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更显神秘,心中愈发的有些按捺不住,只是又不便开口问寻。一时间,众人心头就好似有一根羽毛在那里划呀划的,挠得心头直痒难耐。
三凤等本想开口询问,却吃初凤用眼神止住,知道大姐威严,言出法随,只得悻悻作罢。
第十四章 紫云渊源
完绿袍传音后,面色沉静如水,半晌不曾言语。
此时初凤身旁一位长得柔柔的,双目如明珠般清亮的少女,见到初凤似乎有些想得出神了,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初凤,你这是怎么了。自己的寿筵之上,怎么开始发起呆来。”
初凤闻言,先是一愣,复又笑道:“姐姐,本宫没事。”接着又举起酒杯,大声道:“此番诸位能够前来为本宫姐妹三人贺寿,深感荣幸。来,本宫敬大家一杯,以表谢意。”
众人纷道:“大公主自谦了,能够来此,也是我等福分。”
正所谓觥筹交错,主宾尽欢,一直待至正子时分,方才各自散去。
众宾散去,三凤和二凤等人也全都回去休息了,一时间黄金殿内只余下,初凤和她身旁的女子,许飞娘以及绿袍。
初凤长得与二凤、三凤相貌相仿,只是平素脸上少有笑容,多见几分威严,而且眉心一颗红痣也显出她与两位妹妹的不同之处。此时见绿袍还是不紧不慢的喝着酒,初凤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开口说道:“老祖前番所言,确实重大,本宫实在是不能妄下判断。故此请慧珠姐姐以及许仙姑在此做个旁听,可否请老祖再将先前所提之事,再述一遍。”
绿袍闻言一笑,“大公主所虑自然不无道理,我便如公主所言,再重述一回便是。”
原来先前绿袍传音对初凤所言,乃是关于金庭玉柱藏宝之事。说那金庭玉柱之下。还有宝物,如若大公主现在不取出来,恐怕不久紫云宫必生祸事等等言语。
只是那金庭玉柱实乃紫云宫最为重要之处,初凤虽然听得绿袍言辞之间,有根有据,甚有道理,但是一时间却也不敢妄下断言,天晓得这绿袍是否包藏祸心,故此这才留下她前世恩母千年老蚌的转世重修之体慧珠。以及许飞娘旁听一下,以辨真伪。
待到绿袍说完,慧珠首先问到:“老祖所言,那金庭玉柱之下藏有宝物。虽然不知老祖从何耳闻,我倒是相信。只是那不取便有祸事之言,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我修行道行虽浅,但也曾习得内视返虚之术。稍能前知一二,却也未曾发现有何不妥之处。”言辞之间,已然暗带怀疑绿袍居心之意。
绿袍也不生气,依旧笑笑:“大祸临头。岂能容你自知。那金庭玉柱之下遗有此地前主手谕一封,上书此紫云宫已然赠与他人,不知三位公主到时候准备如何自处。莫不是准备将紫云宫还与别人。”
许飞娘此时也有些疑惑地问道:“老祖竟然对此知之甚详。那不知紫云宫究竟是何来历。”
初凤虽然久居紫云宫百数年。但就算是当初带她们姐妹至此的恩母老蚌也不知详情。何况是她。老蚌当年也只是一时误入此地,自此占据。此刻听闻绿袍披露出一些个紫云宫的来历。又听许飞娘如此问法,也不禁有些好奇的看着绿袍,听他究竟是何言语。
绿袍正色道:“此紫云宫本是昔年天一金母故居,后金母飞升紫阙。也不知荒芜了多少年,方被一水仙无疑发现,耗费无数心力,破开金母禁制,自此占据。那水仙后因长眉真人助他渡过一次魔劫,心存感激之下,飞升之前,便将此地赠与长眉真人,并在金庭玉柱之内留有遗谏一封。
不过长眉真人,那时法力已自高强,早可飞升天阙,只是无奈外功未满,这才滞留人间。以他那时法力气度,自然是看不上这等外物,不过此时他的几位弟子却也知晓。
慧珠此刻闻及紫云宫来历,忙问道:“难道老祖所言之难,便是长眉真人的弟子将要前来索回紫云宫不成。”
绿袍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句话也不说,却开始自顾自的闷头喝起酒来。
初凤见状,也自开口问道:“老祖为何不回答我姐姐话语。”
绿袍笑笑:“不是我不愿回答,实乃此事皆由公主等人自己决定。交出紫云宫自然无有灾劫,说不定日后人家发发慈悲,还助你等渡去三灾,不仅地仙可保,便是那天仙业位也非无望。如若不然…呵呵…”
初凤闻言,冷笑道:“如若不然,还能拿我姐妹怎样。我倒要看看来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许飞娘此刻,却是一脸沉重的说道:“想必大公主及慧珠道友还不知道长眉真人的弟子来历,要知道那长眉真人,乃是峨嵋派地开山祖师。其门下弟子正是峨嵋诸人,他们人多势众,素来喜欢以众凌寡,以三位公主之力,恐怕…”
慧珠此刻闻言,也自一凛,心中暗想,许飞娘乃五台派余孽,向来与峨嵋诸多仇怨,这个绿袍又是她请来的,莫不是合伙,想要挑起紫云宫与峨嵋之间的斗争。越想越觉得就是此理,缓缓开口说道:“仙姑此言差矣,我素闻峨嵋乃现今正道之首,行事光明磊落,又怎会无故欺凌我辈。”
初凤本觉峨嵋甚是可恶,但一听慧珠之言,转念一想,也不免有些怀疑,只是一味的沉吟不语。
绿袍还是笑容满面地说道:“这且无妨,想必那峨嵋也就快要派人前来紫云宫了,到时候自有分晓,你看如何。”
初凤一听此话,不禁有些奇怪道:“老祖竟能如此前知。”
绿袍笑笑,解释道:“不是前知,而是事出有因。峨嵋素来标榜正道领袖,行事自然不能为人所污垢。所以即使想夺回紫云宫,虽然有先人遗谏,名正言顺,但毕竟三位公主也已在此居住百年,向来又无恶行,自然不便上门讨要,免得为外人说他峨嵋欺负一干女流之辈。
正巧那峨嵋弟子三英二云之中的余英男,新近从大雪山得了一柄南明离火剑。此剑乃是达摩秘传,舍与道家的,外有一丸神泥包裹。这丸神泥逆转五行,后天虽是土质,但先天仍是木质,本来以峨嵋诸多仙剑,自然是一破便开,举手之劳。偏那掌教妙一真人,却说此丸神泥日后峨嵋正邪三次斗剑大有用途,用剑毁去可惜。如此一来,就只有紫云宫的天一真水,能够将那神泥无恙地解化开来。
不日,定然会派人前来讨要天一真水。大公主倒那时再可看他峨嵋究竟是派那老成持重之人前来,还是派一莽撞之辈前来。”
第十五章 金庭玉柱
初凤听了绿袍的解释,不禁有些奇怪道:“莽撞之辈,又待如何,持重之辈,又待如何。”
这次绿袍倒未曾开口言语,许飞娘径自接口道:“公主你想,如若是老成持重之辈,自然言语诸多恳切,只为求天一真水,自然不会与公主发生冲突。但如若是莽撞之辈,依着三公主的脾气,恐怕到时候一言不合便会燃起战火,一发不可收拾。如若宫内有人为峨嵋弟子所伤,公主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公开与峨嵋掀起抗争。以峨嵋实力,最后自然绝无幸理。如若峨嵋弟子为公主等所伤,他们的诸多长辈自然也不会就此罢手,找上门来,依旧还是绝无幸理。”
慧珠也不得不承认,许飞娘所言,确实有些个道理。但是如若让其就此蛊惑初凤等人,却也不能,反口言道:“既然我等业已知晓此事,到时候无论来者是恭是傲,一列不予理会,将那天一真水,给他便罢。想来峨嵋没有借口,自然也不会与我等为难。”
绿袍闻言,点头赞同道:“慧珠此言倒也不差,公主如若这般行事,自然眼前难关可渡。”如果一直与慧珠争辩的话,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还不如以退为进。想那紫云三女何等孤傲,却怎肯向峨嵋低声下气,弯眉折腰。
果然,初凤一听绿袍所言,顿时喝道:“那峨嵋如果真个欺上门来,我们姐妹却也不是好惹的。定不会与其甘休。”
慧珠刚一开口:“初凤……”
却吃初凤挥手止住,正色道:“姐姐,修道之人,素秉本心。如若一味退缩,那还能修什么道。本宫心意已决,姐姐休要再言。”
绿袍把玩着手中地酒杯,一脸漫不经心的说道:“无论公主如何决断,毕竟还是紫云宫的家事,我这外人也就不多言语。对了。大公主还需要鄙人帮忙吗?如若不要,那我就先行告辞了。”
初凤笑答道:“莫非老祖嫌本宫招待不周,如此急匆匆的便要离去。”
伸出手指,摇摆两下。绿袍摇头晃脑的说道:“非也,非也。公主招待,自然周到,只是一直呆在这却也不是办法。恕我直言。如若公主想要取那金庭玉柱之下的宝物,我自然鼎力相助。如若不要,那还是先自告辞为好。”
初凤见他说得这般直接明了,自己断然也就不能继续再装糊涂了。顿了一顿,正色道:“那就麻烦老祖了,且这就随本宫来吧。”众人。径往身旁不远处一金门内走去。入门十余步。迎面便是座大晶屏。宝络珠缨,五色变幻。光彩迷离,耀眼生辉。
接连穿过十几重门户,从一个高斜的小甬道飞上。刚一走完,忽又现出一间大敞厅,比外殿约小一半,高却过之。里面果有一座亩许大小的殿台,位置却非正中,共是六个门户,通体水晶作成,四围有一层极薄的淡烟围绕。
初凤将诸人带至此地,便即止住,开口说道:“稍等片刻,待本宫施法,直达金庭玉柱。”。咒。
不消片刻,几人忽见眼前现出一道金桥,一端即在此间,另一端直没入不知多远处,看不清形迹。
此乃魔道地诸天挪移大法,绿袍等人自然识得,初凤招呼一声,便都腾身立于金桥之上。就见一团五色彩云簇拥,转眼之间,绿袍等人已然身至他处。
绿袍再看眼前,乃一个十数亩方圆的圆形大殿,上面是一弧形穹顶,色泽金黄,下面是白玉般毫无分痕,光润无暇的地面,中间共有一十九根大可合抱的玉柱,上临穹顶,下接玉璧。如此之外,别无它物,虽显空旷,但却自有自顾巍然鼎立之情怀。
那些玉柱根根粗大莹澈,通明若晶,真是瑰丽庄严,奇美无俦。
绿袍指着中央最粗地那根玉柱,说道:“这主柱下面,乃是地心真穴。当年天一金母用绝大法力,辟为藏珍之所。在穴中置有一盘水香。此香在
得极慢,一见风,顷刻之间,可以燃尽。此香一灭,闭,立刻地心真火发了,无论人物,俱化劫灰。却是要小心了,不知大公主准备派谁前往。”
慧珠一听,竟然如此危险,既然事不可止,自然不能让初凤身临险境,忙开口说道:“就由我去吧。”
“嗯”绿袍复又说道,“这根主柱乃当初大禹镇海之宝,被金母移来此地镇压,重有一万三千余斤。若非我曾从赤身教主鸠盘婆处习得大力神魔法,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断然也无此能力。而且诸位莫要小看了它,此柱一折,不特紫云宫全宫化为乌有,这附近千里内的海面,俱都成了沸汤,贻祸无穷。故此,今日取宝之后,大公主还要小心将此处封闭才好。”
初凤听那绿袍说得如此严重,知道厉害,无论真假,日后此地,确实是要更加防范起来,便自点了点头,“只是这主柱早年为三妹无意之中禁闭上了,现在就是本宫却也不知开启之法。所谓一事不劳二主,主柱禁制也就麻烦老祖了。”
绿袍笑笑:“区区小事,却是无碍。”手指一团碧绿雷火,焚烧玉柱。
受到法力一激,顿时就见那主柱之上,腾起一片金霞,经绿袍雷火一烧,越发奇盛,幻成异彩。只是那金霞虽盛毕竟乃是无主之物,与碧焰雷火交相同灭后,不比雷火出自绿袍之手,随灭随生,无有断时。待到三刻过后,柱上光华已然黯淡,又过片刻之后,玉柱金霞顿时敛去。
同时地底竟然响起风雷之声,而且越来越盛,接着又听金铁交鸣一阵,当中主柱忽然转动起来。绿袍一口真气喷向柱上,大喝一声:“止!”那柱立时停住不转,风雷金铁之声也自全歇。
绿袍此刻正色道:“主柱禁法已破,我这便开始行法,慧珠动作却是需要迅速了。同时大公主和仙姑也要注意了,万一有宝物从地穴之内遁出,莫要让其飞走。”说完,口中念念有词,一手捏定法诀,一手凌空兀自舞动,似在虚空划些什么,有似在召唤什么。
片刻之后,就见绿袍舞动不休的那只手上已然凝结出团团黑烟,顿时就连金庭之内也陡然起了阵阵阴风,尖利苦嚎之声不绝于耳。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此刻那团黑烟已有半人大小,绿袍突然大睁双眼,射出两道碧绿光华,同时那手上黑烟也自甩出,附于玉柱之上。那柱便缓缓地无力自起,渐渐升离地面约有三尺,柱基处现出一个深穴,里面彩气氤氲,奇香透鼻。
慧珠不敢怠慢,赶忙飞身进入。到了底下,用慧眼一看,乃是一个圆球般的地穴,里面奇热无比。当中珊瑚案上,放有一个光彩透明的圆玉盒子。果然如绿袍所言,盒前燃着一盘其细如丝的线香,香烟散为满穴氤氲,幻成彩雾。四壁还悬着十余件奇形怪状地法宝。
事前已得绿袍指点,慧珠见一样便取一样。那香燃烧甚速,初下去时还有大半盘,只这取宝的一转眼间,便烧去了多半。
等到挨次将壁间法宝取完,香已烧剩下只有两圈。慧珠知道天一金母的遗书便在案上玉球之中,关系最为重要。忙即上前伸手去捧,谁知那玉球竟重如泰山,用尽平生之力,休想动得分毫。
猛想起忘了跪礼通诚,匆匆翻身拜倒。叩头起来,那香已烧得仅剩半环,危机一发。慌不迭地抢上前去,伸手一抱那球,觉得轻飘飘地,又惊又喜。猛一回头,那香只剩了三两寸,晃眼便尽。顾不得再取那珊瑚案,一纵遁光,便往外飞去。
慧珠身刚出穴,一眼望见绿袍,两目紧盯主柱,碧光森森,但也已是面红力竭,周身白气如蒸。
此刻见慧珠出来,绿袍双目一闭,伸手一挥,玉柱四外黑烟骤然散去,便听那玉柱轰地一声巨响,落于地上。
第十六章 峨嵋来使
柱下的其余宝物倒不怎么紧要,唯有那天一金母遗下关紫云三女的仙业成就,足堪重要。
由初凤行法封闭金庭后,几人刚一回到黄金殿,就听宫内弟子来报,说是峨嵋派人送来书信一封。
初凤一听,果如绿袍所言,峨嵋真个有人前来,虽然先前把话说得志气满满,但如今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慌错的。见在座几位都看着,等待自己回话,定定心神,命弟子将峨嵋来人,传入宫来。
绿袍见初凤要召集峨嵋弟子,笑言道:“我与峨嵋弟子有隙,此番公主召见他们。我还是回避的好,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
初凤此人最是受不得激,一闻绿袍所言,冷笑道:“如今乃是在本宫的紫云宫,可不是他峨嵋驻地,来者皆是客,本宫怎可厚此薄彼。老祖但座无妨,且看他峨嵋之人,又敢如何放肆。”
绿袍一副感动颇深的模样,“我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初凤点点头,“老祖请讲。”
“我闻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又曾听人说过祸起萧墙之言,不知公主可曾听闻。”
初凤还以为绿袍会有何惊人之言,没想到突然说出这么一句牛头不搭马嘴的话来,似乎意有所指,心中不禁一动,忙问道:“老祖此言何解,莫非这紫云宫内还有叛逆不成。”
绿袍呵呵一笑,“叛逆我可不知道。只是听说三公主曾经将一位本要飞升的散仙元婴收回宫内,不知可有此事。”
“不错。”初凤自然记得此事,自己为防那散仙遁去,还特地制作了一面元命牌将其禁制住了,生死已然握于己手,又怎么可能反叛呢。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