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分别乘坐14辆汽车的90名人员,从正面进攻兵营的三号岗楼。
根据卡斯特罗的命令,前面汽车上的人员首先干掉了设在通往兵营道路上的哨兵。他亲自驾驶第2辆车,这时他发现路边有一队敌方的巡逻兵,立即决定制服这队巡逻兵。于是,他刹住汽车,掏出手枪,对大家果断地说:“缴他们的械!”说着,他带领大家冲上去,突然包围了敌方的巡逻兵,迫使巡逻兵就范。巡逻兵见突然遭到一支部队的包围,十分惊恐,只好丢枪投降。
当兵营岗楼的哨兵消除后,卡斯特罗仍然亲自驾驶一辆汽车,带领起义车队顺利通过了兵营栅门,随即进至兵营深处。这时,驻守兵营里的一队敌军发现了异常现象,准备向卡斯特罗的队伍发起攻击。
与此同时,卡斯特罗见情况不妙,决定驾驶汽车冲向敌群。然而,由于车速太猛,再加上汽车颠簸得厉害,他被甩出了车外。这时,车上的人向兵营守军开枪射击,战斗开始了。当防守兵营的敌军听到枪声后,立即拉响了警报,尖利的警报声在兵营的上空响起来。顿时,整个兵营枪声大作。
卡斯特罗率领队伍与兵营的守军展开猛烈激战,企图夺取守敌的主阵地。然而,由于守敌的主阵地和墙垛口形成了交叉火力网,而且火力相当猛烈,他率领的攻击队伍根本无法夺取守敌的主阵地,反而被敌方猛烈的火力压得抬不起头。经过1小时激战,卡斯特罗的队伍伤亡较大,而且越来越处于被动地位,再加上一支富有战斗力的后援部队迟迟未赶到,据说在途中走错了路。这样一来,他率领的队伍已经难以再支持下去,几乎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但是,不甘心看到失败的卡斯特罗仍然对大家喊道:“向前冲!向前,占领敌人的阵地!”
然而,这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卡斯特罗也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在情况变得万分危急的时刻,他当即决定撤出战斗。于是,他带领大家边打边撤退。他带领大家在佩德罗·米雷特等6名狙击手的掩护下,上了一辆汽车,并命令汽车向北方撤退,直至进抵卡内哨所。根据原计划,一旦攻打蒙卡达兵营失利,就转兵夺取卡内哨所据点。但是,当他在这里得知攻打巴亚莫兵营的战斗已经失败,只有阿韦尔和劳尔分别率领的队伍得手的消息后,不得不取消了原来的计划,继续向西沃内农场附近转移。
攻打蒙卡达失利(3)
当卡斯特罗带领一小部分起义队伍到达农场后,迅速将这里的留守人员集中起来,讨论今后的行动问题,即起义队伍应该向何处去的问题。他对大家指出两条道路:一是集中队伍,进入马埃斯特腊山打游击;二是流亡国外,或是在正统党的帮助下恢复常态,但这似乎不可能。不过,他又强调前提是自愿。在这种情况下,只有19人愿意跟他上山打游击。
正午时分,卡斯特罗带领19名起义人员,他们脱下制服,换上原来的服装后,冒着夏日里火辣辣的烈日,开始向山区进发。他率领大家奋力翻越“巨石山”,向茫茫群山深处挺进。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他们来到群山中的一座山峰上,虽然又饥又渴,但他们仍然充满了斗志。卡斯特罗站在山峰上,眺望圣地亚哥城,心中充满了许许多多的感慨,是革命、失败和对未来交织在一起的感慨。
卡斯特罗领导策动袭击蒙卡达兵营的事件发生后,圣地亚哥的军事负责人里奥·查维亚诺得知是卡斯特罗率领的起义部队所为。随即,突袭蒙卡达兵营的事件震动了哈瓦那,震动了全国,也使统治者巴蒂斯塔感到震惊。与此同时,哈瓦那的新闻媒体争相报道说,卡斯特罗在这次袭击兵营的战斗中已被政府军击毙。另外,巴蒂斯塔还向外界声称:在此次激烈的战斗中,有70名叛匪已被他的军队歼灭。实际上,在这次袭击蒙卡达兵营和巴亚莫兵营的战斗中,只有3名起义人员被打死,数人受伤后被俘。而巴蒂斯塔的军队在激战中被起义军歼灭11人,伤20余人,兵营遭到重创。
然而,当天下午,当卡斯特罗率领一部分人转移后,大部分起义人员在兵营附近被政府军俘虏,一些人被当场枪杀,还有些人被拷打致死。
关于当时的这一情形,卡斯特罗在1953年12月12日致路易斯·孔特·阿圭罗的信中写道:“90人死亡……第一夜30人被杀害。在圣地亚哥郊区,佩雷斯·乔蒙司令率队伍打死21名赤手空拳的散落战士,许多人被迫为自己挖掘坟墓。……他们向军队医院俘虏的血管中注射樟脑液。只有5人存活下来。何塞·庞塞和古斯塔沃·阿科斯两人受到波萨达律师的保护,他不允许把两人从‘西班牙人’医院强行拖走。上尉军医塔马约把伤员佩德罗·米雷特、阿维拉多·克雷斯波和菲德尔·拉夫拉多尔从军人医院转到市民医院……”同年,他在《民族宣言》一文中还写道:“5人受伤。只有5人——我重复——活着。大部分人是从手术台上被带走,还没走出医院,有人已死在电梯中。”
卡斯特罗领导的这次武装起义,在攻打蒙卡达兵营时遭致失败,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缺乏周密的侦察,对敌方的情况了解不够,估计也不足,再加上敌我力量悬殊,而且敌方的武器装备精良,兵力强大,占据着有利地形,另外民众也没有起来响应。不过,卡斯特罗日后却认为:“我相信,如果我们不理会巡逻,一直前进,我们早已拿下兵营!”
然而,不管怎么说,虽然卡斯特罗领导的这次袭击兵营的战斗失败了,但是产生的意义却十分重大和深远。更重要的是,这次起义向巴蒂斯塔政府打响了第一枪,并由此揭开了古巴革命的序幕,激起了民众反抗政府的巨大热情。同时,卡斯特罗也因此成为古巴革命的领袖。
惊世骇俗的自辩(1)
当卡斯特罗的家人从广播电台中听到他已被打死的消息后,都陷入一片惊恐之中。尤其是父亲安赫尔和母亲莉娜日夜难安,悲痛万分。他们四处打听有关卡斯特罗的确切消息,因为他们无法相信卡斯特罗真的被打死了。有一天,姐姐安赫利塔陪母亲莉娜去圣地亚哥找到迪亚斯·塔马约将军。这位将军不但热情接待了她们,还告诉她们说卡斯特罗和劳尔都确切地活着。这样她们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政府军正在加紧搜捕卡斯特罗一行人。当政府军得到卡斯特罗等在“巨石”一带活动的消息后,便派重兵对这一带实施包围,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实际上,这时跟在卡斯特罗身边的只有10个人左右。由于形势变得越来越危险,他决定将这10个人分散行动。他留下五个起义人员在原地,继续与圣地亚哥大主教佩雷斯·塞兰特斯保持联系,以便得到主教的庇护,而自己则带着奥斯卡·阿尔卡尔德、佩佩·苏亚雷斯趁黑夜穿过被军队封锁的大路,然后来到圣地亚哥湾和马埃斯特腊山之间的一带山区。他们在这带山区约莫活动了一个星期左右后,已到了人困马乏、又饥又累的地步。这时,他们发现了山角里的一间无人居住的棚屋,于是决定在此宿营,等第二天离开这里。然而,令他们无法想像的事情发生了,次日天刚亮,他们已被巴蒂斯塔的军队包围,并把枪口抵在他们身上。他们这才知道不是做梦,因为他们确实被抓捕了。
当卡斯特罗被押出棚屋时,站在屋外的佩德罗·萨里亚中尉发现还有5人没有抓到,于是他冷冷地问:“还缺5人。他们在哪里?”
卡斯特罗简单地回答说:“他们已经走了。”
这时,萨里亚中尉打量了一番卡斯特罗,认为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他开始记录口供:“弗朗西斯科·冈萨雷斯·卡尔德林,学生,21岁,哈瓦那人。”当他记录到这里时,觉得不对头,于是怀疑说:“不对。这个人是棕色的,好像要找的人是混血儿。”随后,他再次对卡斯特罗打量了一番,认为自己在大学里见过这人,便又问:“你的真名叫什么?”
卡斯特罗仍然平静地回答说:“弗朗西斯科·冈萨雷斯·卡尔德林。”
这时,一群疯狂的士兵将蓬头乱发的卡斯特罗和另外两名战友推到公路上,准备就地枪杀他们。就在这十分危险的时刻,萨里亚中尉急忙制止士兵说:“不要开枪!不要开枪!”这样,卡斯特罗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当卡斯特罗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留在原地的5名起义人员也被俘虏的消息后,对萨里亚中尉说:“我不愿被带到任何地方,我宁愿死。”
由于情况异常,萨里亚中尉要求所有人趴在地上。当他听见卡斯特罗的话时,以命令的口气说:“这里我说了算!趴下!趴下!”
卡斯特罗躺在他身边后,认为这个中尉是正直的人,便承认说:“你所要找的人就是我。”
萨里亚中尉吃惊地问:“你是谁?”
卡斯特罗进一步表明自己的身份说:“首领,你看到我时想像的那个人。我是菲德尔·卡斯特罗。”
萨里亚掩饰不住兴奋的表情说:“哦,好家伙,真是……你怎么变了,小伙子!才这么短时间!”
卡斯特罗平静地说:“好了,你可以杀我了,一切都将结束。”
但是,萨里亚却出人意外地说:“谁说要杀人?谁让我杀人?”
随后,卡斯特罗等3人被萨里亚的手下押上一辆卡车,他们在车上见到了在原地被俘5名起义人员。但是,卡斯特罗被安排坐在卡车驾驶室,他坐在司机和萨里亚之间。在途中,他们与佩雷斯·乔蒙司令官相遇。司令官命令停车,并指示将卡斯特罗等战俘送交军队处置。然而,萨里亚中尉拒绝执行司令官的命令,坚持将卡斯特罗等战俘送交当地警察局。
1953年8月1日午后,从哈瓦那来的记者向警察局请求采访卡斯特罗,并得到查维亚诺上校的准许。过了一会儿,胡子被炎热的太阳烤焦、衣衫褴褛的卡斯特罗被警察带到局长办公室接受记者的提问。
卡斯特罗看上去很疲惫,但是,他仍以饱满的精神回答了记者的提问。在回答中他重复了蒙卡达宣言中一些主张,如:主权归还人民、净化国家管理、完善公共健康和教育。另外,他还揭穿巴蒂斯塔在科伦比亚兵营有关“七·二六”事件的讲话完全是虚伪的,是撤谎。由于谈到了敏感的问题,查维亚诺局长急忙找机会中止了记者的采访活动。
当天,卡斯特罗被转移到波尼亚托监狱。随后,劳尔和其他一些俘虏也被押送到了这座监狱。除此之外,就在卡斯特罗发动“七·二六”起义当天,巴蒂斯塔下令无端逮捕了一些真正党、正统党和共产党人,并将他们关押在波尼亚托监狱。
另外,参加“七·二六”运动的两位女士艾德·圣玛丽亚和梅尔瓦,也在转移中被巴蒂斯塔的军队抓获,并关进波尼亚托监狱同一间牢房,她们在狱中表现出很坚强的意志。
波尼亚托监狱根据上级的命令,禁止卡斯特罗与外界联系,因此他处于被隔绝状态。不过,好在监狱的军事监督利亚内斯·佩列蒂耶中尉是他在哈瓦那大学法律学院的同学,并表示愿意秘密帮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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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骇俗的自辩(2)
9月间,由于即将开庭审判卡斯特罗等被俘人员,经商议,哈瓦那律师协会指定有威望的律师豪尔赫·帕戈列雷出庭为卡斯特罗辩护。但是,因当局设置种种障碍,辩护方和被告难以见面,只有当紧急法庭出面干预时,辩护律师才获准10分钟与被告见面的时间,见面必须在军事情报局官员的监视下进行。在这种无法容忍的情况下,由于卡斯特罗本身是律师身份,于是决定自己为自己辩护。
9月21日,是个令全社会关注的日子,因为这天将开庭审判卡斯特罗等人。这天从博尼亚托到司法大楼戒备森严,士兵排成了长长一队,被捕人员在重兵的押送下来到司法大楼。卡斯特罗作为头号审判对象,被单独押送到法庭,这天他穿着一身平时爱穿的黑色西装。一个CMKC广播电台的女记者格洛丽亚·奈德拉斯,也是正统党人,特地从哈瓦那赶来支持卡斯特罗。他看到她很高兴,并互相问候。
上午7时40分正式开庭,当法官问到被捕人员时,大家都说:“我们为古巴的自由而战斗,我们不为自己的行为后悔。”随后,卡斯特罗被传到被告席的凳子上坐下,他面对的是军事法庭公诉人的提问,他将全面陈述这起事件的因果。在此之前,艾德在致被捕人员的信中请求委托他以小组名义向法庭全面陈述。因此,他一开始便向法庭陈述说:
“我的责任是理性的和感性的。这些青年和我为古巴的自由而斗争……我没有劝说他们,他们坚信,应走的道路一定是武装之路。”
法官打断他的陈述说:“你只能回答检察院的提问。我请你不要把回答当做政治演说。”
卡斯特罗提高了声调,继续说:“我的政治是真理!巴蒂斯塔需要战争,因为他拒绝任何真正的民主解决方案。”
法官问道:“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先生为何不选择文明道路?先生是律师。”
卡斯特罗很干脆地回答说:“很简单。3月10日后,我不能再说话,我徒劳地使用了一切普通手段。最后,我决定求助暴力起义……”
法官问:“先生的意思是说3月10日后不能搞政治?”
卡斯特罗说:“完全如此。”
法官还问道:“可以说一下你如何得到购买武器和组织起义的钱?普里奥总统是你的资助人?”
卡斯特罗在回答中否认了这一点,他向法庭公布了参加暴力起义人员每人捐款的数额。随后,在辩护插话中,一个律师问道:“先生与人民社会党某位领导人合作过吗?”
卡斯特罗直截了当地说:“没有,先生。”
公诉方的律师又问:“你看到过属于阿韦尔·圣马里亚的某本列宁的著作吗?”
他用有力的声调回答说:“不记得。但这是可能的,因为我们什么书都读。但是,这个运动唯一的精神导师,我应讲清楚,是何塞·马蒂。”
将近两个小时的审讯终于结束了,这时卡斯特罗请求法官允许坐到辩护律师的席位上。有关此时的情形,据比利托·卡斯特利亚诺斯日后回忆说:“他汗流夹背坐在我旁边,对我说:‘比利托,最坏的已过去。’这一句神秘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理解,从那么多人牺牲开始,政府真正的面孔逐渐暴露。而此时,这种暴露就在司法的天地下发生着。”
经过两次开庭,法庭认为有几个人是受牵连者,于是当场宣布释放了他们。但是,政府当局认为卡斯特罗的言词玷污了国家,以此企图封住他的嘴巴,并设法阻止他继续出庭辩护。因此,根据查维亚诺上校的命令,两名法医突然对他的身体进行检查,准备开出一张他因病无法继续出庭的证明书。卡斯特罗从法医那里得知这个企图后,立即写了一封信秘密传送给梅尔瓦·埃尔南德斯,请她将信交给法官。他在信中写道:
“紧急法庭:律师菲德尔·卡斯特罗·鲁斯在第37号诉讼案中的自我辩护……并向法庭怀着敬意陈述如下:1这是阻止我出席法庭,以免揭穿围绕‘七·二六’的事实编造的弥天大谎;2尽管司法部反复通告,法庭最后一次通知监狱当局要求取消禁止我们与外界联系的非法、犯罪做法,但我仍然处于不可交往中,甚至在这座监狱的57天中不允许我见太阳和与任何人说话,或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