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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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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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惊一场”本以为案发遭捕,原来却是朋友见面。

    蟹九离开之后,旁人都轻松了下来,唯独顾昭君脸色依旧青佞,不管蟹九是不是朋友,他经手的那批珠宝总归出了纰漏,顾昭君觉得丢人,冷冰冰地抛给宋阳一句:,“佣金不要了,已经抽走的那些原封奉还。”

    宋阳笑而摇头:“多大点事,就你认真。你这人没劲。”说完想了想”又笑道:,“退还佣金就算了,不过等忙完了这些事情,你是不是得请我把风月坊里的三十三间红楼都转一圈?”

    ,“提到流连温柔乡”李明玑突然插口,语气也冷得很:,“请公子先把前面欠漏霜阁的旧账清一清。{首发文字}”

    宋阳愕然,转目望向她:,“什么旧账?这又是哪跟哪?”

    “看过我的非非,不用给钱的么?”李明玑提醒了句,随即又冷笑着:,“念着大家的情分”本来没想过要钱,不过现在才知道,公子还去光顾过兰若寺。既然你有钱hu到那里,我们又何苦委屈着自己、帮你省钱。”

    宋阳气笑了,先喊了句“我没钱,随即从椅子上跳起来,先指顾昭君、再指李明玑,又恶狠狠的说:,“一个比一个小气!”就此离开大屋,去找守在后廊的罗冠:,“琥珀前辈精神好些了么?现在能不能找她?”

    罗冠也不知道,集身带他走向琥珀住处:,“只能去问前辈自己,哦,还有另一件事”说着,他的脸上显出些好奇:,“今早宫里传下圣旨,命我做一品擂的主将你怎么会提前知道?原来的主将呢?”

    “原来的主将浪得虚名,别说比起你,连我都不如”让我打残废了!”宋阳信口胡吹,得意洋洋。

    小心敲门、静静探视,琥崭并没有休息,比着上次来访,屋子里多出了一张书桌,琥珀正裹着厚厚的裘皮坐在案前,执笔写着什么,桌上摞着一叠手稿,看样子她已经写了一阵子了。

    看上去琥珀的精神还不错”一见宋阳来了,放下笔微笑道:,“好儿子,来看娘亲了。”

    她才一开口就把宋阳说傻了,心里第一反应就是:又一个陈返?

    而琥珀咯咯咯地笑了:,“放心,我脑子没问题,我知道自己说什么,也知道你是谁。”宋阳刚要松口气,不料她又继续道:“你就是我儿子。”

    宋阳苦笑,心里还抱了些侥幸:“别消遣我了,您是姑奶奶,这里差了一辈。”

    琥珀的条理倒是清楚得很:,“你我的辈分,是从尤再那来算的,不过我不只是他的小姑姑,还是他女人、也是他朋友,从后两重算,只长你一辈。”说着,她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真没傻,别把我当陈返,我是这么想的……”

    ,“景泰四年五月初七夜生的娃娃都因我而死,偏就你活了下来,而且还是被尤离就走的,这就是咱俩的缘分:,“

    “我会有儿子这件事,纯粹是替尤离背黑锅,我不怪他,再来十次也不会怪他,不过我儿子死了,他是不是也该赔给我一个?”

    ,“尤离这个人浑浑噩噩,对谁都是那哥臭脸孔,竟然会传你武功、毒术,足见他在意你小子,他心里多半把你当成自己儿子了:”

    “尤离有个儿子,琥珀有个儿子,我俩从小一起长大,好的仿佛一个人,现在他死了,我儿子也死了,把他的儿子拿来做我的儿子,正好的事情:”

    “还有,和尤离有了一个儿子,我自己感觉还挺好的。”说着,琥珀清空身前的桌面,把下颌垫在双手上、伏了下去:“有时候我会想,他被逐出师门那次,我追上了他,如果他对我说“你要跟我走,就决不许和旁的男人双修”我也会答应他吧?”说到这里,琥珀皱了皱眉头:“可是这混蛋没说,我能为了他不和别人双修,可他多半不愿意为了我不去和别的女人双修,想想还是算了。”

    琥珀自说自话,宋阳除了眨眼还是眨眼……

    因为尤离的关系,宋阳对这位姑奶奶也有一份亲切,不过也仅仅是“亲切,而已,把她当半个长辈、当半个熟人,但要说拜母亲认干娘实在差的太远了,到现在不过见了两次面,既没有什么相处也不存共事,两次见面就都是谈论往事,现在就算宋阳拼掉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也喊不出一声“娘,。

    宋阳咳嗽了一声:“前辈……”

    刚说了两个字,琥珀就再度笑了起来,摇头打断:“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妨的,你不把我当娘也无所谓的。我认你做儿子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把我当娘,你是你,我是我,各想各的,不用有什么相干。”

    等她说完宋阳更吃惊了。姑奶奶琥珀也完全不打算“相认”她把宋阳当儿子就成了,至于宋阳会不会把她当成娘亲她管不着。

    这一世里宋阳遇到的人物形形色色,各有特点,但除却苏杭情形特殊之外,性子最古怪的莫过于尤离可舅舅和眼前这位姑奶奶一比,当真就变得最最正常不过了。

    “认,下了儿子,琥珀兴致盎然,伸手指了指自己空出来的床榻:“脱鞋上炕,坐着聊,上次没来得及问,把尤离这些年的状况统统说给我听还有你的经历,大事小事全不许落。”

    真要是“所有事情,都说完,一品擂都该结束了,宋阳没上炕,而是和上次一样拿了个垫子坐在地上,挑拣重点开始讲述,前后足足说了两个多时辰,其间琥珀几乎没有插口,只是认真的听着,偶尔微笑偶尔流泪……直到宋阳收口不言,琥珀才缓缓吐出一口闷气:“先说涝疫,尤离这一脉的传承修毒习武,终生都要服食药物体质远异于常人。涝疫就是门中前辈在处理长辈尸体的时候意外创出的。

    你先前猜想的不错,想要制成疫毒,非得有门中人的新死尸体不可。”

    宋狙点了集头,有件事想问,但又觉得大不敬,说不出口。

    “想问什么都可以,我当你是儿子,就算你真忤逆我都不会生气,又怎么在乎几句话?”琥珀微笑,她知道宋阳想问的是什么,接下来直接给出〖答〗案:“我若死了,尸体是没用的,我未被列入门墙,他们那些大好补品都没我的份,到最后毒术或许相差不多,但武功就远远不如了,我全盛的时候也不过是今天干己品。话说回来,若我能被制成涝疫,燕顶也不会容我活到现在吧。”

    琥珀摇摇头,换过下一个话题:“说过涝疫,再说下件事,我早就在想,为什么尤离要对付燕顶不对!”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宋阳:“刚才你说的那些事情里,怎么没有女人?”

    宋阳的脑筋绝对不笨,可遇到琥珀这样的“娘”他还是有些发懵:“什么女人?”

    “你的女人啊。我儿子的长相、本事、手段、心思,哪一样都是上上之选,怎么会没女人?”琥珀笑得开心:“别的事情先不忙去想,说说你娶妻了没?身边有几个女人?”

    宋阳“咳,了一声,这才明鼻琥珀把话题从山上一下子支到了水里,无奈应道:“真正的就一个,肯定会娶的。”

    琥珀大失所望:“怎么才一个?”说着,又眯起了眼睛:“或者……,你不喜欢女子?”

    宋阳额头都冒出冷汗了,少有的结巴着:“您老别瞎猜成不,我就喜欢女子,不喜欢别的。

    琥珀放心了不少,又兴致勃勃开始一个劲追问起“未来儿媳,的状况,非得让宋阳把任小捕的情形仔细说完,她才心满意足,点头笑道:“公主的身份还不错,可惜只是南理的,不过她的性子倒是挺讨我喜欢一个肯定不行,她不是还有个姐姐么,那个聪明郡主承,一并收下吧。”刚才在说起往事的时候,宋阳提到过小捕、初榕的身份和关系。@。

第六十三章 假扮

    琥珀,擅用毒,精双修,曾采补天下,鹤发却童颜,再加上喜欢研究算命和一副古怪心性,算得上天字一号的老妖婆。

    就在老妖婆提及承郃郡主的时候,与宋阳远隔万里、正在闺房软榻上睡觉的任初榕,真的就打了个哆嗦。

    任初榕做梦了,梦见自己在睡觉……

    天气炎热,山中空灵,竹林青翠。自己衣裙单薄,蜷缩而眠,忽然一阵清风掠过,吹拂竹叶哗啦啦地响,落在耳中却显得天地更加寂静了,任初榕觉出些许凉意,伸手想要拉过薄被,可竹林中哪会有被子呢。很快,凉意变成了寒冷,而下一刻,毫无征兆的,她突然置身于一个温暖怀抱。

    回头看看,她认得那个抱住自己的男人,但又想不起他叫什么;被他抱住任初榕觉得开心快乐,可又隐隐觉得不妥……男人的手不老实,身体也不老实,任初榕欢愉、想笑,不过心里那份不安却越来越浓烈,终于,她想起这个男人的名字,由此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不安,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声:宋阳!

    啵,好像个气泡般的,宋阳就那么爆碎开来,消失不见,任初榕打了个哆嗦,一惊而醒。

    之前…充其量只是一份好奇。三年前小七当了个把月捕快回来后,一下子变得唠叨了,说来说去都是一个人:一个神奇的小仵作。任初榕不屑,小孩子罢了,可是听得多了、听得久了,任初榕心中也对小仵作有了几分好奇。

    自从青阳见面后…他在高台上,好像个才俊又像个无赖;他在驿馆内,怪叫着‘死到临头’和大宗师拼命;他在闲聊中,咬牙切齿地破掉筱拂和亲;他在金殿里,连皇帝带重臣统统毒翻;他在边关时,救下一座城池、毁掉一座大营;还有他在小镇打的那一仗,对方是权倾大燕、最神秘莫测的国师……好奇渐渐变成了惊奇,而惊奇又会变成什么?

    情爱来得就那么简单,即便任初榕自己都不知道。

    心嘭嘭嘭地跳着,竟然会梦到宋阳,而且还、还是个春梦,这让任初榕羞愤不已,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可是等她定定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变成想要刺自己一剑了……任小捕不知何时跑到她的榻前,正双手托腮,眉花眼笑地望着她。

    见三姐醒来,任小捕清了清嗓子:“哀家见你双颊潮红、眼卧桃花…小妮子你做春梦啦!”说到后半句小捕咯咯地笑。

    任初榕窘迫到无以复加,随便扯来个词:“哀家哪能乱用,砍头得罪过,还有…哀家也不是什么好词,记得以后别说了。”

    任小捕哪会和她去说这个:“快说,梦里看清长相了么,是哪个小子有这福气,能跑进我三姐的梦里,天亮我就给你要聘礼去。”一边笑着,伸手入被去呵痒。

    姐妹俩闹成一团,笑了一阵,任小捕也跑到了姐姐的床上,初榕揽着她的肩膀,问:“小七,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宋阳除了你,要是还有其他女人的话……”声音很轻,莫名其妙的心虚。

    任小捕摇了摇头。任初榕轻轻呼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容的。”

    不料任小捕仍摇头:“不是容不容的,是现在根本没心思想这些。”说着,她忽然岔开话题:“前几天,我的马惊了。”

    三天前,小捕惦记着宋阳的嘱托,去城郊山庄探望陈返,途中坐骑忽然发疯,当时她在山道上,路旁就是悬崖,若非秦锥救的及时、小捕自己身手也不错,非得连人带马全都摔下山去不可,情形着实凶险。事后任小捕下了封口令,不许随从把此事泄露出去。

    直到妹妹此刻提起,任初榕才知道她险些出事,皱眉道:“好端端的,马怎么会惊了?”话问出口任初榕也反应过来,神情里多出一份怒色:“你又动用那个本事了?不是早就答应我,再不去猜测以后了么!”

    “我忍不住,”小捕叹气:“他打完燕国国师,又跑去参加燕国皇帝的一品擂…这、这不是疯了么,我怕他出事,忍不住要去猜一品擂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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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初榕没再去责怪:“看到了什么?”

    “周围很乱,好像有几千几万人围住,宋阳拿着一把很大的刀,厮杀…可一品擂只是登台献技,怎么会有厮杀。”任小捕的声音开始轻轻颤抖起来,再说出的,已经变成了自我安慰:“或许只是打架、他本来就喜欢打架…那把刀就是他的龙雀吧,有龙雀在手,他、他稳赢的。”

    任初榕把妹妹揽得更紧了些,点头:“是啊,稳赢的,不用担心。”

    小捕抬头去看姐姐,眼泪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涌出来:“什么其他女人、容不容的…那些以后的事情我根本没心思去想,现在我就盼着他赶快打赢,赶快回来…快点回来,别受伤。”

    ……

    宋阳不知道小捕在流眼泪,他的心思全放在了‘旧事’上。琥珀已经不再追究‘儿媳’,话题也早都转回了正题。

    三十余年前,琥珀的大哥让妹妹给尤离带去几本书,再之后大哥身死,尤离也就此失踪……现在倒回去想,尤离当时是潜入睛城去做太医了。

    太医不过是个掩护的身份,尤离的目的明确,就是为了离国师近一些,以便毒杀。

    尤离为何要处心积虑、出手对付‘师弟’,最终还是要着落在师父最后赠给他的那几本书中,或许是夹了密信、或许是藏了隐语,总之会有一个重要信息透露给尤离:杀燕顶。

    由此再推,答案昭然若揭,师父莫名暴毙,和燕顶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也是琥珀最后悔的事情——为何当初经手时,没去仔细翻看,只以为大哥回心转意,想要在召弃徒重返门墙。

    至于燕顶为何要忤逆弑师,宋阳有个想法,但是不太敢当着琥珀面前提出,而这位姑奶奶虽然任性乖张,心思却着实不错,宋阳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也是涝疫吧。燕顶是国师,志在中土江山,有涝疫在手,天下哪还有敌手。”

    活着的师父是个亲人;死了的师父却是万里江山,国师选了后者……不过可以肯定的,那一次国师没能成功。

    涝疫秘法早已失传,即便国师从前人记述里找到些线索,想要完全掌握也不是件简单事情,三十年前他觉得自己可以,但最后还是徒劳无功,否则中土早都该变了样子,哪还会是现在的局面。

    可三十年后,他完善了秘法,成功把尤离制成毒源……往事已矣,冤仇却仍在、尚未了结。

    琥珀对炼血术不是很了解,至于尤离要伪造法旨做什么,她也一样想不通。而提到了法旨,自然也就想到宋阳这群反贼想要‘策反’雷音台僧兵的打算,琥珀似笑非笑地看了宋阳一眼:“凭着一个假信使、一张假法旨就想调动僧兵,也太拿别人当傻瓜了吧?”

    宋阳苦笑摇头:“也就是个想法,刚听他们说到的时候挺兴奋,可越想越觉得没希望。”

    琥珀则问道:“你先前提到过的施萧晓,他真的了解雷音台内部事情?”

    这个事宋阳也说不好:“之前没问过,只是有可能。”

    琥珀不再说话了,单手托腮,另只手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假密使肯定是不行的,除非……”说着,抬头望向宋阳,忽然有些突兀地问:“你认识好铁匠么?真正的好器家。”

    宋阳还真认识,南理奇士中就有一个,铁匠萧易。

    待宋阳一点头,“施萧晓,好铁匠,尽快给我找来,我有大用处。”

    找施萧晓肯定与对付大雷音台有关,可找铁匠做什么?宋阳想不通,还不等他发问琥珀就应道:“国师始终都带着个面具,阴阳双面,黑白分明……这柄面具,还是他刚投入大哥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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