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就应该有姑娘的样,天天出去和一群大男人逼迫军官,不贤惠。虽然从来都不阻止她的想法,他们也不能管太多,所以太任由她了,导致她都有点不知所云了。如今这样,倒好。
阁楼上,流艺澜望着楼下两个忙碌的身影,颇有感慨。虽然已经接受重生这个事实,但孩子的事,总让心里空落落的。尽管明白孩子不是失去了,而是没有来临。
来这个年代已经大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都没有怎么说过话,可伶了那两位老人,自己的孩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还天天乐呵呵的。
这些天来,她了解了。她和安兰芝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形声音都一样。只有她能看出,其实哪里不一样。她重生在安兰芝身上,那真正的安兰芝怎么样了,可想而知。她可能代替自己,死在了异地时空吧。说来,她流艺澜欠她的。
想着她终于决定放下自己重生之前的事实,打算做安兰芝,这也算对安兰芝的交代吧。
下定决心后,她走下阁楼,到安父安母的身边,亲昵的称呼:“父亲,母亲,我帮你们吧。”
第五章:纠缠不清
这句父亲母亲,她叫得很顺口。百年后的那个时代,她真正的父亲母亲,已经在她的无知下,纷纷离去。
而在这个时期,虽然这两位与她的亲生父母没有一点相识,但总能给她亲切的感觉。
但很奇怪的是,又给她一种,他们特别生疏的感觉。他们待她很好,但总让她觉得,他们在忌讳什么,每次与她说话都是几分掂量之下,才说出口的。
安父安母见她开口说话,面面相觑满脸疑问。但迎上她的笑容,还是露出和蔼可亲的笑脸说道:“好。”
得到应允,流艺澜便动手摆好桌椅,再把那些调料整好摆好。三个人动手,事情完成的特别快,没一会安家茶铺就开门开张了。
开门后,安母对她说:“宏宏该起床了,把他叫醒洗漱吧。”
宏宏是这家的小儿子,安兰芝的亲弟弟。
流艺澜点点头,走到后院把安宏弄醒,抱着他到前面铺子。待她去了才发现,铺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这些人都统一打扮,身着军装,个个看起来气势十足的样子。望一眼旁边胆怯的安父安母,朝他们走去。
“来客人了怎么不招待呢?”
虽然他们看起来有种来者不善的意思,但料在这和谐的明城,也不可能会有当官的收老百姓保护费的事情发生吧。
不容安父他们作答,那群人中有一人开口问道:“想必姑娘就是安兰芝了吧?”
流艺澜放下怀中的孩子,正视他们回道:“是我没错,长官们有事?”
“请随我们来吧。”
人群迅速让出一条道。
这场面,她也不问缘由了。看来是安兰芝留下的烂摊子,虽然她不是安兰芝,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做她,就该收拾这烂摊子。
临走不忘给安父他们打安心剂:“父亲,母亲。你们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了。”
出了茶馆,她才发现原来不止那些人,连外面都站了不少。而在这群人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骑于马背上的人。他看来很悠哉,应该就是其中的首领了。
还没等她开口,那人就开口命令道:“过来。”
语气虽清淡,却又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感觉。尽管是这样,流艺澜还是没有听命于他。想她流艺澜,这辈子除了败在安俊灏的身上,听过他的话,还没有谁能命令她做什么。
那人像是早就猜到这结果,一个跳跃,潇洒的从马背上跳下来。
“没来找过你,是不是就忘了自己犯下的错?”
走到她身边,辰君爵意味深长的问道。那对眸微微眯起,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危险。
“你是那个无理取闹!”
这么近看,流艺澜终于认出他了。难怪刚刚觉得他有点眼熟,这不就是自己重生第一天遇见的神经病吗!
“噗~”
她此话一出,众将士纷纷没忍住。
辰君爵并没有因为这话生气,反而好脾气的问:“看来我在你记忆中有个‘很好’的印象,嗯?”
“你总这么纠缠不清,今天又带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吓我?”
第六章:会骑马吗
“纠缠不清?你不怕我以诽谤军官的罪名,把你抓起来吗?”这小丫头,自己做错了事,还总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难道就真不怕他?
“怕你?”她这辈子,最不屑的就是威胁。“还不如怕一只耗子。”
把他辰君爵和耗子相提并论,这胆也忒大了。但看起来,当事人似乎并不在意。
“你不怕死?”
“死何惧,活着才让可怕。”
辰君爵若有所思绕起双臂,耐味的问:“你想死?”
“这话是你说的。大清早的,将军不会这么无聊,只是来关心我死不死的问题吧?”
早听安父说起,这明城的守护神辰君爵大将军了。众人把他夸得天花乱坠,在她看来,不过尔尔。
“你说你这性格像谁呢?安家老实本分了几辈子,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怪胎?”
流艺澜真的没有耐心与他说些无谓的话,“将军如果没正事,就带着你的人马利落的离开行吗?你一个大将军没事干,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要靠这点生意过日子。你的人马围得我安家茶馆水泄不通的,谁敢进来?你这不是搅合生意吗?难不成将军还想一直赖在这里不成?”
“与我同去捕猎,你之前在将军府打破东西事情,从此一笔勾销。”在她的逐客令下,他终于道出这次来的目的。
流艺澜看一眼正在狂舞的雪花,突然觉得这人脑子有病,跟他多说,简直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所以她不再回应,转身准备回屋。
辰君爵摇摇头,颇感无奈。想他堂堂大将军,从来都是说一就一,没人不敢听从。这小丫头虽然没有义务同他手下那样听命于他,但能三番两次拒绝他,并当着他手下的面恶语相对让他难堪,恐怕除了她,明城找不出第二个了。也就是因为这样,这十多天来,才一直想着怎么对付她,不是吗?
有意思!
“会骑马吗?”
“什么意思…”
辰君爵不给她任何回答的机会,从她身后一把抱起她,然后将她粗暴的扔到另外一匹马背上,迅速朝马身上拍一掌。
受惊的马儿前腿一蹬,疯狂的跑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但很快她就把马儿驯服的乖乖的了。蹬一眼旁边已经追上来的辰君爵,她炸毛了:“你要谋杀吗?!”
好在她以前喜欢骑马,所以经常会去那些场所骑马,要不然真的会死在他手里!
“事实证明,我没有猜错。”辰君爵一脸没做错的表情,“没想你看着柔弱,竟可以驾驭非儿。”
流艺澜无语了,这还是个男人!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就把一个女人直接丢马上。今天要是真正的安兰芝摆在这,估计真会死翘翘!
算了,能在这种天气想着去打猎的人,还能对他抱有什么好期望?不是脑子有病,就是闲得慌。
辰君爵见她沉默,扬起幅度不大的笑容。她看起来很轻松,连非儿这样难驯服的马匹都甘愿臣服于她,果然没看错她,有两下子。
第七章:战争
真是越来越欣赏她了。在这样封闭的社会,也许再也找不出像她这样的铮铮女子。她的一举一动,完全没有如今大家闺秀该有的范。
他调查过她,虽然一身热心,衷心爱国,但终究是女子,只是空有热血,偶尔搞出一些动静不大的事情。
但听她那些朋友的描述,似乎和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同一个,可明明就是同一个人,是哪里出了问题?真的难想到答案。或许是她内心不服输的气焰在作怪,所以才有了如今的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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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流艺澜被眼前气势磅礴的场景震撼。
“这就是你让我赶了一天路,要来的所谓捕猎场所?”站在山顶,望着趁空闲时间在空谷歇息的军队,嘴角抽搐不止。“你不是要捕猎吗?”
“的确是来捕猎的。”
“你tm在逗我?”她忍不住爆粗口了。下面军队的人,虽说没有十万大军,至少也有上千人。能出动上千人,加上跟着一起来的也有不少,并且还有炮弹枪支的情况,不是打战还能是什么?
“你要再说不是想我死,我死都不信。”这男人铁定想她死,否则怎么把她一介女流之辈带来战场!
“我们的确是来捕猎,你不信?”
“不信!”要她怎么信?大动干戈派出这些士兵,只为陪他打猎?
“我们要捕那些企图侵占我们国家的猎物。”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带着不可亵渎的念力。流艺澜朝他看过去,山谷此刻传来一阵微风,卷起他的军装大衣。他眉宇间的那份坚定,深深印在她的脑海。
因为明城的繁荣安定,所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现在是民国时期。这个时期,恰恰是战争最频繁的时候,随处可见危险。
明城以外的地方,都伴随这种危险。只有明城,在辰君爵这样一位大将军的管辖之下,如同一个隔离但安全的小岛,依旧平淡安定。
安父说,辰君爵就是他们所以人的守护神。以前她不信,现在,她信了。难怪明城的人,封他为天。
他的确有这个资格,因为没有他的庇佑,明城也会成为被攻击的悲城。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一直这么小心谨慎的保护着这片土地。
和他一起到扎营的地点,这个时候夜色已降临。曹平熟练的在营帐中生火,再在上面架起架子,把锅放在上面。
流艺澜坐在一旁烤火,辰君爵随后也挤了过来。
“你不和那些手下商议国家大事了?”流艺澜瞟他一眼,往右边移了移,刻意与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
“他们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的兄弟们。”辰君爵对她这种提防心态颇感无奈。
“这个跟我没关系,你继续你的宏图大业,我明天要回去了。”虽然一脸无谓,但她心里一直在琢磨他的话。一个把手下当兄弟的人,不得不让人臣服。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在老百姓口中他是神,在手下们心中是让人敬佩长官及兄弟。
第八章:无赖
可为什么她觉得,他还是一个无赖呢?多重的身份,他不嫌累?
“想什么呢?”辰君爵看她不吭声在发呆,不免问道。
“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她摸摸肚子,骑了一天的马,过程只吃了碗面,再不吃饭就要饿死了。
看她一副受委屈的模样,辰君爵抿笑道:“在我身边,绝对不会让你饿死。”
“这个你大可放心,就算你要饿死我,死之前我都要吃你的肉,我流艺澜誓死不做饿死鬼!”
说完之后发现自己说错话,连忙不打自招的修改:“我安兰芝绝对不做饿死鬼。”
“流艺澜?”辰君爵却把这个名字记住了。
“你也知道,我安兰芝这脾气喜欢惹祸。为了不惹祸上身,所以不得以用了流艺澜这名,为的是以后犯了错,对方找不到我。”她胡编乱造说道。
“哦?是吗?”辰君爵扬眉,微抬下颚,一脸意味深长的模样,摆明了不信。不过很快,他又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似的说道:“你还挺聪明。”
听到他的夸奖,流艺澜并没有多高兴,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知道猪怎么死的吗?”
辰君爵挑眉,反问:“怎么死的?”
“和你一样!”
“哦?怎么说?”他淡定无比,并没有为她把自己和猪相提并论而气愤。
她不怕死的说:“蠢死的!”
“恩?”辰君爵继续保持自己的风雅,耐味的等她的下话。
“那些猪总以为主人养着它是因为爱护它,其实养肥它只是为了宰了吃。”就好比你,以为我刚才说的话,是为了保护自己,还夸我聪明,实在愚蠢至极!当然,这样的话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辰君爵笑了,同样问道:“你知道耗子为什么总败在猫手里吗?”
“这本就是自然规律,食物链上,猫比老鼠站得高。”这种小问题还想难倒她?她可是二十一世纪受了重点教育的女性。
“不,因为它总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比谁都聪明,认为它每次出来偷食都可以巧妙的躲过猫的侦查,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这都是歪理。”
“讲得出所以然,管它歪理正理,都有理。”辰君爵将曹平带来的鱼干串在细细的树枝上,放于火上烤烤,待差不多了的时候,递到流艺澜面前:“凑合吃,先填饱肚子,等曹平做好饭菜就可以吃了。”
流艺澜不客气的接过,没有一丝形象的咬了下去。等鱼咬到嘴里,她愣在那里了。
辰君爵看她如此问道:“怎么了,不好吃?”
“…”
她不回应。
一旁的曹平看到她憋气的样子,插嘴说:“是太烫了吧。”
他的话音未落,流艺澜噌得从小椅子上站起来,吐出舌头哈气。来民国才多久,怎么忘记自己是个猫舌头,平时最怕烫了。
因为这个猫舌头,还被别人取笑好多次。而且每次和别人吃饭,最倒霉的就是她,别人都吃完了,她还在等饭菜凉了才敢吃。
辰君爵看着她因为太烫而通红的脸颊,不由会心的笑了起来。拿过她手里的鱼干,放在嘴前轻轻哈气,将鱼干吹凉后,再递给她:“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第九章:情势紧张
流艺澜被他连串的动作愣住了,他的笑容晾晒于眼前,这一刻,突然觉得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进身体,很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纵使活了三十年,也从没有过。接过鱼干,她一声不吭的坐下吃。
突然,她觉得他又多了一种分裂,叫做温柔。
接下来曹平做好饭菜,吃完后辰君爵将流艺澜安排在另外一个营帐里。流艺澜走后,曹平不解的问出一天来的疑问:“将军明明知道我们是要去战地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要带她一个女人来呢?”
“我是想让她明白,爱国固然好,但做法不对,煽风点火弄得明城人心惶惶。把她带来,只是想让她看看,真正的前线是什么样子。了解到残酷的现实,大概就能安静点了吧。等到前线让她看到答案后,你负责把她安全送回明城。”辰君爵盯着旺盛的火堆,仿佛在其中看到了她。
“曹平还有一事不明,希望将军解答。”
“你说。”
“那个瓷碗对将军来说,不是很重要吗?为什么安兰芝打破后,将军不计较这件事呢?”
“重不重要其实已经并不重要,很多事情只要想放下,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其实我还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打破,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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