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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报警，还是我们帮你报警？”慕森听完这一切之后，只对梁嘉怡问了这么句话。
可是没想到，这女人非常吃惊的说道：“我又没杀人！我们怎么知道他会掉下去？！你们现在得帮我，帮我阻止那个死孩子的冤魂作祟，或者那个死老太婆报复！”
慕森冷笑了一下说：“你这个人想法还真是有意思。你上欺老，下欺小，法律上也许会称你为过失杀害了那个孩子，但其实你们就是杀了他。你不下去救，法律确实无权干涉你，也不能因为你不去救人而判刑。但是，你是必定会得到惩罚和报应的。在这样的时候，你不但没有悔过之心，还要求我们帮助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微弱的光
“不会的……不会的！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死老太婆搞的鬼，她敢找上门来，我就和她拼命！”梁嘉怡气急败坏的说着疯疯癫癫的话语。
慕森懒得看她，他站起身背对着梁嘉怡说：“法律的漏洞也许能让你逃脱死刑的判决，但是，你的孩子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幸运了。你不能永远把他关在家里，他需要出去上学，需要和小朋友一起玩，还需要看看外面的蓝天白云，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你能保证，你永远守在孩子的身边吗？”
“你们……”梁嘉怡害怕了。慕森说的确实是，她不能把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困兽，永远的圈在家里。但是只要他出门，可能就将意味着危险。如果她不告诉警察实情，警察也不可能会去平白无故的浪费警力去寻找一个失踪的老太太。
“你们为什么不去抓那个疯老婆子？！她要是伤害我的孩子怎么办！”梁嘉怡还是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莫子棽这时忽然开口对慕森说道：“不如我们去等，老太太要是真想下手，也许就能找到她了呢。备不住……还能找到其他失踪的孩子。”
梁嘉怡一听到莫子棽的话，当下激动的大叫道：“什么？！你们想拿我的孩子当诱饵？！不行！我不同意！怎么能这样！！”
慕森一边往外走，一边若无其事的甩了句：“说实话，你同不同意根本没什么意义。有那时间，不如好好忏悔忏悔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有，就是把家里和孩子都安排好，我是必定会让你去牢里呆一段时间的。无论长短，你必须受到惩罚。”说完。慕森头也不回的甩门离开。
莫子棽和宋明泽也都跟了出来，为了防止梁嘉怡的纠/缠，他们快速的上车离开了。
慕森的意思很明确，先找到办理孩子失踪案的民警，然后再找到梁嘉怡和李炎他们孩子所在的学校。那位老太太要是真的想报复，最主要的就应该是这两个人才对。
可是等到慕森找到了学校的时候。到底还是晚了一步。梁嘉怡和李炎的孩子在同一所学校上学，因为学校提前放学，老师们都没发现这两个孩子去了哪里。
宋明泽始终跟着慕森和莫子棽，这时他发现又丢了两个孩子，开始有些担心了。
“你们说……这些孩子会不会都遇难了呢？”宋明泽忧心忡忡的说着。
慕森想了想说：“那老人失去了儿子，之后又失去了孙子。说实话，车祸也算是人为的灾难，小虎的死更是人为的灾难。自己的家人都直接或间接死在了他人的手上，这是必定会引起仇恨的。所以说。老人要是真下了狠手，也算是意料之中的。”
可莫子棽这时看着远处，面色冷峻的说：“可我总觉得，这位老人并不太会这么做。年纪，是根本原因。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一般成年人身上，可能仇恨很容易就会引起杀/戮。但是老人……也许正是因为自己失去亲人的痛苦，才会更加仁慈。只不过，她在给他们一些惩罚……”
就在慕森和莫子棽说话的时候。宋明泽忽然指着马路对面说：“看！那里有位老太太一直在看着我们！”
“什么？”
慕森和莫子棽同时转身看去，但是此时车来车往。他们只恍惚看见了一个老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对面。
“没错，应该就是她。”慕森说。
“现在怎么办？！”宋明泽着急的问着。
“老人身上没有多少钱，她租不起正式的房子，所以要么就是地下室，要么就是废弃房屋，她一定有一个栖息地。快。我们就在这附近找！老人年纪大了，不可能走太远。”慕森说着，就朝马路对面跑了过去。他相信，老人所在的地方，就在这片楼群建筑中间。
直到天已经黑了。慕森他们才总算是有了收获。就在一个即将刚刚入住人的新小区外，有几个临时搭建的破房子。这个地方很偏僻，被大楼挡住，根本没人看得见。要不是慕森执意要搜查里面这片地方，恐怕他们也就把这里给忽略了。
几间简易房破破烂烂，里面有十分微弱的光亮传出来，看起来应该是烛光。
慕森想，那老人一定在里面。而且，他并没有闻到任何血腥味。至少，刚刚失踪的两个孩子，应该是活着的。如果没有大差错，这两个孩子应该也在里面。
宋明泽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慕森和莫子棽，意思是要不要报警？
慕森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说道：“现在就报警，但是不要通知失踪孩子的家庭。因为咱们保证不了孩子都活生生的在里面，还是不要太张扬。“
“知道了。”宋明泽躲到一边偷偷的打电话，慕森和莫子棽就这样躲在暗处，观察着简易房里面的情况。
这地方很破烂，很肮脏，但是却没有血腥和腐臭的味道。而且最奇怪的是，里面也没有孩子的哭声。是孩子都已经死了？还是其它原因呢？想想也是，这个老人如果囚禁了那么多的孩子，孩子一起哭起来可是个不小的动静。那这里即便再偏僻，也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里面的情况还不得而知，现在只能等警察来了之后，才能一起进去。因为慕森不愿意破坏里面的现场，也怕孩子多了处理不好。
不一会儿，果然有两辆车停在了远处。没有警灯，没有警笛，只有十几个警察悄悄的跑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民警之前见过慕森，这会儿再见面显得很兴奋。他指着里面低声问道：“确定孩子都在里面？”
“不确定。但是那个老人应该就在里面。”慕森如实的说。
“你们觉得是一个老人拐走了那些失踪的孩子？”警察们对孩子失踪的前因后果还完全不知情。慕森现在也不打算对他们说什么。
所以只以建议的方式说道：“进去之后不要伤害任何人，里面的场面如果惨烈，也是情理之中。如果没有伤亡，你们更要妥善处理。具体情况，咱们进去之后就会全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心如死灰
警察们纷纷表示已经明白慕森的意思了，于是他们开始缓缓的靠小屋，并推开了那扇完全起不到作用的“门”。
随着所有人都进入了房间，房间内的光线也变的亮了起来。十几把强光手电筒的光亮扫过这个临时建筑的每个角落。当他们看清了眼前的情形时，无疑都对自己所见感到非常的吃惊。
只见一个枯瘦的老人此刻正坐到蜡烛前，好像是在缝补衣物。她并没有在意冲进来的警察们，而是仍然自顾自的忙活着手里的一针一线。
在她身后的角落里，破烂干草和被褥上，睡着五六个年纪相仿的孩子。本来警察们看见这些孩子都有些情绪激动，生怕这些孩子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但是从他们此刻安稳的睡容可以看出来，他们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兢惧，而且表面上看起来也并没有受什么伤。
慕森看了一眼莫子棽，这一切果然是被他猜中了。老人没有伤害这些孩子，她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给这些孩子的家长一些惩罚。谁都孩子都是自己的骨肉，无论贫富贵贱，孩子都是父母亲人的心头肉。他们那样残忍的对待小虎，老人却并没有以牙还牙。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些人都体会体会，失去孩子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在慕森的压制下，没有人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也没有人开口讯问什么。他们就这样静静的等着，好像是在等老人自己开口。
半晌，老人借着微弱的灯光瞥了一眼堵在门口的警察们，然后嘶哑低沉的说道：“你们这一次的动作倒还是真快，难道因为这些孩子的家庭都比较富裕吗？我老了……连质问都不太会了……可如果当初我孙子失踪的时候，你们也能这么尽力。那现在这几个孩子也都不会躺在这里了。”
“你、你到底把孩子们怎么样了！你这样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其中一个站在门边的警察气焰嚣张的冲老人吼着。
他这种粗暴的开口方式换来了慕森冰冷的一瞥。如果接下来他仍然这样说话的话，那慕森给他的可能就不止一个眼神了。
老人似乎是笑了，她看了看那些孩子轻声说道：“犯法？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我把他们怎么样了？你们觉得我会像他们的父母对待我孙子一样吗？如果我那样做了，你们以为你们现在还能看见他们吗？”
说到这里，老人泪眼婆娑的微微摇晃着身体。喃喃自语的说道：“我就说啊……我的小虎根本就没有那么调皮，他是不可能会自己跑到那种地方摔到下水道里去的。可是你们谁相信过我的话？你们都把我当成是一个承受不了伤痛的老疯子，根本就没有仔细的调查过我说的话。如果不是有个好心人恰巧看见了他们杀人的全部过程，可能我到死也知道不了这些真相，我死也闭不上眼睛啊……”
“小虎当初的死亡经过，有目击者？！”慕森忽然开口问。
老人点点头说：“是的，是有目击者。前面高楼里的一个高层住户，他家阳台的方向使他正好能看见那个供热处附近的空地。也许是老天有眼……不想让我的孙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白白惨死吧……那天那个好心人在阳台浇花，正好看到了一切。之后。当小虎尸体找到了，并且被警察们断定为意外死亡的时候，他就找到了我，并且告诉了我事实的全部真相。只不过……他不愿意出面作证。因为大家都是同一个小区的，牵扯的人太多了，他不愿意被卷进到案子里来。我理解，我自己明白，我没什么理由非要要求人家必须帮我作证。他能告诉我小虎的真实死因。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
这时慕森缓缓的转过头，愣愣的怒视着身边的几个办案警员。当初。小虎失踪的时候，案子也是他们负责的。这么大的疏漏，竟然没有人过问。小虎的死因疑点重重，有很多解释不通的地方，但是他们却就这样匆匆结案了。欺负孤寡老人带着小孙子无依无靠，草率定性为意外死亡。这实在是令人愤怒！
这世上的恶人已是如此之多。执法者若再这样的势利无能，老百姓们还能指望谁？难道真的就像l说的那样，这个世界已经堕/落到了如此地步，无可救药了么？
老人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我没有能力抚养这么多孩子太长时间。所以才引你们找到了这里。我看你们三个人个个都是相貌不凡，又一直在学校外面徘徊，就知道，你们一定是帮着找孩子的。这些孩子在我这儿吃的没有家里好，住的没有家里好，但是他们通过我讲的故事，都懂得了好多做人的道理。没有以前那么嚣张跋扈了，也知道了自己生活的环境有多么需要珍惜。你把他们带回去可以，但是记得告诉那些家长，不要再把孩子带偏了。法律没有给他们应有的报应，但是老天会给的。”说完，老人一阵剧烈的咳嗽。
慕森感觉不好，连忙对老人劝道：“您先不要说了，是非善恶到头来终究会有报应和惩罚的。您先和我们走，好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人听后头都没抬的摆了摆手说：“我老了，不中用了……折腾这些天下来，感觉自己这条命也快到头了。想当初老头子走的时候，我跟他说过，我再帮儿子带带孙子，等孙子长大了，我就下去陪他去……现在，儿子没了……孙子也没了……我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无颜面对我那老头子……”说着，老人啜泣了起来，哭的十分伤心。
警察们管不了这么多，他们试图慢慢的靠近，先把孩子都救走再说。慕森也没有阻拦，他就站在那里，感受着老人此刻的心如死灰、生无可恋。她赖以为生的所有信念，现在全部都不存在了，心死了，身体也迅速的垮了下来。慕森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这个老人现在的虚弱。（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善恶难分
果然，在前往医院的路途中，老人就去世了。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是自杀、不是发病，就是自然死亡。但是莫子棽说，那是因为老人长期的营养不良、心力交瘁、愤怒悲伤导致的。
至于害死小虎的那些人，他们也确实没有得到什么应有的惩罚。因为小虎死了，老人也死了，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了，他们把孩子带走之后，只对警察们说了两句谢谢，就准备各自回家了。只是警方说，要求他们重新配合一下再录口供，主要是为了询问当初小虎的死。可是这样询问的结果，任谁都能想得到。
慕森在那间屋子里仔细的看过了，老人给孩子们喝的水都是纯净水。角落里还放着面包的袋子和透明的包装纸。她用自己最后一点儿钱，做了她认为是惩罚恶人、并且非常有意义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亏待这些孩子，也难怪，孩子们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抗。十岁左右的孩子，对特殊的新环境可能正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新奇感。再加上老人是小虎的奶奶，他们之间也应该并不陌生。
对这个孩子失踪的案子，慕森觉得心里很不舒服。那些家长都被叫到了警察局问话，可是由于缺乏证据，而且他们都矢口否认，所以最后都没有个所以然。再加上当事人已经全都死了，很多事情都没办法再追究下去了。
到了这里，这个案子基本上就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后续发展了。宋明泽也是没想到，自己本来是因为觉得事情诡异蹊跷而找到慕森帮忙的，可是最后的结果却竟然是这样。
这个世上，谁能说的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
临别时。慕森对宋明泽说：“宋医生，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了，你的那些患者大概也都钻了法律的空子。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慕森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很无力。对待那种不公平的事情，他愈发的感觉自己无能为力。
宋明泽也是叹了口气说：“对不起啊。给你们二位添麻烦了。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件事情最后的真相竟然会是这样！本来以为那些失踪的孩子生还的几率可能很渺茫了，却没想到那位老太太并没有伤害他们……”
慕森没有再说话，他也不想再评论这件事情。他们和宋明泽就这样分开了，各自回到了家中。
回家之后，慕森少有的没有直接回卧室休息，而是坐在客厅里久久的发呆。
莫子棽坐到了慕森的身边，倒了杯红酒递给他问道：“还在为刚刚那个案子不平么？”
慕森接过酒杯，缓缓的摇晃着杯中的鲜艳液体。十分挫败的说道：“子棽，也许我本来就什么也做不了。我一直都执着的在寻找每个谜案背后的真相，却从没想过如何去面对这些真相。有的时候，我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