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的卡萨布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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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的卡萨布兰卡-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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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岛上除了你就是我,再没有别人了。”
“那么我们是这岛上惟一的男人和女人?”
“是的,惟一的人类。”
“我们靠什么活下去呢?亲爱的,我饿,我冷,我会死去的。”
“不,我们不会死去,因为我们是人类,我们有粮食。”
“我们没有带来粮食啊!那些储备的粮食都在船上,此刻都沉入海底喂鱼群了。”
“不,你就是我的粮食。我就是你的粮食,爱情就是我们的粮食。来,让你喂养我,我也来填饱你吧。”说着,格兰姆就爬到我的身上,像一位农夫收获金色的麦田。
果然,我不再感到饿,不再感到寒冷了。格兰姆那挥汗如雨的滋润如矿泉之水,泻满了我的荒原之秋,我的生命尝到了千年修炼下来的神仙果,让我从今以后永不会死去,因为,因为我在Xing爱的舞蹈中已经一次又一次地死去了……
我被深深地填满了,满得没有一丝空隙,这是孤岛狂欢的节日。多少光年都无声无息沉睡着的孤岛,因为我们的造访而成了最盛大的节日,那是充满着只有人类才拥有的大狂大喜。我们尽情地欢唱着、叫喊着,冲破了黑夜,冲破了森林,等待着我们的黎明时分……
什么是人类?人类就是欲情勃勃的男女。是性把男女变成了一对配偶中的双方,男人是这一方,女人是另一方。男性的激|情属于男人,女性的激|情属于女人,但双方的激|情就成了爱情,而爱情可以创造和再生最伟大的人类。
“假如我们的文明教会了我们怎样让性的感染力适当而微妙地流动,怎样保持性之火的纯净和生机勃勃,让它以不同的力量和交流方式或闪烁、或发光、或熊熊燃烧,那么,也许我们就能——我们就能——终生生活在爱中。”
我爱男人,因为男人为女人带来了爱,带来了人类。
我和我的情人们在性的起点上都回归到超越欲望的水平上去了,有着某种超越两性结合的进一步的结合。在那种超结合中,男人具有永恒的存在,女人也随之成为不朽,双方是两个纯粹的精灵,两个天使或两个魔鬼——就像格兰姆和我。  
 第六章 印度Chu女的红绸带(上)
 1
一天傍晚,我们坐在窗前,比平时坐得晚了一些。那天天气非常好,太阳在闪耀着蔚蓝和金黄两色的薄暮中入睡了。虽说我们身在巴黎,但四周的一片翠绿色仿佛把我们与世界隔绝了。除了偶尔传来的街车辚辚声,没有其他声音来打扰我们的谈话。“差不多就像这么个季节,这么个傍晚,我认识了阿莱蒂。”画家对我说,随即他把头扭向窗口,陷入了遥想。我什么也没有回答,努力回想着格兰姆当初对我好像也提起过一回年轻时代的印度之行,记得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在秋日的东京浅草,我们双双从艺伎馆走出来,他的手随意地搭在我的肩上,说起了艺伎的眼神让他想起印度女人的眼神。我问他:你去过印度?他说是的,是在读大学时代的一个暑假。之后,我们就扯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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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转过头来对我说:“我总得把这个故事讲给你听,你可以把它写成一本书。别人未必相信,那个印度少女会成为我的某一片精神寄寓。”
他突然站起来,把我领到了宾馆套间的里屋,这令我的心怦怦地乱跳起来。这是我梦想去凭吊的爱情之床,许多年前我们曾在那床上迎来了生命的狂欢节……天哪!我简直失去了平静,快要窒息了……我产生了一个念头,有一天一定要在那张床上帮他恢复记忆。我在想,他冥冥中来到我们多年前住过的地方,并且好像是准备着长居下来,一定在潜意识里还保存着当年与我的巴黎梦。
今非昔比,里面的陈设与当年记忆中的已完全不一样了。除了一张古色古香的床外,别的似乎还是原先的,屋内凌乱不堪,挂着的、竖着的、堆在地上的几乎全部是艺术画像与雕塑。他指了指面对床头,在嵌着镶板的墙壁上挂着的画像,“你看,这就是阿莱蒂。”
真是令我眼睛一亮,你看! 
在一张流露着难以描绘其纯情的圆脸上,嵌着两只乌黑的大眼睛。上面两道又浓又粗的眉毛,原始得犹如丛林里动物的毛发,眼睛上盖着浓密的睫毛,她的眼帘是低垂的,这恰好给蔷薇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细巧而挺直的鼻子透出一种执著,鼻翼微鼓,像是对人性回归的强烈渴望。她灼灼的嘴唇轮廓分明,柔唇微启,露出一口洁白如奶的牙齿;皮肤的质地就像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衣,那是青春的色绒。黑瀑布般的头发,如波浪一样自然地鬈曲着,露出两只丰硕的耳朵,肥厚的耳垂上闪烁着一对白印少女喜欢的玛瑙圆环。
这幅印度少女画像中传神的眼睛给我的感觉是熔岩之中的农牧之神那种大理石般的凝视;而从印度少女专注的眼神可以看出她的内心里是纯洁而骚动不安的。她体态婀娜,玫瑰色的鼻翅微微张翕着,清澈的眼睛四周有一圈带有毛绒绒的褐色。穿越时空,我能感受到这位异国少女身上,散发着一股逗人情欲的鲜奶一样的香味,很令男人们窒息;就像一些巴黎的香水瓶一样,不管盖子盖得多严,里面香水的甜味儿仍然不免要飘溢出来。
紧挨着阿莱蒂画像的是一尊印度雕塑。这雕塑应该有1英尺半高,是用原色橡木雕成的,闪着古拙的光,纤细而优雅。这也是一个女人,头发高高束起,像一座圆丘似的。她的身子长而典雅,她的脸很精巧,上衣的领口镶着一圈圈的圆边,像是铁圈叠成的圆柱堆在脖子下面。她的表情显示出她有良好的教养。她的脸很小,小到让我联想起甲壳虫,在她细长的腰肢下是隆起的臀部,显得异常结实。
见我把目光移向了这尊雕塑,画家在我身后轻轻低语着:“对我来说,她同样也成了我心灵中的朋友。因为她懂得我不懂得的东西,而那种不懂得的东西又是我非常渴望去懂得的。
她起码有几千年纯粹肉欲、纯粹非精神的体验。她的那个种族已经神秘地逝去几千年了,一定是那样的……”
我们一前一后走回到客室圆形窗前的沙发上,当我坐定下来时,我看见画家的手里捧着一本很厚的画册。
“给我看看。”我接过那本画册。
我被深深地、深深地震撼了。
是啊!当我看到那些精美画册里古印度各民族的景致,不可避免地会想起从喜马拉雅山脉一直延伸到锡兰山巅的一大串寺庙。这是一大批建筑物,美得叫人惊叹不已。正是这片肥沃的土地引起的无数纷争使这里总处于如此动荡不安。瞧瞧电视记录片里那些寺庙前熙熙攘攘的纷乱人群,我们便会受这些深浅皮肤的英俊民族的极大感染,这些民族在过去3000年或更长的时间里,通过性茭将自己的家谱神秘地同别的民族融合在一起。
瞧,这些羸弱的男女的目光炯炯有神,从照片里直射出来,他们像一尊尊在阳光下的塑像,投射出一缕缕消瘦的影子……这些石塑的、壁画上画的人物遍布整个印度,让相互融合的各个种族的英雄神话永恒长存。
我久久凝望着一幅石雕的广阔意境的一个片断:男人们像发了疯的鹅一样往前走,探照灯将星星点点的狂喜洒在他们空虚的脸上,一旁就要倒塌的呆板的大厦上装饰着宝石,凝聚着人类的Jing液。这令人眼花缭乱的种种奇思妙想叫我全然沉溺于其中,仿佛可以聆听到印度先人对灵与欲微妙的渴求。
我沉浸在男人与女人一双双夺目、光亮的眸子里,仿佛它成了一双眸子——那是India的眸子,整个有着几千年文明和野蛮历史的印度民族的眼神。
我产生一种忘却现实的需要,一种对人类忧患、关注和感慨的冲动;一种神经质的激|情。每次从茶几上捧来自己的酒杯,啜饮一口香槟时,我的面颊上就泛起一阵发烧的红晕。
我在思索着,其实这样也挺好,他为我打开了那个曾经封闭着的久远的自我世界。现在想来,那真是我对他的一段空白的想像。是啊,他的童年、少年以及来到华尔街后的生涯我都了如指掌,但是他的青年时代,由于他总是潦草一笔带过,我倒真是不甚了解,尤其是他生命里如此深刻的印度情结。  
 第六章 印度Chu女的红绸带(中)
 2
“第一次见到阿莱蒂是在孟买乡下一个苍凉的湖边。那是一个清晨,也是我刚来孟买的第二天,当时我借宿在印度裔同学哈旭家里。
由于时差的缘故,凌晨醒来后就再也无法入眠了,我悄悄起身,来到野外湖边一带走走。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情景,以至于我此刻向你描述的时候,心都跳得厉害。”画家平复了一下纷乱激动的情绪后继续说。
“那个清晨,放飞孤独的鸽群,让天空与湖泊划过唿哨的声音,眼前的世界一片湛蓝。我久久地望着它们,随后将视线移向了人群,我首先就看见阿莱蒂与一个胖胖的老妇在湖边散步,她身穿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随意地在背后束成一条马尾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我的目光不由地被她紧紧吸引住了,从她的穿戴举止和肤色上就可以知道,她是一位教养极好的白印女孩。
在晨雾里,她时而蹦蹦跳跳,手臂像绽开的花朵般盛放,又像展开的翅膀在风中飞扬;她时而也蹲在湖岸俏皮地给水鸭喂食,高兴时还哈哈地笑出声来,一旁的老妇则守护着她,与她形影不离。
我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说真的,异国少女的美态和她眼睛里带着的那份率真的憧憬深深吸引了我……
一个星期后的黄昏,我在湖岸搭起了画架,对着古老原始的印度原乡水色准备一幅油画写生。正在我望着湖光天际出神时,我又一次看到了阿莱蒂和那个老妇走了过来,我忙把目光投向她,短短几天没见却发现她好像一下子就长大几岁似的。她的表情是忧郁的,没有像上次那样欢笑着在风中奔跑,而是站在岸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那个老妇一个人就坐在岸边的草地上。
少女婀娜的身姿,披散在肩背上瀑布般泻下去的黑发,以及像黄昏暮霭一样的表情,不就是一幅现成的画吗?
我突然受灵感的驱使,手中的画笔旋即在油画布上勾勒出这位少女的轮廓来。没多久,她朝我走过来,好奇地看着我作画。
‘你是不是在画我?’她闪着一双晶莹深澈的乌黑眸子问道。
我感觉好紧张,连声说:‘是啊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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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就站在你的面前,这样可以画得清晰一点。’她笑着,落落大方的样子。说罢,就直直地走到我的面前站定,近到似乎我可以闻到她的体香。
我的心一阵狂跳,握笔的手在剧烈地颤动。
我想往后挪动几步,正当我要移动画架时,她意识到自己站在太近的地方无法让我画画,就朝后退了好几步。‘这样可以了吧,需要我摆什么姿势,请告诉我。’
‘不用,你就这么站着,不用看我,像刚才一样看着湖的远岸。累了,还可以自由地蹲下来,没有关系的。’
我调整了一下角度,就继续开始挥动起画笔。这迷蒙的乡间水色,青灰色的天空和印度少女沉思的表情正是我想要表现的东西。那时我还年轻,无法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表达一种怎样的主题,那种概念很混沌模糊。后来才知道我一直以来对有着几千年野蛮和文明的印度古老民族有一种神圣的膜拜,无论是通过表现自然抑或是人物肖像,我试图想表现的都是印度人的眼睛,那整个大民族在几千年极度的贫瘠和流血的苦难中靠着对灵欲充满宗教般狂喜的渴求而代代绵延下来的人类——人类的眼睛。
说来奇怪的是当我开始为阿莱蒂作画的时候,一大群鸽子和海鸥都围绕在她的身边脚下,而且越来越多。最后鸽子、海鸥竟然停满了湖岸的空地上,俨然成了它们的盛大聚会。
我放下了画笔,被这幕从未见过的景色惊喜万分。也许天生易感,我激动得热泪盈眶。真是太美了,太美了!一定是它们也被人间圣洁少女阿莱蒂的美色惊艳了……
那天之后,我每天都提着画架跑到湖边等着阿莱蒂的来临,但她再也没有出现。为了不错过她的到来,我干脆就搬离了同学哈旭的家,租下在湖边一排窗口靠着湖景的陈旧农舍。平时我的眼睛不时地往外面张望,生怕错过了与阿莱蒂的相遇。
十多天过去了,我发现除了等待阿莱蒂外,我再也无心其他的一切,原本准备去印度各地的旅游计划也被抛至脑后。每天对着刚刚画了一点的作品,心绪乱作一团。但一坐下来闭上眼睛后又满是阿莱蒂的脸容,终于有一天我决定凭着印象中的少女形象继续画下去。
就在那天傍晚,阿莱蒂独自出现了。她终于出现了,而且她不是出现在湖边,而是,而是出现在我房间的门口,带着一副俏皮的神态。
我不敢相信,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但却是真的。她出现了,她出现在我的面前。
‘您还在画我?’她瞥了一下画架上的画像。
‘你后来没再来这里,所以我只能靠印象来完成。’
‘是啊,我被父亲接到孟买城里了。’她说,她的脸色显得很苍白。
‘你去城里玩吧。’
‘不是,是去治病的。’说着她忽然忽闪着她的那双大眼睛说:‘今晚我可以在你这里过夜吗?让你画一个晚上好吗?’
‘那怎么行呢?你父母都要等你回去呢!’
‘今天,就我一个人在,没人管我。我只要在明天早上8点钟前赶回家就可以了。’
‘那……那好吧。”我的心中涌现一种莫名的颤悸,随即问她:“你怎么会找到我这里的?’
‘那天,在去孟买的路上,我透过车窗看到你搬进这间屋子的。要不是父亲在身边,我当时一定要让司机停下来,向你打招呼呢!’
‘你说你去孟买治病?现在好了吗?’我关心地问。
‘时好时坏,没问题。’她羞怯地说:‘你现在可以画我了,是不是要我脱去所有衣服?’
‘不,不需要。’我的脸一阵发热。
‘你坐在那里好了。’指了指那张还算像样的椅子。
她顺从地坐在了那张椅子上,用那双热切的眼睛望着我。
说真的,我被吸引的正是她那幽深海洋般的黑眸子。在我看来那是古老而又神秘东方的眼睛,同样我也被她微鼓的鼻翼以及轮廓分明灼灼微启的柔唇打动。
我调节了照明光线,又把油画的架子摆放到适当的位置。随后,就开始充满激|情地画了起来……
直到她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停下手中的画笔,却愣在那儿不知所措。
我先给她盖上一条毯子。但看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椅子上,于是,干脆就一把将她抱到床上。我拧灭了所有的灯,自己则在黑夜中静静地听着孟买乡下的夜籁之声和少女均匀的呼吸声。我心潮起伏,被一种强烈的感觉震荡着,我紧张得甚至不敢去看一眼熟睡中的少女。无论我傻傻地睁着大眼还是微微地闭目养神,那双被长长睫毛包围住的乌亮的黑眼睛总在黑夜里飘浮。她望着我,那么渴求那么圣洁,像东方的女神一样向我传递着几千年文明的东方精神以及东方的女儿身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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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月色发呆,银河般的月光泻进了整个房间,我情不自禁地悄悄来到她的床边。我深深地注视着她,我看见她黑瀑布般的长发上被月光照得如晶莹的水波一样诱人,我的手开始由不得我的意志,它颤栗着伸向黑夜,伸向这黑夜中少女的头发……
突然,她像抓住小偷一样紧紧地拽住我放在她发际上的手,随后又无限温柔地将自己的手将我的手包裹住,并且不断地旋转着,仿佛要把自己融化在夜色的温柔里。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青春火焰,那微启的红唇像一块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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