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宸依言伸出胳膊,看到上面的伤,顾婉儿刚才恶意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对他的心疼和对那个女人的愤怒占据了她全部的思想。
他的伤根本就不碍事,可是看着她轻轻的为自己消毒包扎,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自己,那种自己在她心中非常重要的感觉让他的心涨得满满的。
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和小巧的耳朵,想要伸手摸一下,却又担心她会生气,便握起拳头,硬生生的压下那种想法。
不能摸,可心却不。ta)du。受控制的乱想。他记得那上面的触感,软软的,滑滑的,就像上好的绸缎。还有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他也同样看过、感受过。
想到这,下腹一紧,那种不受控制的燥热又弥散全身。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澄净的眸子染上一丝氲意。
“好了!”顾婉儿包扎妥当,而且自觉很有艺术xing的打了一个蝴蝶结,轻声叮嘱:“记得不要碰水,知道吗?”
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精彩 小说;尽在塔读双眼迷惑,不禁推了他一把,大声叫道:“我说的你到底听见没有?”
回过神的司徒宸俊脸微窘,不自觉的点点头,将脸别过去。
“你没事吧?”顾婉儿凑上前小心的问道,怎么满脸的不自在啊?
熟悉的香味沁入自己的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来,忍不住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头也不转的离开。
顾婉儿先是被他莫名其妙的行为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河东狮吼响彻四周。
第2卷 第37章 打赌
司徒山庄又一次张灯结彩,铺红挂绿,到处呈现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所有的人都各司其职,分外忙碌。其实,最忙碌的应该就属管家福伯了!
自从收到他家小少爷不日即将归来的消息,他就开始坐立不安、寝食难耐,每天忙东忙西,生怕等人来了会出一丝纰漏。他自己瞎紧张,也闹得庄上所有的人不得清闲。
“这桌子能这么摆吗?”福伯又开始了第一千零一次的挑刺:“不是告诉你们要摆在正中间吗?”
在场的人听后个个咬牙切齿、满脸愤恨,那个位置明明是他昨天吩咐的,可现在……不过,没人敢上前拔虎须,只能规规矩矩的依照他的吩咐,将桌子挪到他满意的地方。
“这水壶里的水怎么是凉的?你们就打算给小少爷喝凉茶吗?”没一会儿,福伯的声音又响起,见人没有动,就又叫道:“还愣着干嘛,快去换掉!”
“是塔读(@。tadu。)版权所有是是!”有人当即上前,拎起茶壶飞速离开,却不料与门外跑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哎哟!”
这下可让他找到事做了,福伯心里喜孜孜塔读&小说的上前,脸上却阴沉一片,厉声训道:“一惊一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
“是少爷回来了!”来人赶紧cha嘴禀道,以求堵住某人的絮絮叨叨。
无奈某人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误以为他再顶嘴,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还狡辩!山庄养你们,就是让你们吃白饭的吗?一点都没有大山庄家仆应的气度!你们要记住,你们不是普通……”
福伯终于反应过来,惊叫:“你刚刚说什么?”
“小的说,少爷他们回来了!”来人又说了一遍:“刚才外面的守卫传来消息,少爷他们已经入了林子,很快就到了!”
“你们不是说要到下午才能到吗?看你们都办得什么事!”福伯仍不忘丢下两句教训,随后开心的跑开。
不过,最开心的恐怕不是他,而是那些终于脱离了他魔掌的下人们。少爷离开的几个月里,他是想尽了方法,百般的“折磨”他们。可怜他们被整得苦不堪言,却又无处伸冤。
这下子好了,少爷回来,那个老管家就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处处找事了。再说,少爷回来,证明御先生也回来,他们的苦楚总算有了倾诉之人!这如何能不让他们开心呢?
***
司徒宸刚一下车,就见某人颤颤巍巍的张着手臂扑了过来,眉头当即皱的死紧,神色不悦的瞪向他,终究使得某人在离他两步之远的地方站定。不过,看他委屈的神态以及双眼闪动的可疑的泪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虐待老人呢!
“小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可把老奴给想坏了!”听,不知塔读小)说道内情的人还真以为这是哪家被丈夫抛弃的小媳妇呢!
某人语带颤意,两眼“含情脉脉”,扁着嘴,看似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这样的表情要是出现在一个娇俏的姑娘或小妇人脸上,相信会使许多男人由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只可惜,现在这种表情是极不协调地出现在一个脸上长了许多褶子的老头身上,非但没有让人产生怜香惜玉的感觉,反而冒起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顾婉儿更直接,精彩小说;尽在塔^读趴在那里干呕起来,无奈太过专注的某人丝毫没有认为此举跟自己有关,反而一脸担忧的走了过去。
“婉儿,你没有事吧!看起来似乎严重啊!”某人自顾自的猜测答案,突然恍若大悟的惊问道:“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当事人差点被气的吐血,恶狠狠的瞪着他,直到他讪笑着退开,但嘴巴却说着气死人的话。
“呵呵!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怀孕呢!我们家小少爷可是很守礼法的,即使你想母凭子贵,一跃龙门,飞身做我们司徒山庄的女主人,小少爷也不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的。呵呵!所以你们是不可能怀孕的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塔读(么道理?少爷遵守礼法,那她就不可以跟其他人有染,故而怀孕有子吗?再说,少爷会是那样因循守旧的人吗?
眯起眼,顾婉儿危险的看着他,突的又勾起嘴角,笑得好不灿烂,眨着眼睛,凑上前问道:“福伯,你当真认为他不会做出出轨之事?那要不要打个赌看看?”
福伯闻言心生疑惑,她说的这么肯定,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偷偷的看向一旁站着的御风,却见他不甚在意的别过脸去。
想了想,拊掌道:“好,赌就赌!如果你当真怀孕了,我就拿出我三年的饷银;相反如果我赢了,哼哼……那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这个赌无论输赢对他都没有坏处,福伯不无奸诈的想到,赢了,就赚得一个承诺,而若输了,那就太好了,小少爷终于成人,司徒家就有后了。
顾婉儿摇)塔读版权所有;盗版必究头修正道:“不,应该说,若他做出有违礼教的事,那么我赢;反之,你输!”
这个有区别吗?莫不是两人只是暗通曲款,尚未珠胎暗结?福伯心思转动,不过,这也没有关系,只要小少爷和她成亲,那他的小小少爷不也是早晚的事。
想了想,便开口道:“好,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顾婉儿补充,说完还与他三击掌为盟。
原本想给众人一个惊喜,所以才让天天躲在里面,等着她叫,却没想到无心cha柳柳成荫,竟有人平白给自己送来银子。
转过身,对着马车喊道:“天天,出来吧!”
天天应声出来,而在他走出车厢的那一刹那,福伯的目光就死死的所在了他的身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向顾婉儿走过去。不止他,除了他们这些知情的人,其他人的表情也是相当值得玩味。
“天天,过来!”顾婉儿拉着他向前走了一步:“这是福伯,不过,你得叫爷爷!”
“爷爷好!”天天甜甜的叫道,并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好好!不对,不对,不好不好!也不是……”福伯开始语无伦次,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蹲下身子,和蔼的解释道:“你是老奴的小小主子,可不能叫老奴爷爷,要是不介意的话,就管老奴叫福伯吧!”
“那怎么行?”天天也有自己的坚持:“爹爹,妈妈他们管你叫福伯,天天也管你叫福塔读版 权所有;盗版必究伯,那不就没有了长幼之分了吗?”
“呜呜……想不到,小小少爷年纪这么小,就已经懂得了这么多,真不愧是小少爷的儿子啊!”
福伯感动的老泪横流,抱着天天又哭又笑,将他弄得手足无措,只能伸出小手笨拙的为他擦拭着眼泪,并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顾婉儿。
“你叫他福爷爷就可以了!”顾婉儿好心的解答,随后对着某个太过激动的老人家说道:“我说福伯啊,愿赌可要服输呀!你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是不是想要赖帐呀?”
“胡说,我老人家怎么会做那等小人行径!”福伯当即吹胡子瞪眼,面上正气凛然,心里却疼的哀嚎,他的银子啊,一个月十两,三年三百六十两,那可是多大一笔银子啊!
“不会就好!”顾婉儿也不戳破,反正钱是被她平白无故赚到手了:“那你可要将银子准备好,改天我去问你要!”
“瞧你那副见。ta&du。钱眼开的样,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含蓄的人?整日的将银子挂在嘴边!”福伯咬牙回道,老脸因心疼和愤怒而有些狰狞。她分明就是在设计自己?
突然间,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天天正略带惧意的看着他,赶紧收起那副模样,转过脸,摆出自认为最慈祥的笑容说道:“小小少爷不要怕,我刚刚是在跟她开玩笑的。你放心,以后啊,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谢谢福爷爷!”天天礼貌的笑道,随即又迷惑的问道:“天天想问福爷爷,你为什么叫天天小小少爷啊?”
“因为你爹爹是小少爷,那你自然就是小小少爷了!”福伯给了一个不是解释的解释!
“可是好奇怪,也好麻烦哦!”天天嘟着嘴:“天天还是喜欢别人叫我天天,福爷爷以后可不可以也这么叫?”
“这个嘛!”福伯露出一副超级为难的表情,那可是极不合规矩的,他怎么能叫小小少爷的名字呢?
“不可以吗?”天天泫然欲泣。
“可以,当然可以^塔读小说!”福伯连连点头:“小小……不是,是天天说什么都可以!”
天天这才展露笑颜,而福伯也欣慰的赔笑,一老一少,继续用着稚嫩的声音对话,只不过一个是本来如此,一个是可以装成那样。
等两人哈拉半天,福伯这才想起他似乎将他家小少爷给凉在了一旁,赶忙起身,想要来个一碗水端平,却发现连他的影子都已看不见,就连其他精&彩小说;尽在塔读人也都离开,不禁伤心的低下头。
他竟然被他家小少爷给抛弃了!
见状,天天善解人意的安慰道:“爹爹他们赶了那么久的路,一定很累,所以才先进去休息的!”
闻言,某人不值钱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心下感动,他家小小少爷怎么就这么懂事呢?
第2卷 第38章 不速之客一
真是气死她了!顾婉儿双拳紧握,不无愤恨的想到。那个福伯真是老奸巨猾,输了不认账也就罢了,竟然还跑到娘亲那里去告状。
……
“婉儿,你是不是跟福伯打赌,赢了他三年的薪饷啊?”颜如玉一进房便直接开门见山。
“咦?娘,没想到你也听说了!”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呀!当然,这坏事可不是她的!正想大肆的炫耀一番,却被娘接下来给严肃的打断。
“婉儿,你怎么能这么做?”颜如玉满脸痛心的指责道,见她%塔读满眼的疑惑,便接着道:“司徒山庄对我们母女恩重如山,不但为我们出气,还将我们安置于此,吃喝用度,一应尽全。”
顾婉儿忍不住暗中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才知道,娘亲竟然如此唠叨。这些话,基本上是对她耳提面命,这会儿竟又开始念叨。
“你也知道,娘的身体很不好,现在之所以如此康健,塔读*小说全是拜福伯所赐。不但专门请人为娘看病,还吩咐庄中的人每日为娘调配饮食,调养身体。吃的、用的全都是好的。
娘开始以为是司徒少爷吩咐的,可后来听下人们私低下议论,娘才知道,那些钱全是福伯自己掏腰包托人买的。如此大恩大德,娘怕此生都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才能得以偿还。可是你……”
诧异的扬扬眉,这福伯的抠门是出了名的,怎的这次竟会如此大方?但这跟打赌也没有关系吧!
颜如玉突然停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怎么能诈赌,欺骗他的薪饷呢?福伯虽是管家,可毕竟是个下人,一个下人要攒多久才能攒出三百六十两的纹银呢!可竟被你一下子给骗了去,你怎么能如此做呢?”
“他这么跟你说的?”顾婉儿咬牙切齿,手中的梳子应声而断。他竟然敢说她诈赌?真是猪八戒倒打一耙!
“福伯为人正直,他怎么会背后议人长短?”颜如玉当即否认:“他只说愿赌服输,特来还钱,但因四处找不到你,就特地来找我,托我将银两还你。至于你们那个赌约,则是娘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
“那女儿更没有错了呀!当时是他非要跟我打赌,我磨不过他就只好同意!”顾婉儿说的义正严辞:“既然敢赌,就要做好输的准备,这叫‘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哪里是诈赌?”
塔读(小说 “你哪里不是诈赌?”颜如玉当即反问:“司徒少爷尚不过十九岁,而那小晨却已九岁。这样推下去,十年前,司徒少爷也不过是一个九岁孩童,试问,他如何能跟人生子?”
心下一惊,顾婉儿暗道不妙,娘她何时变得如此聪明啊?想编理由反驳,却又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一时愣在原地。
而此举看在颜如玉眼里,则是心虚的表现。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婉儿,娘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做人一定要诚实守信,与人为善,最重要的就是知恩图报。福伯如此待我们,你又怎能拿言诳他、恩将仇报?”
有那么严重吗?不就是骗个小钱花花嘛!至于用“恩将仇报”这个成语吗?不过,顾婉儿聪明的没有去火上浇油。
“即使对方是陌生人,你也不能这么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塔读小#说网欺诈这种行为是绝对不可取的!更何况,你就不该与人赌博!娘亲不是说过,赌博为人堕落之源吗?你……”
颜如玉还想接着训斥,却被顾婉儿给打断:“娘,我错了!您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了!我这就去把钱给他还回去!”
“不止还过去,还要道歉!”颜如玉不放心的叮嘱:“最重要的是,以此为戒,下不为例!”
“知道,知道!”接着,顾婉儿便儿逃似的跑开
在让她说下去,自己铁定就会变成为不忠、不义、不孝之人!娘的因循守礼自己是早就领教过了,可此刻,自己才晓得她竟还是一个“发散思维”如此丰富的人!
她认输,她认错,还不行吗?
……
想到这,顾婉儿不禁暗叹一口气,她们又不是白吃白喝,她每日可是很辛苦的在伺候这山庄的少爷呀!她的娘何时能不再被那么重的思想包袱啊!
要说这一切全都是那个倚老卖老、老奸精彩小说;尽@在塔读巨猾的福伯造成的,顾婉儿咬牙想到,恶人先告状吗?那就让别怪她不尊敬老人了!
快走到前厅时,却见小晨鬼鬼祟祟的站在在门口,神情专注的关注里面的情况,就连她站到后面都不得而知。
顺着他的视线望进去,就见里面除了福伯,还另外站了几个人。看装扮,似乎是一些江湖人士!这有什么好看的?
扁扁嘴,不甚感兴趣的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到一旁的小晨身上,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