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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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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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三娘看曾老头确实无恙,好奇心起道:“曾老板是如何清楚尸身上定有奸诈?又是怎般能让死尸自己坐了起来?”
  曾老头道:“三娘可还记得那出言不逊的淫贼,便就是他和三娘合伙告诉老夫这尸身上定藏着不简单。”
  柳三娘疑惑道:“我和那淫贼告知曾老板,我自己却是不知道。”
  曾老头哈哈一笑,道:“三娘想一想,那淫贼既说要我们带了人快走,为何还要故弄这般玄虚,老夫一直以为开棺时会遭暗算,不想却是正常的紧,后听了三娘的一句话,才知玄机应当在死尸的身上。”
  柳三娘道:“我的一句什么话?”
  曾老头道:“你说:沈夫人的脸蛋儿生得那般漂亮,淫贼岂会轻易放了她。”
  救人出棺
  柳三娘且仍不明道:“此话确系我说过,可那只是气极了方才说出来的气话,我怎有告知曾老板死尸身上藏有玄机了。”
  曾老头道:“老夫便就是听了三娘这句话,心下才更断言贼人决不会这般轻易让我等将人带走,开棺时既无特别,那暗着定然是落在尸身上无疑。这便是老夫说是三娘告知了老夫,三娘说对也不对?”
  柳三娘轻笑一声,道:“就随你说了吧。我们还且先看看棺内如何。”
  四人跟着走向棺前,见得棺壁上隐有刮痕,一面严丝合缝的柳木板子,叫四枚铁钉压固了起来,倘若要起开柳木板,需得先拔除铁钉方可。可是这四枚钉子实钉得恰到好处,均在棺内的折角内,且只留出一个头,要想轻松拔除,实属不易。
  曾老头思筹了一下,道:“让老夫试试看。”撕下身上的一块衣布,将其搓成绳状,从一枚铁钉下小心穿过,再打上一个死结,余下的布绳尽缠绕在右手中食二指上。握住拳头,五指紧叩,用劲向外一拉,只听得咯吱咯吱一阵刺耳的声音,铁钉居一点点给拉了出来。
  不消时候,用同等的法子,四枚铁钉尽数拔除。铁钉一除,柳木板自然往上一弹,板边露出了缝隙。柳三娘早已经不耐,也管不了板下是不是还藏着暗器,刀尖插进板缝挑起一点,见板下竟是一个人。
  另外三人见此情形,亦都跟着搭手,将木板从棺内取了出来。当见着板下的人时,无不齐惊道:“沈夫人。”
  沈珂雪躺在棺底,手脚都给绳子缚了个结实,嘴里塞着棉花,双目紧闭,脸色发青,像是窒息所致。柳三娘道:“沈夫人不会已给憋死了吧。”掐其人中,看还有无效果。
  掐了一会,不见醒转。只听曾老头道:“压她的胸口,解开她的腰带。”他是男人,自不好亲自动手,只能出口提醒。
  柳三娘听了忙改按胸口,煞面婆婆则搭手帮忙解衣服。曾老头和欧阳游不便观看,远远地退开了。不一会,二人忽闻得棺中一阵猛咳,心知沈夫人的命算是捡回来了,但二人尚还不知棺内的情况,当还不便急于上前探望。
  又过得一阵,柳三娘和煞面婆婆扔了几段绳子在地面,只听得一个微弱的声音道:“是你们救了我?我谢谢你们。”
  柳三娘道:“谢就不必了,我们倒想知道你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珂雪道:“这事……咳……”一阵咳嗽,打断了她下面要说的话。
  煞面婆婆道:“你先不要着急,我看这事还是等回去了再说不迟。”
  曾老头道:“婆婆说的对,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后再说。”
  柳三娘和煞面婆婆帮忙把沈珂雪搀扶出棺材,但她身子实过虚弱,二人只得一直手挽着。
  原形毕露
  刚走得几步,煞面婆婆忽想起什么来,道:“我们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曾老头道:“婆婆所指何事?”
  煞面婆婆道:“司马庄主三人不见我等的号火,不知要追向哪里去了。”
  曾老头手一叩头,恍然想起道:“是呀,婆婆不提醒,我倒是真把这事给忘了。我这就发出麒麟火,告诉他们我们已往回撤,他们看到烟火,定会在路口等我们。”言毕在怀摸出两粒溜溜黑的球来,察也未察,随手便向空中抛去。
  他这抛球的手法实过巧妙,看似轻描淡写,则乃是手法纯熟所至,当两粒被抛至一定的高度时,上面的球开始往下坠,而下面的球则还依势上窜,如此一坠一上,顿时相撞一起,火光四射,犹如过节时燃放的烟花,映亮了大半片的天空。
  一只黑洞洞的乌鸦,不知是否给烟火所惊吓,拍拍翅膀,振起向西飞去。往西有一片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月,人迹少去,何况还是这般的夜晚。
  乌鸦一径入林,便停往一株树梢上,抖了抖羽毛,不再动作。
  树影遮蔽,月不见地,却听得有个男人的声音道:“我早知道是你背叛了我,当日在藏尸洞,我就知道一切都是你下的安排,你说我讲的是不是?”
  只听一个女音道:“既然你早已经知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那男人道:“我不杀你,是想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你告诉我,荷心在哪里,我便可以放了你。”
  那女音道:“是么?我看是我对你还有用处,你方才不杀我。我想问你,你把一切都推在沈夫人身上,到底是要作何?你要怎样处置她?”
  那男人道:“我知你和姓沈的素有渊源,但我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只要他们认定这一切尽是姓沈的做下,就永远也不会查到你的头上来了。”
  那女音冷笑一声,道:“这么多年,你怎么想,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知你近来又弄来两颗阴辰心,这七阴连心应当还差一颗,当年为了这个,你连自己的结拜兄弟都不放过,又岂会在乎我的生死。”
  那男人道:“他们算什么,也配和我称兄道弟,我隐藏这么多年,为的是要重振我大明江山,便就是他们都死了,也是应当的,这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应该感谢我才是。”
  那女音道:“哼,别人都说我们阴阳双尸是天下最毒最恶的人,但要和你比较起来,却是远远地不及。呵呵……这活人都做不成的事,你却要靠死人来完成,我劝你还是尽早醒悟,趁早收手的好,免得到时和我一般身败名裂,后悔不及。”
  那男人朗朗一笑,道:“凭你也敢和我这样说话。今日你若交出荷心和张大胆,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对你做下的事可以不做计较,否则,莫要怪我情分不念,取了你的性命。”
  阴骨穿胸
  那女音微地一顿,半晌才道:“好吧,倘若主人真可以不计前嫌,我可以告诉主人他们在哪。”
  那男人道:“就听你重新叫我一声主人,我便可以饶了你。你说,他们现在在哪?”
  那女音道:“他们如今在……等等,还是请主人上来一步,我再告诉你。”
  那男人道:“你但说就是,何需还要我近前。”
  那女音道:“这里虽过隐僻,却是阴尸最喜欢藏身的地方,阴尸的耳目众多,我若讲得太大声,怕就要被他听见了。”
  那男人道:“你与阴尸系几十年的好搭档,且都是我最得力的朋友,就算他知道了,那又何妨。”
  那女音道:“话是如此,可我这全是为了替主人着想。”
  那男人道:“这话怎讲?”
  那女音道:“我们当年愿意跟随主人,图的是什么?一是共同铲除南阳老道,杀光南阳观里所有的道士,为阴尸的师父报仇。二则主人答应我们,若得到了《道陵尸经》,便赏赐给我们。如今南阳观早已被我们剪除,剩下的,便就是那本经书,听说那叫荷心的女子乃正是南阳老道未过山门的徒弟,身上藏着半部手抄本《道陵尸经》,倘若给阴尸得到了此书,主人岂不就要失去一个非常得力的手下。”
  那男人道:“叫你这样说来,倒还真似为我着想。那好吧,我且相信了你,过来听你讲就是。”
  便就这时,突听得那女人残叫一声,喉底格格响了几下,极其惊意道:“你……你居然会对我这……么狠。”
  只听得身后又一个男人的声音大笑了三声,道:“你欺的了主人,却骗不了我,你想要主人到你身边,再加手害他,那我只能先杀了你。”
  那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前,见一只枯白的骷髅手,从后背穿胸而出。这一手阴骨穿胸,她不知看他在多少人身上试过,如今他却用在了自己身上,她的脸扭曲着,惨笑了笑,道:“难道几十年的情谊,你都一点不念么?”
  后面的男人又是一笑,道:“别人都赞我阴尸杀人无情,连自己的师父都能杀,为什杀你不行。”
  那女人嘴角一笑,只觉整个身体都在发冷,抬起头来,道:“悔我当初舍弃苗亲而跟了你,不想你竟这般的无情。算了,事到如今我既不怨你也不怪你,在死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等我死后,希望你能以苗族的葬制来处置我。”
  后面的男人道:“看在这么多年你我的情分,我答应你。”左手一递,好好的手臂竟幻成了一只白骷髅穿胸透过,跟着双臂一收,同时抓向那女人的脑袋,瞬眼女人便脑浆迸裂,血肉横飞,闷哼一声,瘫在了地上。
  阳尸被杀
  先前那人吃惊道:“你怎真把她给杀了?”
  后来的男人道:“阳尸死不足惜,胆敢冒犯主人,我阴尸自当要替主人将其杀了。”
  先前那男人微怒道:“要杀她,我自己不会动手么?她还未讲出荷心二人藏在哪里,你就这样把她杀了,难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后来的那男人阴尸略是慌张道:“主人,手下绝对不敢,就是手下再有胆子,也不会背着主人做不该做的事。”双臂一抖,陡见一股黑气,骷髅手复又恢了正常。原来他的双臂只有一层外皮包裹,无血无肉,只稍一用力,白骨就从皮内穿出,略是缩收,便成了人样,跟常人的手臂断无异处,依样饱满充实。
  阴尸蹲下身子,扳开那女人的手,一条金灿灿的虫子在她掌中蠕动,用手捉起来,放在自己的掌上,道:“谁要是给这金蚕咬上一口,就可大大的不妙了。”
  先前那男人道:“你手上的可就是苗人常说的最厉害的蛊虫——饮血金蚕?”
  阴尸道:“正是此虫,养这种虫子需得每日以自己的鲜血喂养,否则它便不会听命于你,故此每个苗人蛊师一次只可养一只,今日阳尸既连宝贝都拿了出来,想必就是要用来对付主人的。”
  先前那男人道:“我只知她多次违逆于我,却不想连我的性命她都想要,真是另人寒心的很。”
  阴尸道:“自取灭亡之举,主人不必为其痛心,她以为伤了主人,便可保得沈美人一命。嘿,倘不是今晚那几个老不死的阴魂不散,怕沈美人早已是我的人了。”
  先前那男人惊疑了一声,道:“你今天去了辛府?他们几个,你可伤了他们?”
  阴尸道:“我心知主人仁慈,无意去为难他们,但他们几个一路追着我来,意往鬼门关里闯,就也怪不得我了。我在那死尸的身上施了暗器阴毒,只要他们一沾上,就神仙也难活。”
  先前那男人道:“他们几个对我还有用处,没有我开口,你们都不可擅自动他们。”
  阴尸道:“这几个老不死的总是碍手碍脚,留着只会坏事,要真自己找死岂非更好。”
  先前那男人斥道:“你懂什么?你今天去辛府,为何不先通告我一声。”
  阴尸道:“主人不是要将一切尽栽辛家之下,以便转移他们的注意,我只想前去助主人一臂之力,故没及得相告。”
  包藏私心
  先前那男人道:“可是如今沈珂雪若被他们救得,一切尽会变成适得其反,你可要坏了我的计划了。”
  阴尸谦道:“这个,我倒没想那么多,不然我纵怎也不会将人留给他们,还不如将其杀了,养成尸人,整天跟着我。哼,我怎就没想到这个法子。”
  先前那男人叹道:“也罢,事既如此,我得马上回去,时间过久,难免他们不起疑心。”显是大事未成,阴尸于他还有用处,故其对他背着私心,一时也不予追究。
  阴尸见主人不在提起沈珂雪这事,自更不再相提,便转话题道:“主人,她可怎么处置?”
  先前那男人道:“你既答应了她,就由你自主好了,不需问我。”
  阴尸道:“恩,还有一事,我想是否该提醒一下主人。”
  先前那男人道:“什么事?”
  阴尸道:“回途之时,我遇上了一个人。”
  先前那男人道:“遇上了何人?”
  阴尸道:“不清楚,此人一直蒙着脑袋,逼问我背后的人是谁,我怀疑他是南阳老儿。”
  先前那男人略是惊讶道:“不可能,南阳老儿都已死了这么久,当年你我均是亲眼看见,连尸骨都不曾留下,怎会是他。”
  阴尸道:“可是此人不仅会得尸经上的本事,便连音声身貌也是十分的相象。”
  先前那男人道:“那又怎样,便果真是南阳老儿阴魂不散,亦无可惧。当务之急,是要寻到最后一颗阴辰心,只要此事一成,那天下就是你我的。”
  阴尸道:“可是……”
  先前那男人似已不耐,道:“好了好了,这几日你且待在地下,没我的消息,暂不要出来。我先去了。”
  阴尸恭送道:“主人慢走。”看着他隐没在林中,嘴角一笑,道:“他已走,你就不要再装了。”
  深林之内,风声瑟瑟,没有人回答,但见那地上刚死的女人的手指竟动了一下,脑袋微微一抬,居爬了起来。
  她先四下看了看,知他确已离去,才道:“想不到你还念着旧情,没将我的秘密讲出来。”
  阴尸将手上的金蚕放进一口瓷花小瓶中,幽笑道:“我没想过要杀你,也没想过要救你。”
  那女人阳尸道:“那你——”
  阴尸道:“都说猫有九条命,你看这是什么。”身子一让,现出身后的一株大树来。
  九命怪猫
  阳尸向那一看,攸地变色道:“你……快快把它放下来。”但见那株树上,竟吊着一只碧眼白雪猫。
  那只猫不知怎了,被吊在半空挣也不挣一下,一对碧绿的猫眼无神地看着阳尸,满是乞怜和哀求。
  阳尸直惊得连退数步,指着白猫又道:“你好狠,你究竟把它怎么了?”
  阴尸道:“我一时不小心,抽了它八条猫筋,怎么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么?我以为你与它共命,该是人心和猫心相连着才是。”
  阳尸全身一颤,险些站立不住,摔倒下去,扶住身旁的一棵树,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你不起了?”
  阴尸道:“沈珂雪可是你的亲外孙女,你可以帮我得到她么?”
  阳尸脸如白纸道:“不行,你决不能碰她,就算我求你看在这么多年我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份上,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任你,就是这个我求你放了她。”
  阴尸冷笑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可我偏就看上了她,以后有她陪着我,你就安心走吧。”右手一挥,一枚银针射出,正好击断了缚住猫脖上的丝绳。但听白猫残叫一声,砰一声掉在了地上,不断地扭曲发抖,便如癫痫的病人发作了一般。
  阳尸怒吼一声,欲扑上去。却只感脖子处一紧,似被人一下扼了住,呼吸不能自己。片刻,就连整个人都似在收紧,手上的皮肉亦都在一点一点地发蔫干枯,身体似都在被蒸发着一样,最后只剩下一张黄皮紧贴着骨头,眼珠都凸了出来。
  阴尸飞起一脚,将脚边的白猫踢向阳尸。猫身撞在她的胸口,人猫都跌在地上。阳尸伸过枯手,把白猫揽在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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