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劲道大吃一惊,情知有异,欲待后退,不料鲁有能的目光竟似有无形的吸力一般,手脚仿佛被捆住一样,动弹不得!
鲁有能走到夏劲道面前,一手捏开夏劲道的嘴巴,一手手指一弹,将一物弹入夏劲道喉咙里,目光旋又恢复如初,纵身往后一退,离夏劲道三尺之处站定。沈二爷几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夏劲道手脚恢复行动,只觉入口之物又腥又涩,也不知是何物,他现在自负武功了得,却不料竟被鲁有能偷袭得手,心情当真又惊又痛,以他的个性更加不会求饶,当下鼻中重哼了一声,怒视鲁有能,也不发言!
鲁有能笑道:“要你做朋友你不肯,非要做这阶下囚,当真是人自轻贱岂奈何了——!”
夏劲道又哼一声,更不答话,对他的嘲笑装作一幅置若罔闻的样子!
鲁有能道:“阶下囚我还没有见过象你这样的,你倒威风的紧那,这样吧,你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大叫三声‘饶我狗命’‘饶我狗命’‘饶我狗命’,我就放你一马!”
夏劲道实在按捺不住,厉声喝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我落在你手,自无话说,为何要羞辱于人!”
鲁有能道:“我还以为你变哑巴了,你不是不说话么?”
夏劲道情知中了他的激将法,不由一塞,恨恨瞪了鲁有能一眼,心道:这个人实在有些古怪,不知他究竟要打什么主意?
鲁有能道:“你分明是个大傻瓜,哪里是什么大丈夫,就凭你那点小小的心眼,还想和我逗,真是不自量力!”
夏劲道恨道:“你若非用邪术,我岂会败在你的手上!”
鲁有能道:“这就怪了,两国相争,胜者为王,谁又规定不许用什么手段取胜,我说你是个傻瓜,你还不相信!”
夏劲道怔了一怔,道:“总之我不服——”
鲁有能笑道:“服不服是你自己的事,其实我也不想用强,是你迫我如此的!”
[正文:第五十一章 擒龙帮]
夏劲道只觉鲁有能这人实在不可理喻,懒得与他答话,索性把眼一闭,看都不看鲁有能一眼!
鲁有能见夏劲道忽然不理自己,不禁有些悻悻然,口中道:“你不必目高于顶,我告诉你——你现在吃了我的‘爆胎异心丸’,从今以后一切都要听我吩咐,不可存有二心,知道吗?”
夏劲道心中一动:爆胎异心丸,这个名字自己不知听谁说过,怎么如此耳熟——?
鲁有能接道:“你的毒功我已见过,果然有点不同寻常,但你切莫以为自己是个毒人,就心存妄想,这爆胎异心丸可不是毒药——”
夏劲道情知鲁有能绝非危言耸听,但也不惧,鼻中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鲁有能见夏劲道如此强项,软硬不吃,当真有点又气又恼,倏得从怀中取出一物,道:“这件东西想必可以让你睁开眼了吧,你若不看,我可又收回去了!”
夏劲道听鲁有能说的神秘其极,实在忍不住好奇之心,睁瞧一眼,却见鲁有能手持一块形状奇古乌黑发青的牌子,可不正是他的武林盟主令,夏劲道又惊又怒,虎吼一声道:“原来是你——可恶,还我盟主令!”猱身进击,直取鲁有能!
鲁有能道:“不必着恼——”说着眼中又射出先前那种奇异的光芒,盯住夏劲道双眼!
夏劲道只觉鲁有能的目光甚为古怪,一盯住自己的双眼,自己的手脚便仿佛被无形巨索捆住一般,前进不能,后退不得,不由又气又恼,又悲又愤,心中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当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以目光制敌的本领,可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了!他的氤氲身法除了吉里姑鹿和腊希夏玛的飞行术自愧不如以外,放眼天下,可以说绝无敌手,想不到现在与鲁有能仅隔三尺之遥,却如上天入地一般艰难,一颗心立时如坠万年冰窖一般,一凉到底!
鲁有能笑道:“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从今以后要乖乖听我说话,定有你的好处!”
夏劲道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盗取盟主令又有何用处?”
鲁有能道:“你这人太过古板刻执,盟主令乃天下至宝,盟主信物,号令武林,莫敢不从,呼风唤雨,作威作福,人生若次,夫复何求!不过这样的宝物放在你这个大傻瓜身上,岂不是可惜又可惜,浪费又浪费,我顺手取来一用,又有何不可?”
夏劲道道:“武林盟主令关系天下武林安危,可不是用来作威作福的!”
鲁有能道:“你还是少管闲事吧,,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说着转对沈二爷人等道,“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沈二爷几人应了一声,将皮箱重又弄回马背系好,然后飞身上马,鲁有能又对夏劲道道:“你呢,你是步行还是骑马——”顿了一顿道,“我倒忘了,你的轻功好极,自然不需骑马!”说着跳上自己的坐骑,口中呼哨了一声,似是得意之极!
夏劲道此时真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不知可否见告?”
鲁有能道:“江湖人物,当然是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了!”说着策马领先向来时方向驰去,沈二爷人等紧随其后,夏劲道不由啧啧称奇,那些黄金珠宝其重可知,这些高头大马驮了这些仍然其势如飞,当真称得上神品!夏劲道见识过云南大理段王府的四匹火龙驹,也算对相马之术多少有些了解,大凡上等的好马,单不论脚力如何,但观其外表就知是骏品了,鲁有能几人的坐骑,除了骨架高大以外,毛色驳杂,毫不起眼,但脚力竟不在火龙驹之下,自然令他有些吃惊非浅了,心中更加惊骇鲁有能几人的来历,想来绝非一般人物可言了,当下不敢怠慢,施展轻功,跟定鲁有能几人,一路行来!
到了中午时分,行至一个大镇,鲁有能等人勒马慢行,等的夏劲道赶上,鲁有能道:“咱们正好在这里打尖吃饭,顺便办一些事情,夏少侠你说如何?”
夏劲道心道:你既然早有安排,为何还要问我!不过听鲁有能说话的语气,并未把他当作阶下囚看待,反到十分尊重,他不由怔了一怔,更加觉得鲁有能有些古怪之极,口中道:“这样也好,反正我的肚子也早已饿了!”
鲁有能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进镇吧!”几人几了这座大镇,但见大街两旁店铺林立,大街之上也是叫卖杂耍,一应俱有,十分热闹,寻了一家酒店,鲁有能几人下马,将马匹栓在店外的栓马桩上,然后进店!
早有店家的伙计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几位客官,欢迎,欢迎,请坐,请坐!”说着领几人到临窗的一张大桌坐下,他何等眼力,一望便知这几人是江湖豪客,怎敢怠慢!
鲁有能道:“小二,挑一些简单的饭食上来,越快越好,我们还要赶路!”
这伙计本以为眼前这几人定是大主顾,听了鲁有能这句话,不禁拉下脸来,悻悻然道:“本店有上好的女儿红,保证众位客官喝上了瘾——”
鲁有能道:“我们有事在身,不能饮酒!”
这个伙计兀自有点不死心,又道:“本镇虽比不上名都大邑,但所产‘煎扒青鱼头尾’‘琥珀冬瓜’也算的上风味一绝——”
红胡子钟爷还未等店伙计说完,把桌子一拍,瞪眼喝道:“你再罗嗦,小心饱尝一顿老拳!”
那伙计见他如凶神恶煞一般,哪敢再吱声,连忙一溜烟跑了开去,沈二爷人等一阵大笑,鲁有能对夏劲道道:“实在不好意思,本应当盛情款待你一下的,但现在事情紧急,我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办,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夏劲道见他对自己愈发客气,不由好生奇怪,口中道:“行走江湖,哪有太多讲究,糊饱肚子也就知足了!”心中暗道:他们现在拥有无数财宝,却不似奢侈极欲之人,当真令人费解!
鲁有能道:“你如此通明大义,可见我没有选错人,不过你放心,日后我一定请你吃一顿人间极品天上瑶池方有的珍馐美味,水陆大餐!”
夏劲道情知鲁有能乃是异人,一时也不以为奇,不过对于他口中的‘通明大义’一句,却是颇为恍惑,心中暗道:他说话好生奇怪,但凭一顿饭而已,怎么说出‘通明大义’四字来,岂非言过其实,口中道:“这倒不敢奢求,我只盼你早早把爆胎异心丸的解药给我,就已感激不尽了!”
鲁有能瞅了瞅夏劲道,忽然一笑道:“只要你对我永无二心,终生无违,爆胎异心丸便永远不会发作,你又要解药做什么?”
夏劲道见他笑的古怪,不由一怔,道:“你笑什么——”心中暗道:这样一来,我岂非一辈子都要受制于你,你到是想的臭美!以自己现在的武功,虽不敢说盖世无敌,又如何肯听命于你这个三只手的梁上君子,小偷!
鲁有能道:“我笑了么,我何时笑了——”
夏劲道情知鲁有能有时会莫名其妙,当下也懒得和他斗嘴,游目四望,胡乱打量一番!
这时那伙计上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包子,又提了一大壶白开水过来,道:“你们不是要快么,这个最快——!”说着转身欲走!
鲁有能道:“小二,且慢行——!”
那伙计回过头来,道:“怎么——有什么不满意吗?”
鲁有能口中呼哨了一声,沈二爷连忙从身上取出一物,抛给那伙计!
那伙计接在手中,及至看清,瞪得眼珠子险些都要掉了出来,原来手中乃是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成色十足,少说也有二十两!
鲁有能道:“小二,我们不熟悉这里的情况,请你对老板说一声,帮我们买一匹好马回来,再买一些结实的白布和笔墨,那剩下的钱就全都归你了!”
“什么——你——你说什么!”那伙计连问两遍,声音都有些结结巴巴,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及至回过味来,脸上立时乐得笑开了花,这锭金子少说也抵二三百两银子,买上一匹好马也至多百把两银子,至于白布和纸墨又能花几个小钱,剩下的百把两他就是再干十年八载恐怕也挣不了这么多,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好事会轮到自己头上,,一迭连声的道:“哎呦,几位大爷,方才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瞧我这双——狗眼,一匹好马,白布,笔墨是吗?这等跑腿的小事,我自然手到擒来,几位大爷慢慢享用,酒店的老板乃是我娘家表舅,不用与他吱声——我一会就给大爷把事情办妥!”说着两腿生风一般跑了出去!
鲁有能出手如此豪阔,登时引的其他食客纷纷侧目,红胡子钟爷瞪目喝道:“看你个呆鸟——有他妈的什么好看的!”那些食客见他如此凶恶,无不的暗害,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瞧!
鲁有能皱了皱眉头,道:“钟爷,见怪不怪,你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快吃饭吧!”
钟爷讪讪一笑,不好意思道:“我到忘了,夏少侠在座,怎好出言如此粗鲁!”说着对夏劲道又道,“还望少侠莫怪!”
夏劲道见鲁有能等人实在有意思,连忙笑道:“钟爷性格豪爽,不知遮拦,比那些拿腔作势,扭捏之辈强多了,我怎敢见怪!”
钟爷道:“那就好,那就好,我们还是吃饭吧,夏少侠请!”
夏劲道也不客气,动手捏了一个包子塞到口中咬了一口,边嚼边道:“大家都请吧!”
鲁有能笑道:“我们不吃,你还是快吃吧!”
“什么!”夏劲道惊得险些喷饭,怪不得鲁有能要要一些简单的饭食,原来是用来打发自己的,自己还以为——真是大错特错,他一时气起,也不再理会鲁有能,加之这些包子味道鲜美,十分可口,别有一番风味,当下虎口大张,风卷残云一般将一大盘包子悉数吞到腹中,又喝了大半壶开水然后一抹嘴,叹道:“可惜,可惜——!”
鲁有能奇道:“可惜什么?”
夏劲道道:“我可惜这些美味的包子全被我一人享用,你们是没法尝到了,岂不是可惜么!”
鲁有能笑道:“原来如此——”
夏劲道道:“我到险些忘了,你们吃惯了山珍海味,珍馐佳肴,又哪里会看得上这些普普通通的包子,我这岂不是枉自替古人担忧,可笑,可笑!”
鲁有能道:“原来如此!”
夏劲道见他连道两个原来如此,不由一怔,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原来如此!”
鲁有能笑道:“原来你是生气了,就是这么个原来如此!”
夏劲道被他窥破心事,不由脸一红,口中道:“我何时生气了,我岂会生你这个卑鄙无耻一味偷人东西的小人之气,简直笑话!”
沈二爷人等一阵大乱,齐声道:“你敢侮辱——不可无礼!”
鲁有能摆了摆手道:“不要喧哗,夏少侠乃当今武林大大的英雄,今日不惜折节与我们这些二三流人物同桌共座,当然心有不甘了,他要生气,也自有他的道理——”说着又对夏劲道道,“我说的对不对——?”
夏劲道明知他在取笑自己,但情知说不过他,只得哼了一声,不再答话!这时忽听店外响起两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一个声音道:“师弟,想不到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地方,竟也有什么大大的英雄,好大的口气,咱们要不要见识见识?”另一个声音道:“师兄,那是自然了,咱们所过之处,岂能容这等人存在,瞧瞧是什么鸟人在此撒野!”随着声音未落,由打呆内外走进身穿粉红色罗袍,面色黄白不男不女的两个怪人,店内登时一阵大乱!
夏劲道一眼便认出这两人乃是长生教的玉壶子、洞中仙,不由气得好笑:你们这两个怪物,怎的还未滚回西域去,竟又在此撒野,岂不是自找倒霉——心念未甫,本待现身,转念一想,还是看鲁有能如何应付,说不定籍此能看出他的一些来历,打定主意,遂把头扎到胸前,不理会眼前这一切!
玉壶子、洞中仙两人径直走到鲁有能等人这张大桌前,两人互相瞅了几眼,突然发出一声邪里邪气的怪笑,玉壶子道:“看几位的相貌打扮,方才说话的必定是你们,不知哪位是大大的英雄,站出来让咱家瞧瞧!”
鲁有能端坐不动,道:“原来二位还会相面,巧的很,在下也略通此术,就与二位相上一面如何?”
玉壶子没有听清鲁有能说话的意思,转对洞中仙道:“师弟,他可说什么,你听清了么?”
洞中仙忙道:“师兄,他说他会相面,要给咱俩相一面!”
玉壶子又发出一声邪笑,道:“好,那你就给咱家相上一面,若是相的准,咱家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鲁有能道:“我看二位印堂发暗,悬针隐现,鱼尾带煞,定有霉运临头,若不改恶从善,恐怕大大不吉!”
玉壶子和洞中仙两人见鲁有能说的煞有介事,不禁将信将疑,对望了一眼,玉壶子又道:“你说的一半对,一半错,这样吧,你再给我们两人相一下,这回若是相准了——”说着从身上兜囊当中取出一锭白银放到桌上道,“这顿饭我请客!”
鲁有能道:“好,我就破例再给二位相上一相!”顿了一顿道,“前程多风波,命途多舛恶,归去咸自乐,踅足不可测,欲待归去也,怎道岂奈何——”
玉壶子和洞中仙二人大吃一惊,神色顿时转为恭谨,齐对鲁有能躬腰施了一礼道:“多谢高人指点迷津,方才多有冲撞之处,还望莫与我们这等蒙昧未化之人一般见识!”说着转身匆匆离店而去!
夏劲道想不到鲁有能谈笑间,非但免去一场干戈,更令玉壶子和洞中仙对其恭而敬之,礼拜诚服,不禁觉得鲁有能实在有点高深莫测,抬头笑道:“你到好大的本事,不战而屈人之兵,实在佩服!”
鲁有能道:“这恐怕不是你的真心话吧,你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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