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吗?”
托马斯杨答应下来,桑德斯总督又在一边赞扬了托马斯杨几句,听得托马斯杨热血沸腾,桑德斯总督又带着托马斯杨来到华人士兵近前,亲口任命托马斯杨为他们的指挥官,然后让他们回去准备,第二天向华夏帝国发动攻击。
第二天上午,林飞再次架起大锅,煮上喷香的肉,这次喊话的人多了好几个投诚过来的华人士兵,攻心的效果更强。
托马斯杨见到林飞架起大锅就想冲出去执行计划,可是桑德斯总督却把他拦住,笑道:“先等一等,现在出去,林飞难免生疑。”托马斯杨只能作罢,看着林飞的阵地,眼巴巴地盼着桑德斯总督下达命令。
时间很快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大锅里的肉正是最香的时候,西班牙人的炊事员再次拿出了白水一样的菜汤,对面的攻心宣传还在继续,一切和昨天一般不二,桑德斯总督觉得时机成熟,对托马斯杨笑道:“好了,你们可以出发了。”
托马斯杨的眼中放出两道兴奋的光,他身边那百十个华人士兵也是如此,他们跃出战壕,向林飞部队的阵地跑去。
林飞阵地上,孙诚看着跑过来的华人士兵,兴奋地对林飞说道:“陛下,又有人来投诚了,咱们的钱没有白花啊!”
林飞的嘴角闪出一丝冷笑,轻声说道:“听到了吗?没有枪声。”
孙诚一愣,惊声说道:“什么没有枪声?陛下您什么意思啊?”
林飞呵呵一笑,说道:“现在不是解释那么多的时候,来人,命令步兵部队,让来的人立刻停下,放下枪,一个一个地走过来,如果他们不从,就地击毙!”
孙诚急忙说道:“陛下,这样做不好吧,会让没过来的华人同胞寒心的。”
林飞哈哈一笑,说道:“事情的缘由我一会儿再和你解释。”
孙诚毕竟不是作战部队指挥官,自知指挥技能低下,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了,在战壕里面的部队是第一旅第二团,团长王思齐接到命令就立刻向下传达,这时托马斯杨已经带着人冲到距离战壕100多米的地方了,王思齐朗声命令:“冲他们的前面开枪。”
战士们一排子弹过去,托马斯杨众人面前就溅起了一片尘土,托马斯杨急忙带着人卧倒在地,另一边杜兴国的声音响了起来:“华人同胞们,请你们立刻停下,放下枪,一个一个地走过来。”
托马斯杨心中一紧,心想事情和自己预料的不一样,林飞部队没有直接让自己过去,而是让自己人放下枪,一个一个地走过去,这可如何是好?
西班牙人在训练华人的时候,只想把他们训练成最听话的士兵,没想把他们训练成有指挥素养,会独立思考的军官,所以托马斯杨众人在面临意外情况的时候都慌了手脚,托马斯杨身为特别行动队的指挥官,竟然开始左右询问:“咱们怎么办啊?”
左边那个华人士兵名叫“约翰逊李”,他小声说道:“要不咱们过去几个人试试?看看他们怎么对待我们?”
托马斯杨此时也没了主意,急忙答应,说道:“那你就先过去试试。”
约翰逊李“嗯”了一声,然后把枪端在手中,迈步向林飞部队的阵地走去,刚走了几步只听对面高声喊道:“把枪放下!”
约翰逊李心中一动,暗想没有枪一会儿怎么打啊?迟疑了一下,对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把枪放下。”
约翰逊李心中暗想,就算没有枪,赤手空拳和敌人对战也不错,于是轻轻放下了枪,走向林飞部队阵地,刚到阵地上,就有两个荷枪实弹的战士冲到他的近前,枪口顶在了他的胸膛上,约翰逊李急忙笑道:“我是来投奔陛下的,你们为什么要用枪口指着我?”
约翰逊李说话的时候尽量保持冷静,可是冷静不是想保持就能保持的,尤其是在敌人的枪口前面,所以这个约翰逊李说话的时候神色很不自然,连两个普通战士都看出了蹊跷,一个战士用枪口一推约翰逊李的胸口,说道:“走,我们要甄别你的身份。”
约翰逊李无奈地转过身去,往前面走,时候不大来到一处战壕,战壕里面坐着胡双喜等十几个昨天投诚过来的华人士兵,他们一见约翰逊李便跳了起来,说道:“这个家伙对西班牙人特别忠诚,经常偷偷到西班牙军官面前打华人的小报告。”
201 汉奸格杀勿论
林飞部队的军官听见这话顿时眉头一皱,说道:“把这个家伙带走,仔细审查!”
约翰逊李高声呼喊道:“我是真心来投诚的,你们为什么抓我?华夏帝国怎么能这样?太让人心寒了!”
约翰逊李这些话是喊给托马斯杨听的,目的就是示警,让他们别再过来,远处的托马斯杨隐隐约约听到了约翰逊李的嚎叫,可是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胡双喜他们审查约翰逊李的地方他们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有约翰逊李被人用枪指着带走。
托马斯杨完全慌了手脚,和周围的人商量:“约翰逊李怎么了?该不会被杀了吧?”
一个华人士兵说道:“被杀?应该不会吧,我们没有听到枪声啊。”
另一个华人士兵轻声说道:“没有听到枪声就能确定他没被杀吗?不用枪,不会用刀吗?”
托马斯杨急忙说道:“大家不要议论了,赶紧想想我们下面做什么吧?”
这时一个华人士兵朗声说道:“我看咱们就冒死往前冲,为西班牙帝国献身!”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响应:“没错,西班牙军官待我们不薄,现在是时候报效西班牙人了。”
托马斯杨的脸上露出凛然的神色,高声说道:“咱们是西班牙帝国的子民,理当为帝国献身,咱们冲上去。”
托马斯杨说完便站起身子,高声喊道:“冲啊!为帝国献身!”
众人听到托马斯杨的呼喊,都从地上站起身来,向林飞部队的战壕冲去,王思齐已经接到了林飞的命令——如果这些人不服从,当场格杀,现在他见到这些华人士兵猛冲上来,立刻下达了开枪的命令,子弹直飞出去,把托马斯杨众人打倒了一片。
可是托马斯杨众人距离第二团的阵地只有不到100米,所以很快冲到了战壕前沿,王思齐高声喊道:“手榴弹!”
战士们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榴弹,扬手扔了过去,一道手榴弹墙在托马斯杨众人面前腾起,侥幸逃过子弹的华人士兵都被手榴弹炸倒在地,托马斯杨本人被手榴弹的弹片活活切掉了一条腿,血如泉涌,大量失血之后很快死了。
托马斯杨众人的冲锋只持续了一分多钟,战壕前面便没有站着的人了,只剩下一地的死尸和哭号的伤员,林飞看着远处的伤员,挥手叫来一个传令兵,说道:“去告诉王思齐团长,把伤员都救回来,尽力救治。”
传令兵答应下来,跑了出去,孙诚在一边问道:“陛下,这些人数典忘祖,死有余辜,我们为什么要救他们?”
林飞笑了笑,说道:“人的思想是会转变的嘛,咱们先把他们救回来,教育一番,他们说不定会转变思想,如果他们的思想不转变,再杀也不迟。”
孙诚“哦”了一声,然后问道:“陛下,昨天有华人士兵过来投诚,您没有阻拦和审查,为什么今天却阻拦和审查呢?”
林飞笑道:“昨天我们使用攻心计的时候敌人没有准备,所以过来的人都是真心投诚的,而今天就不一样了,有了昨天的事情,敌人已然有了准备,所以会使用一些花招,今天还有一个细节,让我意识到敌人在使用阴谋诡计。”
孙诚急忙问道:“什么细节?”
林飞笑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没有枪声’吗?”
孙诚眼睛一亮,说道:“记得记得,您为什么说了那样一句话?我现在都还不明白呢。”
林飞答道:“你回忆一下昨天的事情,华人士兵开始投诚的时候,西班牙人没来得及开枪,到了后来,西班牙人在华人士兵的身后不停地开枪,打死了不少人,再看今天,从这些人冲出来开始都没有西班牙人开枪,昨天事发突然他们都开了枪,今天他们有了准备却没有开枪,这里面肯定有鬼。”
孙诚恍然大悟,林飞笑了笑,说道:“一会儿让你的部下把大锅收起来吧,锅里面的肉分着吃了吧,敌人有了准备,肯定不会再让华人士兵投诚了,咱们的攻心计也用得差不多了,下一步我们就要发动全面攻击了。”
孙诚急忙答应,便带领部下去收拾大锅和柴火,这时林飞叫来一个侍从,说道:“我听说抓住了一个给西班牙人卖命的汉奸?带他来见我。”
侍从急忙让人去第一团的阵地,把约翰逊李带过来,时候不大约翰逊李就被押送到了林飞面前,押送他的人正是第二团团长王思齐,王思齐读过私塾,“忠君爱国”的思想比其他人都要强,在林飞决定不回清廷的时候他就不同意,认为这是背叛大清的行径,后来这个思想才慢慢转变。
王思齐有这样的思想,所以对约翰逊李格外痛恨,在部下审问约翰逊李的时候也没让人对他客气,约翰逊李于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
尽管约翰逊李鼻青脸肿,模样凄惨,可脸上还带着愤然的神色。
王思齐押着约翰逊李来到林飞面前,抬腿在约翰逊李的膝弯上一踢,冷声呵斥:“跪下!”
约翰逊李挡不住脚踢的力道,双腿一弯,跪倒在地,可是膝盖刚一触地,就要重新站起,王思齐身边的两个战士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约翰逊李挣扎了好一阵子,这才消停,不服不忿地跪在地上。
林飞看向王思齐,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问出来了吧?”
王思齐答道:“都问出来了,他叫约翰逊李,在马尼拉给西班牙人干零活,进入军营之后处处说西班牙人的好话,帮着西班牙人欺压咱们华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奸。”
林飞点点头,看着约翰逊李问道:“你分明是华人,却要为西班牙人卖命,你还知道什么是羞耻吗?”
约翰逊李冷笑一声,说道:“我才不是华人呢,我是西班牙帝国的子民!”
王思齐众人面露怒色,约翰逊李一脸凛然,林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看看西班牙人,都是白皮肤金头发的,而你却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你怎么是西班牙帝国的子民?”
约翰逊李冷哼一声,说道:“我生下来就是黄皮肤黑眼睛,这是我没法改变的耻辱,不过我却心向西班牙帝国,竭力为西班牙人做事,我怎么不是西班牙帝国的子民?”
林飞叹了口气,说道:“这样说来,你是死不悔改了?”
约翰逊李一仰头,高傲地说道:“我有什么可悔改的?西班牙人是文明的欧洲人,华人是野蛮的亚洲人……”
约翰逊李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思齐一脚踢翻在地,话音戛然而止,王思齐指着约翰逊李刚要大骂,林飞轻轻一摆手,说了声“且慢”,王思齐一愣,想到林飞可能有劝服约翰逊李的好办法,便不再说话,退到一边。
林飞走到约翰逊李的身边,半跪下来,王思齐那一脚很重,约翰逊李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林飞笑着问约翰逊李:“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不愿意悔改?”
约翰逊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改。”
林飞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约翰逊李看,王思齐在一边心中暗想,陛下好像没有什么劝服约翰逊李的好办法啊,不知道陛下在打什么主意。
王思齐正在想着,突然见到林飞伸手把萨拉丁之刃抽了出来,刀尖抵在约翰逊李的胸前,手向前一送,雪亮的刀刃瞬间没入约翰逊李的身体,刀尖随即从背后冒了出来,刀身上的血槽里瞬间满是暗红色的鲜血,汩汩地流出来,溅落在地上。
约翰逊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林飞握着刀柄的手一转,约翰逊李体内的刀刃便转了个弯,立着的刀刃横了过来,林飞横着一划,约翰逊李的胸前顿时开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约翰逊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全身都抽搐起来,张开口不停地咳嗽,血沫子从嘴边不住流淌出来,时候不大便不再动弹。
林飞缓缓地抽出刀,垂着刀刃提着,让血都流到地上去,低下头看看身上,没有血迹,乐呵呵地说道:“幸好没刺到动脉,否则肯定要溅上一身血了。”
林飞说完把刀递给侍从,笑道:“这上面的血是汉奸的,把刀擦干净。”
侍从接下刀,转身走了,王思齐惊讶地说道:“陛下,我还以为您能把约翰逊李劝服呢,没想到您竟然一刀捅死了他。”
林飞哈哈大笑,说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被劝服的,像这种铁杆汉奸,就是一个字——杀!你不是救治了汉奸伤员吗?在教育他们的时候记住这一点。”
王思齐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林飞挥了挥手,笑道:“没事的话就去忙吧,下午就要进攻第三道防线了,还有,把这具汉奸的尸体拉出去喂狗。”
众人依言照办,在林飞刺死汉奸的同时,孙诚也在带领部下收拾大锅、柴火,下午3点,一切收拾妥当,下午3点30分,林飞发出命令:“对敌军第三道防线发动攻击。”
202 兵临城下
敌军第三道防线没有坚固的堡垒,也没有横在战壕前面的铁丝网,所以打起来容易一些,不过第三道防线上还有山炮部队,这倒是一个麻烦,不过麻烦也不算太大,因为西班牙人的山炮射击速度很慢,再加上林飞部队采用步炮协同的战法进攻,步兵可以在火炮的掩护下抵近战壕冲锋,山炮也只能打出一枚炮弹。
这次林飞让第一旅第一团打主攻,师属炮兵团依然是火力支援力量,下午3点35分,师属炮兵团对西班牙人阵地发动了炮击,炮弹一枚接一枚地落在阵地上,就和当初林飞部队进攻第一道防线时一样。
第三道防线上有不少华人士兵,他们的抵抗意志很差,听到炮声就把身体死死地蜷缩在战壕里,不像第一道防线上的西班牙士兵,还知道拼死起来反抗。
林飞也知道第三道防线的华人士兵抵抗意志差,于是指示炮兵连,不必打太多炮弹,所以炮兵团的急速射只打了半分钟就结束了,炮声一停,第一团就在团长刘骏的带领下,怒吼着冲进了战壕,战壕里面的大多数华人士兵纷纷举手投降,抵抗的只有西班牙士兵和一小撮汉奸。
西班牙士兵还是不懂刺杀战术,这次他们在人数上也不占优势,所以很快落了下风,林飞还指示参战部队,在进攻的过程中放手发动华人士兵,让他们帮助我们一起进攻,所以林飞部队在杀进战壕之后就开始鼓动华人士兵。
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当然没有时间进行苦口婆心的政治教育,所以林飞部队战士们的鼓动都非常简单,往往都是一句话,而这一句话就切中要害:“忘了怎么被西班牙人欺负了吗?现在报仇!”
林飞在和胡双喜等华人士兵交谈的过程中了解到,西班牙军官对待华人士兵十分严厉,他们每个人都会随时把一根木棍挂在腰间,只要华人士兵稍微犯错,他们就会摘下木棍痛打,华人士兵们都恨透了西班牙军官,所以林飞指示自己的部下,用这样一句话挑动华人士兵的火气,让华人士兵战场倒戈。
华人士兵也不是血性全无之辈,他们在被西班牙军官欺负的时候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