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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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踏天下- 第5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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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奔来的骑兵没有片刻停留,在一片呼啸声中便扑向了雾渡河的南军阵地。敌军立足未稳,正是趁机打击的良机。

    “冲阵”董大胜的大旗挥舞。

    “定州军,万胜”

    马如闪电,势如游龙,马蹄声声犹如震雷。

    “杀”南军这边,齐齐挺矛,弩炮,蝎子炮齐齐发射,石弹顿时布满天空,蝎子炮发射的石片高速旋转,发出尖锐的啸声。

    定州骑兵伏低身子,一手执枪,一手持盾,两脚猛磕马腹,不断地摧促战马加速,在这样的远程覆盖攻击之中,躲闪毫无意义,高速奔腾的战马一匹接着一匹,两马之间往往相距不到数米,眨眼便到,也根本没有空间容你停下,此时,只能是赌谁的运气更好了。只有加速冲到阵前,突进阵中,生存的机会才会更大。

    成片的骑兵在冲锋的过程中掉下马来,无人骑乘的战马仍在向前疾冲,因为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战马更在冲上来,也有战马倒地,巨大的身躯将后面疾驰而来的骑兵连人带马绊翻,但这却丝毫不能阻止定州骑兵冲锋的速度。

    第一匹战马冲出了远程武器的攻击范围,紧接着,更多的战马紧随着第一匹冲了过来,一阵箭雨马上将这一片地域覆盖,但是比起弩炮和蝎子炮的效果,这一轮轮的箭雨威办却小得多,定州骑兵的身上甲胄极其精良,只要不是命中要害,即便身上挂上十几支箭,仍然是摧马猛冲过来。

    “杀”南军车阵之后,一排排的长矛探了出来,矛尖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

    第一骑冲了上来,面对着前面的车阵,面对着车阵之后密密麻麻的枪林,这名骑兵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声吆喝,手里的刺枪猛地投掷出去,长长的刺枪掠过车阵,刺向后方,枪林一阵摇晃,将这支刺枪打了下来,但马上,数百支刺枪掠过车阵,刺进枪林,惨叫之声立时响起。

    第一名骑兵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战马在他用力提缰之下,腾身跃起,越过车阵,直向阵中落去,下面传来一阵阵的惊呼之声,一匹马本身就有一两千斤重,挟带着奔跑时的高速,这落下来,岂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正文 第八百二十四章:雾渡河阻击战(中)

    第八百二十四章:雾渡河阻击战(中)

    战马一落下,下面挺起的十数根长矛立即将其洞穿,但巨大的冲击力量却也将马下的十数士兵压得筋断骨折,马上骑兵在马落下的瞬间,已是飞身而起,一手握盾,一手拔出了战刀,怒吼着持刀横扫,包钢的刀刃轻而易举地斩断了数根长矛的矛杆,落下地之时,刀已经捅入离他最近的一名士兵的胸腹,但几乎在同时,几根长矛也洞时刺进了他的身体。长枪抖动,将他甩出阵外。

    更多的马匹腾空冲了过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严整的军阵瞬息之间便被冲击得七零八落,更多的战马冲了上来,来不及腾空跃起,重重地撞在战车之上,马立时倒毙,马上骑士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倒飞出去,落在后面奔腾的骑兵丛中。

    紧密的车阵被冲得歪歪斜斜。露出一段段的空隙。定州骑兵立即调整进攻方向,全力猛攻这些空隙之处,骑兵巨大的冲击力立时让步兵步步倒退。

    南军士兵不乏热血,也不缺勇气,但他们缺乏与骑兵作战的经验,此时,只要倒退一步,便会引起雪崩般的效应,军阵越松散,给骑兵的活动空间越大,对于步兵来说,不谛于是自掘坟墓。

    董大胜看着对方阵形在己方的猛冲之下已呈现出松散之势,立即下令道:“胡车儿,给我上,将缺口再打大一些”

    “得令”董大胜身边,一个面貌狰狞的将领大喝一声,一提马缰,跃众而出,在他身后,一彪骑兵呼啸而出。

    没有了蝎子炮和弩炮的密集阻击,胡车儿率部轻易地便冲到了阵间,一声大喝,胡车儿手里钢枪探出,插到一辆战车的底部,用力一挑,这辆重达数百斤的战车居然被他挑了起来,喀啦啦数声,胡车儿身上束甲的丝绦尽皆绷断。

    战车被挑在空中,倒飞向南军士兵,下面的士兵立时惊呼后退,乱成一团。

    数声大喝,胡车儿一连挑飞了五辆战车,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在他身后的骑兵立时越过了他的身边,冲向了这一段缺口。

    “擂鼓,破阵”董大胜大喝道。

    战鼓之声隆隆响起,一波又一波的骑兵不断地突击着南军阵列,将阵列层层削薄,逼着南军一步步退向雾渡河冰面。

    河的对岸,艾拥军看到胡车儿如此生猛,也是骇然失色,竟然能以人力挑飞战车,如此勇将,世所难见。

    “投石机还要多长时间才能立起来?”他厉声喝道。

    “将军,马上就好。”一名校尉满脸紧张之色,他也看出来,对岸的友军快要撑不住了。

    胡车儿喘息片刻,稍稍恢复了一些体力,手提着钢枪,再度冲了上来,看到此人满脸狰容地冲杀上来,当面的南军顿时心生畏惧,纷纷后退。

    “杀,将他们赶下河去”胡车儿狂呼道,手里的长枪乱刺,冲入敌阵,连杀数人,身上却也是被戳中数枪,所幸没有伤在要害,虽然鲜血狂标,但却仍是狂喊着左冲右突。

    吕大临赶到雾渡河时,岸上的三千南军伤亡过半,已退到了雾渡河上,队形散乱,已被定州骑兵切割成了数块。

    “艾将军,我们顶不住了,请下令让弟兄们退回来吧”一名南军参将浑身血迹,冲回到对岸,奔到艾拥军的战马前,拉着马缰,向艾拥军哀求道:“将军,再打下去,我的弟兄们就全要死光了。”

    艾拥军冷冷地看着他,“身为参将,你的部下还在前线拼命厮杀,你为什么为在这里?来人啊,给我拿下”

    两边立刻冲来数名士兵,将这名参将按倒在地。

    “将军,艾将军,我不是怕死,您看看,军阵已经被冲散了,这不是在战斗,这是在送死啊”

    “砍了”艾拥军厉声喝道。“将他的人头给我吊在旗杆之上,告诫所有士兵,凡无命令后撤者,斩”

    一名卫兵拔出刀来,刀光一闪,这个浑身血迹,多处负伤的参将立刻身首异处。

    “艾将军,已经架好五架投石机了。”先前那名校尉跌跌撞撞地奔将过来,身后,传来投石机的啸哪声,一枚枚石弹越过雾渡河,打大对岸冲锋的骑兵人群之中。

    “混帐,谁让你打哪里的?”艾拥军勃然大怒。

    校尉一呆,将军莫不是糊涂了,此时不进行隔断射击,还能做什么?

    看着校尉有些呆滞的面孔,艾拥军吼道:“打冰面,打冰面”手指指着正在激战的战场,“打哪里,打冰面”

    “明白了”看着艾拥军一脸的杀气,校尉打了一个寒颤,转身奔了回去。

    “所有投石机,击打冰面”

    雾渡河冰面已经开始融化,此时,成千上万人在上面激战,冰上裂纹已经越来越长,越来越深。随着第一枚石弹重重地砸在冰面上,咣啷一声巨响,一条裂缝立时延伸出去,石弹在冰面上弹起,一路跳跃着,所过之处,不分敌友,统统给砸倒在地。

    看到艾拥军以石击冰,吕大临脸色一变,下令道:“董将军,鸣金,撤回来”

    “为什么,将军,我们马上就可以冲到对岸了”

    “撤回来,这片冰面马上就要断了”

    董大胜一惊,这才仔细去看冰面,那些裂缝已经越来越长越深,下面的河水受到挤压,已经在开始向上喷水。

    “撤回来,吹号,撤回来”

    撤军的牛角号响起,正在厮杀的定州骑兵虽然奇怪,但日常闻令即行的惯性仍然让他们立即拨转马头,向岸上奔回,随着骑兵的骑蹄重重地踩踏着冰面,喀啦啦之声不绝响起,先是一块数十丈方圆的冰面轰隆一声碎裂,沉入水中,上面正在激战的两方人马立时随着碎冰沉入河底。

    这一块冰面的破碎,让众人都是大惊失色,骑兵们这才明白撤兵的用意,加速奔回。

    胡车儿却杀得太深了,他一人一马,几乎快要杀到对岸,听到撤军的号声,等他勒马马头之时,却发现身后的冰块正在碎裂,去路已是被阻断,身边数十名南军正冲杀上来,而他身边,跟上来的骑兵却不到五个。

    “**娘”胡车儿怒骂一声,钢枪刺劈扫,瞬息之间便将十数名敌军杀光,向前奔得数十步,却是离对方越来越近,眼看着对方奔出一队人马,冲上了河岸,怕不有近百人,胡车儿咬牙打马便向回冲。

    “杀回去”带着数名手下,便冲杀而回。

    破裂的冰面迅速接近,胯下战马畏惧地打着转儿,不停地后退。胡车儿回头看去,对面的十兵已经扑了上来。

    “**母亲的”胡车儿反手一拳猛击在战马胯上,战马吃痛,仰头长嘶,发蹄便向前奔去,冲到断层之前时,奋力跃起,但此时这一段河面几乎有半数都已破开,那里跳得过去,那马儿立时便掉入河中,被湍急的水流一冲,顿时不见了踪影。

    “胡车儿”看到胡车儿掉入河中,董大胜大惊失色。

    “董将军,看,胡将军在哪里”身边一名亲兵手指着河面,又惊又喜地道。

    董大胜循着亲兵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湍急的河流当中,胡车儿抱着一块桌面大的碎冰,两腿猛弹,正在向这边奋力游来。而对岸,南军正张弓搭箭,瞄准胡车儿。

    “去,快去,掩护胡将军回来。”

    嗖嗖之声不绝,一队士兵冲下河堤,站在尚未破裂的冰面之上,互相对射。论起骑射之术,定州兵可就强多了,一轮对射,将对方倒是射倒了好几个,虽然距离有些远,不足以致命,但却是大涨己方士气。

    胡车儿终于游到了边上,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地将他拉了起来,几乎耗尽全身力气的胡车儿气喘如牛,躺倒在地上,全身没有了一丝力气。

    “吕将军,末将没有能抢过雾渡河去,请将军治罪”董大胜有些惭愧地对着吕大临说。

    吕大临摇摇头,“对面的是胡泽全的副将艾拥军,想不到胡泽全反应这么迅速,而艾拥军所率兵马是胡泽全的嫡系,战力极强,你能一战而击溃对手三千余人,只付出了不到五百骑的代价,已经很不错了。”

    “可是,我们没有抢过雾渡河,现在雾渡河冰面破碎,再要打过去,可就难了”董大胜看着破碎的大块冰面不断地冲击着远处的冰层,肉眼都可以看见越来越多的冰面破碎,冰封数月的雾渡河正一段一段的重见天日,不由大是痛悔,如果自己再早来一个时辰,那情况就会是两样。

    吕大临笑了笑,“无妨,他们阻挡不了我们几天,胡泽全部这一次千里大溃退,道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我们有时间追击他们。”

    翻身下得马来,“让士兵们伐木造桥,准备渡河攻击,命令后续部队迅速运来重型武器,压制对岸。”

    “是,末将马上去办。”

    艾拥军看着不断泛起的雾渡河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一仗,他付出了近两千人的伤亡,但总算将吕大临挡在了雾渡河对岸。

    “加固营垒,挖壕垒墙,我们要死死地扼守在这里,掩护我们的主力部队。所有将士,准备为宁王殿下尽忠吧,直至最后一人,不得后退一步。”他厉声道。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五章:雾渡河阻击战(下)

    第八百二十五章:雾渡河阻击战(下)

    三月初五,南军断后的祖无颇部被徐基,金超以及吕大兵合围之后大败,五千南军几乎全军覆灭,祖无颇伤重被俘,原本的计划是在击败祖无颇之后挥师转向许思宇部,与熊继旺部夹击许思宇,但许思宇见机极早,撤离香炉山,奔向望江,力求与蓝玉部汇合,田丰立即命令他们转击雾渡河,与吕大临一齐击溃艾拥军后,挥师直进,追击胡泽全部,而到达望江的徐思宇和蓝玉部则由田丰汇合熊继旺,常立青二部共击之。

    雾渡河之战已经打了两天,艾拥军在大陆之上名气不显,但跟在胡泽全身边数十年,指挥作战深得胡泽全真传,两天之中,居然与吕大临打成了一个僵持之局。

    吕大临也是有些无可奈何,天气转暖,雾渡河不断解冻,攻击的定州兵不但要与对岸的敌人作战,还得时时提防上游冲下来的巨大冰凌,往往有时候桥架到了一半,不是被敌人击毁,倒是毁在这些冰凌之上。

    雾渡河左岸,夜幕降临之时,吕大临一口气拉上来了近五十台投石机,上百台八牛弩,沿着河岸密密麻麻的排开,这些东西从两河口运来,着实费了他一翻功夫,吕大临不怕对轰,不怕消耗,定州军的消耗很快就能补充上,而且现在定州军的投石**牛弩等武器都已经实现了零件的标准化生产,只要不是彻底被摧毁,损坏的这些武器很快就能重新投入战斗。

    而更让吕大临高兴的是,留守两河口的刘江成功说服何平所部投降定州,两军合并共计五千余人,也跟着这批辎重一齐来到了雾渡河,这让吕临手中的兵马达到了五万余人。

    看着河岸上林立的投石机与八牛弩,何平倒抽了一口冷气。

    “明天,要是我们再打不过河去,我就一头栽到雾渡河去。”董大胜用力地拍着投石机冰冷的支架。“吕将军,明天还是我们来打头阵。”

    吕大临笑道:“便是打不过去,你也不用投河,徐基,大兵他们明天也应当能赶过来了,两路夹击,在那一头,可没有雾渡河挡着,艾拥军过不了明天。”

    董大胜拍拍巴掌,“就是啊,吕大将军,正因为他们要过来了,我们才要加紧打过去啊,这我们养肥了的猪,可不能让别人宰了啊那也太吃亏了。”

    听到董大胜如此说话,刘江干咳了两声,董大胜属于吕大临集团,而刘江却是田丰集团,虽然两军现在合并作战,但每个统兵将军心中自有一本小九九。这功劳嘛,自然是自家抢得越多越好。

    “董将军可别忘了,明天来打雾渡河的可还有吕大兵将军哦”刘江不怀好意地笑道,吕大兵隶属于田丰集团,却又是吕大临的亲弟弟。

    董大胜尴尬地看了一眼吕大临,刚刚却是忘了这茬儿了。

    刚刚投附过来的何平大步起到吕大临跟前,深深一揖道:“吕大将军,何平请战”

    何平是有自知之明,刚刚投附过来,想要得到对方的信任,自然是要交投名状的,那么明天这一仗自己当然要自告奋勇了,一看岸边那密密麻麻的投石机与八牛弩,何平便只觉得胆气格外粗了一些,在这些密集的打击之下,对方只怕根本没有什么余力还手,而自己只需要督促着士兵们架桥,冲过去,然后白刃战便好,而且只要冲过对岸,定州的骑兵必然会紧跟着冲上来,自己的部队也不会有多大危险,损失也不会太大。

    吕大临呵呵笑道:“何将军这份敢于渡河作战的勇气可嘉可佩,不过呢,何将军,你刚刚过来,对于定州军马步协同作战还不了解,所以嘛,明天,你还是观战,仔细揣摸一下定州军的马步协作,以及步步协作的精要,接下来还有的是仗打啊,艾拥军这里不过万余南军,在我们的前头,可还有胡泽全的七八万人马等着我们去吃呢,何将军,还怕没有立功的机会么?”

    一席话说得何平倒是感动起来,本来他已作好了冲在最前面,为定州军打开前进道路的准备,没有想到,吕大临倒没有将他作炮灰的意思,反而让他仔细观摩定州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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