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波想了一想,道:“连弩的构造极其复杂,但各大世家都有很高明的技师,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应当能弄清他的原理其及构造,但想要仿制则很难,因为他们没有制造强力弹簧的精铁,哦,就是您说的那种钢材。”
李清一拍巴掌,“对啊而且造连弩的精铁还不是一般的普通货哦,许小刀将他弄出来的钢材分了等级,普通一点的被用来打制刀枪等武器,再好一点的用来制造破甲箭,破甲弩,只有最好的,强度,韧性都达到了极高的钢材才被用来制造这种强力压簧,既然别人没有这种材料,那我们即便弄清了连弩的构造又如何?他们能造么?不能造。但他们一旦用了这种东西后,会更依赖这些东西,怎么办?买,向谁买,向我们买。咱们这是独家垄断经营,关系不好咱还不卖给他呢”
李清得意地笑道:“所以,我们要保密的不是连弩,而是这种强力钢材。只要中原世家们研究不出来强力钢材,便只能依靠我们。价,当然要订得高高的,不能让他们大规模装备啊买不起太多,而这种连弩又是有使用寿命的,那怎么办?不要紧,我们可以提供维修服务嘛,当然,这也是收费的,收费高一点别人也是可以接受的嘛,毕竟,是花大价钱买来的宝贝啊,怎么可以用几年便任由他损坏了呢?卖一次货给他们,收一次钱,还后每年还可以继续收维修费,维修费嘛,当然也是不便宜的,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一品弓卖不卖?当然卖”李清一摊双手,“他们能拉得出钢丝弦吗?拉不出,只能向我们买,钢丝弦不用给他们装太好嘛,用上个一年半载的就得让他就崩了,但即便这样,也要比皮弦经用得多吧,至少不用害怕阴雨潮湿,使皮弦不能用吧,崩了又得向我们买。一品弓的滑轮虽然不顶钱,便他坏得快啊哦,这东西他们可能会仿造,但我们可以事先向他们申明,我们的滑轮是与钢丝弦配套使用的,如果你不使用我们特制的滑轮的话,会加快钢丝弦的损坏程度哦,嗯,至于怎么说怎么宣传呢,我相信老路有的是法子。”
“为什么要害怕将来他们拿这些东西来对付我们呢?要是将来真得需要与他们对垒沙场的时候,我们还会卖给他们吗?哎呀呀,不好了,与我们打上几场仗,弦崩了,没得换,连弩坏了,没得买,他们还打个屁啊,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来砍吧”
李清奸奸地笑着,一脸的猥锁神情,两眼放光,一心的向往。
尚海波与路一鸣两人听得冷汗涔涔而下,没想到他们害怕外泄的高度机密,到了大帅这儿,便成了又能赚大钱,又能坑死人的东西。
“核心技术的威力”李清挥舞着手臂,“为什么我要把许小刀从任如云那里独立出来,他的炼钢坊完全交由军队掌控,学徒里还按排了统计调查司的谍探,没有特殊通行证,任何人不能进入炼钢坊,为什么我要许小刀将整理出来的练钢方法交给大帅府一份后,便将其余完全销毁,为什么我让许小刀将工段分成若干个小块,只教会核心学徒,而这些学徒必须是定州人,而且家中必须有一名军人,并且每个学徒只能学会其中一段,就是为了防止机密外泄。”
“大帅高明”两人心悦诚服,同时向李清深深地鞠上一躬,表示其由衷地佩服。
李清说到兴头上,“挣钱的路子很多啊就像这种压簧,还可以用来制作减震器,嗯,减震器不懂啊,这么说吧,你们坐过马车吧?那东西在有的路面上可颠簸得很啊,上一次清风跟我回京城,可就吃了大亏,那会儿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啊在马车上装上这东西,可以让马车在路上不再如此颠簸,坐着才舒服啊当然了,这种马车要制作的越华丽越富贵最好,让坐着的人觉得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是普通人不能望其项背的,而且还一次性地不能造多,我们发售限量版嘛比方说天启十二年限量版一千辆,除了这一千辆外,这种造型的我们就不再造了,你想想,中原多少富贵人家,多少豪门世族啊,多少皇帝国戚啊,这一千辆不让他们抢疯,咱们就订一个底价,比方说订个一千两银子,然后大家竞价,谁出的价高,咱给谁呗”
路一鸣与尚海波齐齐吸一口凉气,现在的马车再好,也只不过要花几十两银子,就算装上这所谓的减震器,那卖个一百两就算是讹人了,可大帅居然开口就是一千两,而且还觉得低了。
“嗯,到了天启十三年,咱们再弄天启十三年珍藏版,哈哈哈,去年没抢到的不甘心,去年抢到了的还想要,你们想想啊,能花得起千两银子买一辆限量版马车的人会心疼再花几千两买一辆珍藏版的么?那就再竞价呗反正,咱们只卖贵的,不卖对的,要让这些买了咱们东西的人觉得恁值,让他们去炫耀,去显摆,去给我们做不要钱的广告,哦,广告你们不明白是什么,那是一种宣传,这你们知道吧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东西的价值绝对不是银子能衡量的。对了,咱们还可以搞一种最特殊的,规定不到一定级别的人你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就定候爷以上吧,大楚的候爷们多啊”李清奸笑。
听着李清滔滔不绝地演讲,尚路二人两眼发直,这要真是搞成了,那钱还不跟流水一样哗哗地向定州流啊。
“大帅,您要不是大帅,而是去经商的话,您一定会富可敌国”路一鸣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东西他们两人虽然读得书多,但是万万从书本上是学不到的。真是不知道这位出身豪门大家,又从小滇沛流离的大帅是如何想出来的。
“那是当然”李清大言不惭地道,“我就算不当这个大帅,无论是去干什么,都注定是要名震天下的。总之,赚钱的路子太多了,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眼光,有没有这个魄力去做了,老路,你就按着这个思路,却想法子弄钱。”
“大帅放心,今日与大帅一席谈,当真是胜读十年书,大帅这一说,我茅塞顿开,真想现在就着手去做这些事情。这我定州赚来大把大把的银子。”路一鸣先前的颓唐已变成了神彩飞扬,手舞足蹈,似乎有满天的银子正向他飞来。
李清呵呵一笑,“我们与蛮族的这一仗,不仅打得是武器装备,是兵员素质,更是经济实力,我们用银子砸垮他们。老路,你给我赚来海量的银子,我就用这些银子将士兵武装到牙齿,我组建重装步兵,我组建具装铁骑,哦,具装铁骑是什么又不知道?那是人形坦克,哎呀,我呸,坦克是什么你们根本不知道,总之,如果我有钱搞具装铁骑的话,那就是撞,我也把草原蛮子们撞成肉饼,我都懒得用枪去扎他们。”李清又开始满嘴跑飞机,让他的两个重臣面面相觑了。
尚海波心里却又在想着另外一回事,如果大帅说得这些部队有如此威力的话,那他日进军中原的话,岂不是也会无往而不利,简直是太好了,如果定州军能轻易地击败蛮子,那中原军队又算得了什么
大事可期啊一念至此,对于赚钱的想法立马比李清更加强烈起来了,“老路,你放手去做,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滋一声就可,大帅大事若成,你当为首功”
路一鸣笑道:“大事若成,我哪敢居首功,这可是大帅的主意”他两人言中的深意,此时眉飞色舞的李清却没有听出来,而是兀自向路一鸣道:“老路,这个限量版的马车搞出来后,先送一辆给我啊,我准备送给清风一辆,她弱不禁风的,有一辆这样的马车,那就轻松多了。不用那么辛苦。”
路一鸣连连点头,“放心吧,大帅,马车造出来后,我一定将第一辆送给您,这些马车我都编上号,从一号到一千号,号越前越贵,这第一号当然是属于您的。”
尚海波却皱起了眉头,这事可有些问题,要是以后倾城公主过了门,这个一号车又被大帅送给清风了,倾城公主也想要怎么办?这可不是一个小问题,看来得事后得悄悄地叮嘱老路,送给清风的就别编号了,而且一号二号都留下来,给大帅和倾城公主预留着。
尚海波的小心思李清此时当然不知,而被他惦记着的清风此刻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了复州海陵,随行的只有贴身侍卫钟静与几个心腹侍卫。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水师统领
第一百五十八章:水师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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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州军副将,复州水师统领邓鹏就住在海陵水师营地,一个不大的四合小院,三间青砖瓦房,与平常稍微殷实一点的平常人家没有什么两样,唯一有些不同的便是小院内,本应种些花花草草或是蔬菜瓜果的空地被挖成了一个不大的池溏,池溏里飘浮着大大小小不一的水师舰船,在家的大半时间,邓鹏都驻足在这个小池溏前,用手里的木棍拨弄着一条条的舰只,思忖着水师在各种情况下的作战方略。
“老爷,吃饭啦”一个相貌清秀的妇人站在门口,腰里还系着围裙,手扶着门框,呼唤着邓鹏。
“嗯,来啦”邓鹏随口答应了一声,眼睛却没有离开那些船只。
“老爷,超儿都饿了”妇人嗔怪地又喊了一声,有些幽怨地看了一眼那布满水面的船只,邓鹏恍然大悟地抬起头,看看天光,“呀,又忘了时光,天居然快黑了,好好,吃饭,吃饭”扔下手中的木棍,大步走进正房。
一个十余岁的男孩双手扶膝,规规纪纪地坐在小方桌前,两只眼睛巴巴地看着桌上的饭菜,喉结上下滚动,显然是饿得坏了,却又不敢动手先吃。
邓鹏坐到上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道:“超儿,吃吧”
妇人为邓鹏倒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又给儿子盛上满满一碗大米饭,邓超立刻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扒了起来。
“你这孩子,慢点吃,倒像饿鬼投胎似的,啥时候饿着你了?”邓鹏笑骂道,伸手端起酒杯,咪了一口,咦了一声,“夫人,这酒从那里来的,这好像是一品楼的一品香啊,咱家啥时买得起这酒了?”
妇人微笑道:“老爷,你上次去淮安,喝过这一品香,回来后赞不绝口,这一次您不是拿了百多两银子回来么,我就去给老爷您买了几坛。”伸筷子挟了一大块水晶肘子,放在儿子的碗里。
邓鹏叹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的四碗菜,一碟青菜,一碟豆腐,一条煎鱼,一碗水晶肘子,看儿子那个馋样,便知道平日里的确是亏了这娃娃,那有像自己这样的身位一州副将,日子却过得如此拮据的,如果不是这一次出了一趟海,得了一点银子,家里真是穷得可以。
“亏了你们娘儿俩,我真是惭愧啊,可是我身为水师统领,这水师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大家都咬牙过日子,我也不能从了向大帅去做那些事情,向大帅要为难我,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手下的弟兄们日子过得比我还紧巴,我也只能尽力去贴补他们一下,只是这样一来,却让你们娘儿俩受苦了。”
妇人微笑道:“老爷多心了,贱妾没什么不满的,比起现在满街的那些流民,我们算是好的了。哎哟,超儿,你慢点吃,别噎着,水晶肘子好吃,明天娘再做给你吃便好了。”
邓鹏叹了一口气,复州局势骤然之间崩坏如斯,湾口盐场暴动,数万盐工作乱,不但杀了盐场总管,连前去镇压的海陵驻军袁承营也被打得几乎全军覆灭,乱军逼近海陵,海陵大乱,当时邓鹏也着实吃了一惊,将家眷都接到了船上,如果事有不谐,立时扬帆而去。但乱军很是奇怪地作出攻打海陵的模样之后,忽地调头而去,将海陵的两个邻县一一打下,现在暴*已愈演愈烈,大帅震怒,复州军精锐齐出,现在驻防海陵的是大帅的心腹大将向辉,正在筹谋着进攻乱军的老巢湾口。
“这些盐工从哪里来这么多的战马?”这时邓鹏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袁承的军队虽然不强,但好歹也是正规军,据他所知,袁承身边的亲军那战力可是极强的啊,可就是这样,袁承仍然身死当场,这个带头作乱的半天云究竟是个什么人呢?据传言此人是个土匪,但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啊,要知道,在复州如果有一支上千人的骑兵土匪,那是何等大事,自己焉能不知。
时局崩坏,一致如斯啊邓鹏摇摇头,向辉此来,是胜是败,当真是很难预料的了。闷闷地喝了几杯酒,一品香此时他也品不出味儿来了。
“嫂子,邓将军在家么?”外面传来呼喊声,邓鹏奇怪地道:“咦,是尹华,他今天怎么来我这里了?”尹华是他水师营中的一名参将,平日和他交情铁得很,是他的心腹部下。
“是尹兄弟,我去迎迎”妇人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嫂子好,将军,您在吃饭啊”尹华笑着跨进大门,显然对邓鹏将很是熟络。
“尹叔叔好”邓超站起来,向尹华行礼。
“尹兄弟,你这是?”邓鹏站起来,看着尹华身后的两个女子,觉得其中一个颇为眼熟。尹华咳漱了一声,有些尴尬,“这两位是…。。”
“邓将军,前不久我们还见过,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尹华身后的一个女从突然跨步走到了尹华的前头,而尹华居然便退了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后。
邓鹏脸色微变,突地想了起来,当时定州大帅李清来水师时,身边不就跟着这个女子么?这个女人极漂亮,当时自己还多看了两眼。
“你,你不是定州李大帅的家眷么?怎么,怎么来海陵了?”邓鹏不解地问道,心中隐隐泛起一种不那么好的的感觉。
“定州清风,见过邓将军”女子微笑着敛衣一礼。
“清风统计调查司”邓鹏大吃一惊,脱口而出,早就知道定州的统计调查司的头头是一个女子,名字便叫做清风,但万万想不到这个女子如此年轻,如此漂亮,她为什么出现在自己家里?疑惑的目光立即转向尹华。
尹华却别过头去,不看邓鹏问询的目光。
清风微笑着走到饭桌前,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叹道:“想不到堂堂的定州副将,家里居然没有一个仆人丫环,饭菜也是如此简陋,邓将军如此勤俭,当为我辈典范”
邓鹏黑脸微微一红,心中有些发窘,难道他是刻意如此吗?当然不是,谁不想让老婆儿子过得舒舒服服啊,只是他囊中羞涩,一点傣禄不仅要养家,还要贴补手下士卒,不精打细算过日子,那可真就没法过了,看看夫人荆杈布裙,心中愧意更甚。
“清风司长大驾光临,想必是有事,我们到书房谈吧”邓鹏不想在这些事上纠葛,直截了当地道。
“甚好”清风微笑,示意身后的钟静将手里提着的几个礼盒放在饭桌上,道:“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邓将军勿怪”
邓鹏拱拱手,“多谢了清风司长,请吧”
妇人担心地看着邓鹏,尹华与清风走向一边的侧门,回过头来看着邓超,道:“超儿,没事了,吃饭吧,爹爹有客人,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了。”
分宾主坐下,邓鹏看着这个传说中的定州最大的情报头子,心里思忖着她会找自己有什么事情,自己只不过秉承大帅的意思,给他们送过一趟人,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啊
“无事不登三宝殿”清风也不客气,直接道,“是定州李大帅要我前来与将军相见,有事相商的。”
尹华此时已充当了仆人的角色,忙着为邓鹏与清风二人泡上茶,清风说完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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