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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泥——”仅仅说了两个字，赫敏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别说话，听。”
马尔福皱起眉头，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也有偷听的癖好，难道这就是她无所不知的原因？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平斯夫人和费尔奇站在不远处，两人正热切的交谈着，好像在说霍格莫德出了两例村民失踪案件。魔法部的傲罗已经加紧了巡视，不过邓布利多没有为此取消三年级以上学生的周末行，但他们必须比以往更加小心。
“你说会不会和黑魔王有关？”赫敏贴着墙壁，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张望一眼后又缩了回来。
“你问我？”马尔福冷笑着，苍白的脸孔看起来有些变形，“我父亲是食死徒，你忘记了吗？”
赫敏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她意识到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德拉科马尔福，而不是哈利和罗恩，但好像有点晚了。
“你的作业。”马尔福将赫敏的羊皮纸卷塞到她手里，他知道她的眼神正在自己身后的玻璃彩窗上飘忽，“你不必内疚，这让你看起来很愚蠢。”
“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赫敏轻轻说了一句。
马尔福只是平静的盯着她，他根本不在乎，否则他就不会回到霍格沃兹。实际上，他是食死徒，可悲的真相！
“我记得格兰芬多的例行巡夜是明天，你和穷鬼韦斯莱最好不要到处乱走。”
“什么意思？”直觉的，赫敏认为马尔福的话有问题。她抬起头瞪着他，他站在背光处，面容模糊不清。
“免得你们迷路。”马尔福嘲讽的说：“我一直对韦斯莱的智商心存疑虑。”
“噢，马尔福，如果你不告诉我真相，说不定明天就会换成你和我一起巡视。黑暗的，恐怖的，”赫敏对着穹顶翻了个白眼，“阴森的，诡异的，无聊的——巡夜。”
马尔福轻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去。
第 19 章
Chapter 19
霍格沃兹的宵禁时间从晚上11点开始，而级长巡夜时间由晚上11点至凌晨1点。
当潘西帕金森一脸严肃的告诉马尔福，她这周已经主动要求和格兰芬多的级长罗恩韦斯莱一起巡夜之后，马尔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他愤怒的问。可是潘西一脸漠然，她不再对马尔福媚笑，眼神空洞，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尔福不顾形象的在圆形地下室里大喊大叫。
布雷司 沙比尼正坐在雕花椅上修剪自己的指甲，为此他颤抖了一下，完美无缺的指甲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缺口。
“你吓到了我了，德拉科。”他无奈的说。
“我怀疑邓布利多是潘西或者泥巴种的亲戚！”马尔福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并不讨厌和赫敏一起巡夜，他现在对泥巴种没那么反感了，只不过今晚他有重要的事情，比如修理什么东西。
“如果你不嫌麻烦，你完全可以和拉文克劳的安东尼 戈德斯坦或者赫奇帕奇的厄尼 麦克米兰调换。”沙比尼询问似的说：“还有，为什么邓布利多是潘西或者泥巴种的亲戚？”
“这还不明显吗？潘西主动要求调换巡夜伙伴，邓布利多问都不问我就允许了。”马尔福冷冷的回答。
“那么泥巴种呢？”
“她——”马尔福没再说下去。赫敏一语成谶，他真的要和她一起巡夜，梅林！
“她怎么了？”沙比尼不死心的追问。
“没事！我要去睡觉，10点半叫我。”马尔福蹬蹬的跑上楼，沙比尼在壁炉前哀嚎了一声，“兄弟，我也要睡觉！”
入夜，霍格沃兹已经一片静寂。今天天气冷了不少，北风呼呼吹过草坪，以往总是准点出现的萤火虫早已消失不见。不要问为什么秋季还有萤火虫，这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写得很清楚，魔法世界的萤火虫只在冬季消失无迹，而在其它季节，它们可以活跃于任何想要出现的地方。
赫敏举着魔杖走在空荡荡的拱形回廊里，鞋子啪嗒啪嗒作响。“荧光闪烁！”她喊道，然后杖尖出现一小簇萤火。相对于黑夜，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更喜欢白天，她喜欢阳光透过玻璃彩画照射进来的样子，它们倾泻而下，落地无声。而夜晚的霍格沃兹则会相对显得阴森一些，穹顶高耸，过于空旷，古堡庄严肃穆，千年历史都沉淀在这里，人在其中看起来相当渺小。
“你又迟到了。”前方传来一声拉长的音调。百无聊赖的马尔福正把他的双手插在校袍口袋里，斜斜的倚靠着身后的窗框。今晚没有月光，四处黑漆漆一片，他铂金色的发丝和周围的灰暗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好像他是这里唯一的光明。
“我没有迟到。”赫敏快走了几步，“你来早了。”
马尔福耸了耸肩，直起身，将手从校袍里抽出来，顺便拿出自己的魔杖。“荧光闪烁！”他也喊道，随后迈着烦躁而懒洋洋的步伐和赫敏并排往前走。
两人例行公事般在几个学生经常逗留的地方巡视了一圈，抓了若干个不听话的新生并把他们护送回公共休息室，再一看时间，已经是11点45分。
“往后就要无聊了。”赫敏呻吟了一声。她的眼睛盯着窗户上的直棂，像似要数清楚到底有多少根。
“不要数那个，你看得到吗？”马尔福扫了赫敏一眼，“你和韦斯莱一般怎么打发剩下的时间？”
“罗恩会给我讲笑话。”赫敏扭过头，他们还在回廊上走着，直到凌晨1点，巡夜结束为止。
“你不要指望我会给你讲笑话。”马尔福轻蔑的弯起嘴角，不屑的说：“我看韦斯莱讲的都是冷笑话吧。”
“不全是。”赫敏老实的回答。今晚真是奇怪，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争吵，这真的很奇怪。
“噢，马尔福，当帕金森告诉你，她要和罗恩要一起巡夜时你是什么表情？”赫敏表示对这件事很好奇。实际上，当罗恩结结巴巴告诉她，他这次将不和自己一起巡夜，而是和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时，她着实吓了一跳。不过赫敏没有产生哈利口中所说的任何不愉快的感觉，她似乎不那么讨厌马尔福了，只是似乎。
“我以为谁给她施了夺魂咒。”马尔福扬着下巴说：“没准就是韦斯莱王。”不过潘西当时的表情还真像中了夺魂咒，眼神空洞没有生气。
“不！我认为是帕金森给罗恩施了夺魂咒，你没看到罗恩的样子，皮肤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你非要和我唱反调吗？”马尔福停下脚步，刚把头扭向赫敏，后者就在他的眼眸里看见一道瞬闪即逝的黑影。
“有人！”她尖叫了一声，迅速跑向窗边，马尔福没能拉住她，她的袍子从他手里滑了出去。
“在那里，我看到了！”赫敏激动的指着飞行课的草坪，马尔福站在她身后，眉头紧蹙。
“小声点。”他说。
赫敏焦急的往前走，马尔福却拽住了她的胳膊，“等等！”
“你干什么，我要去向麦格教授报告。”赫敏瞪大了眼睛，她显然不明白马尔福为什么要拉住她。
“不许去。”他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赫敏直直的看着他，他却一直沉默，魔杖抵着她的胸口。
“你敢动一下，我就送你一个不可饶恕咒。”
“马尔福！”赫敏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她发现他是认真的。那双淡灰色的眸子此刻正闪烁着阴狠的光芒，她就走神了那么一会，马尔福已经抽走了她的魔杖。
“泥巴种，不，格兰杰，如果你愿意对梅林发誓不向任何人说起今晚看到的事，我就把魔杖还给你，并且不会对你施遗忘咒。”
“为什么？马尔福，给我一个理由！”赫敏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关你的事。现在，立刻，马上，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去，巡夜结束了。”他冷漠的说。
“你不能命令我，我也是级长！”
作为哈利波特的好友，他们已经出生入死无数次，赫敏当然不会因为马尔福的威胁而退缩。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大意，居然让马尔福轻易拿走了魔杖。她的警惕心呢？和一个敌对五年多的人一起巡夜，她居然没有提高警戒？梅林！她的脑袋被被门夹了吗！？
“怎么样，起誓吧。”马尔福眯起了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一个这么麻烦的方法，不是应该直接对她那个聪明的脑袋施一个遗忘咒吗？他几时变得这么仁慈，对一个泥巴种？
“马尔福，”赫敏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锐利的盯着他，“如果你的理由够正当，我会考虑起誓。”
“你没资格和我讲条件。”马尔福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他的魔杖还指着她的前胸，正对着心脏。他的父亲是食死徒，他的姨妈也是食死徒，“阿瓦达索命”不是那么难念，可他并不想对眼前这个褐发女孩念。看到她，他总能想起自己肆无忌惮的校园时光，他其实杀不了她，杀不了任何人。
“马尔福。”赫敏放缓了口气，连眼神也柔和起来。她犹豫的将手覆上了马尔福握着魔杖的手，那只好看的手此时关节发白，她知道他握得很紧，很用力。
“告诉我原因，好吗？”她声音轻柔，试探性的问道。
赫敏的手真的很温暖，柔若无骨，她的体温略高于他，格兰芬多总是热情似火，不像清冷的斯莱特林。他们的公共休息室也是高耸的塔楼，与太阳接轨，而不是阴森潮湿的地下室，常年要靠壁炉取暖。
“拿开你的手。”马尔福对上赫敏明亮的眸子，她正努力微笑着，想要化解两人紧张的情绪。
命令她拿开而不是主动甩开她的手，马尔福知道自己贪恋赫敏指尖的温暖。德拉科马尔福这个从来与孤独寂寞不搭边的人，从上个暑假起就必须独自奋战，为了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赫敏坚定的否决了，而且她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两条路！一，你让我去通知麦格教授；二，你告诉我真相，我考虑为你保密。”
“呵呵。”马尔福居然无可奈何的笑了。赫敏格兰杰是不是没搞清状况，现在是她被他的魔杖指着，居然还让他来选择怎么做，这真是全年级最聪明的女巫吗？梅林！
“你笑什么！”赫敏愤愤的说。
“收回你的手，格兰杰，我要拿回魔杖。”果然，马尔福在赫敏惊讶的眼神里收回了魔杖，但没有将她的魔杖还给她。赫敏的手心冰凉，那是马尔福留给她的温度。
“我现在要出去查看刚才那道黑影。”他缓慢的说。
“不行！太危险了。”赫敏迅速拒绝。但马尔福的嘴边浮现出一丝讥笑，他看向窗外，从容的回答：“我一定要去。”
“那我和你一起去。”赫敏愣了一秒，再次肯定的重复了一遍，“我和你一起。”
“为什么？你不怕我给你来个遗忘咒吗？”马尔福在黑暗里若隐若现，流海遮掩下的脸看起来不太真切。
“如果你想这么做，就不会让我对梅林起誓。”赫敏仿佛洞悉了一切，马尔福果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坏，至少他的威胁到现在都没有兑现。
“也许到最后我还是会对你施一个遗忘咒。”马尔福嘴边的讥笑换成一个阴险的微笑，但不太成功，它看起来是那么的不自然。
第 20 章
Chapter 20
与马尔福一起违反校规，这是赫敏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情。尽管她和哈利还有罗恩一起顶着隐形衣在校园里横行无忌，可现在，她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不是因为身边的人是马尔福，而是因为他们没有隐形衣。
“也许我应该回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拿哈利的隐形衣。”一阵寒风吹来，将赫敏的话打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马尔福正举着魔杖领路，他的头发和袍子在风中猛烈飘摆。颈部裸/露在外的少许皮肤看起来就像他的脸一样苍白，或许更白。他帮赫敏挡住了来自前方的风，这让她的寒意减轻了不少。
“也许你还可以叫醒整个格兰芬多的学生，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探险小组。或许我也应该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把高尔、克拉布、布雷司和潘西都叫出来，潘西和韦斯莱王不用等到这个周五就能提前见上一面。”马尔福冷冷的说，他没有回头，只是一整张脸都阴沉着。
“噢！马尔福，我只是假设一下！”赫敏明显听出了马尔福的讽刺之意，她张开嘴反驳，却被灌了一肚子北风。“梅林！我竟然不知道霍格沃滋的秋季是这么寒冷。”
赫敏缩着自己的脖子，她正跟在马尔福后面穿越飞行课的草坪。马尔福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过了不久，城堡被遥遥甩至身后，他们已经可以看到海格的小屋。
“禁林。”
马尔福在赫敏尖叫之前阻止了她，并用最简洁的词语告知给她此行的目的地。
“为什么要去禁林？那里很危险。”赫敏狐疑的说，同时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马尔福认定那道黑影走进了禁林。
“还记得那天吗，我用纸鹤叫你出来的那天？”
赫敏的脸可疑的红了。那天她穿着性感无比的睡裙出现在马尔福面前，那片布能遮住什么？淡金色，白色，高叉——这可是那家伙的原话，他看到了她的大腿！之后赫敏努力想要忘记，可马尔福偏偏提起了它。
“你到底记不记得？”马尔福皱着眉，扭过脖子，却发现赫敏正用一种恍惚的眼神盯着他，此前是盯着他那铂金色的后脑勺。
“你不会被冻傻了吧？”他瞟了赫敏一眼，随后脱下自己的校袍，一脸嫌弃的扔到赫敏头上。
“梅林！我看不到路了！”赫敏眼前一黑，一股浓郁而清新的香气笼罩着全身。她没看到脚下的石子，踉跄了一下，很不凑巧，或者说很凑巧的跌进了马尔福怀里。
“格兰杰，你很喜欢对男人投怀送抱，比如说翻到巷。”马尔福惊讶自己没有把赫敏格兰杰直接扔到地上，虽然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善，但延续七百年纯种血统的巫师和泥巴种之间不应该有过多的亲密接触。也许他只是怕弄脏了自己的袍子，不，不是也许，他是肯定害怕弄脏自己的袍子。
“马——尔——福！”赫敏只觉得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原以为他的身体会像他的手一样冰冷，可恰恰相反，马尔福也是火热的。隔着质地上乘的校袍，赫敏的耳朵和脸颊紧紧贴着对方的胸膛，她甚至可以听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但那到底是谁的心跳，是他的，还是她的？
“你准备把自己闷死在里面吗？”
马尔福不明白赫敏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在怒吼出自己的名字后，她整整半分钟没有动静。他只好松开她，迅速抓起自己的校袍寻找那颗褐色的脑袋。他发现赫敏的脸很红，虽然夜色掩饰了这点，但自己冰冷的手指不经意间触摸到了她火热的脸颊。
“你不是发烧了吧？”马尔福淡灰色的眼睛直直的瞅着赫敏，她仿佛被人石化了一样愣愣的站在原地。马尔福对天翻了个白眼，只好亲自动手将自己的校袍披到她身上。
“我没事。”半响，赫敏才吐了口气出来，马尔福已经把她裹进了自己的袍子里。
他很有风度，是的，没错，她在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