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来了,因为他看月晚已经朝这边来了。以往无数次被整的经历告诉他,看着她证人很有趣,但是千万不要是被整的那一个。
“小楼楼~”月晚的声音依旧很彪悍,不仅能让重楼和飞蓬的脸瞬间变色,还能传得如此之远,如此有穿透力。
在重楼变色的瞬间,月晚已经巴在重楼的身上了。重楼脸色愈发青黑,真是到哪里都不放过他……
飞蓬立刻明哲保身的与重楼拉开一段距离,这种事一向都“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只见月晚一脸娇羞,“小楼楼呀,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虽然说害羞不好,但是人家就萌这个,小楼楼是因为知道人家萌这个,所以才一直都这么害羞的嘛?诶呀呀,小楼楼真是坏诶,明明人家是女生,小楼楼还要人家主动,真是的~”说着还扭了扭腰,全然不顾,重楼已经黑的不能再黑的脸。
“不过呀,小楼楼脸红的样子真是迷人呀,那种欲语还休的感觉真是……要是小飞飞也能看到该多好啊!”月晚瞄了一眼脸色有点僵的飞蓬。叫你躲,你以为躲得掉吗?
飞蓬脸色僵硬,果然还是逃不掉吗?不过,重楼会脸红?顾不得月晚的后招,飞蓬诧异的看向重楼。难怪……
当脸色已经无法再黑下去的重楼恰好看到飞蓬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重楼爆发了,召唤出自己的兵器就朝两人攻了过去,全然不顾自己一个人不会是那两个人的对手。
接着就是三人混战。
月晚还好死不死的美名其曰:给两人制造机会。然后在混战的时候,找空隙让两人撞在一起。虽然两人都是高手,不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但是有月晚这个狼女在就说不定了。于是就有了这一幕,飞蓬和重楼被月晚作弊弄得撞在了一起,栽倒,恰好是飞蓬在上。
而月晚在一旁流着口水,眼冒绿光的看着,嘴里还喃喃:“小飞飞终于反受为攻了,在上在上,哦耶耶~”
飞蓬尴尬的挠头,忙从重楼身上爬起来,而重楼两眼冒火,恨不得把月晚撕成碎片。飞蓬见重楼亮起兵器就要去砍了月晚,连忙阻止道:“小晚还小,只是玩玩而已,你不要生那么大气……”还没说完的话就在重楼满含怒火的一瞪之下消音了。
“哦哦~多么有爱的一眼啊,小飞飞真是小楼楼的贤妻良母诶!!”
飞蓬的脸一僵,“砍了她吧,砍了吧!”
“哇啊啊!!”此音荡气回肠,回音袅袅,不绝如缕……
南天门的两个天兵莫名的一抖。刚才他们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没听说过还有女鬼能来到南天门啊,难道是因为飞蓬将军不在的原因?飞蓬将军,你快回来~~我二人承受不来~~
此后月晚安安份份的在魔宫里处理了两个月的公文,每天必见的就是流着两行宽泪的月晚。
而两个月后,魔宫里就再找不到月晚的影子了。只剩下重楼的爆吼:“月晚!!!!”死女人,又跑掉了!
当飞蓬回到自己的寝宫的时候,就看到月晚正坐在他的床上东看看西看看,让他严重怀疑他是不是走对了,忍住再走出去确认的想法,飞蓬淡定的走进自己的屋子,“你怎么来了?”
他们都说过她身上的气息似仙,似魔,似人,所以只要隐藏起身上的的魔和人的气息,那就很容易混进仙界来了,就像以前玩游戏时,景天他们从神魔之井去仙界的时候一样,所以月晚也没有被发现。
“当然是来找小飞飞的了!”
飞蓬面无表情的吐槽:“你是因为来我的寝宫,重楼找不到你吧。”
“嘿嘿,就是这么来的啊,哈哈……”
“哼,你别忘了,上次的气本将军还没消呢。”
“是啦是啦!小女子知错了,堂堂神界大将军,怎么会和我这个小孩子怄气呢,对吧!”月晚谄媚的看着飞蓬。
“哼。”虽然还是不怎么爽,但是他堂堂一个将军怎么会和一个小女孩生气。
“小飞飞,神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呀?”
飞蓬睨了她一眼,“如果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看的话,没有。”
“哎哎,小飞飞到底是怎么想人家的啊,人家明明很正常的说……小飞飞觉得好玩的地方就带我去玩玩吧。”其实她是想去看看夕瑶来的。
飞蓬皱眉想了想,虽然当了这么多年的神界大将军,但是神界他还真没去过多少地方,一直都在镇守着南天门。他唯一比较熟的地方就是神树,因为他经常去那里养伤。但是神树对神界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带月晚去会有些为难。飞蓬又看了一眼月晚,“我比较了解的就只有神树,你要去看看吗?”
月晚眼睛一亮,“要去要去!”她虽然不太喜欢唐雪见,但是不讨厌夕瑶,反而有些喜欢这个默默等待的女子。能够等待那么久是一种勇气,也是一种坚强。
第二十五夜华
第二十六夜华
重楼发现了新仙界,然后他通知了飞蓬,两人决定在新仙界决战。
月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决战前一天了。月晚皱着眉看着重楼,严肃的说:“重楼,我有不好的预感,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取消这次决斗。”
难得看到月晚严肃的面孔,重楼有些惊讶,但是这些却磨灭不了他那强烈的想要战斗的欲望。“你知道不可能。”
听到这样并不出乎预料的回答,月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垂下眼眸,不再说话。她知道的,重楼是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决定的,所以她只是淡淡的。
她想阻止这样的悲剧发生。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以为她可以保护哥哥,但是哥哥却死了,死在了她的怀里,现在她想要阻止这场悲剧,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于是,月晚还是去找了飞蓬。
月晚等在他们平时在一起的那个地方,月晚知道,飞蓬感觉到自己的气息,就会过来,于是就坐在那里想着该怎么说,飞蓬才会同意取消这场决斗,尽管月晚知道这和说服重楼的几率一样微乎其微。
“小晚?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想了半天月晚还是决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我希望你能取消这场决斗。”
飞蓬挑眉,“给我一个理由。”
“直觉,我直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直觉吗?我只相信我自己呢。”
“重楼知道的,我在一些方面有预知的能力。”
“那你说服了重楼没有。”
“……”
“如是他没有同意的话,我又怎能退缩呢。”
看着飞蓬离去的背影,月晚有些悲哀,她终究是不能阻挡某些人,某些事的。
想起这场战斗的导火索是因为神魔之井没有人守着,魔界才会冲到神界,然后造成这样的悲剧的。那么明天她只要收好神魔之井就好了吧?
翌日,重楼玉飞蓬大战于新仙界,月晚没有去观战,她只是默默来到神魔之井,守住入口,防止有魔从这里通过,进攻仙界。月晚不知道他们要战上几天,在重楼回到魔界之前,她都不会离开神魔之井。
然而就在月晚守在神魔之井几个时辰之后,月晚的眼前出现了一众魔兵。
月晚挑眉,看着站在最前方的一个魔将,这只魔,月晚并不熟,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虽然他也是魔界十大将军之一。“哟,这位将军此时来到神魔之井,是有什么事吗?”
魔将轻蔑却又带畏惧的看着月晚说:“我等听说,这几日守卫南天门的飞蓬不在,真有一举攻入神界之意。”
月晚眼神一变,“你从何处听说!”
“从何处听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消息的真实性。”
月晚眯起眼睛,对眼前的魔将充满蔑视,“你连出处都不敢说,又何来真实性。”
魔将被月晚用蔑视的眼光看着,异常的愤怒,但碍于月晚的实力和身份又不敢轻举妄动。“不说出来并不代表没有真实性,月华将军可能告诉我等,魔尊大人是去哪里了吗?”
月晚冷冷的看着眼前洋洋得意的魔,“魔尊的去处,我又如何会知道。难道你会去窥视魔尊大人的去向吗。”
“你!”
“哼!”
“总之今天我们是非过不可的!月华将军今日再次阻拦我们,难道是与神界有什么勾结吗?哎呀,我怎么会这么糊涂呢,月华将军是朝歌魔尊的妹妹嘛,又怎会做这种背叛自己哥哥的事情呢。”
月晚的眼睛变得幽暗,看不出一丝波澜,只听见月晚淡淡的说,声音仿佛来自不知名的幽域,“神魔之井,一向是不允许随意出入的,难道将军接到了什么命令可以特别通过吗?若有,就不要废话,先拿给我看了再说!”
“这是临时得到的消息尚未来得及向魔尊禀告!”
月晚漫不经心的看着眼前面部扭曲的魔说:“哦,没有啊,那就请回吧。”
“据我所知,月华将军没有驻守神魔之井的责任吧?”
“就算没有有如何,神魔之井不能随意通过,这是整个魔界都知道的事,就算我没有相关的职责,也有权利阻止你们。”
“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眼前的魔面部狰狞。
月晚嗤笑,“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什么个不客气法!”话音才落,只见一道金光飞向月晚,然后月晚就不能再动了,“你做了什么?!”
魔将笑起来,“早知道你守在这里,要是不做好准备,又怎能轻易过去?这是捆仙绳,你还没有那个能力轻易解开。在此期间,我们就先通过神魔之井了。月华将军——真是委屈你了。哈哈哈哈……”
月晚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众魔从她面前走过,心里则在费力地想着怎样才能尽快解开捆仙绳。她尝试了很多种方法,却一点用都用没有。而她又不能指望能有魔会来到这里。就如她刚才所说的,神魔之井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魔随意通过的,自然也就不会有魔无聊到来犯这个禁忌。
于是月晚被捆仙绳定在原地,一直定了几天。月晚不是辅助系的,对于解除这一类法术什么的几乎是一窍不通,所以她只能绝望的在这里等待,能有人通过这里。
过了这一次,她一定要把辅助系的法术全部精通,省得在发生这样的事!
只是,她没能阻止了那些魔进攻神界,那么飞蓬铁定是要被罚的了。这样的结局还是始终不能更改吗?难道飞蓬和夕瑶的命运就只能这样了?
当重楼回到魔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月晚低着头站在神魔之井的入口一动不动。重楼一眼就看出月晚是被捆仙绳定在这里的,“你怎会被捆仙绳定在此处?”
听到重楼的声音,月晚一僵,却没有说话。
重楼见月晚不回答,挑起眉,又道:“是何人将你定在此处的?”
“……”
月晚还是没有回答,重楼终于皱起眉,“你怎么不说话了。”
回答重楼的依旧是沉默,重楼原本就因为和飞蓬的决斗被人打扰而光火,而此时的月晚又不回答他的话,让他更为气闷,他一手挥除月晚身上的捆仙绳,“你哑巴了吗,本座在问你话!”
月晚抬起头,悲哀的看着重楼,“你让我说什么呢,……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是只蝴蝶,最起码也能扇起一阵强风,奈何却是波澜也没有。最终,该怎样走的还是怎样走了,我什么也没能挽回……”
虽然前面的话,重楼不是很清楚,但是后面的话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你说的是飞蓬的这件事吗?你不必自责,这是我们执意要决斗才造成的结果,与你无关。”
月晚慢慢的走开,“看似无关,却有关,你不会明白我想要改变命运的希望,也无法理解我无法改变命运的悲哀……”
月晚独自离开,留下重楼一人站在原地。
重楼听朝歌说过,月晚貌似有预知的能力,重楼想这一次,或许就是她看到了未来,知道这是一个无法令人满意的收场,所以想要改变什么,却最终没能改变。重楼皱着眉,自己是否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没有听月晚的劝说,才闹到这般田地?只是,即便是这样,照他这样高傲的性子,也断不会去向月晚认错的。
只是……重楼看着月晚离去的背影,明明向朝歌承诺过要好好照顾这个丫头的,可现在,她却好像又回到了朝歌死的时候那个样子。重楼想要跟过去,却生生按捺住自己想要举步的欲望。在她面前,他总是很挫败。
飞蓬被打入轮回的那天,月晚来到了飞蓬的宫殿,月晚向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随意的走在走廊里,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要萧条很多,房间几乎被清空,只是几天而已,就已经是物是人非,像人间过了几十年一样。
椅子已经翻倒在地上,宫灯从原来的精致秀美变得有些残破。看着这些,月晚的身影更加萧索。
她无法评断谁对谁错,因为飞蓬的做法确实是玩忽职守,她只是为飞蓬和夕瑶之间的爱恋而悲哀而已。
月晚迅速出了飞蓬废弃的宫殿,跑向飞蓬被行刑的地方,然后隐藏在那群神仙当中。月晚远远地看着飞蓬。这时的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颓丧,唇边反而带着一丝类似于解脱一样的笑。
似乎是感觉到月晚的视线,飞蓬抬起头看向月晚这边,在看到月晚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似乎是在感谢月晚在这个时候能再来看他一眼。
月晚心里带着悲伤,却不想飞蓬也带着悲伤去轮回,于是也回了飞蓬一个灿烂的微笑。
飞蓬看到月晚的笑容,满足的收回了视线,骄傲的站在台上,似乎他不是在等待被行刑,而是在观礼一样。
其实飞蓬也是说不清现在的感觉的,好像是解脱,又好像有些遗憾。没有听从月晚的劝说,他虽然被罚投入轮回,但是这何尝对他来说不是一种解脱,从这千万年不变的墨守中解脱。只是,一旦入了轮回,就再不能和重楼酣畅淋漓的决斗了,也就再不能和月晚肆无忌惮的斗嘴了,就只能忘记这些在千万年间唯一快乐的记忆了。
看着飞蓬淡然的脸,月晚释然,或许,对飞蓬来说,这不过是种解脱,只是夕瑶……夕瑶那边,她想她会尽量从中帮助他们,就算是补偿她没能阻止的这场悲剧吧。
第二十七夜华
月晚看着飞蓬投入轮回,然后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在场的仙人都走光了,月晚才转身朝夕瑶在的神树走去。
神树的夕瑶比往常更加落寞的坐在神树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夕瑶姐姐……”
仿佛被惊醒,夕瑶抬起头惊慌的看着月晚,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小晚,是你啊。”
“夕瑶姐姐一个人在这里难过吗?为什么不去送送小飞飞呢,你要是去的话,他一定很高兴的。”月晚走到夕瑶身前坐下。
夕瑶摇了摇头,“我是守护神树的仙女,是一刻也不能离开神树的,况且,就算我能够离开神树,可我,我又有那个勇气去看着飞蓬将军被打入轮回么?”
唉……“夕瑶姐姐也许不应该伤心啊,也许这对于小飞飞来说是一种解脱也不一定呢?你看你每天重复的就是照顾这颗神树,然后一直这样过上千亿年。而小飞飞,也这样每天守着南天门,然后过着这样无趣的生活过上千亿年。你们不是一样的寂寞吗?而现在小飞飞去了人界,也许他就不会每天都这样无趣了,也许他会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呢?如果是这样,那我们难道不该为他感到高兴吗?”
夕瑶有些茫然的看着月晚,“是这样吗?”
“也许是也说不定啊!也许他会有一个很可爱、很漂亮的妹妹。又或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