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风见那童子,口气好生狂傲,虽然一口道破自己来历,但是辱骂自己和曾祖母,心头怒火陡起,叫骂道:“无知小儿,竟敢在此装老卖老,看你家姑奶奶怎么收拾你。”右手一抬,潜龙符放出一道青光,就向绿袍照去。
黑丑见凌云风青光照来,知道厉害,先以为绿袍老祖定然要出手给那贱人一个好看,谁知绿袍竟然头也不抬,手也不动,一副置若罔闻之态。甚是不解,等到自己想动手,已然不及,以为又要遭罪,心下里不禁把绿袍骂了个狗血淋头。
谁知那青光刚自照到身前,就见绿袍头顶突然腾起一朵巴掌大小的紫气莲花,迎风一涨,便自丈许方圆,将四周全自护住。一任那青光如何猛烈,却是丝毫不动分毫。这时方才明了此老法力高强,并不惧敌人那奇妙法宝,心下里也不禁有些凛然。
凌云风见潜龙符竟然不能克敌,刚想取出其他法宝施用,不想旁边那位少女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先不要动手为好。凌云风其实与此女素不相识,但不知怎的,先前一见这少女面容心中不由的就大生好感,于是出手,想要助其协力铲除邪魔。
此时见她示意住手,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不知怎的,就是不愿违逆了她的意思。一晃潜龙符,便自收了青光。
此时那位姓叶的少女,缓缓开口问道:“敢问道友,先前所说乃是何意,莫非此间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此女得道已久,虽然不喜与人争斗,却也是海外一方岛主,而且素来不是莽撞之人,故此才有这一问。
绿袍笑道:“叶岛主不愧乃是海外女仙中杰出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知道青红皂白。”
凌云风一听此人言语之间对自己多有讽刺,心中又是一怒,不过看在身旁这位少女的面子上,不便出手罢了,只得冷哼一声,将头别过一旁。
绿袍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与黑丑成仇,无非就是他伤了你金钟岛上侍女,但是你可知晓他为何要去你岛上寻隙?”
姓叶的少女:“听我岛上侍女所言,乃是黑丑前去寻一妖妇,后来一言不合,先自下手用他阴雷想要毁去我金钟岛,幸得那侍女机警,仅被阴雷伤却一条臂膀。我素来不与人争,但是如若一味相逼,却也不会善罢甘休。”
绿袍:“叶岛主,莫要激动,黑丑前去寻的乃是烈火祖师门下一个女弟子,是他的相好。那女子虽然有些不是,但也是为人所愚,骗她说黑丑就在你那岛上,方才前去生事。结果自然是一言不合,为你岛上禁制所杀,形神俱灭。然后,黑丑无意听到消息,说是那女子在南极附近岛上做客,便前去寻她。不想也为一人所愚,那人知晓黑丑乃是九烈神君爱子,法术高强,便借刀杀人,不论胜败,均可为双方树敌。于是编了一番谎话,引诱黑丑前去你那金钟岛生事。”
姓叶的少女还未说话,反倒是绿袍身旁的黑丑闻知真相,咬牙切齿的叫道:“老祖所言贼人,可是那南极夜明岛小仙源散仙明霞神君韦熛!”
绿袍斜眼一看黑丑,冷哼道:“你急什么,为人所愚,想要报仇,日后自然大有时机。”
黑丑见到绿袍老祖显露不悦之色,心下一凛,知道此老喜怒无常,此番又是在为自己开脱化仇,尽管现在对那韦熛乃是恨之入骨,满腹怒火却也只能暂时忍住。
绿袍转过头,复又笑道:“叶岛主,不要介意。至于黑丑去你岛上之后,想来你侍女自然是有一番说辞与你,只是老祖想要告知的,却是因为你那侍女见到黑丑满身妖邪之气,知道不是好人,出言难免狂傲了些,一时意气,便将那女子惨死之事说了出来,至此,黑丑方才伤心大怒之下,动手伤人。至于中间挑拨之人,刚刚黑丑业已说出,也就不再多言。”
姓叶的少女此时闻言,不禁沉思起来,虽然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但是听其话语,似乎也有几分事实。既然他执意庇护黑丑,自己一时也难以奈何,万一到时候九烈神君得信赶来,终究不妙。那明霞神君韦熛素来与自己有隙,以此人阴险,趁机挑拨也是大有可能,而且看黑丑神情激愤至极,却也不似作伪。
一番想罢,姓叶的少女心中自是有了计较,开口说道:“既闻道友解说前后,贫道自然现在不便再行生事,待日后调查一番,如若这个属实,两间仇恨就此作罢,可好。”
绿袍:“叶岛主能给老祖几分薄面,已然荣幸之至,自去调查无妨,只是黑丑先前伤你一个侍女的臂膀,这次岛主二人,也毁去了他三尸元神之一,不若两厢就此罢手如何。就算将来叶岛主不愿饶他,自也可找上门去,寻他父九烈理论。莫要再欺负他一个小人,老祖我看了却着实不忍。”
绿袍自己便是个小人,此番说黑丑是个小人,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黑丑刚想开口说些装装场面的话,突见绿袍狠狠地瞪了自己一眼,又将话缩到肚子里去了。
姓叶的少女,沉吟片刻,方才抬头说道:“就依道友所言,贫道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完,彩光一闪,又自化作一到长虹,带着凌云风一齐飞去。
第十一章 直言相劝
直言相劝
凌云风和姓叶的少女一走,黑丑拱手拜谢道:“多谢老祖救命化仇之恩。”
绿袍微微笑道:“不用多礼,你不会怪老祖我先前几番不让你言语吧。”
黑丑:“晚辈不敢。”
“呵呵,也没什么不敢的,只是听你的意思,莫不是就准备要就此告辞了。”绿袍问道。
黑丑被人戳破心思,那黑如焦炭的脸上也忍不住一臊,刚想开口,却吃绿袍摇手示意止住。
绿袍笑道:“莫急,老祖我此番见你甚是喜爱,故此等会有些好处,自然不忍拉下你的。”
黑丑闻言,惊道:“难道老祖指的乃是元江取宝之事。”心下里却是暗暗想道,此老恐怕是想拉自己做个帮手吧,很是不以为然。
“呵呵…。你既然知晓此事,老祖我也就不再多言,愿意与否,却是你自己拿个主意。”绿袍见到黑丑神情虽然惊讶,但是一双眼睛却是滴溜溜的转个不停,看来这小子虽然传说鲁莽,却也不尽实,毕竟乃父也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儿子自然也是个有见识的人。此次识得敌人厉害,尽管仇恨,却也知晓自己现在定然不是敌手,便起了归意。
黑丑此时却是想起出行之前,老父对自己的谆谆教诲,说是现值各派群仙应劫之期,峨眉一派正秉教祖长眉真人遗命,在凝碧崖开通五府,广收门人,准备使本派发扬光大,声势极盛。当此正教昌明,正胜邪消之际,本不应外出,无奈黑丑天生喜动恶静,仗着乃母纵容,屡代求说,时常出游。
又说峨眉派等长幼两辈人物,踪迹多在云、贵、川、湘一带,最好还是避开一些。并非是怕,实为彼此本可相安,两无干犯。如若结怨生嫌,自己吃了人家的亏,老父不容不问。但是微风起于萍未,峨嵋人多势盛,本门中便有不少高人,何况还有无数道法高深的散仙异人与之同气,那怕伤了他一个不相干的后辈新进,也必不肯甘休。
老父到时候不出去,面子难堪,恶气不出。只要出去,星星之火立即燎原。峨嵋一干人等正当鼎盛之时,万无败理,那时吃亏的自然还是自己了。而且老父的运限偏又应在这一劫,躲还恐躲不及,如何反去招惹……。
故此心中便自有了退意,只是黑丑素来狂傲,却是不好当着绿袍之面明言而已。
绿袍虽然不知晓黑丑所念,但也看出他有些不愿之色,将来还有用他父子之处,见状也不责怪,微微笑道:“呵呵…你既不愿,自也无妨,就此去吧。”
黑丑见到自己心意为人道破,心中不禁有几分尴尬,只是见绿袍老祖并无丝毫讥讽之意,方自有些释然,但也不知说什么好,拱了拱手行礼,恨恨说道:“晚辈此番新败,实则无颜在此停留,这就回山炼法,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绿袍挥挥手,“不必如此多礼,此间仇隙能化解的还是尽量化解的好,现今峨嵋势大,唉!我等魔教中人,自然难有出头之日。”言语之间,唏嘘不已。绿袍知道,对于黑丑这等乖戾之人,直言怂恿恐怕,还没反言相劝的效果来得好。既然要与峨嵋正道对着干,嘿嘿…九烈神君自然也不能让他呆在家里闲着。老的说不动,就从小的着手。
黑丑一听,不禁顿生同仇敌忾之心,力争道:“依仗老祖法力,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峨嵋弟子。”
“呵呵…你可知道峨嵋素来护短,打了一个小的,出来一个老不死的,退了一个老不死的,定然要来一群老不死的,老祖虽然也算是个老不死的,却不是什么万人敌,正道那些老不死的,来上一两个倒也不惧,如此一群,恐怕没谁有这个胆子接得下吧。”绿袍颇有几分自嘲的解释道。
黑丑一听他自称也是老不死的,偏又一副幼童的相貌,看着不禁好笑。只是黑丑还记得此老传闻,生怕来个翻脸,方才不敢大声笑出来,但是嘴角却是有了几缕笑意,缓缓爬上眉梢,“老祖所言,家父也曾说过,峨嵋正道诸人,实乃尽皆无耻之徒。只知群聚斗殴,偏还打着一副悲天悯人,普渡众生的口号,着实可恨。”
绿袍见黑丑一脸悻悻之色,知道自己目的已然达成大半,也自摆出一副嘲讽之色,继续在黑丑耳边,火上浇油,“谁说不是呢,就说先前那位手持潜龙符的少女好了,也只不过是新近入道,偏偏法宝神奇,自身虽然没有多高的道行,却是好生一副目中无人之相。还不是因为她是怪叫化凌浑的曾孙女,仗着凌浑夫妇庇护,现今又拜在峨嵋门下,自然是有恃无恐,若非老祖一时好奇赶来,恐怕贤侄危矣!”
黑丑此刻在听提及先前之事,怒火中烧,恨意滔天,“这个贱婢,将来定要将其错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绿袍此刻反而平静了许多,忙又劝解道:“哎!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事情虽令贤侄多受风险,但毕竟还是没能得逞。现自不说峨嵋如今势大,就那凌浑夫妇却也不是好惹的。”
黑丑听及言语多有退让回避之意,心中怒火熊熊,哪还管绿袍什么凶名,径自反唇相讥道:“老祖莫非怕了。”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绿袍闻言,心中暗笑,脸上却是装出一副薄怒之色,“哼!老祖我若是怕,先前却也不会救你,任你死在峨嵋小辈凌云风和金钟岛主叶缤手中岂不更好。”
黑丑顿时一惊,复又记起眼前此老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顿时怒火熄了三成,生怕他一怒之下对自己下手,不禁暗暗做好准备。
绿袍一见架势,连黑丑这等狂傲之徒,见到自己却也要低头谨慎三分,心中忍不住暗爽一把。刚刚发怒本就是装的,此番目的又不是为了与其闹僵,过了一会,便又转怒为喜道:“你这性情还真像老祖我年轻那会,也罢,你可知晓就连那穷神凌浑前番青螺宫内,也在老祖我手下吃了大亏,法身已然被毁。”
黑丑本就交游不广,消息自也不是那么灵通,此番一听,顿时对绿袍大生敬意。要知道凌浑乃是正道散仙中数得上的能手,绿袍老祖竟然能够将其法身毁去,使之多年苦修基本毁于一旦,法力之高,恐怕还在父亲之上。因此也是愈发的恭敬起来。
绿袍笑笑:“本来这种事情是不应说与你听的,如此一来反倒显得老祖我有自夸之嫌,呵呵…好了,也不多言,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今晚元江注定不会太平静的。”
第十二章 详述前情
目送黑丑离去,绿袍足下一顿,驾起遁光,又自飞回先前的山头,见唐石三人无聊正坐在一旁聊天。
唐石到底为人谨慎得多,这元江附近今日却也不见得安生,师傅不在,自己身为大师兄却是不得不为大家的安全着想。虽然也在与商风子和梅鹿子聊天说笑,但更多的却是时常注意着四周的状况。突然见眼前绿光一闪,先是神色一紧,继之方认出乃是师傅遁光,暗笑自己也是小心过头。
绿袍一切自然看在眼中,唐石小心谨慎,又识大体,能掌全局,果然堪得造就。看来将百蛮山交与他打理,确实没错,当然,心中尽管赞许有加,绿袍脸上却是未曾太多表现出来,只是望着唐石略有深意的笑了笑。
唐石见师傅回来,忙以目示意两位师弟,站起身来,弯腰行礼:“师傅”
拜见师傅之后,梅鹿子不禁有些好奇,究竟刚刚是怎么回事,看看师傅面上神色不错,壮着胆子问到:“师傅,不知刚刚那天空飞过的二人究竟是何来历,弟子问大师兄却也不清楚。只道前面那个小黑人似乎乃是我魔教路数,但是后面那道彩虹就是一点都不知晓了。”
商风子也摸摸头道:“师傅,那道彩虹还真好看哩。”
绿袍见时候还早,反正无事,弟子询问,便也乐得讲与他们知晓,增长些见识,“那道彩虹是南极金钟岛主叶缤独门练就的冰魄神光剑,乃两极玄冰精英凝炼而成,中间又藏有五行生克妙用,用时能化为千亿,妙用无穷。为各派女仙中异军独立的数一数二人物。而且此光迥非寻常飞剑之比,可分可合,能散能聚,除却纯阳烈火至宝,几难为其余任何法宝所摧毁。”
梅鹿子一听,忍不住暗暗咂舌,想不到那么好看的一道彩虹,竟有如此的威力,“那么万一没有纯阳烈火之宝,岂不是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绿袍笑笑:“没有那么夸张,要知五行生克都有顺逆之说,正所谓,水克火,顺也,但如若火旺,则水干,逆也,无有定数,何况只是这区区冰魄神光而已。终究较量的还是各自的功行而已。不过以你等现在法力,还是不要遇上她的比较好,即使遇上也要恭敬有礼,万不可怠慢。要知道此女虽然算是正道中人,但是外柔内刚,只要不惹到她,断然不会对你等小辈出手的。”
唐石和梅鹿子闻言,忙都点头应是。只有那商风子,反而憨憨的问到:“师傅,你是不是怕那个女的啊,要不然怎么老叫俺们躲着她呢。”
绿袍现在乃是哭笑不得,“你这风子,真快成疯子了。难不成你还叫为师看见了就跟她大打出手不成。”
唐石生怕自己这个莽撞天真的小师弟再问出什么让师傅有些难堪的话来,惹得师傅发火,未免不好,忙开口问道:“师傅,那前面飞的那个小黑人却是何方神圣,莫非师傅前去,就是为了救他?”
绿袍知道唐石乃是故意岔开话题,暗暗赞许的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为师前去正是为了救他。”
梅鹿子见到师傅对大师兄甚是赞许,忙也开口说道:“莫非师傅与他有旧。我魔教中人素来无利不趋,想来此人定是对师傅大有用途。”
放在刚来那会,绿袍听到这番利益至上的言语,就算不会反驳,也绝对不会同意。此刻却是不然,现在绿袍早已适应了魔教中的那一套套,听及梅鹿子所言,微微笑道:“为师正是有借用此子之处。”
梅鹿子见到自己猜对,益发的卖弄起来,“可是弟子观他法力虽然高强,但却距离师傅还有一段不小的差距。难不成,是他家长辈?”毕竟乃是猜测,末了一句,说得却是没有多大的底气。
“呵呵,看来我百蛮山却还是有些良材的。”绿袍甚是宽慰的大笑不止,“不错,此子便是九烈神君爱子黑丑。自从与峨嵋成仇,为师说不得也要多多打算一番。魔教之中能手虽多,但是都自一味独断独行,故此方才会被正道逐一突破消灭。”
唐石和梅鹿子一听此言,顿时释然,九烈神君不仅是魔教中有名的能手,而且此人有一特性:恩怨之心极重。轻易不与人结怨树敌,一上来,先总忍让,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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