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之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古诗:“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五洲同!”
亿银死时不就是这样吗?带着深深地无奈和期盼,甚至不能看到一个结果,甘愿让生命在自己身体延续。看着亿银有如熟睡地脸庞,杨远之再也哭不出眼泪,而是在想,师叔祖最希望自己的未来是怎么样?必定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尊荣,也不是富甲一方地巨贾,而是活下去,在孤独的宇宙里,活得像孤傲地恒星一般,骄傲而璀璨的散发出绚丽光芒和温暖。
很可喜的是,亿银就做到了这一点,这个为杨鹤鸣夫妇守了十年坟,当一个卑贱的看门人只为等待师侄后人的老头,生前似乎默默无名,可是从他死后的境况来看,他的生命一定不会像表面一样波澜不惊,从斗圣林雄风甚至愿意为他披麻戴孝
看出。
密室外面响起敲门声,杨远之置若罔闻,可是那人锲而不舍的敲着。
打开门,是舅舅林子恒。
“坐。”杨远之淡淡的招呼一声,又坐回床边,他没有问林子恒是如何知道这里有一个密室,又如何知道亿银的遗体和他必定在这个密室里。作为林氏家族的特务头子,想知道这些会很难吗?
林子恒走进密室,礼貌的鞠三躬,才远远的坐在密室中央的桌子旁,刚想自斟自酌倒一杯茶,却被杨远之喝住,声音很冷,不带有任何语气:“你别动,这是师叔祖生前沏的最后一壶茶,轮不到你喝。”
林子恒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假笑一声:“原来如何,呵呵!老前辈泡的最后一杯茶,当然弥足珍贵。”杨远之心情不好,懒得理他,任由他自己找了个台阶。
“老前辈的死,说不定是寻求另外一种永生的方式,不要难过了。”面对这个小名叫圆子的男人,林子恒在特务署里高高在上的那一套再也摆不出来,只好说这句非常狗血的话。
杨远之淡淡回了一句:“谢谢。”他说完,又不做声。
“现在家族内部矛盾重重,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林子恒不再兜***,直截了当说明来意。
“哪件事?”杨远之抬起头,瞥了林子恒一眼,道:“刺杀林子伯?”
林子恒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说:“林子伯的行踪我已经基本掌握,下个月是家族第一代总长阴辰,他将会来到那美克星参与祭奠活动。”
“署长对我很有信心,觉得我就一定能够在保镖环饲的情况下杀掉林子伯并且全身而退?”杨远之淡淡哼了一声。
“当然,百分之百的把握!”林子恒自信满满的说:“经过我初步观察,来祭悼亿银老前辈的人里有两个是林子伯手下的重要人物,其中一个叫廖丁盛的,是林子伯深为倚重的内务部长。”
“你是要我用亿银师叔祖的名义,和他们去套关子,借以接近林子伯,一举刺杀?”
林子恒点点头,说:“你放心,只要你能办好,家族不会亏待你。”
杨远之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洒了一杯茶,端起来细细品味,直到这杯茶喝完,才说:“我不想看到一张空头支票,如果支票里能填好价值,并且给一定数额的预付,我想我会更有激情。”
“预付五十亿!算是定金!”林子恒狠狠心,咬牙说道。
杨远之走过去,脸上露出微笑,和他握手,道:“很好,成交!祝合作愉快。”林子恒脸上也露出笑容,还想趁机说点什么,却迟了一步。杨远之松开他的手,又恢复了冷漠,说:“但是我想和师叔祖单独呆一会儿,您能满足我这个心愿吗?”
林子恒脸上表情又错愕了,带着连连被漠视的失落,点头答应,走出密室。
他不知道,杨远之在他走后,脸上的冷漠土崩瓦解,换之是一脸苍白,嘴角流出鲜血。原因无他,杨远之无法控制体内真气,看到亿银遗体,气血攻心,恰巧林子恒来了,无法盘膝运功。
穿着一身白衣的胡云楚拉着被宾客当受害者似的安慰的赵君龙问:“阿远呢?”
赵君龙一脸苦涩,没好气的回答:“死了!”
就在这时,一名路过的宾客刚好听到这句话,语重深长对赵君龙说:“人死不能复生,亿银老前辈流芳青史,小兄弟不要难过了。”说罢,递来一条白色的手帕。
赵君龙将那条白手帕放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这一次里面没有令人胆寒的毒药,全是雪白雪白至少几百条手帕,对守孝者送手帕是林家的习俗,意味擦干眼泪走出悲痛。
胡云楚用戏谑的口气调侃赵君龙:“你的难过能有手帕多吗?”
“以前有,现在没了。”赵君龙看到又两个拿着白手帕走过来的宾客,苦着脸说。
205、意外的车祸
杨远之和赵君龙借口亿银师祖喜欢安静,不想他老人不得安宁,才将葬礼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一帮子有头有脸的家伙灰头土脸的被变相赶走。
直到吊仪式结束,杨远之才能取下他脸上的一张新的人皮面具,露出久未见太阳显得苍白的脸。没办法,不想太出名就得用假面具,最近从参加格斗大赛到现在,他已经变了三次脸了。
亿银下葬后,杨远之马上召开会议,以前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亿银掌管,亿银一死,立刻空缺一个统筹规划又有足够声望的人来帮助坐镇中军,杨远之本人根本不可能呆在老巢,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圈一红不禁又想起亿银的好来。
“那票问题军官已经洗脑?林子恒那里的战舰都开来了?”杨远之先是询问,得到肯定答复后,方斩钉截铁地说:“以前亿银前辈负责的事,暂由卡兰接手,我不在的时候,大小事务,由卡兰全权代理!”一屋子人齐齐应声听命,感受到绝对信任的卡兰激动得满脸通红。
说起来杨远之实在不是合格的老大,这些事亿银和卡兰等人老早就办好了,他不说主动过问,甚至连知都不知道。
“好了,那今天的短会就开到这里,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杨远之眼睛四周扫视一番:“没问题?散会!”等所有人络绎走出去,他方站起来刚走出大门,听到后面有人叫他,停住脚步一看,是在开会时欲言又止的吴凡和尹剑笙。
两个大男人站在那里似乎很不好意思,走近杨远之的姿势也有点扭扭捏捏,推推搡搡,杨远之心里明白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看着他们走过来并不说话。等他们自己开口。
吴凡和尹剑笙两人右手在背后一阵推搡,最后吴凡鼓起勇气走前一步,说:“老大,跟您虎口里走了一遭,我们兄弟俩深知自己的不足。知道您看不上我们,但还是希望你们能给一个任务,为我们的基地出一份力。”说完这句话。他脸上的几分羞涩没了,换之是一种刚毅。
杨远之一双眼睛一眯,上下打量吴凡一番,用似是刁难地口气问道:“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我……”吴凡哽咽了一下,几秒钟后,狠狠心说:“我能杀人!”
“噢,能杀人地人,很好!那你呢,尹剑笙。”
“我也是。我能杀人!”尹剑笙倒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杨远之淡淡一笑。道:“能杀人的人,怎么会扭扭捏捏连说句话还推推搡搡?”
他说完。留下面红耳赤的吴凡和尹剑笙。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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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杨。你总算回来了,这个老家伙都快把我拆了!快来救命,你不来救命以后我就没办法为你服务了……”一看到推门走进来的杨远之,躺在地上被拆了一大堆零件下来地J立刻大喊大叫起来,将右手拿着螺丝刀在仔细观察他身上拆下来的零件的迈克尔烦地半死,没想到一个机器人拥有自主意识并且啰里啰嗦没完没了,他举着手中的螺丝刀,威吓:“再叫我就把你的芯片拆出来毁了!”
杨远之懒得理他,让这个啰嗦的家伙去折磨折磨迈克尔也好。
J幽怨的望了杨远之一眼,看他没反应,再看看迈克尔手中锋利的螺丝刀,怕这疯老头说话算话,真拆了自己芯片,只好选择忍气吞声了。
迈克尔淡淡瞥了杨远之一眼,虽然现在对他没有以前的敌意,却依旧不和他搭话。
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杨远之见怪不怪了,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走进老威廉地实验室。
只要有老威廉地实验室,就必定有酒味,这是杨远之摸索出来的真理。
“杨,你来啦!”老威廉正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瓶二锅头大口喝着,此刻地他已经有三分醉意了。
杨远之皱着眉头,说:“好像酒橱里白兰地不少,还有皇家乌姿兰和储藏了几百年地名贵红酒吧?”
“那些垃圾酒我喝不惯,还是二锅头合我口味,便宜又够味!”老威廉又仰脖子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咽下
着酒嗝,醉眼惺蒙的说:“喝酒就是要喝个爽快,你酒这么小一瓶,都不够我一口喝地,太小家子气了,喝着都没劲还喝个什么酒,来,杨,陪我喝一瓶。”老威廉从椅子下面又拉出一瓶二锅头,递给杨远之。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杨远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
“胡说,男人哪有不喝酒的,来,今天必须陪我干完这瓶!”老威廉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瞪,佯装发怒。
“呵呵,既然如此,我就舍命陪君子了!”杨远之破天荒第一次将酒瓶接过来,轻易拔开瓶塞,对准嘴巴就是咕噜噜一阵狂灌。
一向以喝酒豪爽而自豪的老威廉看得目瞪口呆,等杨远之放下瓶子抹掉嘴角残余的酒渍时,那一瓶子二锅头已经去了大半,只剩下小半瓶在晃荡。
“好,好!没想到你这么能喝!”老威廉难得遇到酒友,竟然大声鼓起掌来:“喝酒,尤其是二锅头这样的酒,就该这么喝!”
“这酒入口辛辣,后劲十足,果然不错,比那些酸酸的红酒葡萄酒果然要好得多。”杨远之仰脖子将剩下小半瓶子酒给喝干净了,随手把瓶子往地上一扔,发出沉闷的咕咚声,自己则倒在老威廉实验室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目不转睛,不知在想什么。
老威廉也不打扰他的思路,继续喝自己的二锅头,直到他面前的空瓶子堆了四个,人已经从三分醉意上升到七分醉意时,杨远之才开口说话:“老威廉,过几天我就要去那美克星执行一个任务了!”
老威廉已经醉得稀里糊涂,听到任务这两个字,恍惚记起以前在地球上,杨远之每去执行一个杀手任务时就会这样和自己说话,好像跟诀别似的。老威廉醉酒中还以为自己在地球,带着疑惑的语气,说:“你现在能跑去那美克星了?”
杨远之试着用真气将喝到肚子里的酒精以汗液的方式逼出体外,除了喉咙里像有火在燃烧,胃里不时返上来的那股酒味噎得难受,头脑还是清醒得很的。
发现老威廉已经醉了,杨远之将骨瘦如柴的老威廉横抱到床上,然后走出实验室。
喝了酒之后的感觉就是不同,难怪老威廉那么喜欢喝酒,尽管用体内真气将大部分酒精逼出体外了,但还是有小部分融入血管顺着血液到全身,当杨远之走出老威廉和迈克尔两人住的专用实验楼,看到悬挂在高空火辣辣的恒星,若是在地球姑且可以称作太阳的东西,好像五颜六色五彩缤纷起来。
酒可真是个好东西呵,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美景,杨远之努力摇了摇头意图保持清醒,可惜醉酒这玩意就是摇破脑袋也不能解决问题。
“嘿,前面的,前面的人!让开,快点让开!”一个酒量明显差劲又没喝过酒的人喝点酒,其反应可想而知了——杨远之摇摇晃晃在前面走,在他后面,有一个女人骑着卡罗星特有的巨棕跑了上来,嘴里使劲的喊前面的让路,自己则死命想勒住巨棕,可是巨棕已然失控,而喝醉了的杨远之更是置若罔闻。
“嘭!”一声响,杨远之被外型像马,身板像骆驼的巨棕撞飞,落在地上,生死不明。
这年头一般人都是开悬浮车,富裕开高档的,小康开低档的,能够骑只比高档悬浮车还要珍贵的动物出来逛街的人,非富即贵,所以眼瞅着杨远之被撞着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摔在地下,甚至没人敢出头义愤填膺一次。
骑在巨棕上的女人面色尴尬,不知是该逃跑还是该扶被自己撞伤的人去医院,这时人们才注意到,这个女人拥有一头火红色披肩长发,和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
有巡逻的警察跑过来看了骑着巨棕的女人一眼,眼光在她旁边大概是护花使者之类的角色身上停留一会儿,没有跑上去请她下来接受调查之类,而是走过去,瞅被撞翻的杨远之还有气没。
待警察走近时,听到“被撞死的人”传出呼呼的鼾声……
206、撞了老子还有理?
安市市中心,有钱人才敢进去的萝莉咖啡厅,杨远之窗的座位,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上去,他的旁边分别坐着撞飞自己的红发女子和脸色不太好的护花使者。
箩莉咖啡厅最大的特点就是侍者不是机器人而是人,更难得的是都是漂亮女人,有了这个噱头,加上萝莉咖啡厅的咖啡香醇,回味悠长等优点,还有美女以赏心悦目,吸引了大批顾客,消费高到点一杯白开水都要五十塞拉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了。侍者MM走过来,诧异的望着杨远之,倒不是他王八之气大盛,将人家MM迷得神魂颠倒,而是纤棉制造的衣服显然是大路货,而且还沾了一身灰,这造型跟几千年前的民工有一拼,更是和同来的穿着真正纤维制造,名牌服饰的俊男靓女根本没有可比性。
在所有人眼里,杨远之此刻的形象怎么看怎么像电灯泡,而这电灯泡还不识好歹,一咋一呼的。
红发美女和护花使者额头上冷汗狂冒,怎么就遇到一个泼皮无赖,跟他在一起喝咖啡都掉价。
“你要喝点什么,喝完快走。”护花使者受不住四周投来诧异的眼光,催促拿着做工精致的服务单翻来翻去,其实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死死盯着穿着职业套装更显妩媚的侍者MM。
杨远之就这么赤裸裸的盯着,让侍者MM很是反感,虽然得不错,很有阳刚之气,但是能在萝莉咖啡厅上班的女生哪个不是见惯了大款凯子,而且这MM本身长得又不赖,即使眼前这条色狼是一个穷小子——免谈。
红发女孩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对着杨远之喂了几声,见他依旧盯着侍者MM没反应。便自作主张说:“来三杯奶味咖啡。嗯……再来一盒草莓味蛋挞吧!”
被杨远之死死盯着的侍者MM如获大赦,如果他们再不点之依旧这么露骨的盯着她,即使受过良好的职业教育,但也说不定会忍不住将高跟鞋脱下来一鞋跟灭掉杨远之这条色狼,他的眼睛似乎能看穿自己的衣服。令人心胆生寒……
和杨远之这样的人坐在一起,无疑是件非常丢人地事。
杨远之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这无疑是他最放松地一天。随心所欲做自己平时不敢做的事,真正逍遥自在,大大享受了一把扮猪吃老虎的乐趣,大有金庸小说里洪七公的风度——除色一点外。
红发美女还是暗暗松了口气,想想今天也好险,虽然嗔怪杨远之没形象,跟他喝咖啡赔罪觉得丢人,但换成普通的强化人被巨棕撞一下,不腰椎断裂当场死亡才怪。可是撞到这个怪人。除了逼自己来箩莉咖啡厅耍无奈时假惺惺喊了几声痛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虽然撞死一个人以她身份不会怎么样。但良心总会难安。
其实杨远之刚被亿银打通经脉并接受部分真气传承。体内充盈着真气,修行路上一日千里不在话下。若连这样真气都不会自动护体,也太BUG了。
“喝完咖啡,我们就可以走了?”护花使者显然不耐烦,皱着眉头用嫌恶地语气质问杨远之。
杨远之一双贼眼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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