来。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示意汪皇后依原计划去办吧,就是让白名鹤作这个掌婚使,负责为重庆挑选夫婿。
这件事情,白名鹤责无旁待,因为白名鹤也答应过兴安了。
后院,那间空仓库内,白名鹤与两位皇帝总算是吃上涮羊肉了。
调料的味道好不好不重要,肉是不是熟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自己亲手作出来的,那就足够了。
“不知道,不知道杨大人这个年过得如何?”白名鹤灌了一口米酒,很是感慨。
朱祁钰倒是回答了白名鹤:“朕给他发过贺电了。”说到电报,朱祁钰很兴奋,亲自为白名鹤倒上了一杯酒后说道:“白名鹤,朕在你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作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估计再有半年时间就能够成功的。”
“恭喜万岁!”白名鹤连什么事都没有问,只听到大明皇帝说大事,自然要先恭喜。
朱祁钰不高兴:“这你这恭喜太虚了,你是朕的妹夫,这里没外人。朕给你说说这事,朕认为天音机很好,派了人去了南京封赏。后朕的妹妹……就是永清了。她给了朕一套书,说是白府的**,当然对朕不能禁。”
“电学?”白名鹤猜到了八成。
“就是电学,而且朕还知道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你没有告诉朕,你以为可以治你的罪,这是欺君大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免。因为那电学并不完整,只有上半部分。”朱祁钰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倒是朱祁镇接替了白名鹤去翻动那只烤羊羔,自己拿着一个酒瓶在一旁乐着。
白名鹤的秘密太多了,不知道朱祁钰说的是那一个。
不过电学部分不完整,这个白名鹤是知道的,当下回答道:“那个只是十六岁版,十七岁那一篇已经完整,只差修订之后完稿,十八岁的也有一些草稿,但还有许多难度比较大的部分臣也怕自己记错。”
“一梦千年呀。”朱祁钰感慨一句。
朱祁镇在烤架前也问了一句:“我大明,可以延续多少年?”
白名鹤咬着一块骨头,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历史,却不能说出来。
“说说吧!”朱祁钰也追问着:“今天真正就是想问这个。”
“接替大明的,是女真一族。象元朝一样,我华夏大地是被异族统治,百姓活得不如狗。天下各国群起围攻。下一朝有个皇帝说过,无论江山怎么样,百姓死多少人,只要他还能坐皇帝就无所谓。我华夏那一百年,死了一亿人。”
大明眼下,官方在册的户籍还没有一亿呢,白名鹤却说死了一亿。
朱祁钰想说什么,白名鹤却说道:“苑君果真不靠谱,这样的秘密也能说出来,他就不怕我被因为欺君罔上而杀头灭族吗?”
“这个笑话不好听,谁粘我汉人的血!”朱祁镇比他的弟弟狠多了。
“这个,苗族,壮族也是我华夏子民,不能光算汉人的。”
“你只说,谁?”朱祁镇的语气变了,用中的小刀在火架上一片片的切着羊肉,手很稳,肉片也切的极好。这个样子可是吓坏了白名鹤,朱祁钰也说道:“白名鹤,你还是说了吧,相信南华真人也不忍心我华夏生灵涂炭。”
白名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推背图,三十九象!”(未完待续……)
第473节 双皇临朝
白名鹤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关于死去小宫女的故事,那个宫女叫万贞儿!
从万贞儿开始,讲到了可悲的朱见深,然后是东林学院的兴起。讲到了东林党的恐怖,讲到了女真的崛起。
“万贞儿,朕见过。”朱祁钰的语气变了:“那么,你这个故事当中,没有朕的结局。”
“我讲了,估计两位万岁会打死我。”白名鹤脸上多了一份笑容。
两位皇帝都没有笑,那双眼睛是可以杀人的。
白名鹤讲了几个人的名字,讲了一个夺门之变的故事。说到最后:“两位万岁,屈杀于谦是石亨、曹吉祥等人的主意,可杀了于谦却是犯了天怒。要知道,这每年的气温每低一度,雪线就往南一百里,在明末的时候,气温极低,许多地方绝收,天下烽烟四起,崛起的女真部族让已经腐朽的大明根本无法挡住呀。”
“腐儒都应该死!”朱祁镇认为天灾不可怕,可怕的是**。
“于谦不是腐儒,于谦在千年之后,被人称为大明之岳武穆。是五年之后,天上皇你复位,要了于谦的命。原本的历史上,于谦被杀,抄家的时候连一百两银子都没有呀,堂堂于少保,家财不足百两!”
借着酒劲,白名鹤有些冲动了。
朱祁镇被白名鹤噎得不轻,可他无法反驳,因为白名鹤说的肯定真的。
大明的人信鬼神,白名鹤的学识纵然把大明天下所有的才子加起来,也找不到那些东西来,很多事情也证明了,白名鹤所作的一切都是事先有预谋的。
“石亨?”朱祁钰问了一句。
“反正要整死他,死他十个也不伤半个于谦!”白名鹤说的很直白。
朱祁镇点上了一支雪茄:“那个徐有贞。虽然没什么罪名,可让他死不难!”
“于谦是好人!”白名鹤强调了一句。
“不,于谦是忠良。调毛胜回京,就任兵部尚书职,于谦加太师,正一品。”朱祁镇说后看着自己的弟弟。当今皇帝朱祁钰。朱祁钰没反对,于谦是忠良,他可以感觉到于谦对国事的操劳,对大明的那份苦心。
而朱祁镇因为相信白名鹤所说的未来。
再次冷静下来分析土木堡之变后的政治局势,于谦扶朱祁钰上位没有错,大明是稳住了。那个时候,扶还是幼童的朱见深根本就不足以撑起乱局。
“调徐有贞去倭国,作的好则罢,作不好依皇兄的意见。”朱祁钰听了那个故事之后。也有些讨厌徐有贞,甚至是有些狠。
“万岁,您刚才说大事?”白名鹤又把话题往开扯了。
两位皇帝对视一眼,最后朱祁镇问道:“白名鹤,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之后,非不得以,不会问你们关于你一梦千年的事情了。谁手上粘了华夏的血?是谁欺辱了炎黄子孙?是谁让我炎黄宗庙受辱!”
朱祁镇说的是炎黄,不是大明。
白名鹤伸出了十个手指。说了十个字。
朱祁钰听完之后,对白名鹤说道:“白名鹤呀。皇嫂这些年苦了,今个你替皇兄我跑个腿,去东厂密库之中挑一些珍宝。过年嘛,总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