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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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妃-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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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过婚的身份。更何况宇文昊府中也多有内宠,身边不乏貌美女子。只是如今见了二人这般小儿女情状……太后满意而笑,心中倍感欣慰。

    用罢饭后,太后不愿拘着他二人,只道自个儿乏了,便不留他们多说话了。

    夕鸢同宇文昊出了寿康宫后,两人一路上互不言语,云谨同染香不知方才之事,只得在身后一路跟着。待到了宫门处,夕鸢转身同宇文昊福了一福,刚要带着云谨二人上来时的那辆马车去,却被宇文昊擒住了手腕。

    “爱妃要往哪儿去?本王既在此,爱妃自然与本王同辇而行,岂有分离的道理?”宇文昊微微一哂,便将夕鸢拉到身旁,随口对云谨吩咐道,“你们去坐来时的那辆马车,王妃与本王一路。”

    不是吧,还玩儿?夕鸢不明就里的看着他,恩爱夫妻的戏码不是应该下档了么?他还想玩什么花样……

    染香听了这话只有大喜,只当夕鸢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哪里会去疑心什么,忙不迭的点头应了。云谨虽觉得这事儿有些端倪,却也是希望夕鸢能多同王爷相处的,便也应声之后便上了那辆马车。

    而宇文昊则是一笑,“爱妃,还不上车么?”

    夕鸢眉头微微蹙起,瞧了宇文昊半晌之后也不明白他究竟打了什么主意,也便索性不与他争辩,十分柔顺地上了宇文昊的马车。

    这马车倒比她们来时那辆要宽敞许多,里头甚至还打出了几个格子,放了些书卷,显然是宇文昊惯坐的。夕鸢上车之后便挨着左边软垫靠坐下来,而宇文昊则含笑坐在了她的对面。

    他们二人对视了片刻,夕鸢轻轻吁了口气,抬眸沉声问道:“王爷有何话要说,不妨直言。”

    宇文昊扬眉道:“怎么,夫妻二人,同乘一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倘若是寻常夫妻,那倒也是天经地义了,只不过王爷与妾身……”夕鸢抿唇一笑,语气淡然,“虽只做了一日夫妻,妾身也明白王爷眼中并无妾身,方才在太后跟前是为了不愿她老人家操心。可如今,四下已无旁人,王爷又何必还要做戏呢?”

    宇文昊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微微怔了怔后,唇边笑意却漫的更浓,“人人都说这顾承恩的嫡出女儿是个空有高贵身份,却毫无主见的绣花枕头,如今一瞧,倒是我小觑你了。”

    夕鸢面上的笑意略显得淡而疏离,轻抚着裙边的流苏道:“勉强还不算太过愚笨罢了,王爷有什么话,还是直说罢。兜兜转转的绕圈子,反而没趣的很。”

    “性子倒是直率,只不过你这样猜度本王,未免不计咱们的夫妻之情了。”宇文昊笑意融融,一双眸子亮若寒星,只瞧着夕鸢。

    夕鸢摇头浅浅笑道:“我竟不知,我与王爷何时竟有了夫妻之情,倘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儿个一早王爷还只当瞧不见我这个人呢。”

    “原是为了这个在同我置气么?那会儿我又不知你是个怎么样的人,自然不加留心。只是如今,我倒是对你生出些兴趣来。”宇文昊凑近过来,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语态暧昧,“昨夜耽误了洞房花烛,不若今日补足了,王妃意下如何?”

    夕鸢与他离得极近,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拂在肌肤上的温热触感,她静默片刻之后,忽然莞尔一笑,眨了眨眼道:“只可惜,妾身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够服侍王爷。”

    她虽然不知道宇文昊忽然转了态度是因为什么,只是用这么点美男计就想引她上钩?未免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谁知宇文昊也眨一眨眼,声音压得低沉而有磁性,在她耳畔道:“那也无妨,本王陪着王妃同榻共眠就是,难不成王妃还要将我往门外推么?”

    夕鸢心里再度骂了一声靠,面上却噙着大方而恰到好处的笑意,颔首道,“王爷盛情,妾身自然要扫榻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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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碧血洗银枪?

    待马车到了端亲王府外,云谨她们的马车倒是早早的到了,连忙来扶夕鸢下车。而几人站定之后,宇文昊则玩味笑道:“我先回书房去,为皇兄拟一道奏折,爱妃且先回房准备着罢。”

    夕鸢深深吸了口气,宽大广袖中的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头,面带浅笑道:“妾身静候王爷。”

    宇文昊先一步去了书房之后,云谨同染香跟着夕鸢往寝殿走去,直至人少处时,染香已然有些耐不住性子的欢喜道:“小姐瞧瞧,奴婢白日里说什么来着?王爷果真对小姐是一见难忘,凭小姐的容貌品性,得王爷喜欢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了!”

    夕鸢瞥了她一眼,蹙眉道:“做什么欢喜成这个样子?不怕让旁人瞧见了笑话么。”

    染香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奴婢就是替小姐高兴,看来昨儿个夜里,王爷果真是喝多了酒,这才让人绊住了腿脚。”

    夕鸢却不似她这样欣喜,眉头始终微微皱着,云谨在旁见了不禁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王爷既看重王妃,确实是好事,王妃怎么反倒并不欢喜呢?”

    “也不是不欢喜,就是觉得……有点儿奇怪。”夕鸢摇摇头,摆手道,“算了,兴许是我想多了也未可知,回房去沐浴罢,我今日也乏了。”

    染香忙道:“对对对,一会儿奴婢去将玫瑰花瓣儿多撒进浴池中些,小姐洗的香喷喷的,保准王爷爱不释手。”

    夕鸢听了这话不由失笑,摇了摇头也不再多言,只是她虽然没有明说,心里却不住的犯着嘀咕。

    这宇文昊昨儿个晚上冷落了她一宿,今天早上又和他老娘合起伙来打压了她一通,怎么从太后那会儿开始,整个人态度就转了一百八十度呢?

    难道真的是之前没看清过她的脸,结果被她的美貌给折服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夕鸢便觉得满头黑线,一脸的惨不忍睹。

    宇文昊内宠颇多,又不乏貌美女子,就算自己这身子的皮相生的还不错,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啊。

    要么,就是觉得她有什么利用价值……这个也说不通啊,她虽是相府嫡女,却不受宠,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宇文昊好歹是个王爷,就算平日稍微懒散些,见解也不会差到这个程度,误以为她能够帮他什么。

    这个不是,那个也不通,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夕鸢一边泡在暖融融的温水中一边思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去追问了,刚才在马车她便开口问了,宇文昊若是愿意说出缘由,刚才也便说了。

    罢了,且静观其变看看,瞧瞧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夕鸢含笑捧起一掬花瓣温水,只觉得这一日打睁开眼睛,心思便一直没放松过,这好容易快熬到了睡觉的时辰,却还是要提着心眼。

    宇文昊今晚宿在她这里的事情,等到了明早请安的时候,又不知是怎样的一番醋海滔天了。

    夕鸢轻轻笑了笑,抿起淡色的唇角,这偌大的府院,这样多的女人,却全是围着一个男人打转。

    她们哭哭笑笑,勾心斗角,全是为了这个男人。

    绯红色的纱帘在四周轻轻晃动,烛火透过纱帘映在肌肤上,愈发显得柔白胜雪,剔透无暇。她轻轻往锁骨处泼着水花,心思一如水中涟漪般,微微转动。

    “王妃,奴婢服侍您换上寝衣。”云谨拨开那层层纱帘,小心翼翼将夕鸢从水中扶了出来,替她擦干了身子之后,又从旁拿过一件烟霞紫的丝绸寝衣。

    丝绸的质地极好,贴在肌肤上柔滑轻软,夕鸢庆幸还好不是染香来送寝衣,否则真是极有可能让自己穿个薄纱露点装就直接去了……

    “王妃莫要紧张,您与王爷已是夫妻,只需好好侍奉王爷便是。”云谨低头替她系着寝衣的衣结,低声道,“若是能早早生下一位世子来,那荣光还在后头呢。”

    夕鸢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若说全然不紧张,倒也是说谎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子,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过……

    刚才谎称自己的大姨妈来了,宇文昊看起来也挺有洁癖的,应该不会霸王硬上弓。

    她走进内殿之后,发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应当也是染香的手笔。云谨已早早退出了殿外,夕鸢坐在床边待了一会儿,深深的喘了两口气,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好吧好吧,该来的总要来……

    她面上尽量端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指尖却不由自主的攥紧了寝衣的下摆。

    而当外面的垂帘被人掀起,宇文昊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之时,她虽然不愿承认,心跳还是不禁快了几分。

    宇文昊见她坐在塌旁,唇角又漫出那样玩味的笑意来。

    “爱妃怎么还没有就寝,是在等为夫么?爱妃大可不必等我,夜里寒气重,万一再受了凉可怎么好。”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宽了宽寝衣的领口,朝她走来。

    夕鸢心里想着靠,嘴上说着是,含笑道:“王爷既然说要过来,妾身不胜欣喜,自然要等王爷来了才能安寝。”

    宇文昊听了这话,笑意更浓,凑上前望着夕鸢水盈盈的眸子道:“哦?爱妃这样说,看来是很愿意侍奉本王的了?刚才在马车上,你那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原来都是强装出来的。”

    这会儿宇文昊的寝衣正是半松不松的模样,隐约露出小半个胸膛来,他这向前一靠,衣衫便更是松散了些。夕鸢眸子一偏便将大好风光一览无余,她心头微微一荡,而后便侧过头道:“王爷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妾身既然嫁了王爷为妃,岂有不愿意侍奉王爷的道理。”

    “那便是我说错了话吧,怎么不瞧着我,难不成你是害羞了?”宇文昊声音低沉,极为动听,“我还以为,你只有那副淡漠的模样呢。”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虽然算是夫妻,但是你白天明明就很不拿我当回事啊,现在又死活要调戏我是要干嘛啊!美男计真的要用了一次有一次么?

    夕鸢心中暗自腹诽,抬眸的一瞬面上又挂上了恰到好处的笑意,一字一字悠悠说道:“妾身并非害羞,服侍王爷乃是妾身本分,只是方才在马车上,妾身便说了自个儿今日身子不适。王爷难不成……”她的眸中闪过促狭的笑意,以手掩唇浅笑道,“难不成,想要碧血洗银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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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次日醒来,已是天色将明之时,宇文昊起身时夕鸢其实便已醒来,只是未免两人对面尴尬,故而又装睡了会儿。

    只待屋里听不见宇文昊的动静了,夕鸢才轻轻睁眼,想起昨晚之事,缓缓的吁了口气。

    她唤了染香一声,又是同昨儿个早上一样的玫瑰花水送来洗脸,只是染香的神情却同昨日大不相同。

    “小姐不知道,今天早上王爷出门的时候,还嘱咐奴婢们,不要来吵了小姐休息呢。”染香欢喜之色溢于言表,边笑边道,“王爷还说,一会儿让送几块时新料子来,给小姐裁制新衣。”

    夕鸢随意扯了扯嘴角,轻声说了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小姐说什么?”

    夕鸢摆摆手示意无事,起身之后描画好眉眼,见染香捧了件丁香色的衣裳来,不由随口问道:“这颜色看着倒很清雅,娇柔的很。”

    染香笑道:“今儿个王爷走时,赞小姐穿紫色衣裳好看呢,奴婢便寻了这件衣裳出来。王爷今日再过来时,瞧见了必定高兴。”她说完,又红着脸小声道,“床褥上那块帕子,奴婢已给了云谨,她自会呈给太后。”

    夕鸢被她这样一说,想到昨晚那惨不忍睹的事情,忍不住嘴角轻轻抽了抽,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屋里头有些憋闷,你去取些杜衡进屋来,熏熏气味。”

    染香点头出门之后,夕鸢重重吁了口气,想到昨天晚上的狼狈情景,实在是……

    她也没想到自己乌鸦嘴说的这么准,随口说自己大姨妈来访,结果大姨妈居然真的半夜逆袭,搞得一床……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想到昨晚宇文昊被吵醒时诧异又戏谑的笑脸,她就恨不得能把昨晚那段记忆剪下去,永远别想起来。

    “我原以为你说那碧血洗银枪,不过是为了唬住我,让我去别处过夜。如今看来……”宇文昊眼睛微微一挑,声色暧昧,“倒是我会错了意,你是当真在邀我呢。”

    本来想着他要睡下就睡下,一夜相安无事也就罢了,谁想到大姨妈偏偏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调戏人。

    这古代也没有卫生巾之类的东西,弄布条麻烦的够呛,又加上换褥子,清洗身上,一夜下来几乎没怎么睡着。

    晦气啊!晦气。夕鸢恨恨的想着,肯定是因为那个宇文昊跟自己八字不合,他一凑到自个儿跟前,就没什么好事儿。

    虽说到最后他也没说究竟为什么对自己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只是夕鸢心里头只始终清醒,他是王爷,是在阴谋权属中长大的人,无论他做什么,都别想得那么简单。

    不过他给自己撑了场面,倒也不算是坏事,起码在那些女人跟前,总是能气气她们的。

    “小姐,应总管送料子来了。”染香站在门边道。

    夕鸢理了理心绪,将耳边簪花上的流苏拨正,颔首道:“请他进来罢。”

    “奴才应少棠给王妃请安,这些料子都是宫中欣赏下来的时新样子,王爷命奴才先给王妃送来了,王妃瞧瞧,可还喜欢?”王府总管应少棠立于下方,指着身后侍婢手中的衣料说道。

    夕鸢见了他的脸,倒觉得有些颇为意外,点了点头后道:“有劳应总管了,听说你昨儿个出去办事,要不然昨日就该相见的。”她又瞧了两眼应少棠,抿唇笑道,“应总管看着年岁不大,如此得王爷倚重,相比是很有些本事的。往后我料理起府中事务,也需总管多多帮衬。”

    应少棠眉目温和,斯文清俊,夕鸢觉得他长的有些像现代某个明星。他虽自称奴才,可举手投足间,却都有一股淡淡的贵气,绝非寻常奴仆所有。

    “王妃过誉,辅佐王妃也是奴才应尽之责。”应少棠含笑作答,不卑不亢。

    夕鸢瞧了他片刻,笑着温和道:“有总管这样说,我也放心很多,还要去给太妃请安,就不留总管说话了。”说着从手边取了两颗金瓜子,给了应少棠道,“总管慢走,染香跟着送送。”

    “不敢烦劳姑娘,奴才这便退下了。”应少棠将那两枚金瓜子大大方方的掖入怀中,露出一个笑意,低头躬身,退出门外。

    夕鸢心想,这应少棠看起来并非池中之物,怎么竟会安心在王府中为人奴仆,改日还要寻个机会来查个究竟。

    她瞧着屋外头的日头,打个哈欠又松了松腰肢,唤了云谨进来道:“你陪我去给太妃请安,将账簿带上,别有遗漏。”

    云谨应下之后,一边陪她朝外走,一边低声问道:“王妃今日便要将举措说出来么?”

    “为何不说呢?正好这会子请安的时候,人来的齐全,大家伙儿都听一听才好。”夕鸢唇边浮着浅笑,悠悠道,“昨天晚上,只怕很多人都没有睡着罢。”

    云谨抿唇笑道:“王妃说的是,她们恐怕都没有想到,只是这一面之缘,王爷便对王妃倾心异常了。”

    夕鸢一边泛泛的瞧着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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