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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空，你要冷静，冷静，别中了他的圈套，亚历克斯最擅长的就是用语言激怒别人。
“你以为养着这孩子就能够赎罪了么……”
“你闭嘴——”
深吸了一口气，被亚历克斯点出事实，我连去看玛奇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能怒视着对方的眼睛，“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亚历克斯眉毛一挑，“不怎么样，你看我现在这个身份，也没资格说你什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呢，只有我那个便宜外公死了，他的手下才有可能收归我用。”
他指着一边面色难看的托里笑得异常荡漾，“我对你没有任何恨意，但谁叫你挡了我的路呢？同时我的两个手下又恨你入骨，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毕竟你也养育了玛奇那么多年，人，我留在这里，你要是没死，她又愿意跟你走，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我的两个手下可不好对付，你自求多福吧啊哈哈哈——”
亚历克斯重重地拍了下玛奇的肩膀，从房间后的小门离开了。这是晓菲算准的，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身为高高在上的贵族，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的，可惜，越是这样就越是把自己往危险中推，揍敌客绝对会好好招呼他的。
我的眼中迸发出一股深刻的恨意，却冷不防对上了玛奇的眼睛。
愤怒……那孩子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就算再怎么不懂如何从一个人眼睛里分辨情绪，我也明白那是愤怒。
迅速撇开，亚历克斯说的没错，我最初收养她的动机就是赎罪，所以才会大吼出“你闭嘴”这句话。
……
……
没了亚历克斯的制约，卡莱立刻就展开了攻势，我只来得及把库洛洛甩到玛奇附近，左手手臂就被一根头发丝贯穿。
“小心，他的头发会让人使不上力气！”库洛洛高声道，然后被托里打飞。
“库洛洛！”玛奇拖着裙子赶到他身边。
我根本没有时间来关注那边的情况了，光是闪避卡莱的攻击就让我有些狼狈了，他的头发的确是可以改变方向的，而且还不是原来的那种范围攻击，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一直跟着我，只要一个疏忽，身上就会多个洞。
正如同库洛洛提醒的，身体逐渐有些使不上力气，是神经性毒素么？
我对上卡莱的眼睛，里面一片平静。
我记得他当年失踪，也许正确地说是离开的时候，念技还没有完全成形，所以一直依赖于近身格斗，而两次交手，再加上燃烧之城里他掳走玛奇他们那一次，用的都是远距离攻击，也许我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虽然以前在巴蒂斯家族当替身或者说是替死的时候，抗毒训练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所以暂时还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一边的托里还在虎视眈眈，最好能尽快解决卡莱。
我借助卡莱发射的空隙拔出了身上附了念的头发丝，尽量打散攻击关键部位的发针，扛过了层层针雨，冲到了卡莱附近，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辛格老师的念也许是流星街里最适合我用的了，别人打我我可以化解掉，我打别人，拳头上的念也可以自主调节，只要不是太重，一般打不死念能力者——他们身上的＇坚＇也不是吃素的。
卡莱被我一拳打到了墙上的壁画里，但伤害并不算大，抹去了嘴边的血，他抬头看了我几秒钟，突然问：“辛格神父的念技？”
我点点头，可是卡莱却突然间愤怒了，声音顿时拔高了八度：“你看不起我么，夏空！”
我没有说话，这是我一开始就打算好的，我不打算再次开杀戒，所以只要把他打昏过去就好了。而当年辛格神父的念技就是以杀伤力小著称的。不是我小瞧他，如果他的近身格斗水平还停留在当年的水平上，他不是我的对手，刚才他没有捕捉到我拳头的速度差不多就反应了这一点。
“你太依赖念技了。”
世界上是没有最强大的念技可言的，一个人的念量最后还是有个限度，所以在战斗中最重要的是如何在最有利的时机使用念技而不是一直使用念技。
“哼，这就是你身为高手的经验之谈么！”
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被勇者斗的魔王，处于实力天平高端的魔王blabla说上一堆，最后因为说得太多了才会被勇者抓住机会干掉。
事实上貌似也是因为如此，托里大神不知为何放弃了所谓强者的矜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拦住了我的攻击，厉声道：“你真正的念能力是复制么？”
不愧是曾经的第一高手，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后退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这才点头承认，反正他已经猜出来了，再瞒也没有用。
和卡莱不一样，这个有洁癖的家伙在战斗起来根本不管什么洁癖的，被凶兽上了身以后整个人就直接退化成了魔兽，杀人杀得血淋淋的，我万分怀疑洁癖其实就是这么来的。
“我倒是小看了你。”托里冷笑了一声，“上个月在四区的那个也是你吧？”
卧槽，这是要算总账了么？
“是又如何？”
第五十一章
“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就下雨了呢？”晓菲转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吩咐几个孩子去把衣服收进来，把视线望向远方的天空。
隐隐约约可以望见三区的方向被一层乌云所笼罩，还不时的爆出几条闪电。
不知道夏空他们怎么样了……
晓菲总觉得心底似乎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笼罩，收衣服的孩子回来了，却忘记替她把窗户关上，雨丝细细地飘下，落在皮肤上也觉得疼痛不已。
这就是流星街的雨，就算一点点大，也会让人疼痛。
“你在担心他们么？”
熟悉的嗓音传入耳中的时候，晓菲惊喜地转过了头，“路特，你怎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需要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你身旁。”带着金丝边框眼睛的男子露出了宠溺的微笑，走到她身边，推着轮椅避开窗外飘进的雨丝。
“你说，他们不会有事的吧？”
“这可不能问我，要知道，我可是专门负责对外的呢，白魔女殿下对自己的计策没有信心么？”
“……总，有一点不怎么好的预感。”晓菲低下了头，长长的白发从肩头滑落，“毕竟这一次，破的是师父的布局。”
“可是，神父他已经死了，不是么？”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信心。我没有师父那样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勇气……”
“别多想了。”名为路特的男子撩起了她的一缕白发，眼神中满是心痛，“就像夏空以前说过他家乡的一句俗语，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希望他们能够平安归来吧。”
……
……
天突然黑下来了，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一片浓浓的乌云笼罩，房间里的灯自动亮了起来。
托里正准备回答我的话，却被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卡莱打断了，“你承诺不干涉我和他的战斗的。”
他苍白的脸上顿时涌出了一片嫣红，目光紧紧抓住替他挡下我一击的前家族第一高手，神色变得冷酷而狰狞，仿佛站在他面前的托里跟他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你，又发什么疯？”被当成仇人对待的托里皱了下眉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他，道：“我有话要问他，你先等着。”
“你什么意思？”卡莱突然地低头一声大喝，像是要借此发泄什么一般，却终究还是没有选择迈出脚步。
不屑地瞥了停留在原地不敢前进的男人一眼，托里就没有再把注意力放他身上过，反而扭过头，用一种急切语气询问道：“你师父在哪里，燃烧之城么？”
我一时间愣住了，这个人和辛格师父到底什么关系？
“他还活着，是么？”见我一时没有回答，托里的语气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期盼师父活着还是期盼他死了。
“他死了。”我的嘴里变得一片苦涩，正是因为他的死亡，才促成了我和巴蒂斯家族彻底撕破了脸皮。
不过眼前这个前家族第一高手的表情却有些奇怪，说不出来是悲恸还是欣喜，木讷地杵在那里，像个僵尸，就连卡莱从他身边走过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突然间有种这个人是不是也疯了的预感。可惜卡莱没有让我多想，他的发针又一次追逐起我的身影，不过这一次，却是换人替我挡下了。
“你先带他们两个离开，这里我替你拖延时间。”
矫健的身影伴随着水珠破窗而入，顿时羊绒的地毯上响起了腐蚀的滋滋声，马尾辫的青年一刀扫开了发针，挡在我面前。小叶的能力并不能驱除附在发丝上的念，反弹出去的发针杂乱地飞向房间的各个角落。
啪嚓一声，灯泡被打碎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你小心点，他的头发会让身体麻痹。”说完这句话，我趁机便直奔玛奇和库洛洛而去。
“爸爸！”玛奇看见我过来，欣喜地呼唤了一声，似乎有很多事情想要说，但随即意识到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离开闭上了嘴。
“你怎么样？”我微微点头，扶住被托里打飞在地的库洛洛，问道。
“我没事。”
托里打在了他的腹部，虽然在吐血，但其实伤得并不重，我试图用念为他先治疗一下却被库洛洛制止了，“别浪费。”
“你能走么……算了，我抱着你走。”我没等他回答就伸手把库洛洛抱在了怀里，然后去拉玛奇，“把你的裙子收拾一下，我先带你们离——”
哗啦——巨大的闪电划破天空，从破碎的窗户里探入的闪光一瞬间把所有人的脸色染成了苍白。
“夏空？”
我听见库洛洛的声音里有着我不明白的惊恐，试图转过身，可是身体却像失去了控制一样，完全不听从大脑的指挥，突然见就瘫软下来了。库洛洛整个身子砸在了身上，我却感觉不到痛楚。
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夏——”
小叶的呼喊突然让我清醒了过来，扭过头看到的却是紫发的女孩儿惨白的面容和满脸的震惊。哐当一声，沾了血的刀子落地，血水顺着血槽流淌在地，光洁的刀身反射出女孩儿空洞的眼神。
“别哭……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爸爸帮你揍他……”我试图抬手抚摸她的头发，然而身体仿佛处于寒冬，连血液流动都似乎变得无比缓慢。
日，不就被捅了一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过，为什么突然变得好冷……
视线里的黑发少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开始往伤口上输送气，就像我刚才试图做的那样，可是没有丝毫的效果，没多久，整个人就像赤身裸体地躺在冰雪中那样冷得发抖了。
“夏！”
“夏空！”
小叶和卡莱放下了争斗，同时像我扑来，我不明白，为什么连卡莱的表情也是这样惊奇。这不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么？
“你做什么！”小叶一把抓住了卡莱的手，怒道。
“杀了他。”后者却飞起一脚，身体如同游鱼，挣开了小叶的手，继续扑向我，“我说过的，夏空，就算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混蛋……老子死不死干你屁事啊！我刚想怒瞪回去，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可恶，怎么能在这里死掉，不可以，我还不能死！
闭上眼睛，积蓄了部分体力，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前离开被大片的黑影笼罩，我定了定神，把手伸向呆滞的少女，却被库洛洛握住了手臂。
“她应该被下了暗示，只要你一接触她就会攻击。”黑头发的少年分析的情况，然后走过去趁玛奇失神的时候一把打晕了她，然后吐出两口血，把人扛在了自己肩上。拉住我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被他一拉，差点摔在地上，艰难地迈开脚步正要离开的时候，托里清醒过来了。
不，他没有清醒，只是本能的对周围的移动的物体进行攻击。
我一把推开库洛洛，胸口就被一只野兽一般的手所贯穿。看着一只血手从自己身体里面慢慢出来的感觉很奇妙，至少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还能够清醒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拜那把似乎沾染了念毒的刀和卡莱的头发所赐，居然也没有太大的痛楚，只是眼前阵阵地发黑，双手还是义无反顾地伸了出去。
“夏空！”
库洛洛大叫的时候我刚好抓住了托里的手臂，念能力发动，削弱吧。不负所望的，黑头发的年轻人一瞬间就拾起了地上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托里的身体，他一向很聪明，也许，把玛奇交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许死！”倒下的瞬间，少年一把接住了我，吼出了本应该是卡莱说出的台词。
我眯着眼睛看他，实际上却已经什么看不出清楚了。
啊，我很困啊……
“你死了的话，我们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玛奇还等着你解释呢，你想她背负着弑父的名义活下去么？夏空，我还没有打败你……”
别晃，听不见了啊，混小子……
番外
离开教堂以后，我收了一个小徒弟，那个时候，我在第一家族当家庭教师，他在第一家族当人力资源。
日子有点无聊，所以就养个小鬼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在若干人力资源储备中挑中了那个金发的小个子，虽然很多人都说他身边那个倒三角眼的小伙子天赋较高，基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念技，可是天赋高又怎么样，本大爷是什么人，就那样歪冬瓜劣枣怎么配当本大爷的徒弟？
如果天赋高我就要收为徒弟，那流星街八百万人口呢，难道都要本大爷收下来？
小鬼的名字叫夏空，奇怪的发音，翻译成通用语是夏日的天空的意思。我才不管他到底是冬日的天空还是夏日的天空，在流星街，没有实力就没有名字。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谁TM说的在流星街里交换名字就成为伙伴的？名字什么的不过就是用来叫的，要不然全世界都用“喂喂喂”来称呼了好了。
会收下这个小鬼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么多小鬼里也就属他最顺眼了，在训练营里呆了大半年居然还有那样不甘和愤怒的眼神，据负责□他们的负责人说，这孩子至今还不肯对同伴下手，哎呀呀，真可爱，本大爷喜欢。
不过在一区收徒弟可不是像十三区那样容易的，本大爷可是议会悬赏人头中金额最高的一个呢，为了收徒弟而暴露自己的身份的话，本大爷的面子要往哪里搁啊。
所以当我假借需要大少爷训练对象的名义找上小鬼的时候，他的脸色一片惨白，怕死么？不过这小鬼的脑子还是不错的，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本大爷不过是教授文化课的，没有权利替大少爷找练习对象，我很满意，本大爷可不想有个脑袋里长满肌肉的徒弟。
让小徒弟拜师很容易，不过本大爷还没猥琐到拿棒棒糖拐小正太的地步。所以本大爷的做法就是直接说，本大爷是通缉犯，你要拜本大爷为师的话就点个头。
小徒弟很聪明，也很识时务，想了半天就点头了。【夏空画外音：不点头的话等下就会被杀掉吧喂……】
虽然我很满意他的表现，但其实我更希望看到的是他想了很久以后拒绝我的画面，然后本大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好好□他了……
收下徒弟的第一课就是有关杀人，小鬼明天的任务就是在一对一的战斗中杀死对手，这就是我选择这个时候收徒的原因，我想要知道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