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眼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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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劫-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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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圣呵呵一笑,道:“对,对……”

他以为房英已被夏芳芳的柔情所软化,笑望着房英道:“小友,岛已能看到,大海风光,迥异陆地,你要不要上甲板看看!”

房英此刻自觉要跑也不可能,索性大方点,看看这光明境究竟是怎么一个岛,也看看在江湖上神秘万分的光明境主人是怎么一个人物,于是强自掩抑着愤怒,朗声笑道:“好,不论咱们之间,以后这笔账怎么算,我就作光明境一天客人就是?”

说罢,完全改变了敌视态度,像朋友一般,坦然跟着齐天圣钻出船舱,踏上甲板。

海风呼呼。浪涛汹涌。

时已暮色,太阳像一团火球,在天海间跳跃着,射出万道红光,映得海水一片金红。

“好瑰丽的景色?”

房英暗暗喝采,多日来未见天色。此刻他深深吸一口气。洗涤着胸头淤沉的忧郁,暂时抛弃了一切烦恼。

远远一片陆地,已渐渐接近,船上掌舵划浆的水手此刻都齐齐伸首望着,神色间都露出—片万里游子归乡的欣喜。

齐天圣倏伸手一指那岛屿道:“少侠,那就是光明境!”

房英凝目而望,已可看到那岛上青翠的山脉及树林,海滩边也拥簇了不少人,在摇手招呼,不由微微—笑道:“以往小可耳闻‘光明境’,只道是个神秘之境,想不到是—个海岛。”

齐天圣笑道:“此岛本名蓬莱,因终年长春,有不谢之花,长歌之鸟。故敝主人改称光明境,寓意于世外仙土之意。”

房英哈哈一笑道:“虽有不谢之花,长歌之鸟,却无不凋之人,岂不遗憾!”

齐天圣愕了一愕,变色道:“小友未履斯上,怎么讽刺人起来了。老夫要警告你,见了我家主人,若再如此傲慢,老夫就是喜欢你也无法偏袒你!”

房英只是心愤他们强迫自己来此,故而藉词吐口恶气,闻言一想,这齐天圣对自己终算不坏,何必与他呕气。于是笑了一笑,转过话锋,又问道:“此岛离中原,有多少水程?”

齐天圣道:“自崂山上船,单程须得两天!”

说话间,船已靠岸,只听得船上船下,一片欢呼,水手们纷纷下帆搭梯,只见夏芳芳已走近道:“少侠,可以下船了!”

房英点点头在齐天圣引导下。下了甲板,飘身上了海滩,放眼望去,四周—片人头,男女相扶,个个婀娜矫健,显然都有极好的武功底子。

他们一见到夏芳芳,纷纷肃然恭敬施礼,神态之间,一片敬畏之色。

房英缓步走着,侧首对夏芳芳笑道:“看来你父亲像是个土皇帝!”

夏芳芳对这番似讽似赞的语气,毫不为意,也娇笑—声道:“皇帝要税要粮,但家父却并不苛征,而且尚花去无数心血,关顾他们,故而被立为—岛之主。以你看,世上像这样的皇帝有几个?”

房英语为之塞,他倏感到此女之机敏精灵实不亚于天香院主。

蓦地,只见远远一名黄衣壮汉急奔而来,对齐天圣及夏芳芳等—礼道:“公主与总管回来啦。哦,岑公子也……呃,这位不是岑公子?”

这壮汉跑得太急,还以为穿黄衫的房英是岑风,待看清后不由一呆,却见夏芳芳说道:“夏福,这位是我邀请来的贵宾房少侠,你什么事跑得这么急急忙忙?”

黄衣大汉忙道:“小的是奉主公之命,要你们快入见报告中原之行经过。”

夏芳芳挥挥手道:“带路!”

夏福一声应喏,立刻转身引路。这是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宽阔大道,路上不时有岛民经过,两旁五色缤纷,花香阵阵扑鼻,令人精神一爽!

 房英也不禁为这种幽美的景色所吸引,但转眼之间不觉又盘算起应对措置及脱身之计。

约摸走了两里路,一幢高大的庄院,矗立眼前,庄院门上一块横匾,赫然写着“光明仙府”四个字。

房英心中一紧,知道已到了地头。由“光明仙府”上看出,这位尚未见面的“光明境主”是个富于幻想的狂傲人物。否则,明明是人,又何必称“仙”呢?

庄院门口站着两排八名黄衣家丁,一见夏芳芳一行人到,齐齐施礼后,同声朗朗报道:“公主回府!”

庄院中立刻响起接应之声,显得非常威严而雄壮。

这等气派,看得房英也暗暗心慑,进了“光明仙府”只见一片奇花瑶草中,屹立着一座大厅。来到厅前,目光瞬处,在四位黄衣侍卫拥立中间,赫然坐着一位身穿黄龙袍,峨冠赤面老人,三绺长须飘胸,容貌不怒自威,双日精芒如电,好不慑人!

夏芳芳此刻已如小鸟般飞扑上前,依在老者怀中,口中连连娇呼:“爹爹……”

齐天圣及邱潜机、雷三炮等早已跪了下去,齐声道:“参见主公!”

只有房英傲然屹立,默默拱了拱手,因开口太多,他也懒得说话。心中却暗暗忖道:“这大概就是光明仙府的主人,哪有半丝仙气,倒有点帝王之相。”

赤面老人微微一笑,摆手道:“免礼!”

当目光扫及房英发现并非是岑风,脸色顿时一沉,喝道:“天圣,我命你带公主到中原找岑风,何以却带了陌生人进来!”

方站起身子的齐天圣混身—颤,忙垂手道:“老奴只是听公主差遣!”

夏芳芳忙娇声道:“爹,怪不得齐总管,这是孩儿的主意。”

赤面老人怒哼一声,寒着脸道:“芳芳,你难道忘了老夫定的禁律?”

夏芳芳微微一笑道:“我怎会忘记,爹!”语气转变沉重道:“以往,我总是听你的话。但是,今天我要依自己的主张……”

说到这里,倏然打住,房英听着莫名其妙。但赤面老人脸色却一变,双目精光四扫,喝道:“天圣,岑风呢?”

齐天圣颤着语声禀道:“叛徒已乐不思蜀,拼命拒捕……”

话未完,赤面老人猛然须发俱张,一顿脚,喝道:“混账!该死!”

“啪!”地一声,脚下方砖,顿时印了一个足有三寸深的足印。

房英心头不由一骇,暗道:“好深的功力!”

却见夏芳芳叹道:“爹,对这种人何必生闲气!反正他如今是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就是回来,我也不会再委身以侍。”

赤面老人盛怒未息,大叫道:“你们都是饭桶,为什么不杀了他!”

邱潜机插口道:“一方面是有人包庇,再有房少侠相拦!”

赤面老人怒哼道:“谁姓房?”

房英一听话落到自己头上,朗声道:“就是小可。”

夏芳芳却狠狠瞪了邱潜机一眼,急急道:“爹,房少侠也是被人要胁,误会已经解开了!”

赤面老人却并未罢休,盛怒未息地道:“你少插嘴。潜机,他既相拦,你怎么不杀他!”

邱潜机脸色一红,呐呐无法作答,房英却朗声道:“这是邱老丈相让,以三招作赌,小可幸而未败。但小可曾声明,仅只—次,再要抓那岑风,小可愿任先驱,以功赎罪!”

一听这番话,赤面老人脸上隐现惑容,齐天圣就把当时经过情形,简约说了一遍,也说明当时房英的处境。

赤面老人听完后,冷笑一声道:“天圣,看来你也在帮着他说话。”

齐天圣老脸一红,夏芳芳急道:”爹,你老人家怎么啦?房英少侠是孩儿邀请来的贵宾,你怎么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赤面老人—怔,精光四射的双目,在房英身上接连打了几转,冷笑道:“芳芳,这小子有那—点配得上你?”

一听这番话,房英算有点明白过来,也不容再缄默,同时—股青年的豪气,也使人有点忍不住。

他微做—笑,抱拳道:“夏老丈说得一点不错,小可的确与令爱无法相比,不过小可要声明一点:小可此来是被*的,令爱只说老丈得一册古画,要小可判别真伪。现在既然老丈轻视小可,小可就请告辞,请赐一舟,以便返回中原!”

夏芳芳急得泪都流出来了,凄楚地道:“爹,你看,把人家得罪了。若你*他走,我不依你!”

说着掩面奔入厅后。

光明境主不由愕了—愕,脸色气怒变幻不定,望着房英,冷笑道:“你小子好大胆,十余看来,从未有人敢如此对老夫说话,难道你不怕老夫宰了你!”

房英大笑道:“我不怕!”

光明境主神色—厉,房英却悠然着接下去道:“因为小可知道老丈不会杀我?”

光明境主赤脸发青,怒道:“你是仗着我女儿喜欢你?”

房英笑道:“那倒不是。小可是凭走进来时,门口那块‘光明仙府’横匾来判断!”

光明境主一怔道:“这话怎么说?”

房英沉着地道:“这很简单,仙家已断七情六欲,那有人间火气。小可与老丈又素无恩怨,老丈既自许为仙,自然就不会像普通江湖人物一样,动辄言杀!”

光明境主被这番话说得一呆,望了房英半晌,倏对弄天圣道:“天圣,吩咐人以贵宾招待他!”

说完,拂袖起身,向厅后走去,房英忙大喊道:“老丈且慢走,小可确是想立刻告辞!”

光明境主倏然转身,脸色—沉道:“小子,你要知道,老夫以贵宾招待外人,一甲子来,尚是初次,你不要不识抬举!”

房英不由暗暗苦笑:“若以贵宾之礼,是这般招待,我倒宁愿进地狱。”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感觉说出来,抱拳怒切地道:“不瞒老丈说,小可身上实有十万火急之事,非立刻离去不可。”

光明境主寒脸冷笑一声,又缓缓走回座位,道:“小子,依老夫定下的规律,外人入境,即是死数。但你是我女儿看中的人,老夫现在勉强同意,待举行大礼后,老夫再为你订下返回中原时间,现在你明白了么?”

房英大急,忙道:“老丈,小可并没有这个意思,感情之事,岂可强迫。”

光明境主精目一瞪,道:“你一点也不喜欢小女?”

房英叹道:“这不是喜不喜欢问题,不满老丈说,小可早已与人有白首之约。”

光明境主脸色一定,倏然狂笑—声道:“小子,你入赘老夫后就是光明境下一代主人,得传老夫绝世神功,难道这些对你毫不动心。”

房英摇摇头道:“小可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求老丈赐允离岛,则感激不已了。”

光明境主赤脸变得铁青,缓缓地道:“你可要再仔细考虑考虑,否则后悔莫及!”

房英心头—横,沉声道:“小可不已不需要再考虑了。”

光明境主冷冷道:“好,你要离开光明境,只有两条路可走!”

“那两条路?”

“自断二足,送你上船。”

房英一凛,变色道:“还有—条呢!”

“能逃过老夫三记煞手,恭送你回程!”

房英冷笑道:“老丈岂非变成以威相胁了么?”

光明境主脸色如铁,道:“老夫要告诉你,我女儿并非嫁不出去,也不是非你不可,这是老夫订下的规矩,对任何人都一样!”

房英心头一震!知道动手是无法避免了。他目光一扫,却见齐天圣神色忧忡地向自己打着眼色,仿佛在说:“喂!你不要这么硬好不好?”

但房英就是有点牛脾气,他虽觉得要动手是万无幸理,可是要低头却万万办不到。于是他苦心思索着一个比较对自己有利,而能使对方接受的方法。

半晌,才毅然—拱手道:“既是老丈订下的规矩,小可只有尊重,现在小可就按老丈三招!”

光明境主冷冷—哼,道:“好,拿老夫兵器来!”

拥立身后的侍女立刻应了—声,回后厅奔去。仅片刻,那侍女已手捧一柄金光闪闪的“回天轮”呈给光明境主。

房英目光—闪,那柄“回天轮”与岑风及邱潜机用的皆不相同,长短大小,几乎小了—半,式样极为精致。

却见齐天圣已急急道:“主公,这样对公主似乎不妥吧?”

光明境主接过兵器,长身而起,冷笑道:“他自己要往死路上走,岂能怨得老夫!”

目光—侧,喝道:“小子,到外面去。只要三招不死,你就可以放胆而去。”

房英狂笑道:“不必到外面去,更不必三招,小可相信老丈一招就能把我杀死!”

光明境主哼一声道:“你倒有先见之明!”房英冷冷接道:“因为小可根本不愿回手对抗!”

光明境主厉笑道:“接老夫三招是你自己选择的,你不回手,老夫也一样下手!”

房英朗笑道:“只要老夫不怕别人讥笑你以大欺小,尽管下手,小可并不在乎—条命!”

光明境主厉声道:“你想耍无赖也没有用,老夫并不是不给—条路;再说,接三招是你自愿。”

房英冷冷地道:“不错,但是老丈忘了—点。”

“那一点?”

“搏斗要公平,老丈要顾到公平二字。”

光明境主喝道:“老夫有那点不公平?”

房英平静地道:“以年龄而论,老丈比小可大,以修为来说,毫无异议老丈比小可深。以辈份来说,老丈更是一位前辈,再说,老丈所谓要小可接三招,是含有比武性质,并非亡命报仇拼命。但这样比,怎能算公平!”

光明境主冷笑道:“你小子歪理倒不少,依你怎么才算公平!”

房英微微一笑,知道对方已进了圈套,缓缓道:“若要公平,就不必动手……”

“不动手,你小子怎么接老夫三招。”

“很简单,老丈以口代手,或比演一次,只要小可能说出化解方式,就算挡过,若是无法化解,就任凭老丈处置。这样才可避免功上的悬殊,就是小可输了,也心悦诚服?”

光明境主长笑一声道:“也好,这是你自己说的,老夫就依你方式行之。我不信凭你小子能化解得了老夫独创的三大煞手!”

房英微微一笑道:“那三记煞手,第一招可是名叫‘飞轮飞魂’?”

光明境主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嘿,邱老丈就施过,小可一样能解破!”

光明境主神色微微一震,侧目道:“真有其事?”

邱潜机恨恨道:“回禀主公,不错。”

光明境主厉笑道:“好,第一招就免了,老夫就从第二招开始!”

房英心中一紧,当地盘膝坐下,缓缓道:“老丈请说,并请演一遍,小可再回答解破之法?”

光明境主—举金轮,沉声道:“老夫第二记煞手名叫‘轮旋阴阳’,接着最后一招是‘法轮百转’;现在你看清了!老夫当你化开第—招后,飞轮复在柄上旋转,轮式一扬,由你下方向上飞挑。”

轮式一沉,金光一闪,果由下挑起。

房英接口道:“小可此刻身形左闪,避开老丈轮式,手中长剑却点向老丈轮式去势,以封死下面的变化。”

光明境主冷笑道:“下半招根本没有变化,挑起刹那,老夫轮已脱柄,袭的正是你欲闪避方向;柄在手中,只是幌子!”说着,果见金光一分为二,柄在手中,原式而起,金轮已斜斜电旋飞出,袭的正是左方。只见金光—闪,又划出—个大弧,嗖地一声,绕了一个圈子,回到柄上。

房英一呆,暗暗凛道:“好诡谲的招式,果真令人防不胜防!”

只见光明境主架式一收,冷冷道:“现在看你怎么化解法。”

房英合目苦思半天,拼命以在少林武库中所熟记的“降魔十三神掌”、“天龙斩脉二十四手”等招式作守势,却发觉在那种情形下,根本没有哪—式能抵挡住的。

紧张的心情,加上耗神,盘坐中的房英,额际已浮起一线汗光。

天色已暗了下来,大厅中掌起了如昼灯火。

在跳跃的灯火下,光明境主及邱潜机脸露出得意的狞笑,而齐天圣已连连自顾自摇了几次头。

显然,他已感到房英必想不出解救之策。

其实,齐天圣觉得若是自己,也逃不过这一记煞手,何况房英根本未练过这三招奇学。

蓦地,却见房英睁开一双异采流露的双目,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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