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觉得张惠妹有首歌很适合这种环境,我的嗓音也特别适合唱她的歌,就大声唱起来,并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粗犷些。
连绵的青山百里长呀,巍巍耸起向屏障呀喂。
巍巍的山岭穿云宵呀,郎在山上等红妆呀喂。
你站在山上呀四处望,是谁在对你声声唱……
这歌声显然很对他们的胃口,可能就是他们生活的真实写照吧,热烈的欢呼声再次响起。
歌声落下后,青岩走到人群中间,大声宣布:“阿旦姑娘今晚是我们的猎狼英雄,晚上由她先挑男人!”
女人们都不说话了,男人们都热切地看着我,我吓了一大跳,惊恐地看着紫离。
这个坏丫头走到我面前,附耳对我说了几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我的脸刷地通红,原来所谓的挑男人,就是挑一个男人今晚做我的丈夫,两人可以随意欢好,至于明晚,只要双方愿意,和谁都行,可以天天换伴侣,也可以过一段时间再换,只要两情相悦,没有人会干涉的,原来这些原始人还是群婚制呀,太可怕了!
我看到青岩眼里的渴望和期盼,乌木却大步走上来,一下子把我扛到肩上,豪爽地大笑:“阿旦今晚一定喜欢的是我,我们走喽!”
别人开始调笑我们,我不敢看青岩眼里的失望,又怕在众人面前伤了乌木的自尊心,低声请求他放我下来。
乌木却不管不顾,扛着我离开人群,向灌木丛走去。借着月光看到这里有许多柔软的草堆,大概就是以前男女欢好时留下的。
乌木痴迷地看着我,我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心里非常紧张。不,我还没有找到相约今生的爱人,而且我还没有爱上他,这样做对他们来说也许再平常不过,我却实在难以接受,我一定要拒绝他。
“不,乌木,我不愿意这样,你让我走吧。”
他的脸上浮现出失望和几分懊恼:“为什么?我很喜欢你呀,难道你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青岩?如果你不喜欢我,刚才为什么不拒绝?”
我有点委屈地说:“不,我刚来只有一会儿,对你们不了解,谁也不喜欢。而且我们部落不是这样,我不能接受你们这样。”
乌木显然也有些不解和委屈:“你们部落是什么样的?能告诉我吗?在我们部落和周围的部落都是这样的,要不怎么生小孩子?你既然不喜欢我,就是讨厌我了。刚才你害怕狼头躲到我身后,我还以为你喜欢我。”
我让他误解了,原始人就这么简单明了,以为女人一时的寻求庇护就是喜欢。
这时一对一对的男女相拥着陆续走进树从,开始疯狂地动作起来,看来我们离开后,大家都开始寻找今晚的意中人,然后欢好一夜,也许他们每天如此吧。
青岩也拉着紫离进来了,看到我们竟然还面对面站着说话,显然有些吃惊和不解,却装作没有看见,双双倒在离我们不远的草堆上,开始缠绵起来。
乌木受到了刺激,眼神渐渐热切,一把拥我入怀,身体越来越灼热。
我一把推开他:“不要,乌木,不要这样,我受不了你们的群婚制度,我们部落真的不是这样的,请听我说。”
乌木停止动作,一把推开我,转身走了,在离人群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坐在一块石头上生闷气。
我追上他,和他背靠背坐在一起:“不要这样,乌木,你愿意听我说吗?”
看他沉默不语,我开始自顾自说起来。
“我们那里,男人只能喜欢一个女人,女人也只能喜欢一个男人,然后他们就要结婚,做正式的夫妻,一起生儿育女,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无论对方贫穷、疾病、衰老,都不可以嫌弃,不可以分开。”
乌木基本上听懂了,可他非常惊讶,显然闻所未闻,想所未想。人类先原始社会,再奴隶社会,再封建社会,直到二十一世纪,经历了多少年,原始人怎么能够想象和理解二十一世纪的事情?
“结婚是做什么?夫妻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说话?”
我想了想,用他能听得懂的话说:“结婚就是男人和女人互相喜欢对方以后,决定一辈子在一起,就举行一个仪式庆祝,就象庆祝今晚有肉吃一样,顺便告诉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然后他们两个人就一辈子在一起生活,互相照顾对方一生一世,养育两个人的孩子,不能再和别人相好,这就是夫妻。”
说完我又白了他一眼:“哪象你们这样混乱,群婚制,简直难以接受。”
乌木不服气地说:“我们这样才好,没有任何限制,喜欢谁,想和谁相好都可以,多自由自在呀,而且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呀。我受不了你们那样,如果不喜欢了还要一辈子在一起,真难以忍受!”
这家伙表面英俊迷人,骨子却是色鬼一个,天哪,希望我今生的爱人不要是他。
我也气呼呼地说:“你不能接受我们的,我也不能接受你们的,那就不要勉强了,我要回去了,你去找别姑娘吧!”说完站起来走了。
乌木一幅不甘心的样子:“阿旦,你已经来到我们部落,而且你们部落的人下落不明,说不定你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还是按照我们的方式生活吧。你们的规矩,这里没有人能接受的,我真的喜欢你,你的皮肤又白又滑,舞又跳得那么好。”
说完他从背后抱住我,双手抚到了我的胸前,看来自古男人都是色字当头。
我挣开他跑开:“你不能接受我们的规矩,我也不能接受你们的规矩,我们俩互不侵犯吧!你去找别人吧!”
他在后面喊着:“你别走,快回来!不要以为我没人喜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我乌木的!”
我不理他,径直跑回人群,年轻男女大多不见了,大概是躲到树丛里欢好去了,我坐在年长女人中间,才感到了心安,她们总是让我想起了无比疼爱我的奶奶,可惜她却离开我做了天上的可神。
乌木大概还在生气,并没有跟过来。一位看起来娇小丰满的女子带着敌意走过来问我:“乌木呢?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可能喜欢乌木吧,那就让他们郎情妾意好了,就微笑着对她说:“乌木一个人在那边坐着,你去找他吧。”
我的笑容让她有些惊讶,大概想不明白我为何如此不在乎她的敌意,迟疑了一下还是朝我指的方向去了。
能想象来失望至极的乌木见了她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应该很快就会干柴烈火吧,娇小丰满的她,一定会尽力抚慰他的身心。
旁边一位年长的女人温和对我说:“阿旦姑娘,不要生她的气,她叫红果,一直喜欢乌木,今晚乌木却挑了你,她当然不痛快了。这是她的不对,这种事讲究两厢情愿,既然乌木都喜欢你了,她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大不了去找别的阿郎了。”
“谢谢你,我该怎么称呼你了?别的人又该怎么称呼?我刚来这里,什么也懂,请你教我。”我必须先弄清这里的称呼,总不见了人就喊喂吧。
“你就叫我桃子阿婶吧,象我这个年龄的人你都叫阿婶,那些个年龄大一点的男人你就叫阿爹吧,年轻的就叫阿郎和姑娘,小男孩叫阿弟,女孩叫阿妹。”
我点点头,这和我们的称呼差不多,能接受。
第四章 山洞
夜已经深了,火堆快要灭了,越来越冷了,孩子们嚷着要睡,欢爱过后的男人女人陆续回来了,青岩也拥着紫离回来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看我,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早就回来吧,可能还以为我和乌木正在纵情欢爱。
一会儿,乌木也和红果一起回来了,脸上带着欲望满足后的疲惫和轻松,故意不看我,红果紧紧的偎着他,好象生怕人们尤其是我不知道他们有多恩爱。
人回来的差不多了,青岩开始清点人数,确信一个也不差,就带领大家回去睡觉,老人们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女人带着小孩走在中间,男人们拿着棍棒走在后面,不时回头看看。
他们挺懂得保护弱者的,特别是青岩,不但帅气有型,天生就有一种领袖的风范,是个很容易征服女人的男人,如果我的爱人是他就好了。
乌木沉着脸不说话,却主动接过我的背包,我故意没话找话地问他:“月光这么亮,为什么还要用火把?不是浪费吗?”
他沉着脸说:“不是为了照明,是为了吓跑野兽,免得它们躲在暗处突然扑过来,它们都怕火。”
原来他们的种种做法都是有原因的。正奇怪他们晚上住哪,很快就来到了一坐光秃秃的山崖旁,半空有一个山洞,周围没有任何树木,洞口离地面有两米多,这山洞难道就是他们住的地方?
我正奇怪怎么上去,两名男子从旁边扛过一根用树枝和藤条绑起来的梯子,先老人后女人小孩,依次爬上去,动作非常敏捷。
轮到我了,我望着吱吱呀呀的梯子胆颤心惊,半天爬不上去,青岩和几个男人扶着我上去,再有几名女人从上面拉,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
很快所有的人都爬上来了,梯子也被拉了上来,青岩又清点了一下人数,不知他们为什么不停地清点人数,难道人会半途失踪?
青岩看到我的疑虑,告诉我说,猛兽很多,特别是狼,黑夜经常不知不觉地就叼走一个人,等到第二天大家才发现人不见了,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失踪的,所以就每晚清点人数,刚才清点人数,是担心有的男女在外面玩得高兴忘了回来。
我不解地问:“难道狼叼走人的时候你们都查觉不了吗?”
他表情沉重地说:“狼从后面一口咬住人的脖子就拖走了,哼都不哼一声,我们根本查觉不了,经常直到第二天才能发现。”
我听得毛骨竦然,太可怕了,原始社会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野兽,现代社会早就被赶尽杀绝,成了国家保护动物,关进动物园的铁笼子等人类买票参观了。
我忽然明白他们选择这个山洞是非常聪明的,洞口朝南,既避开了寒冷的北风,温暖的阳光还可以照进来。周围光秃秃地没有任何攀附,树木也被烧光了,离地面两米多的距离,人上下虽然有点不方便,但猛兽也上不来,晚上就能放心的安睡了。
借着火光,看得清山洞很大,布局简单而有序,前面堆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块,不知是干什么用的,然后就是一大堆干草树枝之类,大概是他们的柴禾吧。
山洞并不很高,周围凸凹不平,凹进去的地方就象一个个小房间。脚底下也高低不平,有的象浅浅的大坑,有的象石台,洞顶被熏得黑乎乎的。
东侧放着一堆打磨的比较光滑的木棒什么的,应该是武器和工具之类的物品。
西侧整齐地摆着一些装满水的竹筒和兽皮袋等物,这应该是他们存放水的地方了。
东北角好象还有几个高低大不一样的小洞,里面黑乎乎的看不清有多深,乌木小声告诉我说那是储藏室。
再往里,借着高低不平的地势,整整齐齐地平铺着一堆一堆厚厚的干草,既整齐有序,又各为地盘,可能就是床铺吧,难道大家晚上就这样男女老少混住在一起?看样子差不多有七八十人呢。
天哪,睡在草上还勉强可以接受,可是和一大帮半裸的男人挤在一起,还没有任何遮挡,这我可怎么受得了?
正发愁着,看到石壁一边有一块凹进去的地方,比其它地方高一点,象个石台,上面铺着一堆厚厚的干草,如果我晚上能睡在这里就不错了,正想着,青岩一屁股坐在了上面,原来那是族长室,难怪与众不同呢,看来什么时候都有特权呢。
大家很快找到各自的床铺,母亲和孩子共用一堆草,秩序很整齐,女人带着孩子住在最里面,然后是老人,最外面是男人。
这山洞在原始社会,真是难得的天然佳居。
青岩顿了顿,疲惫而略带威严地说:“今天幸亏有阿旦姑娘,大家才有肉吃,她还救了英石一命。她来自与我们不同的未来部落,初来乍到,可能还不习惯,暂时就让她住我的草铺,我和大家挤在一起。”
这个男人不但精明能干,还心细如丝,不知这样做是因为体贴我,还是刚才把我的表情尽收眼底了。
说实话,真的让我和大家分开住,即使在一个山洞里,我还会感到害怕,那只绿莹莹的眼睛和血淋淋的头总在眼前晃动,可想想还是比睡在裸男中间舒服多了。
疲惫的人们很快睡去了,所有的火把都熄灭了,还好月光明晃晃地照进来,不是很暗。
草堆虽然还算柔软舒服,但是半裸着躺在上面,又没有被子盖,感觉凉飕飕的,还有不知名的小咬飞来飞去,浑身说不出的难受,幸亏天气还不是很冷。
睡在草堆上,我无比想念温暖柔软的席梦思床,想念现代文明的一切,真不知以后怎么煎熬下去,更不知我要呆多久。
这就是我来原始社会的第一夜,运气还不错,不但没有露宿荒野,还有不错的山洞和柔软的草堆,虽然比以前的生活差太远,也应该感到满足了,一定是奶奶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吧。
此时鼾声已经此起彼伏,我仍然又兴奋又迷茫,还有一些恐惧,翻来覆去睡不着,很想找个人聊聊天,可是他们都已经酣睡了。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我突然很想上厕所,心里忽然一阵慌乱,这山洞里不可能有厕所,我该去哪了?难道要下到山洞外面?说不定一只饿狼或者猛虎正在下面等我呢,还是忍到天亮再说吧。
可是越想忍住我越难受,过了一会儿,我都快要急哭了,想叫醒我的新朋友紫离或者是桃子阿婶问问,可是这么多人,我根本不知道她们睡在哪里,如果为了上厕所把大家都叫醒了,那多丢人呀。
我急得低声哭泣起来,听着那一阵阵的鼾声,感到十分无助。
有人悉悉索索地起来了,很快来到了我的草铺前,借着月光能看得清,原来是青岩,他大概被我的哭声吵醒了,看来这个族长并不好不当,可能夜里都是竖着耳朵睡的。
“怎么了阿旦?你哭什么?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羞愧地嗫嚅着:“我想上厕所。”,说完又想到原始人根本没有厕所,不知他能否听得懂我的意思。
青岩果然很聪明,虽然没有听懂我说什么,可是看到我的情形,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起来吧,我带你去。”
可怜的我,此时已经顾不上害羞了,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向洞口走去,难道真要下到洞外面?虽然有他陪着,可我还是很害怕。
他带我来到洞口一角,指着一块有沙土的空地,声音温和地说:“就是这里,不用怕,我陪你。”说完往后退了退,靠另一边墙蹲着开始等我。
我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有几分宠溺的味道,此时已经顾不上害羞了。
也许睡得不安稳吧,加上做恶梦,天快亮时,我惊醒了,睁开眼一看,青岩正坐在我旁边,背靠着石壁酣睡着,原来是担心我害怕,等我睡着以后,坐在这里陪了我一整夜。
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原以为历经那么多的感情创伤,我已经不会轻易为男人感动。
温暖此刻充溢了我的身心,不再担心,不再害怕,不再孤寂,我很快又香甜地睡去了。
当我被一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后,阳光已经洒满了洞口,睁开眼睛一看,除了几位照顾婴儿的母亲,其他人都已经出去了。
我爬起来,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山洞。山洞很大,住七八十人很宽敞,里面布置得很有条理,没有裂缝,也没有渗水,洞壁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