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洛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举目望去,忽然神色大变。
“这是……”
“不要问我,我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连我们现在看到的东西也只是表面现象。”
“那么,山下那支队伍……”
就在此时,整个奥雅之颠忽然响起了清扬的钟声。一位白衣侍者出现在他们面前。
“两位圣师,冰晶宫下出现许多自称是“瑞”的流亡将士,学生们正用结界将他们隔开,请两位圣师指示。”
“哈哈,好久没听到这样的钟声了吧,”黄帝忽然又笑起来,“让他们上来吧,其实,我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了解,或许,里面就有‘救赎者’哦。
“‘救赎者’啊……”西洛望着峰下,“还真是…期待啊…”
※※※
奥雅之颠,冰晶宫殿。
老奥尔良用万年不融的寒冰以无上法力叠构起来的殿堂,再将“元素吸收”结界以符文的方式雕刻于冰壁之上,使得任何魔法元素都不可能对宫殿造成破坏。换句话说,如果有遭一日冰晶宫被毁,也一定是毁于物理破坏,而与魔法无任何关系。
然而,冰晶宫前的另一道结界:有历代奥雅宗师进行符咒强化的“金刚不灭”,也让物理破坏宫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物理攻击的反弹效果变成了任何妄想破坏者的噩梦。
整个宫殿内有四座冰雕的巨龙,它们形态各异的伫立在四周,看那姿态仿佛随时破殿而出,而杨开和魏尹就一边抚摩着冰雕巨龙一边感叹。
“这就是传说的圣龙拉达斯克像吧。”魏尹喃喃的说着,“果然是栩栩如生,仿佛活物一般。”
“圣龙拉达斯克不是指一只而是四只么?”
“不是这样的,拉达斯克不是单指一头龙的名字,而是整个圣龙族的族名,据说拉达斯克圣龙原本是神的座骑,但是在众神之战中跟着众神一起消失在茫茫的血色夜空之中。只留下了各地的雕刻象和壁画才能隐约可见当年它们的英姿。”
“这位将军对这些传说异志倒是了解的非常清楚啊,”一个温和却略带庄重的声音忽然在大殿里响起,二人回头望去,两位老者从内殿走了出来。
“我叫黄帝,奥雅之颠的这一代的主人。”黄帝开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目光转动“这位是西洛长老。”
“欢迎两位。”西洛颔首。
“首先请宽恕我们的冒昧,”魏尹上一步,“瑞都下第十二编外军代队长魏尹,这位是杨开。”
黄帝打量着二人,微微点头道:“原来是‘瑞’的朋友,请坐下来说话。”
两人依言入坐,沉默半晌,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正当踌躇,倒是黄帝开口询问道:“既然两位都是‘瑞’的朋友,那我倒有一事相询,还望告知。”
魏尹道:“长老请问,如果知晓定当相告。”
黄帝捋了捋白须,缓声问道:“闻听东支都亚巴西侵,业已逼入西支腹地,不知可否属实?”
杨开两人闻言,心中不由一喜,杨开忙接口道:“敌军非常接近,如果算时间,应该在这几日就兵临瑞都了。”
黄帝听了似乎一惊,而后问道:“那么两位队长不以战事为重,却跑到天寒地冻的奥雅之颠莫非是以求避事,若是如此,我等定当礼待。”
杨开闻言眉头一皱道:“长老误会了,并非我等贪生怕死想做避世之徒…”微微一顿,象是下了什么决心,杨开沉声说道:“面对两位长者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此次就是为国家战事而来,‘瑞’都已近生死存亡之际,所有战斗力量基本已经消耗怠尽,只望奥雅之颠看在多年互相扶持的份上,帮助我国渡此难关。”
“这个”黄帝站了起来,转头目光注视着那尊拉达斯克巨龙像缓缓道:“并非我们不想相助,只是…想必你们也知道,历来奥雅之颠是不能插手俗世之争的,还希望二位能够体谅。”
魏尹在一边道:“法理不外乎人情,规矩也是人定的,还希望两位长老看在我国多年安好的份上,伸出援手,本国上下定当感激万分。”
黄帝叹了口气道:“并非我们不近人情,只是历代的规矩不容轻易破坏,如果此例一开,只怕以后会给奥雅之颠带来不尽的烦恼。”
“长老,”杨开在一边站起,“只怕并非如此,大陆如果群豪割据,混乱纷争,或许彼此会因为相互顾忌不会去轻易去多招惹一个敌人,但是如果让一方统一的话,长老可是能够相信他会让一只有力量抓伤甚至咬死他的卧虎安睡于旁?”
“呵呵。”黄帝忽然笑了,“那就是说如果现在形势逆转,贵国兵行天下,统一四方的话,也不会让我等安然度日了?”
“这…”杨开一时语塞,却见一边魏尹摆手:“长老见笑了,且不说鄙国现状堪忧,便是在往日,彼此相处几百年安好,鄙国可曾有一点怠慢圣地?如今还望请长老看在往日彼此扶持的情分上,加以援手,其实长老想必心中更加清楚,杨开所说并非全无道理。”
“只是……”黄帝还欲说什么,却被杨开打断,“请恕在下无礼,但是事关危急,我等逃亡之时,后面尾追了三万的亚巴军,想必不过多时就会到达。如若长老肯施援,我们就立刻退下山去,引开亚巴大军,免的给圣地带来不必要的烦恼,以我军两千五百条性命做为赔礼,只求圣地调些许圣师团以为援军。”
却听得“哼”的一声,黄帝一拂袖怒道:“这算是威胁么?这便是你刚才说的不怠慢?”
杨开只一抱拳,昂首与黄帝对视道:“事关安危,国之将亡之际,吾等已经顾不得许多了,长老若气,便只等亚巴大军退却,吾必将献上头颅以谢此罪。”
西洛却在一边“呵呵”一笑打了个圆场:“队长言重了,并非我们推脱,的确是事关重要,我和师兄还需要仔细商量才能定夺。”
杨开急道:“却不知道两位长老多长时间才能定夺?”
西洛缓缓踱步道:“两天如何?”
杨开“哈哈”一笑:“两天,呵呵,我瑞都城破不说,只怕三万的亚巴军也已经在奥雅之颠下开炉揭灶三四回了。”
魏尹也在一边急道:“还请长老早做决定啊。”
两位长老微微沉吟片刻,黄帝转过身道:“那便如此吧,暂且让我们看看当前的情况再做计较如何?”
“如此也好。”二人点头。
只见西洛伸出右手,微微张开,食指伸直,其余四指微曲,在空中开始缓缓移动,同时口中念叨:“空气中的因子啊,折射出真实的面貌吧。”
顺着西洛食指移动的轨迹,空中竟然慢慢显出一个银色的圆形标记来,那标记在空中开始转动,而后越转越快,最后竟然爆出一片光幕来。
光幕中,慢慢显出影象来,随着影象越来越清晰,杨开和魏尹的脸色却渐入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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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与火的灿烂】………
我可以微笑面对世界,
却对自己说:
“被遗忘者注定孤独。”——
《安达利亚引言》
瑞都,城门前。
白发的老人伫立着,遥望着远方。那蜿蜒如蛇般的人流缓缓行来,一点一点变大…。
禁卫军们在城下列成数个方阵。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数倍敌人,却是屹然不动。
老人长剑驻地,孤寂的看着远方。
“散了吧…”孤独的王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用再无谓的牺牲性命了…。”
风又开始吹起了一阵,飞沙有些迷茫众人的眼。
“王上,”只听一人沉声道:“诸将只求战死沙场,还请王上成全。”
老人抬头望去,却见一青年将领,手持烽火尖枪,黑盔乌马,越众而出。
看着面前这位将领,老人笑了。
不屈啊,什么时候,在自己脸上也曾经刻画着如此的神色?或许也是在年轻的时候吧。到底是那一次面对数十头魔兽,还是在宫廷哗变中被阴谋的权臣设计的追杀?
忘记了,都忘记了。
只是这一次,真的没有退路了…
老人笑了,却低声摇首:“李延啊,你家世代忠烈,我却是知道的,然而如今已是事无可为,再战也是枉然了,退去吧,找个隐蔽的地方平平安安的过完此生就好了。”
“王上!!”李延“呛”的拔出腰间配剑,反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延再无他求,只求再冲杀一场,好叫敌人知道我瑞都将士之气概,否则就算苟全了性命,却被人家当禽兽般使唤,倒不如先去黄泉,为王上开道,王上若不准,便请即可赐死!”
所有的士兵“刷”的全都跪下,齐声喊到:“吾等愿战死沙场!”
老人身体一震,喝道:“不得放肆,全都起来!”
“王上!!”
李延策马向前,老人遥望去,竟发现这个年轻的禁军将领满脸是泪。
“王上还不明白诸将的心意么?瑞都只有战死之将,没有苟全之卒!”
众将士也齐声喊道:“只有战死之将,永无苟全之卒!”
一时间,仿佛四周便只回荡这一个声音,悠然不绝……
老人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仿佛听到了一个绝顶好笑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哈,只有战死之将,永无苟全之卒,哈哈哈哈!”
忽然,老人将手一挥,大声喝道:“抬杀鼓和裂云刀来!”
杀鼓,是各**中用于鼓舞士气的一种军乐器。其声低沉,远远传去,便犹如千军万马杀到一般。闻者热血沸腾,故能使士兵英勇杀敌。
裂云刀则是一把两丈有余的长刀,其刀背纹路古朴,上以古文刻“裂云”二字,刀锋暗红诡异,看士兵抬举的架势,竟是不轻!
老人一把拿过鼓槌,深深的看着李延。
“延啊,就让我以杀鼓为你等送行!”
李延闻言脸色一变,却再不多话,只跪对着老者又磕了一个头,旋及起身。然后抬头望了望城楼之上。
白衣的少女便在那里静静的站着,青丝飞舞,裙摆飘飘,远远望去便仿佛风中摇弋的仙子一般,如此孤绝的,悠悠的与他对望…。
是有千言万语的诉说?是幽怨缠绕的低语?又或者只是羞涩的微笑?
总有太多,却只在这一刻里……
深深的彼此凝望……
李延一咬牙,猛然回头,策马调转,高举战枪!
“弟兄们,上了!”
这一刻,时间仿佛已然凝结,一个挺拔的身姿,便如同千百年来便是如此的迎风而立。
许久以后,许多人依然记得,一个年青的将领和他的将士们,便是面对死亡,也是如此的刚毅不屈。
“咚”
“咚咚”
悠悠的,好似九幽之渊的杀戮之声,如此沉重的响起。
杀鼓之声,低沉的传开,敲击着每个人的心。
孤独的王者,须眉飞扬着,却兀自奋力的挥舞鼓槌着,为他的将士送行。
战鼓声中,将士们踏着沉重的步伐开向远方……
不知何时,远方传来了悠悠的歌声,起先还不甚响亮,然而这歌声却越来越大,最后竟然是好似众人的和唱,那一首古老的歌谣:
我们是被遗弃的子民,
神的荣光已然不在,
我们被埋葬在不见天日的罗叶地狱,
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尖锐的毒牙。
谁能让我们见到明媚的太阳?
我亲爱的兄弟们啊,
不要害怕,不要悲伤。
一切苦难都将过去,
把痛苦化成坚韧的力量。
血泪的痕迹只能让我们更加坚强。
而希望和光啊……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
然而当我抬眼的时候,
为何月亮也被深邃阻挡?
我亲爱的朋友们啊,
我们的老去是否也和落叶一样?
当时间的痕迹刻上沧桑
我们依然在苦难中流浪。
无情的岁月碾碎我们的躯体呀。
但是灵魂啊,请为未知的人引导方向。
踏着我们的血与肉的路吧,
沿着我们指向的远方。
当你们找到光明而放弃迷惘。
请别忘记我们的天堂。
※※※
当黑色的骑兵出现在罗叶平原的最西边,这场亚巴统一整个大陆的战争进入了最后的**。
亚巴的先锋营士兵们开始只是听到隐约的歌声,然而,歌声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高亢,感受着齐整的步履声和大地的微微震动。烟尘散尽之后,黑色的骑兵出现在他们的前方。
“敌袭,戒备!!”
“方形盾最前方进行防卫!”
“长弓手向前!准备射杀”
“长矛队预备!”
只见亚巴军在号令声中,前锋营的阵形开始变化。而相对于热闹的亚巴军,他们的敌人则简练的多。
为首的黑甲骑士只是长枪一举,低喝一声:“杀!”
只听得四周低喝一声,战士们高举战枪,一夹战马,黑色骑兵团便如一颗尖钉一样扎向亚巴军的汪洋大海之中。
和亚巴数以万计的大军相比,这一小撮的骑兵便好似小河一般,最终还是将流入大海,被之吞没。
只是在被吞没之前,他们能够爆发怎样绚烂的火花?
尽管坚信眼前的这些骑兵只不过是负隅顽抗的西支残兵而已,最终还是会被消灭,但是对于直接面对他们的前锋营来说,他们依然是会带走自己生命的死神。
眼前的这支骑兵,和以往遇到的西支骑兵装束上并无二致,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只因这支骑兵,更强,更快,更猛!!
当长弓手们还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拉弓的时候,西支的禁军骑兵团已经冲进了亚巴军的前锋营阵列。
原本在最前列担任守卫任务的方盾阵列被冲的四分五裂,瞬间告破。
李延和他的部下便如饿虎一般,长枪过处,血花四溅,惨叫连连。只短短片刻,已有十几人倒地不起。
更让亚巴人吃惊的是,这支骑兵摧毁前锋阵营的防卫之后,竟然不象一般骑兵一样列队回冲。只见他们马不停蹄,竟然继续向亚巴军更深处冲杀过去。
“妈的,见鬼,这是支什么部队?不要命了么!”前锋营的掌旗远远瞧见这情形,不由猛的把缀帽狠狠的丢在地上,然后大声喝到:“全军对敌军进行合围。短弓队和长矛队配合战斗,务必阻挡敌人前进,另外调骑兵队来。”
“去,想合围么。”李延头一偏,躲过射来的一箭,左手挥剑砍断刺来的长矛,右手紧跟着一枪刺倒近处的长矛兵。
“那么…继续!!”李延前举战枪,所指之处,正是前锋营掌旗所在。
“怎么?目标是我么……”前锋营掌旗握住手中大刀,一夹战马,冲了过去。
“木尔汉!”
“李延!”
便在互通姓名之际,两人已然交错而过。
“好强的臂力。”木尔汉心中暗道,还没来得及回头,便感觉后心一凉,低头看时,胸前已然冒出一截血色的枪尖。
“回马枪…吧…”木尔汉身体一歪,载下马去。
李延抽枪回身,更不多话,只一夹**良驹,那马便似通了人性一般,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奋力跃起。
“呛”的一声,只见李延空中拔剑,浩日当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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